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深

愛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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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今天筆者偷懶了,沒有第二更~

捂臉遁走~~

找人的事交給史正星,文沫繼續每天上午到醫院陪伴艾薏的生活。昨天的回憶對於艾薏來說絕對算不上愉快,她直到現在都沒能從懷疑耿霽霖的愧疚感中解脫出來,所以今天見到文沫,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抵觸。

下意識的反應最不會騙人了,因為沒有心理準備,艾薏在文沫進病房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沒有逃過文沫的眼睛。文沫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這幾天的努力全白費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艾薏這樣帶有抑制情緒的情況下,催眠效果不會好,為了以後著想,文沫按下心底的焦急,絕口不提案子的事,而是隨意與艾薏聊著天。艾薏鬆了口氣,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希望不希望自己記起那些事來。從她昨天回憶起來的事可見一斑。她艾薏,居然在剛剛舉行完婚禮沒幾天,就開始懷疑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而且以兩名警察二十四小時不離她的病房門口,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舉措,她如何能不知道警方這是懷疑她就是殺害耿霽霖的兇手呢?

艾薏獃獃地低下頭,不理會文沫那些可有可無的問題,就這麼望著自己的雙手。潔白細膩的雙手,手指筆直修長,手心連個繭子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保養得宜的女人的手,就是這麼一雙看起來柔弱無骨,絕對無害的手,真的會是殺死自己下定決心要在一起的直到白髮蒼蒼的丈夫的手嗎?該是怎樣的不信任與怨恨才能讓平時連雞都不敢殺的她將尖尖的匕首刺入耿霽霖的胸口呢?

彷彿能聽到刀深入肌膚、刺穿皮肉、切斷血管、劃過骨骼。直達心臟的聲音,這些聲音與平時切豬肉時那麼相像,唯一的區別大概就在於豬肉在買來時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那頭可憐的豬不會睜著哀傷的眼睛望著你。而耿霽霖卻是活生生站在艾薏前,他直到倒下去那一刻。都在努力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艾薏卻什麼也聽不到……

「艾薏,艾薏,醒醒!你快醒醒!」「啪」得一聲響,艾薏聽到文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茫然地抬起頭,耿霽霖不見了,令人覺得壓抑的地下室不見了。她還在病房裡,安全卻沒有自由。

「我……剛才怎麼了?」

「艾薏,我知道你很傷心難過。雖然我沒有嘗試過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感覺,但我能想像得出來。但是。你剛剛那種陷入幻覺無法自拔的經歷最好還是不要再嘗試,如果沒有人能及時讓你回過神來,你會很危險的,明白嗎?」

「我不知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大腦是人體最不可預期的器官。有的時候它反饋給你的,不一定是你的真實記憶,也許是你心底最大的恐懼,也許是你腦海中自己組建的幻覺,千萬不要讓它欺騙了你。要知道。人在受到刺激后,大腦的自我保護有很多種方式,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便是其中之一,你的大腦會想方設法讓你看到你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人,讓你相信根本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而且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會一輩子如影隨形,時刻影響著你以後的生活。」

「你還不到三十歲,你的人生還有無盡的可能,千萬不要讓這一次的打擊毀了你今後漫長的一生。耿霽霖的死是個意外,更是個悲劇。但是悲劇既然已經造成了,如果你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另一個悲劇了,這就是你希望的嗎?」

「哼,我兒子娶了這個小賤人就是最大的悲劇!現在我兒子已經死了,連屍體我們都拿不回來,這個小賤人憑什麼在這好吃好喝得養著?你們這些警察不趕緊抓她去坐牢,還有閑心開導她?」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雙眼紅腫,頭髮散亂的女人張牙舞爪地撲了進來,劈頭蓋臉地沖著艾薏打去,被艾媽媽死命攔住,依然在那不依不饒地咒罵著艾薏。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大概五六十歲的男人,他們雖然立得挺近,但是誰也不理誰,其中一個個子矮點的男人望向艾薏的眼神中也帶著怨恨,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來人應該是耿霽霖的父母的艾薏一直沒有露面的父親了。耿霽霖的父母對艾薏心懷恨意,一直沒來看望算是人之常情,試想,哪個父母會給疑似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很臉色,但是為什麼艾爸爸也一直沒露面呢?

