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蛇
小路非常窄小,所以只能一個接著一個的走。
東籬一肚子火,誰跟他搭話,他就瞪誰一眼,搞得阮遲遲自己都不敢接近東籬了。
赤王一直在前面領著路,但是周圍的景物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樹還是樹,草還是草,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他們好像一直在原地走,動的只有他們腳下的這條路,周圍的景物都沒有動。
「停下來。」實在是覺得不對勁,離嘯讓眾人都停了下來。
赤王也停了下來,看了看離嘯。
「我怎麼感覺不對勁,不管走多久,好像還是在原地的感覺……」離嘯回頭看了看,後面雖然不是岸邊,但是這條路真的給他的是這種感覺!
「你……」絕望看了看離嘯,突然送給他一巴掌。
「啊喂!你幹嘛呢!」離嘯完全不知道絕望為什麼這麼做,而且用的力還那麼大!
「你在發瘋。」絕望很淡定的說道,然後抽出手帕把自己的手擦了擦。
「誰在……」離嘯的話戛然而止。
剛剛不是周圍都是樹林嗎?什麼時候周圍都是石頭泥土了?
「都說了,你在發瘋。」絕望就知道離嘯出了問題。
「你在水下的時候一定遇到了什麼,讓你的產生了幻覺,雖然上來的時候沒有什麼癥狀,但是剛剛起,你的癥狀開始發作了。」
「幻覺?」難道他剛剛覺得周圍沒什麼變化是幻覺?
「總而言之,事情過去了,我們走吧。」絕望懶得搭理離嘯,走在最前面,赤王也開始尋路了。
「我真的出現幻覺了?」離嘯問著其他人。
「我們怎麼知道!」出現幻覺的人又不是他們!
山洞的路遠比他們想的要長,等到他們出來后,幾個人就傻住了,包括絕望。
洞的重點,是猩紅的兩隻大眼睛……
「咳……這該不會是……」離嘯只覺得自己渾身發了一個抖……
他們這是到哪裡了?
那兩隻大眼睛沒有盯著別人,反而一直盯著大寶,然後……
一條尾巴進來!!!
尾巴戳了戳離嘯的胳膊,然後將大寶給卷了出去。
「啊喂!幹嘛把大寶給鬆開啊!」阮遲遲尖叫著,連忙沖了出去。
一衝出去,她就後悔了!
這這這……這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條又是龍又是蛇的九龍蛇嘛!
九龍蛇也發現了阮遲遲,那無比大的眼珠子看了一眼阮遲遲后就不再搭理她,反而一直卷著大寶在雲霧裡翻滾起來。
「不是……你、你別以為我怕你!快把大寶還給我!」
其他人都坐在赤王的身上出來了,因為阮遲遲是飄著的,也不怕出什麼事情,就是怕九龍蛇一個不小心,把人給吞下去了怎麼辦?
「大寶?」九龍蛇突然開口說話了,那充滿著滄桑的聲音嚇到了阮遲遲。
「吾的主人不會起這麼蠢的名字。」
「主人?!」大寶是九龍蛇的主人?
「管……管大寶是不是你主人呢!他現在是我的兒子!」
「兒子?那就是主人的娘親……雖不是親生,主人卻沒有排斥你,所以,吾暫時承認你也算是吾的半個主人吧。」
「啊?」天砸下來的餡餅就這麼被阮遲遲撿到了?
「啊啊!」大寶大叫著,沒有站在地上的安全感,他不喜歡!
「明白,主人。」九龍蛇將大寶遞給離嘯,離嘯直接抱住。
「你真有出息!」離嘯嘴角抽搐的在大寶的耳邊說道。
「啊嗚!」大寶開心的舉起手來,那是!他是誰啊!
「啊啊啊!」呆在離嘯懷裡的大寶向著九龍蛇解釋道。
「主人,你難道不會說話嗎?」雖然他聽得懂主人的話,但是啊啊啊,總感覺他是在跟一個腦子出問題的人交流……
「啊嗚!」大寶開心的手舞足蹈,竟然被你發現了!真討厭!
「……主人,這不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九龍蛇毫不猶豫的潑冷水下來……
大寶的動作在一瞬間僵硬了……
「咳。」為了化解尷尬,離嘯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出來,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離嘯指了指阮遲遲。
「見過,渾身帶著死亡的味道,衣衫不整,不知羞恥,曾經還勾_引過主子,吾不會忘。」
可憐了他當時的主子,什麼是男女之愛都不懂就被勾_搭了!
