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聖主降世

第139章 聖主降世

「禪師與她,果然相識。說--」

掃一眼無緣足側,如雨滴落血珠,納蘭凜哀戚神色褪去,語調陰森:「你如何認識她的?」

指尖緩松掌心,無緣敘述往事,並將貧僧自稱改為了我。

「十八年前,我出庄訪友,遭遇仇家。而,我重傷不敵,命懸一線時,她正好路過,菩薩心腸,出手相救。」

煞氣縈繞眉稍,納蘭凜問:「然後呢?」

抿了一抿唇,無緣回:「她先取下面紗,替我包紮傷臂,又耗損內力助我療傷,待我傷勢減輕,她就離開了。」

納蘭凜的禁忌,橙護法深知。所以,從一位樵夫口中,獲悉樓主十八年前,曾救過羅澈,橙護法上稟時……

避重就輕,只以簡短話語,說納蘭瑤救了羅澈一命。

未曾提及她揭下面紗,給羅澈包紮傷臂,更沒敢提及她素手貼背,替羅澈治療內傷。

故此,這一刻--

忽然得知,摯愛的女子,竟不顧臟血污手,替羅澈包紮傷臂。

更伸出素手,緊貼其他男子後背,為其療傷,痴愛扭曲的納蘭凜,眸色瞬間猙獰瀰漫。

雙手握成拳,指關節嘎嘣嘎嘣的響,納蘭凜咬牙切齒:「你沒有問她,準備去往何方?」

「承蒙相救,銘感不忘。我曾問過她芳名,以及問她要去往何處,期望日後能還恩。但……」

垂頭更低,無緣道:「她只是嫣然一笑,輕奏施恩不圖報仙音,麗影猶如驚鴻一閃,消失在了我眼前。」

眸深似冰潭,面沉如冬霜,納蘭凜的聲音,堪比冥獄鬼曲:「她的去處,你當真一無所知?」

緩抬頭,雙眸迎向納蘭凜,無緣深吸一口氣,道出了內心深處,那埋藏十八年的秘密。

「當年,如果知道她的去處,我不會遁入空門。即便千山萬水,我也會執著的尋覓。然後--」

拉長話音的無緣,從袖內掏出一粉色面紗,指尖輕拂面紗,以一種痴迷的聲音細喃。

「我會悄隱她身側,默守她一顰一笑,聆聽她一字一句,直到生命終結,我死也無憾了。」

當年,出家受戒時,方丈授予他的法號,本叫無憂。但,他卻請方丈另授法號,也就是如今的無緣。

因為,他知道,此生與她無緣。

所謂無緣,並不單單的寓意,此生與她,無緣再見。更寓意著,他與她,此生絕無情緣。

她,救了自己的命,卻竊了自己的心。

但,美勝天仙、靈韻清華,且武功蓋世的她,豈會傾心他這等凡夫俗子呢?

為了她,心染上了瘋狂,魂不守舍三個月。然後,他毅然決然的,棄家舍業,削髮為僧,遁入空門。

與其說他一心向佛,倒不如說他,一心求佛。

願用餘生,佛前誠心祈禱,祈禱她這一世幸福。願用餘生,佛前誠心祈求,祈求來世,賜他與她一段情緣。

無緣內心深處,那苦埋十八年的痴戀,由於納蘭凜的到來,徹底爆發,且一發不可收拾。

心痴神醉的無緣,一邊指拂粉色面紗,一邊喃喃自語。

「十八年了,你過的可幸福,可快樂?如果,你一切安好,那麼此生,我心滿意足了。」

毫無疑問,無緣的痴戀,刺痛了納蘭凜的一顆心。無緣的話語,灼傷了納蘭凜靈魂。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相信禪師實話實說,真不知她的下落。但,儘管禪師坦誠相告,也必須死。」

