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了
「謝謝,」白溪很感動,她真正明白這個男人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他很為自己考慮,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她怎麼都不會虧。
「你要和我一起進去嗎?」他問。
「不用了,」白溪回道,「我現在的心思有點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需要消化今天發生的事情。」
「你覺得不真實?」
白溪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說:「坦白說,我的確有這樣的感覺,今天是我活了二十幾年來經過的最讓我意外的事,意外的驚喜。」
「既然如此,你回去的時候就不要開車了,打車回去,安全一點,我會給足你時間讓你反應,如果你覺得太突然,我們可以先從一般的男女朋友做起,畢竟你對我不了解,當然,如果你想儘快結婚,我立刻開始籌備婚禮,我等你的答案,你什麼時候決定了可以告訴我。」
「好!」白溪語笑嫣然,她看著面前英俊得不像話的男人,一顆心突突突地跳,連耳根都紅了起來。
她正想說什麼,陸擎倏然一把摟過她的腰,低頭含住她的唇。
純烈的男性味道,讓白溪一下子面紅耳赤,眼睛只能直愣愣地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不知所措。
他的吻並不孟浪,溫柔得不像話,輕輕地吻著她,白溪一陣恍惚。
他退開一點,輕聲問她:「怕疼嗎?」
她下意識地搖頭。
然後他再次吻住她,這次不再那麼溫柔,白溪在他的的吻下閉上眼睛,他含著她的嘴唇,輕輕地咬了一口,在她的唇上留下鮮明的印跡,然後放開她。
她睜開眼睛,聽到他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吻一個女孩子,可能技術不怎麼好,不過你放心,我的學習能力很強,技術這種問題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她愣愣的,白溪覺得她今天發愣的次數比二十幾年來加起來的還要多。
他解釋道:「希望我沒有理解錯你的意思,你唇上鮮明的印跡告訴你,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你的幻覺。」
白溪瞬間明白過來,原來,他之所以吻自己,是因為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意思,就在她剛想要他吻自己的前一刻,他就吻了自己。
這個人的心思怎麼能細膩到這種程度呢?
他知道自己說出那樣的話會很難為情,所以他就率先行動了,就為了讓她不那麼尷尬。
這樣的男人,誰能不心動?
誰?
送走了白溪,陸擎一個人進了別墅,別墅的採光很好,客廳的窗帘沒有拉上,陽光大片大片地照進來,整個客廳都是一片暖洋洋的。
陸擎開了門,一走進去就感覺到不對勁,他的臉色沒什麼改變,但眼眸很深,深不見底。
楚琰站在窗邊,陽光在他身上蒙上一層光輝的金色,竟然給人一種很飄渺的感覺,就像這個人稍不經意就會那麼沒了。
「我見過她,」楚琰仍然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回頭,有些自言自語,他說:「她是一名醫生,上次我從港口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一起車禍,她救了被車禍撞傷的那兩個人。」
原來慕生並沒有開玩笑,這個人真的存在,白溪,一名軍醫。
的確如樓慕生所說,長得很漂亮,很能幹,最重要的是喜歡陸擎。
陸擎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喝下,沒有說話。
良久,又聽到楚琰問:「陸擎,你喜歡她嗎?」
陸擎冷笑,他喝了一口水,那水是冷的,一直冷到心裡,他說:「不喜歡,我喜歡的人是你。」
「就算你結婚了,就算我也結婚了,都不能改變我喜歡的人是你這個事實,如果你想知道的就這一點,那麼,楚琰,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可以離開了。」他的語氣很冷漠,根本不像是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在說話,倒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她的手上戴著戒指,」楚琰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而且,你還吻了她,這句話,他沒說,他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陸擎。
「我向她求婚了。」
很簡單的六個字,卻讓楚琰一下子回不過神來,這六個字就像一記晴天霹靂,轟得他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你瘋了?」他咬牙切齒。
