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夜 (下)

第四章 初夜 (下)

割腕自殺?!龍天昊一驚,想也不想的抓起她的左手,撩開衣袖。果然,雪白的皓腕上平躺著一條整齊的疤痕,從疤痕的長度和深淺不難看出她當時下手極重。

「等我醒來,我卻沒有看到你,看到的只有家人朋友眼中滿滿的擔憂,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差勁,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讓他們在承受了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之後又承受一次失去我的打擊……然後小妍和小凝衝過來抱住我,終於,我哭了出來……自那以後,我才慢慢從失去你的痛苦裡走出來。」

說著說著,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都是你不好,你為什麼要扔下我一個人?你不在,我才會那樣,全是你的錯!」遷怒著,她抽回手,雙拳往他胸膛亂捶一通。

第一次, 他放任一個女人在他身上捶打不停,也縱容一個女人在他面前

落淚。莫名的,他開始嫉妒那個天昊了,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能讓她如此魂牽夢縈。

「昕兒——」情不自禁的,昵稱自然溢出。

蘇品昕突然止住手,怔怔的望著他,「你從沒有這麼喊過我的,你總喜歡叫我『昕』,低沉的聲音里滿是濃濃的寵溺。」

「那你喜歡朕這麼喊你嗎?」龍天昊俯在她耳邊低聲問,誘哄意味十足。

「喜歡!我喜歡你喊我昕兒!」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她滿足的浮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龍天昊的眉舒展開來,為她的話感到興奮。「那你記住,除了朕,誰也不許這麼喊你。」儘管從方才到現在,她所訴說的對象不是他,但死者已矣,他有自信讓她重新愛上他。

「好,我都依你。」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她什麼都依他。

「昕兒……」這樣楚楚動人的她教他心折,他眼光熱烈的鎖住她帶淚的嬌顏。

隨即他擁著她倒向床鋪,以結實的身體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一低頭,他霸道的封住她的唇,大手也不閑著,撫上她的襟口,輕巧的將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

他虔誠的吻過蘇品昕身上的每一處,為那白如凝脂的肌膚點燃一簇簇火紅。他每吻過一次便熱情地喚著她的名字,感受著她的輕顫。

「嗯……」頭昏目眩的蘇品昕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這聲呻吟喚回了龍天昊僅有的理智,他強壓住體內翻騰的**,停止了對她的掠奪。

他還不能這麼做,一旦讓她正式成為他的人,她便再也逃不開陷入宮闈傾軋的命運。

撐起身子正欲離去,誰知被蘇品昕再度抓住,她的小手攬上他的頭顱,將他拉向自己,「你不要我了嗎?」她問,淚顏上漾著可憐。

黑眸微斂,龍天昊的呼吸因她的問題而急促,「昕兒,朕不是不要你,而是……」

「噓!」他還在和**掙扎卻教她打住。「沒有可是,天昊,我愛你,我要你……」

話音方落,不容他抗拒地,她仰首覆上他的唇……

一陣秋風拂過,輕薄的紗帳被風從勾環上吹下,適時地掩住了床上一片旖旎的風光。

天剛破曉,蘇品昕便自睡夢中蘇醒。一睜開眼,她赫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天哪,他是……皇上!昨夜的記憶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襲來,一時間,她恍然大悟,昨夜的一切並非只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的,她真的和他……發生了關係!

緊咬住下唇,她退出了他的胸膛。

原本尚在熟睡的龍天昊猛然驚覺,張開眼便對上了她盛滿懊惱與痛苦的眼睛。

她……後悔了嗎?

「昕兒,昨夜……」

「別說!」她厲聲打斷他的解釋,「昨晚的事我不怪你,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我只求你放我走吧。」匆忙地穿上衣衫,她撐開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

龍天昊怎麼也沒有想到,在經過了昨晚那種親昵與私密后,她竟然還能用那樣一副無謂的態度向他請求離開。

「不可能!」他吼道,眼裡迅速燃起熊熊烈火,「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朕絕不會任你離開!」

蘇品昕冷笑:「你的女人?你的女人還少嗎?皇帝陛下!」三千粉黛,他何愁沒有女人,又何苦強迫她留下。

他的神情更加陰鬱,額間青筋直爆。「收起你的諷刺,朕的忍耐是有限的。」

三宮六院里哪個妃子不是對他千般討好,萬般遷就?只有她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無視於他的皇威處處激怒他。

「你一個萬乘之君何必對我忍耐,反正昨夜你已得逞,對你來說,我已沒有任何價值。」輕描淡寫的語氣中夾雜著濃濃的自嘲。

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一頭只懂得一逞**的野獸?她又把昨夜看成什麼了?一段不用負責的露水姻緣?

