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6章 雜家眾派集長(大改)
兩面大旗後面,與眾家不同的是,跟著一個圓陣。
這個圓陣,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可是稍微感覺一下,就發現有一股雄渾的力量從裡面噴薄而出。
一驚之下,再一細看,發現那個圓陣動中有動!
它在做勻速運動!
不但有上場時的前進運動,這個不奇怪,人人都有。
還有一種自身旋轉運動,就是大陣自身,在那個圓形大陣框架之內,不停地順時針旋轉。
這裡到底是什麼玄虛,沒有一個人能看明白。
不但看到的看不明白,就是為什麼看不明白,也沒有人知道。
這裡有一個基本大家都不明白的關鍵因素在裡面。
這個陰陽學派,早在戰國時期,就被排在眾家流派之首。
因為這個學派研究的是一種最基本的物質存在的。
這個物質存在就是氣。
起這個東西,不但古時是一個玄妙的存在,就是一直到現代,也依然是玄妙如昔。
不但氣本身玄妙,就是一些皮毛的應用,比如說氣功,又比如說望氣,還有中醫的脈絡,也是氣的一種說法。
總之,凡是跟氣有關的東西,無不玄妙無比,讓人不能窺見其中的實情。
即使老百姓層面的「人活一口氣」,也是和這個玄妙的其有關。
而陰陽學派就是直接研究氣本身的,可想而知,它的地位該有多麼高大上了。
至於陰陽學派到底認識氣這個存在到了多深的程度,無人知道,但是他們所顯露的成果,最基本的理論方面的東西就是陰陽學說。
這就是說氣是由陰陽兩種東西組成的,有陰必有陽,有陽必有陰!獨陰不成陽,獨陽不成陰,當然獨陽也不成陽,獨陰也不成陰。
也就是,陰陽二者必須同時存在,才有了氣;氣,就是陰陽二者的合體共生的產物。
氣這個東西,雖然往深里研究沒有多少人能進行下去,但是往淺里應用卻大有人在。
不少人利用陰陽衍化許多牽強附會的東西,比如風水、算命、測字什麼的。
但是那些東西是正宗的陰陽學派治之以鼻的。
他們也力所能及地破亂反正。
今天他們就隆重推出了自己的應用性成果。
就是那個不斷運動、兩個方向運動的圓陣。
人們看到隨著陣后而來的那個橫幅才知道這個圓陣是什麼東西。
直橫幅上大書「金木水火土五德始終陣」十個大字!
到此時,場上最富學識的人才看出端倪。
曾國藩、葉名琛、丁善慶三人站在那裡,面沉似水,還有一絲尷尬。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名琛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主張有失偏頗了!其它的各家如果說可以抑制一下的話,還能說出一定的道理,這個陰陽說怎麼也被列入貶抑之中?我們自己的學說里的仁義禮智信不就是這樣的五德嗎?不過是在不同領域裡應用罷了!你看他們的大陣,金木水火土,是自然物質的基本方式;我們的仁義禮智信,是道德操守的基本要素,二者沒有絲毫矛盾嘛!很明白的相輔相成關係!我們都是這種極端思想的受害者了。」
丁善慶雖然也研究政治和軍事,但是他基本上還是學者型的,對這個問題當然也有思考,但是沒有今天這樣深刻的感觸,從他學以致用的角度看,其實各家學派都有獨到之處,雖然沒有孔孟之道對政治思考的那樣全面和深刻,卻對某一個方面具有獨到見解,對解決社會問題非常有效,至少應該擇其擅長,予以採納,可惜一個獨尊儒術,把他們都推到了敵對的立場,這至少是今天大局崩壞的部分原因。
聽了葉名琛的一番感慨,這位山長也說:「完全同意崑臣的見解!而且我認為,學術爭論應該和施政分開!各家的特長完全可以採納,只是主流思想由儒家統領就行了!結果現在危局累累,那些腐儒一個個都當了縮頭烏龜,空談誤國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那些大能的各家流派,無不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這又怪不得人家,我們得意的時候,豈不是對他們乾淨殺絕?」
曾國藩的大局觀最是厲害,豈不知這個道理,而且比這更早看到這個問題,他當然同意葉名琛丁善慶二人的見解,可是他能說嗎?
不說都這個樣子了,說了豈不是更糟了。
他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多說無益,我們已經有幾場是不戰而歸了,這個我建議總要試試這個五德始終陣的深淺,也幫助我們對這個陰陽五行說加深認識!派個學生營上去吧。」
丁善慶道:「既然如此,我親自出馬。」
葉名琛攔住道:「山長還要縱覽大局,而我卻沒有其它事情,況且我對這個陰陽五行說極感興趣,我去一趟。」
曾國藩當然不願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去做這樣一個中級將領該做的事情,更不願他們去冒險,但是這個陰陽五行說對他們又有極大的吸引力,他自己都想去,但是如今這個情況,總不能真的自己去吧?
斟酌再三,他發了話:「就讓崑臣去吧!就是去看看他們的陣法,不是去拚命,一旦不好,立即退出,安全第一。」
葉名琛拱手一揖:「曉得!」
轉身離去。
一忽兒功夫,一個學生營出現,當先一個半大老頭兒,正是葉名琛。
麥柯一看,不由一驚!
這老哥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傷了胳膊斷了腿腳豈不是我的罪過?
趕緊傳令,對那個當先的老頭兒能捉活的就捉活的,捉不了活的就放他回去,絕對不能打死!傷了都不行。
時間不長,兩軍相接,這個五德始終陣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張開了一個口子,一邊轉動,一邊把一隊學生營吞了進去。
然後掉轉方向,加快速度,離場而去。
轉瞬之間,場上空空如也了。
不但陰陽子弟兵走了,連那個湘軍學生營也蹤影皆無。
緊著者,雜家學派的雜牌軍熙熙攘攘地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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