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們的距離

回來的路上，我的心還一直被剛才震撼性的畫面震驚著，完全說不出話來，夕靜是真心喜歡劉東嗎？我一直還以為夕靜只是一時衝動才答應劉東交往的，但若是不喜歡，他們又怎麼會發生剛才一幕呢，可剛剛我發現夕靜看陳羽的眼神中明顯還是能看出她是十分的在意啊！我正糾結著。陳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輕輕拍了下我的腦袋，傻丫頭，別瞎想了，他繼續淡淡的說，別人有別人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是再怎麼操心也是無濟於事的哦。聽到他這麼一說，我也認為有理，夕靜有她自己的選擇，或許她是真心接受劉東的吧！看陳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也許真的沒有任何事情能左右他的思想吧！真好，要是我也能像他這麼一直這麼從容淡定就好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是喜歡瞎想了。轉眼間已經寒假就到了，今天考完了最後一門英語，我剛考完走出考場，就遠遠的看見剛出考場的陳羽正好往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其實陳羽雖然夾雜在很多同學中間，距離也算很遠，但卻很容易一眼就從人群中注意到他，出眾的相貌，挺拔的身高，很顯眼，鶴立雞群的從人群中脫穎而出，而此時他似乎還並沒有從人群中發現到我，也確實在人群中我實在是太平凡了，一米五六的個子，圓圓的臉蛋稱不上漂亮，也只能算的上可愛。但融入到人群中就完全不起眼，用陳羽上次調侃我的話來說，就是放到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類型，記得前幾天，坐在教室里複習試卷，我又因為不懂的問題問陳羽，誰知陳羽連講了三遍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急得陳羽有點坐不住了，他不懂為什麼對他來說這麼簡單的問題，在眼前這個丫頭面前怎麼就這麼難懂，陳羽悠悠冒出一句，你這個腦袋瓜除了吃，也得多動動腦子哦！怎麼這麼笨啊！這傢伙說話還真惡毒啊，我心裡憤憤不平，忍住想揍他的衝動，連忙反擊道，那你幹嘛還喜歡啊？陳羽看見我憤怒的臉就笑了，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要說長相，你這種長相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放到人堆里根本找不到，論聰明，哎！我也不想多說，這個問題我也很困惑。看他偷樂的樣子，我簡直要被氣暈過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現在想想還應了他那句話了，我果真是完全淹沒在人堆里，他完全都沒有發現我呢！當他快要走近我的時候，才發現了我，微笑著沖我走來，我們並排走著，他問我，考的怎麼樣啊？我微微搖了搖頭，說，就那樣吧，感覺不是很好，你呢？說完這句話我已經感覺後面這一問，有點多此一舉了，他很能考的差嗎？哪次考試成績出來不是第一啊！誰知他也學我口氣一樣，我也就那樣。聽他這麼一說，我在心裡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這傢伙又在裝大尾巴狼了，等考試成績出來肯定又是好的讓人嫉妒。他倒是完全沒理會我這邊鄙視的神色，反而有些憂傷的說，明天就開始放寒假了，時間過得真快！我也有點傷感了，往年到了放寒假，我心裡那個開心啊，簡直是一天都不能等了，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家，而如今一想到有幾個月都不能見到陳羽了，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我說，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哦！一學期一轉眼就過去了。陳羽突然撇過頭來彷彿用命令的口氣在對我說，安然，寒假一定要給我打電話！知道不？我有些為難的說，額…因為我家沒有電話，要想打電話給你的話，可能要到我姑姑家打給你了。我盡量有時間就去打給你吧！陳羽點了點頭，說，好的，但你一定要打給我哦！我也點點頭說，嗯，一定。陳羽溫柔的對我說，回家多注意安全，還有一定好好照顧自己，記得穿多點衣服，感冒發燒就不好了。聽著陳羽體貼細心的叮囑，我的心裡暖暖的，連連點頭說，恩好的，你也一樣哦！終於熬過了對我來說最漫長的寒假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馬上就可以見到陳羽了，抑制不住的有些興奮的心情，很早的來到了學校，此時校園裡的人還並不是很多，也不知道陳羽是否已經來到學校了呢？