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你是騙子
沙芷菁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再帶點遲疑地想進來在門檻一下子摔倒了。
門外的眾女看得一陣暴汗。
沙芷菁卻渾若無事地爬起來還喃喃自語道:「好像不是做夢!」
「做夢沒那麼早!」徐子陵正坐在桌子前寫寫畫畫一聽抬起頭看她一眼道:「傻站幹什麼?快進來!掩上門!」
「好。」沙芷菁乖乖掩上門但是卻奇問道:「你是誰?」
「傻丫頭。」徐子陵帶點嘆息道:「我是你父親!」
「我父親叫做沙南天住在躍馬橋東北光德里。」沙芷菁一邊說一邊繞著圈子仔細地看越看越是困惑。
「坐下來。」徐子陵拍拍身邊示意她坐下。
「好。」沙芷菁乖乖地坐下來不過眼睛還在徐子陵身上滴溜溜地轉又問道:「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徐子陵開始不理她忙活了半天忽然問嚇了沙芷菁一大跳徐子陵把手中的遞過去上面有一個蒙眼的男子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一個神氣兮兮的小姑娘正是她沙芷菁。
「可是那天你進城我和你站在屋頂看可是你又站在我的身邊你又騎著馬朝我揮手你怎麼還能在身邊跟我說話……」沙芷菁的話要是讓別人聽去了准說她是一個瘋子。
「你管這個幹什麼?」徐子陵搖搖頭伸手過去淡淡七彩閃現合上手掌再張開。上面多了一個七彩的眼睛。沙芷菁看得眼睛一亮再去拉徐子陵另一隻手。另一隻手打開。同樣也有一隻『眼睛』。沙芷菁看了半天忽然道:「再變個銀竹葉出來!」
一張銀竹葉由徐子陵的手指一彈激飛半空再緩緩地落下來。
待沙芷菁伸手去接卻變成几絲小小的金色菊花瓣隱隱還有金菊的清香沁人心脾。
「太好了我馬上去替你打洗臉水……」沙芷菁站起來衝出門去這回在門檻上只是絆了一下差點和門口聽動靜的小鶴兒和紀倩相撞可是她敏捷地躲過了。再一會兒又蹬蹬蹬地上樓來那水一直在飄灑眾女帶點暴汗地看著那幾乎見底的水再看看一路水痕最後面面相覷。
進門在門口上絆了一下可是這回更好水盆沒有飛出去連水也沒有飄灑。因為實在沒有多少水了。
徐子陵在那盆水就要向自己傾倒下來伸手替她扶住。沙芷菁眼中忽然有淚珠斷線珍珠般滴下來滴在那蕩漾的清水中她的小檀口在顫抖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接過水盆徐子陵掏出柔軟的絲巾。沾濕水輕輕地在她的臉上。輕輕擦拭她順從地坐下來雖然眼淚一起有奔涌不過卻不說話。徐子陵替她洗完了臉又把水盆遞給小小鶴兒讓她和紀倩出去看完好戲和鬧劇了。
「日後想來就來。!」徐子陵輕輕地道:「隨時來!」
他一邊自她的身邊坐下一邊伸手輕撫著她的頭頂又讓她偎枕在自己的膝上把她的眼睛閉上變出一張被單給她蓋上輕拍著她的小背心讓她一下子鼻息輕輕放鬆地沉睡過去。
待沙芷菁醒來徐子陵還中那裡繪繪畫畫不過畫的不再是一個蒙眼男子和神氣女子而是一第沙芷菁怎麼也看不明白的東西上面儘是各種各樣的線條和古怪的字體這些不是沙芷菁所要管的她伸出手先用小白牙咬著自己的手指現很疼再伸手去撫摸他的臉。
生怕他一碰就會消失似的她顯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和輕盈待小手傳來他臉的溫暖和觸感之後她驚喜地用小手遮住他的眼睛眼睛里一下子充滿了笑意。
「你是個騙子大騙子!」沙芷菁歡喜地喊叫起來道。
「你是個傻瓜小傻瓜!」他淡淡地道。
「我就知道你是個大騙子不會有事的!」沙芷菁大喊起來向他伸出小手道:「你賠我!」
「賠你什麼?」徐子陵奇問道。
「我擔心你好幾天你得賠我!」沙芷菁忽然又變回了那個沙家五小姐帶點神氣兮兮地哼哼道。
「好是好但是你想我賠你什麼?」徐子陵點點頭問。
「讓我親一下。」沙家五小姐的作風與別人不同她是反過來的顯得非常的勇敢。
「好是好但是這裡有點人多!」徐子陵又點點頭道。
沙芷菁一聽大眼睛在屋裡一轉現這個屋子裡足足有十幾個女孩子個個都帶點驚奇的目光看著自己不覺驚叫起來道:「怎麼這麼多人?家裡什麼時候來客人了?你們都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你們的?」沙芷菁一開口眾女差點沒有讓她笑倒在地。
這個沙家五小姐也太有趣了看她的舉動簡直就會讓人笑疼肚子。
