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念念不忘，必有迴響Ⅱ

「你可知道為什麼朕要讓你來？」皇帝眼神柔和的看著那塊墓碑，用手輕輕摩挲著，就像在撫摸自己的情人。

齊曉魚來這之後，一直猜不透皇帝的用意，於是搖頭道：「微臣不知。」

「因為朕有話想跟你說。」皇帝的語氣，有些蕭瑟。

「你今年19了吧？」

「是，皇上。若是按照虛歲算，微臣已經算到20了。」

「大漢自開國起，未及弱冠封侯者，可以說是寥寥。你已經是登上了數百年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一個高位，那麼朕要問你的是，當你的位置升無可升的時候，你會如何打算，又或者，想做些什麼？」皇帝背對著齊曉魚，齊曉魚身上卻一陣發冷。這皇帝之語，有些過於誅心了。

「微臣有負皇恩。」齊曉魚冷汗淋漓。

「朕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有心理負擔，若不是你做出那些功績有利大漢，也無法身處如此位置，大漢絕對不會愧對有功之臣！馬孟起經常跟朕提起你，說你常需要敲打，負責容易讓你迷失。朕一直在悄悄觀察你，若是你躺在功勞簿上，就此享受，今天朕絕對不會找你談這些話。」皇帝的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讓氣氛有些蕭瑟。齊曉魚總覺得皇帝不會跟他說什麼輕鬆的話題。

「自朕登基以來，大漢在朕的治下雖然說不上盛世，但是朕自覺無愧天下百姓。只是身邊阿諛奉承的話語聽得太多，反而聽不見最真實的聲音了。前些天若不是你給朕提醒，朕也不會去問糧食的問題。這幾天朕著人去查。你猜怎麼著？那叫一個觸目驚心啊……看來朕還是太自得了。以為天下太平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朕錯了，現在非但不是高枕無憂的時候，大漢還處在危機之中。而以朕對你以往表現的了解，這次危機，想必你也有了化解之法，是這樣么？」

齊曉魚苦笑著捏捏自己的鼻子，沒有正面承認，而是說道：「皇上算無遺策。微臣自是佩服。」不過齊曉魚反而更迷惑了，這皇帝讓他出來，到底是為什麼，總不能是讓他在這聽皇帝自己的一番感慨的吧？

「少給朕帶高帽……」皇帝笑罵道，隨即正色道：「武安侯，朕有一個任務交給你，不知你是否有勇氣去做？」

「臣定當盡心竭力。」齊曉魚說道。

「朕沒看錯人，但是這個任務你別回答太快，你先聽聽朕打算讓你去做什麼再決定也不遲。」

「微臣洗耳恭聽。」

「朕，讓你背叛大漢。」

「啊？」齊曉魚驚訝了。這皇帝看上去不像在跟他開玩笑。「恕微臣愚鈍，不知皇上深意。」

「你說你跟星盟公主瑪利亞關係不錯。」

「是。」

「朕讓你投靠星盟。你可做得到？」

「皇上是打算讓臣做雙面間諜？」齊曉魚大概聽明白了一些。

「不是雙面的，是背叛大漢，投靠星盟。這裡面的差別，你懂么?」

汗水從齊曉魚的額頭慢慢滴下，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這皇帝分明是在告訴他，若是接下這個任務，就必須與現在他擁有的一切做切割，成為人人唾棄的漢奸。雖然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可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無論他到時怎麼辯解，別人都不會相信。

「我……」齊曉魚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他不明白，為什麼皇帝會找上他。

「世界很小，我們對敵人了解的其實太少……你少年得意，又是國之棟樑，知道不少關於大漢的機密，僅此一項，就值得他們收買。」皇帝沒等齊曉魚問，就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但是……」齊曉魚如今不是一個人，若是他領下這個任務，等若說他這兩年的布局成了一場空，他將完全捨棄這個身份，現在擁有的一切，去星盟重新開始……

漢人最討厭的，不是敵人，而是背叛了國家的自己人，漢奸稱謂，由此而來。皇帝此舉，分明是將齊曉魚拿到火上烤。更何況齊曉魚要顧慮的實在太多，比如說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愛人。若是他投靠星盟，這些人又該如何自處？

看到齊曉魚患得患失，皇帝微微一笑。「行了，朕只是給你做了一個測試，算你過關了，若是你毫不遲疑的答應了，朕才覺得你有問題呢。這次的任務沒叛國當漢奸那麼嚴重，再過幾個月，天京軍事學院將會跟星盟軍校搞一個交流生互訪的活動，朕打算派你過去。這能刺探到多少有用的機密，就看你的本事了。」皇帝分明就是是將他推出去。「年輕人出去見見世面，才能知道世界有多麼大。」

「皇上，大概交流生會在那待多長時間？」齊曉魚問道。

「一年。」

「一年……」齊曉魚的笑容有些苦，雖然離舉世伐漢還有三年時間，時間上看上去還來得及，但是齊曉魚總覺得皇帝叫自己去星盟不像只是刺探情報那麼簡單的事。

「你願意為朕去星盟走一遭么？」

「臣願意……」話已至此，齊曉魚還有什麼理由拒絕，總比讓他去玩個無間道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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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聞音一直在盯著狗皇帝和齊曉魚。

為了不被他們發現，她跟手下一直躲的遠遠的。他們的運氣很好，當飛行車飛出營地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坐在裡面的皇帝。於是一路尾隨，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教中禁地，看那狗皇帝意思，似乎與師傅是舊識。但是既是舊識，當年朝廷又為何要剿滅白蓮教眾？聽村長說，當今皇帝即位，白蓮教是出過大力的，誰知皇帝翻臉不認人，站穩腳跟后便派兵以剿匪之名剿滅白蓮。當年師傅便是因此事受了極重內傷，在教會自己之後鬱鬱而終。

看到那狗皇帝人模人樣的跟齊曉魚說些什麼，東方聞音心中恨恨不已。但是是否在這裡動手，東方聞音又有些遲疑不定，刀劍無情，若是傷到了他……

「聖姑，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下令了。」

「再等等……」東方聞音心中矛盾。

「聖姑，不能再等了，遲怕有變。」村長在身邊對手下搖了搖頭。「我們只要能殺了狗皇帝，這大漢天下便會亂起來，到時候我們揭竿而起，順應大勢，這天下，也說不得……嘿嘿……」村長頗有一些得意。

「動手！」東方聞音一咬牙，想起兒時師傅的音容笑貌，想起她死前對那狗皇帝的不平之氣，一時氣結，於是終於從齒間說出這兩個字來。

「殺了那狗皇帝！」喊殺聲鋪天蓋地而來。

東方聞音一馬當先。

齊曉魚看著身後突然出現了數百號人，頓感突兀，身後何時埋伏了這麼多人，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戰甲覆身，光武亮出。

即便面對千軍萬馬，皇帝安危，也不容有失。

白蓮教眾將皇帝和齊曉魚圍在谷內。

人群從當中分開，出來一名白衣女子。

「狗皇帝，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齊曉魚愣了，皇帝也愣了。

「聞音？」

「萱兒？」(未完待續。。)

ps：沒狀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