一百一三章 籌謀策劃

一百一三章 籌謀策劃

章節名:一百一三章籌謀策劃

古若雅不動聲色地把明珠的眼神都看在眼裡,哭了一陣子,借口說自己累了,就扶著晚晴的手要回帥帳里去。

明珠正哭得歡實,見狀忙一把就抱上古若雅的腿不放。

旁邊的兵士大,雖然這女子是泰王的平妃,可他也不是個傻子,泰王帶她來從來都沒有和她在一起過過夜,更沒有理會她,只是好吃好喝地給她單獨弄了個小帳篷,派人看守著她。

這樣的女子,他不認為泰王心裡有多喜歡她。

見她不顧羞恥地拉扯著王妃不放,那兵士頓時急了,又不好伸手去把她拽開,只好拿著手裡的刀把子捅捅她,呵斥著:「快放開王妃,成何體統?」

明珠來了這麼多天,一直被關在這座小帳篷里,眼瞅著古若雅是個好說話的,怎肯丟了這個機會?

當下也顧不得身上被那兵士捅得疼痛,只是大哭著不鬆手,「王妃,求您把我帶走吧,做牛做馬都行。我在這個地方真是生不如死,這幾個兵大哥不是人,趁著王爺不在欲對我不軌啊?」

她扯到這個上頭來,幾個兵士們頓時氣得臉都綠了。

這個女子美則美矣,可還沒有讓他們做出背叛主子的事兒。這個女子現在這樣說他們,豈不是在明著扇他們的耳光?

幾個人臉色氣得煞白,上前就跪在古若雅身邊,辯解著:「娘娘,您別聽這個女子胡說。壓根兒就沒有那樣的事兒。」

古若雅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細聲細語地說道:「不管怎樣,她好歹是王爺的平妃,一個女子住在這兒確實有很多不便。」

一邊說著,眼角的餘光就朝明珠那兒撇過去,恰好捕捉到她臉上飛快隱去的一絲得意。

她暗暗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道:「罷了,就跟我一起住吧,我們女子做個伴也方便些。」

對上兵士們面面相覷的神色,古若雅靜靜地站在那兒。

為首的兵丁低頭和後頭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方才叩頭道:「王爺不在,我們聽王妃的。」

古若雅就笑著點點頭,讓這些人起來。

回過身又對明珠笑道:「你起來,收拾收拾你的東西,跟我走吧。」

明珠大喜,當即砰砰地給古若雅磕了三個響頭,方才胡亂收拾了幾件衣衫包了一個小包袱,起身跟著古若雅過去了。

晚晴心裡有好多的不解,按說明珠是平妃,和自家主子平起平坐,最能威脅到自己主子的地位,何況目前主子又有了身孕,該防著明珠才是啊,怎麼反而把她給帶回去一塊住了?

她雖然不解,可也不好當著明珠的面問古若雅,只能晚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問了。

明珠顛顛地跟著古若雅回到了帥帳了,眼睛像使不開了一樣,四處亂看。

帥帳雖然也沒有什麼奢華的地方,可是那種闊朗大氣的風格,帶有男人氣息的東西還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明珠了。

憑什麼古若雅一來就住進了帥帳里,自己來了兩個多月了卻要蝸居在那個小小的帳篷里,每天忍受著炎熱的天兒,洗澡還得讓兵丁們給打水,真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聽說上官玉成進了月環國的皇宮,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要是這傢伙真的死在了那兒,也不算是她的功勞啊,那她哥哥明還是不會放出來的,自己卻成了一個寡婦了。

這筆賬怎麼算怎麼不划算。

憑著她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相貌,憑著她堂堂南詔第一美人兒的名頭,她不該過這樣的日子啊。

她要過的應該是人上人的日子,上有夫君寵著,下有奴僕伺候著,怎麼能守寡呢?

不行,泰王不能死,要死也得是自己親手殺死,換出自己的哥哥才成!