因為是住校生的關係，所以在已經的床鋪上鋪完被子后，我就和宿舍里的另一名女生文子一起出去，準備去學校外面的店鋪買些生活用品，我們倆邊走邊聊著，文子說，對了，你期末考試考的怎麼樣啊？提到這個話題我有些傷心了，正是因為去年期末考試考的不怎麼好，我爸媽已經跟我嘮叨了一個寒假了，導致了我更加想要快點回到學校上學，我垂頭喪氣的說，哎，別提了，考差了呢，被我爸媽說了一個寒假。文子看我一臉憂傷的神情，彷彿安慰我般，笑嘻嘻的對我說，呵呵，不過你家那位考的不錯啊，又是全校第一哦。當聽到她說你家那位這個詞的時候，我還是有些臉紅，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對我來說，有些新鮮也有點不習慣，但也不可置否我心裡還是很開心的。正在這時，說曹操曹操到，我們剛出校門口，就看見陳羽器宇軒昂的站在那裡，彷彿已經等了很久似的，文子看見陳羽，偷偷笑了笑然後對我說，看來你們還有事啊！我還是先走了哦！然後就識趣的溜走了。陳羽也看見了我，但是這次很奇怪，他沒有沖我微笑，也沒有過來，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表情好像很嚴肅的樣子。難道他在生氣，我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只聽見他冷冷的說，你跟我過來一下。我就乖乖的跟著他走到了學校後面的林蔭小道。一路我們靜默無言，可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來自陳羽身上的寒意，還真有點不習慣此時如此冷漠的他呢，我連忙打斷這尷尬的氣氛，我輕聲的用極低的聲音小聲問道，額…那個…我有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嗎？他並沒有看我，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自己答應過我的事，你忘了嗎？我有些窘迫，我答應他什麼事了，我還真有點不記得了呢。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總算想到了，我想應該是我答應他要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吧！說起這事我覺得自己有點冤枉了，因為家裡沒有電話，為了能給他打電話我還特意跑到離我家很遠的姑姑家去，結果好不容易撥通了他家的電話，卻聽到一個很陌生的且聽上去年齡挺大的男的聲音冷冷的傳來，喂，你找哪位？我想應該是陳羽他爸吧，聽著這有點冷如冰塊的聲音，我竟然有些心生恐懼，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喂？喂？找哪位？電話那頭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終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找陳羽，他在嗎？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冷冷的聲音，他不在家，你找他有什麼事？我連忙說，哦，其實沒什麼事，謝謝您了。然後就聽見對方嘟嘟的掛電話的聲音。我有些失望，那冷漠的語氣，我隱約能感覺到對方其實並不歡迎的語氣。讓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他爸會不會告訴陳羽我給他打過電話，那天後來我就再沒打過電話過去了，我怕在聽到那冷酷的聲音，也許打多了只會讓對方更不歡迎我吧！但是後來又過了幾個星期，我又一次到我姑姑家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我滿心希望會是陳羽接，結果還是那個冷酷的聲音，這次我沒有再說話了，一聽到那個聲音我就急忙掛掉了電話。我想也許我和陳羽真的是沒有緣分吧，不然怎麼會打兩次他都沒接到，後來我也就沒再打過去了。而此時看到他鐵青的臉，肯定是在怪我這個事情吧！我連忙問，你是在生氣我答應要給你打電話的事情嗎？果然，他說話了，語氣中帶著憤怒，你不是說要給我打電話的嗎？你打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等你的電話？我以為你一定會打給我的！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憤怒的一面，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吧！我急忙解釋道，其實我給你打過電話了，而且還打過兩次。但是電話都是你爸爸接的，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有女孩打電話找過你嗎？