「……」眾人抹了抹汗,繼續說:「那她現在去哪裡了?」
「……吾不解,為何主人的娘親與那個女人長得如此相似。」
「那你為什麼不會認為這個女人會是勾_引你主子的女人?」
九龍蛇一甩尾巴,悠閑的『躺』了下來:「因為主子的娘親很蠢,恐怕是知道勾_引但不會做的女人。」
「……」呵呵,阮遲遲冷笑,謝謝你這麼誇獎她啊!
「因為那個身體是她的,不是那個你家主子的女人的!」離嘯看了看懷裡的大寶,愛扣腳丫子的大寶會被人勾_搭?
嘖嘖嘖,難以相信!
「原來如此……主人也要去討伐她嗎?」九龍蛇看向大寶。
「啊啊啊!!」大寶手舞足蹈的表演著,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吾明白了,吾與你們同去。」
「啊,不行!」離嘯連忙阻止道。
「為何?」
「你不是支撐著籠的守護者嘛!你走了,恐怕籠就會崩塌了!」然後絕望就做不成王了,然後他就要發脾氣了,然後就要暴走了……
「不,吾的一縷神念可以化為人形留在主人的身邊。」說著,一道光從九龍蛇的眉心射出,然後在赤王的身上,一個俊貌清秀的少年出現。
「請將主人給吾。」九龍蛇伸出雙手打算將大寶接過。
「啊!」大寶搖了搖頭。
「是,主人。」於是九龍蛇就乖乖的站在了一邊。
「吾會祝你們一臂之力,那個女人身上有不明力量存在,切記,不要讓那股不明力量靠近主人,主人對抗不了他反而會被吸引。」
「啊?」大寶會被那股不明力量所吸引?
九龍蛇用尾巴將赤王捲住,然後往上一扔,就被扔了出去。
「主人,沒受傷吧?」化作清秀少年的九龍蛇接住大寶,其餘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離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九龍蛇:「那個……你的名字總不能叫做九龍蛇吧,會被奴提防的,給自己起一個新名字吧。」
「啊!」我來!
「依照主人現在的情況,吾的名字會被叫做『啊』,還是讓吾自己來想吧。」九龍蛇很客氣的拒絕道。
「媽……的!」
「……」
「主人,吾不是母的。」
「……」那跟母不母沒關係!
「就叫景吧。」
「景……好吧。」雖然名字比較殺馬特,不過這個可輪不到他來管。
「絕望,帶我們去通道那裡。」
「赤王,前面帶路。」
「嘶——」
眾人跟著赤王來到通道口。
通道門口的人被殘忍殺害,地上有不少血跡,一直延伸到通道裡面去。
「通道沒有建成,奴進去了也沒有用,除非她打算用血祭,然後結合自己的能力打開暫時的通道離開籠。」絕望立刻跑了進去,絕對不能讓奴離開籠!
其餘的人立刻跟了上去。
通道的路上,一具具的屍體交錯著,每具屍體都只剩下干扁扁的外殼,鮮血已經全部流光,與其說流光,不如說是被拿光了!
「啊啊啊!!」大寶在景的懷裡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是的主人,死的太不雅觀了,簡直就是污染視線。」
前面跑的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人都死了,咱就積點德吧!
「主人,吾知道你最了解吾,就算是死人,死成這樣也太對不起他們那張臉皮了。」景是個非常注重完美的人,否則像他這麼偉大的存在,不會心甘情願屈服於君骨,甘願做他的僕人。
「啊啊!!」大寶指了指現在的自己。
「主人,你現在的模樣簡直比他們還要丑,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如若不是吾的主人,吾早已把你丟了。」
「……」大寶委屈了,扣腳丫子。
說的也太狠了吧!他想念他的面癱『爹』和王爺奶『爹』了,好歹他哭的時候他們還會哄哄的,換做是景,他哭了,景只會說:「主人,這樣的哭法,吾只想將吾的尾巴塞進你的嘴巴里,堵上你的嘴。」
通道的前方,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幾乎要變成了用血鋪成到紅地毯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奴立刻轉身,在看到不遠處的絕望他們時,奴只感覺到不妙,立刻將從那些屍體上弄到的血液在牆壁上畫圖陣。
「赤王!」
赤王一下子變大,將奴從牆壁那給打了過來,接著赤王就守在圖陣那邊,不讓任何人接近。
倒在地上的奴發狠的瞪著赤王。
「嘶——」
「為什麼要阻止我!我只想回到我的家而已!為什麼連我這個小小的心愿你們都要破壞!為什麼!!」
「為什麼?」絕望嗤笑道:「本座是絕望,而本座要做的,就是讓每一個人絕望!」
奴愣了愣,突然仰天大笑,眼淚從眼角流下:「絕望……哈哈哈……真的……讓我絕望了……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哈哈哈!」
奴低頭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到阮遲遲那邊的時候,她特意停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們徹底的絕望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