她打定了主意,越發殷勤小意起來,給古若雅端水倒茶,比晚晴還稱職。

古若雅暗中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總是貼在自己身邊,不由暗笑,嘴頭上卻擺出一副當家主母大婦的范兒,笑道:「你也累了,下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我這兒有晚晴伺候就行了。」

到底也沒有說出那句明珠最想聽的話,「你是平妃,不用伺候我,有丫頭伺候就成了。」

明珠唯唯諾諾地又說了幾句客氣的話,方才退了下去,走出帥帳時,才不屑地撇撇嘴,暗道,「早晚有一日,我要奪了這個位子,把你踩在腳下!」

見明珠下去了,古若雅連忙叫來風影吩咐,「找人盯著那個明珠,看看她暗中都做了什麼。」

風影下去之後,晚晴就迫不及待地問起古若雅來:「娘娘,您何苦非要把那個女人帶到帥帳里住著?這樣豈不是太危險了?您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了,不能幹這些冒險的事兒?」

古若雅滿意地望著這個一臉焦急的小丫頭,知道為主子著想就行了。

聽著晚晴急得都變了調兒的問話,古若雅半天才抿嘴一笑,「人家上趕著,咱們何必推出去?省得人家暗中搗鬼,這樣把人弄到咱們面前,看著就是了。」

晚晴一聽頓時笑了,主子不是沒有成算,被那女人三言兩語給哄騙了的人啊,弄了半天,是想把人給拴在身邊省得她暗地裡有小動作啊。

她咧嘴笑道:「到底是娘娘,心眼兒不知道比我們多了多少,奴婢還嚇得要命呢。」

古若雅噗嗤笑了,「我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遇事兒多想想罷了。」眼風一掃晚晴笑得合不攏的嘴,又板著臉道:「你也別掉以輕心,暗地裡留心,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查出點兒什麼東西!」

晚晴連忙應下了,古若雅這才愜意地躺在榻上小憩起來。

明珠在外頭找了一個地方梳洗了一番,換上一件淺藍色的紗衫和一條月白的石榴裙,整個人立即鮮活起來。

她得意地哼著小曲兒一扭一擺地進了帥帳後頭的卧房裡,見古若雅已經平靜地躺在那兒,就上前說了兩句話,自己也到外間歇息去了。

……

月環國皇宮裡。

高大的宮殿里,一個頭戴金絲冠、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高大男人正不停地在室內踱來踱去,眉間有著不易察覺的淡淡憂慮。

如果從正面看去,可看到他那張無與倫比的臉,長眉入鬢,狹長的丹鳳眼,高高的鼻樑如同大理石雕刻得一樣,一張性感的薄唇微微地抿著,似乎再猶疑不定。

這就是月環國的新任國君月朗,也是大秦國的死對頭,如今正抱著胳膊在大殿內不停地走著。

身後,一個內侍亦步亦趨地跟著。

忽然,月朗停下,那正跟著走的內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麼撞了上去。

他嚇得面如土色,忙跪下來磕頭,「皇上饒命!」

「快起來,有話問你呢。」月朗渾不在意地兩手虛扶了下,那內侍也就順勢爬了起來,兀自戰戰兢兢地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月朗笑了笑,放緩了聲音問道:「這兩日,那人,還那樣?」

內侍顯然明白他說的是誰,忙道:「回皇上,那人吃喝睡都香,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

月朗背著手走到了大殿的窗口,望著院子里一株繁盛的花木默默地出神。

上官玉成被他囚禁在這皇宮裡都兩個多月了,不急不躁地不管他如何威脅,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難道真的看破了紅塵一心求死了?

可他聽說上官玉成有個王妃是他極心愛之人,為了這個女子,他對府里的侍妾們一概不顧,就連南詔國的公主也不放在眼裡啊。

他,怎肯真的就如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

月朗不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這個人,到底還能不能留呢?

與此同時,月環國戶部的糧庫里,一個小吏正小心翼翼地領著一隊庫兵沿著糧庫來回地巡邏著。

雖然這些人都穿著國家發的一色兒的衣裳,可那小吏的眼神總是閃爍不定,似乎身後跟著一大群要吃人的狼一樣。

自打兩個多月前,大秦的泰王帶著幾十大車的糧草和金珠寶貝換回了四皇子和五皇子那兩個蠢貨之後,他這個糧庫里就裝滿了那幾十大車的糧食。

只是好景不長,還沒等他們高興幾天,他就發覺了不正常的地方。他們這些庫兵不知不覺地就失蹤不見了,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他手底下的庫兵竟然都換成了別人了。