院子下面跋鋒寒正與陰顯鶴他們幾人各牽著自己的愛騎在進行人馬合一的訓練。此時跋鋒寒的『塔克拉瑪干』已經變成更加高大渾身火紅如血那長和匠鬃毛更有如血浪一般雖然沒有徐子陵的未名那種強大的魔氣也沒有那樣魔晶一樣靈動可以傳意的眼睛但『塔克拉瑪干』也表示出懼人的氣息。
一雙眼睛就像紅寶石一般晶瑩。
比起以前更加高大更加強壯那些肌肉感覺極具爆炸力。四腿修長馬蹄踏血似有火團在圓蹄下面燃燒一般。
雖然沒有一流高手的氣息可是明顯。它也是一個馬中的霸王。
陰顯鶴座下的『暴風雪』一身雪白除卻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它一身如霜似雪從頭到尾無一雜色。
那柔軟的鬃毛比『塔克拉瑪干』更加長更加飄逸馬尾似練。兩匹馬相對都顯出不弱於對手的強者氣息馬頭高昂神光閃爍。在緩緩的策騎進退間頗有一方霸主的氣度。它們的對峙惹得歐陽希夷身邊的座騎『火焰獅子』輕嘶不已(bsp;歐陽希夷的『火焰獅子』毛帶點橙紅金黃中帶有朵朵的血紅的旋毛襯合起來極是鮮明耀目。與須俱白又雄軀如山的歐陽希夷在一起則顯得相映成凜。
人強馬壯人是雄心不老馬是王中之王。
再邊間的周老嘆和周老方也各牽著一馬周老嘆的馬帶紅黑如火燒雲一般。上紅下黑四蹄又有點點白毛。馬額一點紅印更顯威風。周老方的黑花馬如雪掩地一片黑花斑斑駁駁。如霜雪於夜舞空宣永和麻常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他們的邊上還有王玄恕。
三人卻還沒有像跋鋒寒陰顯鶴一樣的魔氣灌體馬。正無限羨慕看著看樣子就快流口水了。
跋鋒寒一指牆壁他座下的『塔克拉瑪干』助跑兩步一下子整個躍上了那高牆四蹄在牆壁上站了一下又躍了下來跋鋒寒再指策動讓它儘快克服立於高處的恐懼又讓它躍於牆壁之頂另一邊的陰顯鶴也在作同樣的試驗。
比起自己就敢在牆壁屋頂樹頂上飛奔自如的未名『塔克拉瑪干』和『暴風雪』都顯得有些不適應立於牆壁頂上向下俯視。但是比起一般的馬那是優勝極多因為一般的馬不要說能躍上高牆就是吊到上面相信也會跌下赤根本就不可能在上面站立。
經過一陣的適應兩馬漸漸覺得站在牆頭上沒有什麼不適甚至倒有點喜歡上在高處迎風而立的感覺了。
跋鋒寒策動塔克拉瑪干想讓它躍上樹頂站著可是卻一下子飛躍過去。
很顯然塔克拉瑪干不敢在樹頂站立而且也找不準落腳的地方。
陰顯鶴策動暴風雪想試一下同樣一下子飛躍過去了長嘶也沒有能夠在樹頂上站立。跋鋒寒帶著無限地耐心牽著馬來到樹下指著一個低矮的橫枝示意塔克拉瑪干跳上去試試試驗了半天終於可以帶點小心翼翼地站一那巨大的樹橫杆上讓跋鋒寒酷臉展現微笑連連點頭。
很明顯這些魔氣灌體的馬還有極大的進步空間雖然不能指望它像未名一樣有靈有性可是最少它能進步能懂得主人的話而且膽敢嘗試。
在跋鋒寒和陰顯鶴開始教導他們的馬盡量嘗試更多的東西的時候歐陽希夷也按捺不住策騎著他的『火焰獅子』在嘗試上牆壁周老方和周老嘆兩人也騎著他們的馬出來了蝴蝶穿花般旋轉策騎又不斷嘗試奔上牆壁藉助奔跑先在牆壁上賓士一輪適應高度而不是跋鋒寒和陰顯鶴那邊一下子就讓它們穩立於牆。
宣永麻常看得口水長流王玄恕問身邊的金環真道:「金大嫂你的馬呢?你怎麼不和老嘆哥一起出去練練?」
「我們女子隊足有兩隊隨便一隊也不會輸給這幾個傢伙只是沈軍師說了威風就先讓你們男子我們暫時先不爭這個風頭。」金環真看了王玄恕一眼嘻嘻笑道:「玄恕公子如果想下場看來還得再練好一點騎術呢!」
「我……我其實騎術還過得去!」王玄恕帶點不好意思地道:「只是不能跟他們比!」
「就你那策騎功夫還敢說過得去?」宣永和麻常一聽差點笑死。
「咱們三個都是差不多都一樣水平你們也別笑我!」王玄恕帶點氣急敗壞地吼道。
「不。」宣永搖頭道:「我們兩個都要比你好一點我們能夠下場比賽你不行!不差多少就差這麼多!」
「我找大哥去他肯定會讓我下場比賽的!」王玄恕信心百倍地哼道:「我差的只是一匹這種魔氣灌體的好馬我已經把我的『獅子照夜白』帶來了。到時保證能打敗波斯那個蠻牛王子你們兩個到時只需要負責鼓掌喝彩就行了!」
「有怎麼的師父就有怎麼的徒弟!」麻常嘆息道:「師父的馬叫做『火焰獅子』徒弟的馬叫做『獅子照夜白』你們除了獅子就不能叫別的了嗎?」
「你不覺得叫獅子特別威風嗎?」王玄恕反問道。
「……」麻常和宣永對視一眼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