納蘭凜衣袖一甩,將一股凌厲萬分、殺氣極強的掌風,毫不留情的送給了對面的無緣。

「噗--」

五臟六腑,皆被納蘭凜掌力,震成支離破碎的無緣,從木椅上飛摔墜地,一口血似泉噴出唇。

待到納蘭瑤粉色面紗,脫離無緣手指,空中旋轉一圈,飄落納蘭凜掌心,納蘭凜補充未完話語。

「只因,我不允許任何人的污手,弄髒她的物品。我更不允許任何人的濁心,對她日夜思慕。」

語畢,納蘭凜手腕一抬,雙掌夾住粉色面紗。

納蘭凜催動滾燙內力,震的粉色面紗變薄,更成功毀了粉色面紗間,無緣留下的血漬。

地面上,臟腑盡碎、奄奄一息的無緣,面色毫無痛楚。

強撐著渙散意識,無緣薄唇顫啟,虛弱聲音飽含哀求:「臨死前,求你將她的名字,告訴我。」

「她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甚至她的來歷,我也可以告訴你。但,並非讓你死的瞑目,而是讓你明白--」

「世間凡夫俗子,根本不該思慕她。只因,像她那般高貴的女子,被凡夫俗子思慕,簡直是一種侮辱。」

面紗珍藏入懷,寒眸斜睨無緣,納蘭凜道:「她叫納蘭瑤,暗夜樓的樓主,西煌國最尊貴的公主,皇位繼承人。」

納蘭瑤,多麼好聽的名字。她,人如其名,瑤光四射,美玉無暇!

無緣血色流失、死氣沉沉的臉上,綻出了一抹欣慰的笑,腦海間亦浮現了十八年前,納蘭瑤賞給他的仙影。

「冷麵閻羅,謝謝你。」

臨終前,終於知道了思慕多年的女子,名叫納蘭瑤。故此,無緣這一聲謝,絕對發自肺腑。

語畢,耗盡了最後一口氣,雙眸緩合的無緣,帶著一臉滿足的笑,死而無憾的告別了塵世。

十名橙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他,既為暗夜樓橙殺,亦是暗夜樓的橙護法。

腰似弓一彎,橙護法的聲音,飽含膽怯:「主子,已出家的羅澈,是惟一查到的線索。可……」

橙護法想說的是--惟一的線索,與樓主香消玉殞,也扯不上聯繫。看來,樓主的芳魂所葬處,註定成為秘密了。

但,察覺納蘭凜戾氣纏身,且極濃重。

本想勸納蘭凜放棄,別再苦查的橙護法,咽了一咽吐沫兒,將剩餘的話,爛死在了腹中。

如暗夜寒潭的黑眸,瀰漫嗜血冷笑,納蘭凜下令:「惠安寺,以及其內僧眾,全部灰飛煙滅。」

「是。」

敬聲回應完,橙殺身影一閃,消失無蹤。

毀寺滅僧原因,十名橙殺無須多問,也一清二楚的很。

樓主芳墳線索,又斷了。故此,主子心中的怒意,惟有狠厲的殺伐,才能稍微宣洩。

兩刻鐘之後,佛門聖地,成了人間地獄,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又是一刻鐘,鋪天蓋地的火光,將惠安寺吞噬為灰燼,亦令惠安寺千縷冤魂,屍骨無存。

火光之外,納蘭凜負手而立。

戾氣瀰漫的眸,笑賞著衝天火景,彷彿對自己的傑作,令人間又添新魂的完美傑作,萬分滿意。

須臾,十抹身影似電一閃,橙殺返回納蘭凜身後,集體恭敬彎腰:「主子,任務已完成。」

而,就在納蘭凜衣袖一甩,準備下達撤退指令的一瞬--

一團金色光芒,比衝天的火光,更顯奪目的綻放,籠罩住了納蘭凜,亦籠罩住了十名橙殺。

突如其來,金光閃耀?