這些人就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一夜之間就把他們都給換了,除了他。

這小吏自然驚駭異常,可是還沒等他想要出去向上司稟告,就被這些人給看住了。

每日里巡庫雖然還是他帶頭,可是他一點兒都不敢自作主張了,凡事都要看這些人的臉色行事。

這些人,平日里基本上不言不語,除了讓他做事的時候。

小吏心裡驚恐萬分,可苦於不能出去,只好默默地忍受。

上官玉成帶著幾個親隨住在月環國皇宮一間極其偏僻的房子里,這裡幽靜地好似沒有一個人影,每日里會有人按時送來兩頓飯菜,雖然不是很好,可倒也不是很差。

不管怎樣,這月朗至少不是個齷齪小人,已經把四皇子和五皇子放走了,也沒有苛待他們。

這一日,上官玉成正坐在房子里的一條長凳上,默默地盯著一張黑漆嵌蚌的八仙桌出身。

旁邊一個親隨忽然小聲問道:「主子,我們來這兒都兩個多月了,還能出去嗎?」

雖然讓他們跟著泰王出生入死,他們心甘情願。可是泰王沒和月環國打過一次仗,用自己和幾十大車的糧草換回了四皇子和五皇子兩個草包,他們覺得還是萬分不值的。

畢竟,泰王這一走,那五萬大軍就會群龍無首,還不等著月環國一舉消滅啊?

上官玉成側臉望著那人笑笑,輕聲細語地說道:「別急,快了。」

然後又拍拍那人的肩頭,安慰道:「本王不是那種任人搓扁揉圓的主兒,總得撈點兒東西再走啊。」

親隨也不知道他說的撈點兒東西指的是什麼,不過主子既然有這個話,那就還有盼頭,於是也就點頭不問了。

夜深人靜時,整個月環皇宮都沉浸在萬籟俱寂中。

上官玉成睡覺的屋頂上忽然傳來了兩聲輕微的貓兒叫聲,正和衣而卧的上官玉成忽然睜大了雙眼,對著屋頂也學了兩聲貓叫。

就聽屋頂瓦片錯動,從上頭躍下一個黑影來。

那黑影在屋裡站了一會兒,似乎是適應了屋內的暗黑,才朝上官玉成的卧榻旁跪了下來。

「事情都辦妥了嗎?」黑夜裡,上官玉成的聲音就像是上好的綢緞,雖然低低的,但是醇厚地令人沉醉。

「回主子,都妥當了。」黑影壓低了嗓子,「我們帶來的糧食都被當做種子糧派下去了,明年秋天,月環國將會顆粒無收!」

「很好。」上官玉成的聲音聽不出一點兒波瀾,「你回去這就召集兄弟們過來,今夜子時,我們就動手!」

「是!」黑衣人痛快地應著,一點兒都沒有拖泥帶水,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躍上了屋頂。

屋內,重新恢復了寂靜,似乎剛才那一幕是做夢一樣。

午夜時分,城外寺廟裡的鐘聲響起,隱隱地傳來,撞擊著每個睡夢中人的心房。

上官玉成一行人已經結束停當,俱都垂手聽命。

他悄悄地和大家說好了逃走的路線,然後一眾人就趁著夜色出動了。

憑著他們的身手,要想躲過月環國皇宮的侍衛,倒不是很難。

況且他們在這皇宮裡一住就是兩個多月,早就摸清了這宮內的排班換崗,一行人,很順利地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出了皇宮。

可是要想穿過月環國城外那片茂密的叢林,回到大秦的營地,可就麻煩了。

還沒有一個大秦的兵士從這叢林里走過,而且他們來的時候,都是被蒙上眼睛的,月環國的人自有一條秘密的通道,可是他們卻看不到。

要想穿過這片叢林,那是需要冒險並且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這也是月朗非常放心地把他們留在皇宮裡並沒有殺了他們的緣故。

就算是放了他們,沒有月環國的嚮導,他們也回不去。

可是上官玉成不能一輩子都住在月環國啊,就算是月朗不殺他,他過得也沒意思啊。

他們可是兩軍交戰的敵人哪。

何況,他在皇宮裡,已經探聽到了一個極重要的秘密,那就是南詔國的皇子明在月環國當質子。

這兩個月,他思來想去,基本上也弄清了明珠嫁給他的目的了。

現如今,明珠雖然被幾個得力的兵士給看起來了,可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到時候南詔和月環國聯手,大秦豈不要腹背受敵?

父皇可是最怕這樣的情形出現的。

所以,他一定要趕在這兩國聯手之前趕回去。

望著面前那密密麻麻的叢林,他摸了摸袖袋裡的藥丸,信心就足了一些。

他那個神醫小嬌妻,可真是不得了啊,竟然能搗鼓出來那麼多的藥丸,算起來,他袖袋內可是足有幾十種之多啊。

他們統共才二十幾個人,夠吧?

他有些不敢確定,可是留在月環國絕不是他想要的,想回到大秦,必須穿越叢林!