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說，沒有啊，我從沒有聽他提過。我心裡有些失落，也許他爸爸確實是不希望有女孩找他兒子吧，否則也不會不告訴他了吧！畢竟沒哪個家長能允許自己兒女早戀，而且還是這麼優秀的兒子。我心情有些沮喪的說，也許是他忘記告訴你了吧！但是，我確實真的打給你了，你相信嗎？他聽我這麼一說，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頭，說，我相信你，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我沖他笑了笑，說，沒關係，你相信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他也微笑的看著我，說，是我的錯，下次不會這樣了。陽光下他的笑容很燦爛明媚，讓我很安心。而我的這份小幸福卻讓我卻讓我覺得是那麼的美好而又易碎的，越是美好就越害怕失去，而我明知道很可能會失去，而我又該怎麼樣去阻止呢！第一節課上，班主任來到教室里，如同往年一樣先是一篇長篇大論的開學演講，同學們，新的一年開始了，這是初三的最後一學期了，希望同學們能夠好好努力。。。這是每學期開學班主任都會有的慣例，基本上說來說去都是些鼓勵大家好好學習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太大新意，但是迫於班主任一向嚴厲的威嚴之下，課堂上靜悄悄的，絕對沒有哪位同學敢造次，百無聊賴中，我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陳羽，看他正認真的聽著，從我這個角度看，他的側臉很好看很是賞心悅目，可是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他爸爸接聽電話的語氣，心中不免有些惆悵，突然陳羽似乎發現了我注視，對上了我的視線，沖我微微的笑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視線，他不會以為我是在犯花痴吧，哎呀，我真是太丟臉了，我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突然，班主任話鋒一轉說，同學們還有一件事要宣布，這學期要重新換座位。聽到這句話我頓時僵住了，換座位？我的心裡一沉，雖然早知道班主任會對我們這些早戀分子有所察覺，並且遲早會施以行動的，但沒想到來的竟然這麼快，我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陳羽，看見他的眼神里也閃過一絲詫異，看的出他應該也料到了班主任其中的深意了，果然不出所料，班主任將我和陳羽以及林思語和李辰全都分開了，中間且都距離隔得很遠，於是我默默的搬著書準備去新課桌，看著旁邊的陳羽也正在在收拾著課本，神情裡面有說不出的落寞，因為班主任在課堂上盯著，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抱著一大疊書來到新座位上，新同桌是文子，一看到我來她便沖我我微笑起來，我也微笑的沖她點了點頭，但是心裡不免有點失落，我突然想到和陳羽的開始也是從調換座位開始的，而如今又重新換了座位，是否意味著一切又回到原點，一想到這，我的心裡空落落的。午飯時間，教室里的人慢慢走光了，我還坐在座位上無精打采看著課本，有些發獃，陳羽來到我身邊，坐到我旁邊的位置，輕聲的問我，怎麼還不不去吃飯？我沖他笑了笑，說，不怎麼餓，等會再去吃。你呢？他也笑著看著我說，我也是，剛好我也不太餓。突然他面色沉重的說，看來班主任應該是有所行動了，以後你也要注意點哦。盡量不要做錯什麼事情，讓他找你麻煩。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更是有些慌亂了，一想到班主任生氣時那張鐵青的臉，我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連連點著頭。陳羽看我如此緊張害怕的神色，連忙安慰我說，也不用這麼害怕，班主任應該也只是想起一個警告的作用，畢竟也是最後一學期了，也不想鬧的太大而影響到我們的成績！聽著陳羽這樣慢條斯理的分析著，我也稍微放了心，也是，像陳羽這麼優異的成績來說，班主任雖心有芥蒂肯定還是會以成績為重，而此時除了這個問題我心裡還有太多的不安，而我卻無法說出口，此時明明陳羽就近在眼前，而我卻感覺隔得很遠，未來我無法追上他的腳步，也許一學期以後我們之間的結局終將會是各奔東西，心中莫名的傷感其實是無法言語的自卑。匆匆的冬天過去了，春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忙碌的學習有時候壓的我們無法喘息，每天耳朵傳來都是課堂上各科老師們不厭其煩的說著，同學們，最後一學期了，要抓緊時間好好學，最後衝刺一把啊。