「朕得逞了?」龍天昊幾乎笑出聲,滿心的傷痛化作無數冰刀雪劍。「你似乎忘了,最後是誰主動求歡的?又是誰在我身下不住呻吟……」

「住口!住口!」她捂住雙耳,拒絕聽他描繪那殘酷的現實,「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我以為我是和天昊……」

「該死!」重重的握緊雙拳,龍天昊低咒,如果那個也叫天昊的傢伙現在在他面前,他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他霍地坐起身,如索命閻王般俯身欺近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准你再想那個男人,以後你只能記住朕的名諱——龍、天、昊!」

「你沒有權利命令我,更無法控制我的心。」她的手撫上心臟的位置,挑釁的說:「它永遠只為天昊跳動——齊、天、昊!」

龍天昊沉下臉,所有的疼惜讓她的這幾句話敲得支離破碎,大手一伸,他的掌截獲住她的肩,「現在說這些不嫌太晚嗎?他已經死了,朕不信,你的心能為一個死人跳動一輩子?」

蘇品昕僵住了,水亮的大眼失神的望著他。許久,她才爆發出一連串驚人的吼叫:「不許你說那個字!我不許!他沒有死,沒有死,他還在,只是我看不到!他還在生我的氣,等氣消了……他就會回來了……」她的聲音漸漸變小,淚水跟著滑落。

「他不會回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高聲咆哮,要她儘早認清現實。

「不!我不要聽這個!我不要……」她哭喊著,單薄的身子因他殘酷的話語而顫抖。

她當然知道齊天昊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但這話從那個剛剛奪取她清白的男人口中說出,卻讓她脆弱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了。

看到她幾欲崩潰,龍天昊再大的怒氣也消散的無影無蹤。健臂展開,他將她攬到胸前,輕哄道:「好了,別哭了,你哭得朕得心都擰痛了!」

溫暖的懷抱,輕柔而滿含寵溺的話語,讓蘇品昕有瞬間的迷惑,以為齊天昊又回來了。

她一時忘記了哭泣,睜著一雙被淚洗過的翦翦水眸出神的看著他。

「昕兒,讓朕代替他保護你,給你幸福!」話本能的從口中說出,說完后,連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怎麼了?難道真如母后所言,他對她……動心了?

「走開,不要碰我!」她像躲瘟疫般奮力推開他,然後,跳下床逃得老遠。

他不是天昊,無論他們有多相像,她也不能對他產生移情作用,那對誰都不公平!

「沒有人能代替天昊,誰都不能!」靠著牆壁的支撐,她冷漠的拒絕。

他示愛般的話看似未能打動她堅硬的心房,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有片刻動搖的。

一生呼風喚雨的龍天昊何曾受過此等決絕的對待,對於女人他向來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根本不用費心討好,更遑論許下山盟海誓了。

而今天,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乎渴望一個女人,甚至不惜紆尊降貴的當別人的替代品,可她竟是如此的不識好歹,幾次三番忤逆他,反抗他,教他堂堂一國之君失盡顏面。

「在龍臨王朝,還沒有朕做不到的事,你不肯做朕得女人,朕偏偏就要你只能做朕的女人!」強自壓下再度升起的怒火,龍天昊面無表情的說。

說完后,他逕自穿戴好衣冠,不再多看她一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鳳霞宮。

只剩蘇品昕一人的鳳霞宮變得異常清冷,她走到床邊,拿起龍天昊睡過的棉被將自己緊緊裹起,就好似被他抱在溫暖的懷裡。

垂下眼,她看見了雪白床單上的一抹艷紅,那是她清白的證明,曾經她以為她就會這樣為天昊守身一輩子,可經過了昨夜,她的身子給了天昊以外的男人,她竟沒有一絲後悔,這讓她覺得愧對天昊,所以,當龍天昊對她釋出柔情時,她才會拒絕他,忤逆他,她是在懲罰自己,天昊是因她才意外身亡,她怎麼可以背叛他,怎麼還有資格追求幸福?

窗外天色漸明,燭台里的蠟燭也已燃盡,厚厚的燭淚滴落在白玉案上,像一滴凝固的血,紅得耀眼,紅得刺目。

皇宮本就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皇上深夜臨幸蘇品昕的消息,第二天就驚動了整座皇宮,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蘇品昕,一個來歷不明,身份奇特的女子,皇上怎能任性的臨幸這種女人呢?太后心裡不滿,卻因上次碰了個軟釘子不便再說什麼,後宮的嬪妃礙於皇上龍威,只能是各有各的怨,各有各的傷感。

可是,就在眾人紛紛臆測皇上的心思,使出渾身解數像一睹傳言中那位女子廬山真面目的時候,內務府傳來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皇上正式下詔冊封蘇品昕為貴妃,位列眾嬪妃之首。

太監在鳳霞宮宣讀詔書的那一天,蘇品昕什麼也沒說,像木偶般在小蝶的指導下接下詔書,然後就默默地回到窗檯邊繼續望著天空出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來打擾她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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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墜時空之龍臨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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