文沫狐疑地望向自進門來一直停留在最後面的一臉陰沉的艾爸爸。他甚至連看都不看艾薏一眼,更沒有去阻止戰鬥力強悍,已經抓掉艾媽媽好幾縷頭髮的耿媽媽,這人怎麼回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女兒被人毆打謾罵,一點反應都沒有?且不論對與錯,人的本能便是保護自己人。

文沫看耿媽媽實在鬧得不像話,已經在艾媽媽臉上抓出兩條血印了,而那邊站著的兩個男人絲毫阻止的意思都沒有,一副看戲的樣子,她直接拉開病房門,讓一直守在門外的兩名同行拉開了正在廝打的兩個女人,並在耿媽媽再罵出進難聽的話之前打斷了她:「住口!艾薏現在是正在偵查的殺人案唯一的目擊證人,而且她的精神狀態不好,這位阿姨還是小點聲,不要嚇到她才好。如果你再在病房內喧嘩,可別怪我們不體諒你一片愛子之心了,少不得要請你進拘留所住幾天!」

「嚇唬誰啊?警察了不起啊?我兒子就是被這個小賤人給害死的,你們不抓她去坐牢也就罷了,還當大熊貓一樣保護起來?殺人償命,走到天邊都是這個道理!今兒你要是不把她關起來,我還就拼著被拘留了,也要好好鬧一場,至少讓整個醫院的人知道,這小賤人是個什麼貨色!」說完,耿媽媽掙開拉著她的警察,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空床上。看來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往在了鬧,不準備離開了。

艾薏見到他們三人進來時,眼淚就不自覺地掉下來,現在聽一直待她不錯的耿媽媽恨不得她立刻死了給耿霽霖償命,更是哭得厲害,再加上艾爸爸一副我不認識你,我沒你這樣的殺人犯女兒的表情,內心一片悲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向疼她的父親會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她,結果來了之後,卻是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的樣子。

不!她的內心在吶喊,這一切不是我的錯!她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希望記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需要知道,耿霽霖的死,到底是不是她的錯。如果是,她不認為她還有勇氣面對這些對她帶著恨意而她視為親人的人。

艾薏的淚流滿面不但沒有打動父親的心,反而讓艾爸爸更加不屑,彷彿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艾媽媽顯然也注意到了艾爸爸的異樣,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乞求,艾爸爸看見之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文沫緊隨其後,在走廊上叫住了艾爸爸:「艾叔叔,艾薏現在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你是她的父親,難道不能相信一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親生女兒嗎?」

「相信?呵呵,我也想相信她,可是,警察已經來我們家翻過一遍,鄰居都已經拿我們當殺人犯家屬看待了,如果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說到這,艾爸爸思索片刻,最終從褲子兜里掏出幾張紙遞給文沫:「你看看這些,霽霖是胸口中刀而死的吧?跟她說的一模一樣,我還怎麼相信她?」

艾爸爸遞過來的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從內容上看,應該是艾薏的日記。日期從兩年前到現在不等,加起來有七八張。

2013年9月13日。

昨天我又夢到他了,夢到他與別人手牽著手舉行婚禮,走到我跟前時,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我,那意思才明顯不過,沒有我,他一樣可以找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結婚。夢醒之後,剛才夢中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光是想想他可能娶別的人可能性,我就有種心痛得要死的感覺,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許會在他的婚禮現場將一把尖刀刺入他的胸膛,然後跟他一起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就知足了。

2014年7月18日。

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兜兜轉轉了幾年,我們最終仍然能走到一起,感謝上帝,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愛你,會一輩子對你好,也請你愛我,一生一世,如果你以後的人生再出現別的女人,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得不到,就算毀掉也絕對不能輕易送給別人。

還有好幾張紙,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如果耿霽霖不跟單純只屬於艾薏一個人,她寧可選擇與他一起去死。

不得不說,接觸這麼長時間了,文沫真的沒有發現艾薏性格中偏執的一方面。她對耿霽霖的愛已經發展到有些變態了。也許是擁有的時間太長,已經成為生命的一部分,以至於根本不知道如何放手。

文沫迫切地希望得知耿霽霖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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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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