莫非,惠安寺的悲劇,令一向慈悲的佛祖,都忍無可忍了,所以從天而降,懲罰納蘭凜與橙殺?

可能嗎?毫無疑問,答案是否定的。

奪目金光,並非來自天際,佛祖顯靈。它,出自納蘭凜身上,更準確的來說,出自納蘭凜衣袖。

盛綻的金光,令十名橙殺目瞪口呆,亦令納蘭凜一臉震驚。

明知耀眼金光,出自何物。但,納蘭凜卻難以置信,五指連忙探入衣袖,取出了一圓珠。

直到親眼目睹,金光由圓珠綻放。

或者,更準確來說,由潔白無暇的圓珠內,一隻原本靜睡,如今卻翹首展翅的彩鳳所綻。

納蘭凜依然難以置信,俊眸驚盯珠內展翅的彩鳳,薄唇顫啟:「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此圓珠,名叫鳳珠。

鳳珠其中一個作用,十六個字即可概括--鳳珠顯光,聖主降世;鳳珠泣血,聖主仙逝。

所謂聖主,指的是暗夜樓最高掌權者,也是西國煌最高掌權者。

千百年來,西國煌的帝位,皆由暗夜樓的樓主繼承。當然了,這是西煌國皇族秘密,外人不得而知。

更具體的來說,只要暗夜樓的樓主,年滿二十周歲。那麼……。

西煌國現任的君主,無論是否老態龍鍾,治國多麼的有方,都必須退位,讓暗夜樓樓主接任。

而,暗夜樓的樓主人選,並非由皇帝親指,乃是天定。

所謂天定,也用十六個字,即可概括--西煌帝位,不論男女,身懷金蝶,不二人選。

金蝶,是一枚與生俱來的印記。身懷金蝶印記者,一旦年滿二十周歲,將具有一門神力。

金蝶印記最初身懷者,乃西煌國第一任君主。

此枚金蝶印記,一直延承至今。但,並非所有的帝王子女,出生之後,皆身懷金蝶印記。

縱然龍嗣千百,身懷金蝶印記的,卻惟有一人。而,也惟有金蝶印記者,方能生出下一代金蝶印記者。

至於金蝶印記者,究竟是長子/女,還是次子/女,或者是幼子/女,不得而知,由天意決定。

惟一知道的,就是金蝶印記者,如果為男兒身,當他出生之後,金蝶印記會浮顯右肩。

反之,如果金蝶印記者,為女兒身,那麼,當她出生之後,金蝶印記則會浮顯額間。

而,無論男女,只要為金蝶印記者,必聰穎過人,無與倫比。

故此,與其說每一任西煌帝,龍嗣眾多,以延續血脈。倒不如說,其真正想要生的,為金蝶印記者,天生的王者。

千百年來,西煌國金蝶印記者,皆為男兒身。

正因西煌國掌權者,一律為男兒身,印記隱於右肩頭,帝位由金蝶者繼承,才成了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

直到--

納蘭瑤出世,方打破金蝶印記者,皆為男兒身的記錄。這就是暗夜樓掌權者,以及西煌國儲君,為何是納蘭瑤的原因。

金蝶印記者,西煌國皇族中人,又稱其為聖主。先前說過,惟有金蝶印記者,方能生出下一代金蝶印記者。

換一句來說,西煌國惟有納蘭瑤,才能生出金蝶印記者。

可,十八年前,鳳珠泣血,宣布納蘭瑤香消玉殞。而,鳳珠泣血,精確萬分,從來沒出過差錯。

十八年前,納蘭瑤已仙逝。

所以,十八年之後,鳳珠怎麼可能會顯光,宣告西煌國的聖主,也就是金蝶印記者,降臨人世呢?

故此,直到美艷絕倫的彩鳳,將金芒盡斂,恢復靜睡姿態。

十名暗夜樓的橙殺,依然呈目瞪口呆狀。至於納蘭凜,也依然的一臉震驚,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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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邪帝腹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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