他捏了捏攥得有些冒汗的拳頭,終於轉身對著那些日夜跟隨他的親隨們說道:「你們想回去嗎?」

「想!」夜色里,響起一陣低吼。

「好!那不管是生是死,我們都要回去,倒下的兄弟們,我們會背回去的。」上官玉成定定地望著那片漆黑茂密的叢林,下定了決心。

他從袖袋裡掏出了藥丸,每人都分了一丸。

臨行前,古若雅曾經告訴過那些瓶子里裝的是什麼葯,都會有什麼功效。

他嫌瓶瓶罐罐地沒法裝在袖袋裡,就把每種藥丸都翻來覆去地認清了,這才放心地裝進袖袋裡。

眼下,他把各種防瘟的清毒的敗火的各色的藥丸都給這些弟兄們服用了,眾人低吼了一聲,手拉著手就邁入了叢林!

夜深了,古若雅躺在帥帳後頭的卧房裡,總是輾轉難眠。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擇席的毛病,可是她總覺得心突突地跳著,難以平靜下來。

上官玉成一走那麼多天,要是還活著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回來的,可是到現在,依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那裡雖然依舊平坦,可她知道,這裡已經孕育著一個他和她的愛情結晶。

一想到這個,她就心如刀絞,恨不得立馬就穿過叢林去尋找上官玉成。

這個人,是生是死?

這個人,魂牽夢繞。

天還沒亮,她就再也睡不著了。索性披衣坐起來,默默地想著心事。

她知道,如果她想去尋找上官玉成,風影和刑天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兩個人已經從晚晴那兒知道了她已有身孕的信兒,絕不會輕易讓她獨自一個人外出的。

可是不讓他們跟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能穿越那片望不到頭的叢林!

暗夜裡,她就那麼抱著膝蓋坐在榻上,寂靜中,可以聽到晚晴勻細綿長的呼吸聲。

「娘娘,您怎麼坐起來了?」漆黑不見五指的深夜裡,忽然傳來一個極細極輕的聲音,嚇了古若雅一跳。

好半天,她才想起來這屋裡除了她和晚晴,還有一個女人呢。

那就是明珠啊。

明珠從外間里地摸索進來,站在榻前,笑問道:「娘娘可是睡不慣這個地方?」

既然她進來了,古若雅也就沒必要掖著藏著了,她倒要知道這明珠深夜裡不睡覺要幹什麼。

於是她輕輕地搖頭道:「不是,我是擔心王爺!」

明珠聽到這話似乎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王爺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娘娘就是再擔心也沒用啊。」

「說的也是!」古若雅聲音雖然輕淡,可是遮不住她從內到外的憂愁。

「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滋味可真是難受啊。」半天,她方長嘆道:「我想不通,為何他要那麼做?」

明珠心內暗暗地嗤笑了一聲,為何那麼做?傻唄。

為了那兩個草包弟弟,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去換,這天底下恐怕沒有比他再傻的人了吧?

可惜了,自己不能親自下手害死他,白白地讓月朗那陰險的人得了手,害得自己的哥哥明至今不能回到自己的國家。

按捺住內心的憤恨和不甘,明珠嗤笑一聲,「王爺想的事兒,豈是我們這些人知道的?」

古若雅又長嘆一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那麼傻呢?」她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問明珠,「你說這月環國怎麼就那麼難進呢?要是我能到月環國去找找該有多好?」

黑夜裡,似乎沒有人聽見她的話,她的話音一落,屋子裡又復現入了沉沉的寂寞中。

良久,明珠才輕笑道:「要說月環國,倒是也好找。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曾經跟著父親去過一趟!」

她一邊說著一邊覷著古若雅的臉,雖然看不見她的模樣,可似乎能感受得到她臉上慢慢湧起來的喜悅。

「你去過?」果然,古若雅還是忍不住問她,「那你認識路了?」

明珠抿嘴兒一笑,方道:「這叢林雖然看著無邊無際,其實也是有路可走的,只不過我們這些人不熟悉,到了裡頭總是瞎闖亂摸的,還沒走多遠,自己就先慌了,自然辨不出方向來。」

古若雅默然不語,低頭細細地品味著她的話,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她知道,過不了多久,已經登基的新皇勢必要有所動作,到時候,等聖旨傳來,這軍中怕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上官玉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去冒險試一試。

若是好的話,說不定夫妻會團聚。就算是他真的死了,自己在大秦也是待不下去的,她還不如為自己找一條後路呢。

親們,節日快樂啊。別忘了看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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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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