教室黑板的左上角用醒目的粉筆字寫著離中考還有xx天，晚上教室里留下來寫作業的同學們漸漸也增多起來，只等到學校教室集體關了燈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教室，而每次等待月考成績出來就成了大家目前每天茶餘飯後最關注的話題了，誰又考好了，誰成績又考差了，在這種全民大作戰的環境下學習的氛圍是空前高漲了。數學下課後，老師前腳剛踏出教室門口，班級里的大部分同學都已經紛紛趴在了課桌上，抓緊這短短的課間十分鐘快速進去補眠模式，這畫面頗有一種戰死沙場英勇就義的即視感，我正抄寫著黑板上的筆記，突然旁邊文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扯了扯我的袖子，沖著陳羽的座位的方向指了指，我抬頭看過去，只見陳羽正在給他的同桌吳云云講解數學題目，兩人邊說似乎還邊笑著，吳云云時不時向陳羽投去崇拜的目光。吳云云是我們校長的女兒，長相甜美，講話有些嬌滴滴的，平時身邊也是不乏眾多的追求者的。看著此時交談甚歡的二人，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真的好登對，就像李辰和林思語一樣那麼的完美般配，心裡不免有些酸澀，只看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假裝不經意的繼續抄寫著黑板上的筆記。文子看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湊近我的耳朵問我，安然，你家那位最近好像和吳云云走的比較近哦！我心裡有點小小的抽動，但努力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應該沒什麼吧，他們是同桌一起討論學習問題很正常啊。文子卻繼續說著，我好像聽其他同學說吳云云其實一直偷偷喜歡著陳羽哦！我沒有出聲，拚命忍住心中的慌張。她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出我的異樣，又連忙安慰我道，呵呵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不過像陳羽這麼好的的男孩有女孩喜歡也是正常的嘛！你可別往心裡去哦。我看的出陳羽對你絕對是一往情深哦！聽她這麼一打趣，我頓時臉紅了，連忙害羞的說，哪有啊，你可別瞎說啦！看我臉紅成這個樣子，她偷偷笑著，說的更起勁了，可不是，自從你坐到我旁邊開始，我就經常發現陳羽會不時的朝我們這邊看，我都覺得自己快成電燈泡了！聽她這麼說我的臉更紅了，連忙否認道，哪有啊？正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卻聽見文子興奮的指著陳羽的方向，笑嘻嘻的說，你看你看，我說的沒錯。我一眼望去，果然陳羽正朝我這邊看著，看到我的目光，他竟然還微微揚起了嘴角露出微笑，我也尷尬的沖他抿了抿嘴，慌亂的收回目光，看到旁邊的文子壞笑著看著我，我這下害羞的都有些手足無措了。突然，看見夕靜急匆匆的從教室門口跑進教室，雖然她極力的低著頭，似乎不想被大家看見她臉上的神情，但我還是看到了她哭的有些紅紅的眼睛，我心裡有些難受，記憶中的夕靜永遠是那麼的陽光開朗活潑的女孩，而現在卻。。。也許我們大家都變了吧！文子似乎也看見夕靜哭了，作為班上擁有最靈通八卦消息的專家來說，有時候感覺以她這麼敬業的精神和天賦，匯聚消息和傳播消息簡直就是她得天獨厚的特長。於是她拉了拉我，小聲的說，聽說夕靜最近和他那個男朋友吵架了，昨天聽我一個同學說看見夕靜和他男朋友在操場上，不知為了什麼事情，吵的很兇的樣子，夕靜當時也哭了呢！哎，不過說起她那個男朋友也真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以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女朋友，你知道嗎？那個隔壁班的於麗就是，還有五班的劉艷還有還有。。。文子如數家珍般的說著她接收到的關於那個男孩的一切八卦信息，而我卻無心再聽下去，只是默默的看向夕靜的座位，此時的她正趴在座位上，雖然看的出她盡量想不引人注目而隱忍著沒有哭出聲來，肩膀卻還是能看出來輕微的有些一抖一抖顫動著。雖然周圍是同學們有些喧鬧的打鬧聲，但我卻似乎隱隱的聽見她極低的啜泣聲。