陸擎回到沙發上,站了那麼久,他的腿有些疼了,他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身體,心上已經是千倉百孔,生命還在繼續,身體還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仰頭,嘲諷地看著楚琰,「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衝動過?」
楚琰大概是被他諷刺的眼神刺激得語無倫次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我當然見過,在沙漠你親我的時候,你敢說自己沒有衝動?」
「原來你醒著,」他的笑容更加譏諷,「你說的沒錯,我生平所有的衝動都給了你,你還要我怎麼樣?」
怎麼樣?我不要你怎麼樣。
「你不愛她,為什麼要向她求婚?」
「為什麼我一定要愛她才能向她求婚?哪條法律規定婚姻必須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之上?她愛我,這就夠了。」
楚琰一陣語塞,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擎這麼能說會道,扯起理由來一條一條的。
能把人活活氣死。
楚琰開始鑽空子,問道:「她呢?知道你不愛她嗎?」
「知道,我求婚的時候已經很清楚地告訴過她,我不愛她。」
楚琰心生竊喜,白痴的陸擎,誰向你這樣求婚的?一邊向別人求婚一邊告訴別人自己不會愛她,是個女人都不會答應你。
「她答應了嗎?」楚琰等著陸擎說NO。
陸擎淡淡地看了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說:「為什麼不答應?我承諾過雖然我不愛她但是我絕不會背叛她。」
楚琰一臉菜色,靠,這是什麼女人?竟然真的答應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你喜歡看到我求婚被拒?」
楚琰被戳中心思,有些不爽,他不依不饒地繼續問:「她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陸擎拿祛疤葯抹腿上的一些傷疤,頭都沒抬。
「她知道你喜歡男人?」
陸擎冷哼一聲,那一聲落盡楚琰的耳中只覺得特別刺耳,陸擎說:「我不是天生喜歡男人,只是我喜歡的人剛好是個男人而已,換句話說,如果我和白溪結婚了,我一樣能讓她在性這個概念上得到滿足。」
楚琰被這一句話哽得,頓時什麼都不想說了。
「就你那爛技術,接個吻都不會,還*床?」
陸擎抹完了藥膏,放下褲腳,躺在沙發上,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但還是說道:「這有什麼問題,我的學習能力很強,並且我的觀察能力也很好,最主要的是男人在這上面無師自通,你想太多了。」
想得多?楚琰一張臉被憋得通紅,他本就長得秀色可餐,這麼一紅,更是妖嬈萬分,陸擎閉上眼睛,不看。
「到底是誰想得多?婚都還沒結呢,就想著那種事,你腦子裡面什時候有那麼多黃色廢料了?」楚琰氣得牙齒打顫。
「當然是從你十幾歲的時候光溜溜地從我眼前毫無壓力地走來走去的時候,」陸擎閉著眼睛,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語氣平靜到一種駭人的地步。
楚琰,「……」
「你怎麼還不走?」陸擎問。
「我為什麼一定要走?難道你的未婚妻還會回來給你暖被窩?」
陸擎倏然睜開眼睛,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拿過沙發一邊的遙控,一按,窗帘全部降下來,不到十秒鐘整個客廳的光線都暗下去。
但是楚琰還是能清晰地看見陸擎的樣子,他的表情,他的動作。
他走到窗邊,站在楚琰的面前,距離他不到三十公分,楚琰突然有一種預感。
楚琰定定地站著,沒有動,他只比陸擎矮上三公分,這麼近距離地站著,他都能看清陸擎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
陸擎突然更加靠近他,幾乎臉貼著臉,他竟然笑了,說:「楚琰,我們上個床怎麼樣?」
楚琰,「……」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張放大的臉不是屬於陸擎的?他的二哥陸擎。
「為什麼不說話?」他面無表情地問:「我的提議有什麼問題?你不是說我的技術菜,你可以切身教教我,不然新婚的時候我的新娘子多辛苦。」
他緊貼著楚琰說話,熱氣都撲在楚琰的臉上,全是楚琰所熟悉的陸擎的味道,但是,他從沒有見過這麼邪氣的陸擎,竟然邀請自己和他*床!
「楚琰,你可要把握好機會,我可沒打算搞什麼婚外情,趁現在我還沒結婚,你還有嘗一嘗滋味的機會,以後可就沒有了。」
楚琰,「……」
他不知道今天那位被求婚的白小姐有沒有被雷劈中的感覺,但是他自己算是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這樣的陸擎,誰見過?
反正那什麼白溪肯定沒見過,楚琰萬分肯定這樣邪氣的陸擎只有他一個人見過。
這樣的陸擎,彷彿渾身所以的魅力都散發了出來,讓人覺得驚心動魄,只想著,沉落吧,沉落吧,跟著他一起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