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不是省油的燈
若說傾珞塵能同他夜燚戰個平手,起先前他是怎麼都不會信的,可眼下事實擺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了。
他回到府上時已是強攻之弩,勉強的提起口氣去打坐療傷,未料還被人給打擾了。
「個把年沒見,你倒是越發的不濟了」冷的跟個冰渣錐子似得的聲音讓整個房間內的氣溫足足降到了十幾度。
夜燚維持著打坐的姿勢,眼皮都沒抬下,譏誚著開口,「這話,該是我送給你的吧!夜玹」
話音剛落,名喚夜玹的臉色瞬間冷冽了下來,眼眸冷冷的盯著夜燚,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鑿幾個冰窟窿似得。
「不過,你到這裡都這麼久了,莫不是還沒找著她?」搞得夜玹愈發的難受,夜燚便愈發的愉快。
已然這回夜玹到沒讓夜燚如意了,他冷酷著張臉,濃眉緊蹙,「你竟出手改變了他的命格!」
夜燚啞然,隨後才點了點頭,「誰讓他攔住了我的路」好似想起什麼,他淡淡得道,「你還不是照樣如此,我的好哥哥」
「閉嘴」夜燚酷臉巨變。很明顯的是他對夜燚最後幾個字感到不爽。
沒錯,夜燚和夜玹是對兄弟,親兄弟,恨不得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的親兄弟。至於為何讓兩兄弟都對對方恨之入骨,除了江山自然是美人嘍,不過想必過不了多久,所謂的江山也將會是的了。
「你既然敢做了還不讓我說?將親弟弟逼上絕路,讓親弟弟最終入魔的夜玹上仙」
夜燚的話如同魔魘那般不斷縈繞在夜玹的耳邊,讓夜玹不由得憶起了當初的種種來。
當初事情的始末,他們都心知肚明,夜玹雖有錯可也並不離譜,夜燚此番的話無非是想將他逼上絕路,好導致他方寸大亂,對他心存顧慮。
果真的,夜玹表情冷酷瞅了夜燚一眼,掏出顆麥麗素←_←模樣的東西拋給夜燚。夜燚伸手,食指和中指輕易的將其夾住,眼帘微抬,黑眸中滿是說不出的情緒。
夜玹衣袖輕拂,轉身離去。
目送其離去,夜燚嘴角微勾,鼻間發出冷嗤聲,指尖微微使力,手中的東西化為粉末隨著指縫掉落而下。
「靈丹妙藥?你夜玹給的?呵~就要毀之」
方方他從夜玹眼眸看見了几絲的惻隱之心,對他夜燚起的惻隱之心啊,那麼他不好好利用又怎麼對得起他夜玹呢~
「羽涅」
門外人影晃動,隨後,羽涅聲音幽幽傳來,「主子?」
「本座要閉關,任何人不見」傾珞塵傷他雖重,可有著魔君給的東西,閉關幾日便足夠,甚至還能將魔力更上一層。哼~等他出關之日,便是他們的死期。
「是」
◎洛◎沫◎殤◎
輕羽將他的傷口包紮后,她才看清他背部的傷口竟是當初匆匆一瞥而過,他口口聲聲同她說好全,她自己也親自把過脈證明他無礙的。且這回的對戰明顯讓上回的傷嚴重了不少。
「塵塵啊,你是不是瞞了我很多事呢?」伸手將他落於後背的青絲輕輕撩至邊上,眸色微深的瞧著昏迷不醒的某人。
上回她親眼瞧見的所謂的治癒術,她倒覺得是傾珞塵誆騙她的,不,亦或是他在其中動了手腳,而且還在脈搏上也動了,導致讓她產生了錯誤的信息。而他那麼做無非是讓她安心,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樣會讓他的傷口雪上加霜,難以癒合。
「你這傻逼,對付夜燚那種大粽子居然頂著一身傷去,你很6666是沒錯啊,可是也要有點理智的好不好啊!不能光有蠻勁啊,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唉~」瞅著傾某人昏迷過去,輕羽自然是想從言語上面占些便宜了,不然某人醒著定會來同她杠上還要吐她的槽,哼哼,她才不要呢!
輕羽伸手戳了戳某人手臂上那**的肌肉,托著腮有意無意的在嘴裡嘟囔著,「話說這麼久沒見到涼兮了,怪想念她的」
「我們倆這爹媽做的也太失敗了,那麼多年不管她也不先說了,現在我們倆居然還將她弄丟,當初我要是將她帶在身邊的話,或許那樣……不對,我其中發生的事也太多了,涼兮呆在我身邊豈不是更危險?」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長長的睫毛微垂著,「涼兮身上發生的事都是我們預想不到的,我們欠她好多,所以,所以你要快些好起來保護我們母女倆,若是你太失敗了的話,哼哼,我們母女倆可就不要你了哦!」
後面的那半句話雖是玩笑話,可卻讓她眼中微微泛酸。她知道他為她所做的種種,她更知道憑著他傾珞塵實力完全有能力掌控天下,讓整個天墨大陸乃至其他幾國都俯首稱臣,可是他卻放棄了,僅為了她的隻言片語。甘願收斂鋒芒,窩在這四皇子府中,任由他人在背後議論。他笑笑的擁著她說有娘子就夠了。
她也很自私,自私到寧願裝傻,也不願將事情看的太過透徹。有些時候還是愚笨些來的比較好,可事事總是不如願,她硬是不想去想,不想去提起,還是會如瘟疫那般不斷的擴散開來擴散開來,導致最終傷得她體無完膚。
多年後,她白了頭,臉上布滿皺紋,佝僂著背,牙齒掉光,而他還是如同現在的這副模樣?呵~世事總是如此的諷刺!