晚上上完自習，陳羽約我在操場上見面，想起下午課間的時候，陳羽突然走到我的座位上拍了拍正在和文子聊天的我，從手上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我，一副很瀟洒的樣子，酷酷的說，給，這是我剛抄好的，上面有加星號標記的是很重要的題型，你重點的看一下。我一看是他的數學筆記本，連忙欣喜若狂的接過，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了，謝謝哦！以前和他同桌時，也經常借他的筆記看，他的字很好看，每一頁都是很乾凈整潔的，沒有半點凌亂的感覺，如果不是我知道是他的筆記本，第一眼看過去還真會誤以為是哪個女孩子的呢！而現在因為座位離他很遠，雖然偶爾也能向他借個筆記問個問題，但卻沒辦法像以前那麼肆無忌憚了，畢竟總是跑來跑去的，也怕同學們人多口雜的說閑話，畢竟現在班主任看的也緊，我也就不好意思也總是過去找他了，而最近幾次考試成績下來，我的數學也確實有點下降了，說起來有點難為情，沒想到沒有了陳羽的輔導，我對數學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了，而陳羽現在突然給我送這本數學筆記本估計也是知道我的數學退步了吧，我滿臉感動的看著他，又忍不住說了一聲謝謝。他微笑的看著我說，對我也這麼客氣啊，我可不是外人啊！我臉倏地一下就有點微微發紅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突然滿臉神秘的又說了一句，你一定要認真看啊！還特意在認真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然後就回去了。然後我連忙打開筆記本卻發現裡面的一張紙條，上面還是陳羽熟悉的字跡，晚上下自習操場上見。而現在我獨自站在操場上，陳羽還沒過來，這邊的操場上，遠處是昏暗的路燈，操場上也沒什麼人了，只是偶爾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說實話還真有點恐怖的感覺，我突然想起了恐怖電影裡面的情節，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想著該不會突然從哪裡冒出個鬼頭來吧，突然我的肩膀從後面被人一拍，我嚇得簡直就要叫出聲來，連忙回頭，只見陳羽站在那裡沖我笑的一臉奸詐，而此時我被他這麼一惡作劇，可沒覺得有半點有趣，呆站這半天沒反應，這下陳羽可著急了，滿臉焦急的問我，安然，你怎麼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嚇你！看他一副自責的滿臉愧疚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嘻嘻的說，被騙了吧，哈哈誰叫你嚇我的，我也騙你一回，好了，現在我們倆扯平了。陳羽聽我這麼一說也放下心來，微笑的看著我說，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把你嚇壞了呢！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藥膏遞給我說，上次看你手凍了，這個給你，雖然你手現在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聽說只要第一年手生凍瘡的話，以後每年都會再生凍瘡的。這個你拿回去每天塗，明年應該也就不會再生凍瘡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細心，這麼在意我，我有些感動，傻傻的接過藥膏，輕聲的說，謝謝你！他摸了摸我的頭髮，對我說，傻丫頭，對我還需要這麼客氣啊！我傻傻的笑了，他也笑著，燈光下他的笑容似一抹柔軟的化不開的溫柔讓人移不開的視線。這些天一直忙於數學成績的惡補，雖然每天都起早貪黑廢寢忘食的撲在數學這門學科上，以為自己只要笨鳥先飛就一定能夠勤能補拙，當我滿心希望的期待著這次數學考試成績能夠有好轉時，可現實的殘酷卻將我的一切希望擊的粉碎，當我從講台上接過數學老師手裡的試卷時，我的心徹底涼透了，面對著數學老師如同利劍般冰冷的眼神，其實我也沒有覺得有多難受，可是當我迴轉身下講台時看見陳羽向我投來關切的眼神時，我心裡卻一陣一陣的抽痛了起來，我拚命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面無表情的默默的回到座位上，我想到了陳羽每次都是在數學老師讚許的目光下第一個上講台領試卷的，可是我真的已經儘力了，我是多麼想憑著自己的努力能夠有朝一日和陳羽一起考上省重點，而現在我只感覺到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卻是越來越遠，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力掙扎。我想我是永遠也跟不上陳羽的腳步了，分離只是時間的問題，也許是我該放棄了吧，為什麼明明知道沒有結局還這樣一直不肯放開呢？可一想到也許放棄之後陳羽再也不會對我溫柔的微笑了，再也不會對我說傻丫頭時，我的心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難受的喘不過氣來，我獃獃盯著眼前的試卷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