叩叩叩——
房門被有規律的敲響,輕羽才回過神來,將他露在外邊的手放回被窩中,細心的給他掖了掖被角后,才起身往門口去。
她方才吩咐過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便別來打擾,現下房門被敲了這麼多下,定然是有很急的事,不過她倒是疑惑著會是何事。
輕羽並沒瞧見她轉身離開后,傾珞塵那微睜開眼眸目送她離去的模樣。
之所以他先前的傷口會再次呈現出來,不過是當初的傷還未好全,還有這回激戰太過猛烈才導致現在這副情景。再者還不是他當時太過虛弱,沒多少的力氣去療傷,現下輕羽幫他傷口清理包紮后,他身體機能也慢慢的復原。也就是說輕羽方方同他說的話,他一字不漏的都聽進去了,還有就是……
傾珞塵伸手拭下臉上的水跡,晶瑩的水跡在指尖微微跳動,他的眸色愈加的深沉。
他知道那是她的淚,只不過他不曉得當時她是想到了什麼,是涼兮,是他的傷,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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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羽沒想到那所謂的急事,竟會是傾瑾瑜。
傾瑾瑜會在此時找她,輕羽倒是大吃了一驚。畢竟今天的事情發生的著實有些的多,現下傾瑾瑜還來插一腳,果斷的讓輕羽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了不少。
月泠亭結構為方亭,歇山四角攢尖頂,設靠欄、吊頂,因所在之方位於月亮恰巧正對觀景極佳,及是愜意感受泠風拂面之觸感倒也是件妙趣至極之事,故名。此番月泠亭內臨時裝飾了番,倒也別有一番韻味。亭中的大理石桌上擺著幾碟精巧細緻的水果,石桌周遭是同款的石凳,從東西的擺放位置和新舊看來是剛擺放上去沒多久的。
沒錯,在這月泠亭中會傾瑾瑜是輕羽臨時想到。會客廳被毀,根本就無法見客,當然這府上也不單單僅有一個會客廳,輕羽懶得帶傾瑾瑜去更遠的地方,再者這四皇子府中被毀的地方也眾多,更好在府上人多,簡單清理了幾下倒也看不出來,可那也僅限於看不出來。於潛意識中輕羽是不想讓傾瑾瑜知道這府上發生的事,嗯,說的更深點的便是不想讓傾瑾瑜知道傾珞塵並未公開來的身份。
「二皇兄來了?坐吧!」輕羽替傾瑾瑜面前的杯盞斟了杯茶水后,朝他淡淡的開口。
傾瑾瑜倒也沒推脫的理了理衣擺便坐在了輕羽面前,也並沒有端起茶水喝,直接進入了主題:「府上發生何事了?還有怎為見著四皇弟?」他今日來本就是找傾珞塵的。
「哦」輕羽輕笑,似漫不經心的道:「方才府上跑進幾隻不自量力的蒼蠅派人處理了下,至於他么,早二皇兄一步出去了,現下沒在府上」
傾瑾瑜瞭然的點了點頭。
「怎麼,二皇兄找他有事?」若不是看在先前傾瑾瑜帶涼兮的份上,她才不想同他多說呢,終歸傾瑾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傾瑾瑜這才端起輕羽方才斟的的那杯茶,甚為優雅的輕抿了口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眸中閃過几絲焦慮:「我不過是想來問問四皇弟將涼兮帶回來了沒?順帶的想的來看看她」
「恐怕要讓二皇兄失望了,涼兮她……並沒有回來」
傾瑾瑜眸中閃過几絲錯愕,搭於腿上的手微微的緊握,有著幾分隱忍的模樣,倏忽后他才道:「那日我帶涼兮來到都城,沒想到就遇上了傾律修和他的幫手,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涼兮差點落在他們手中,幸虧有個孩子出現才救走了涼兮,而沒過多久四皇弟便來了,我傷的甚為嚴重便讓四皇弟去了,而我那時的傷到現在也才僅痊癒的些許,我心中挂念著涼兮也便匆匆的趕來問了,沒想到……唉!」他微微嘆氣,隨後才想起什麼,對著輕羽道:
「這些事情想必四皇弟都同你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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