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欺少也沒用
秋水苑裡,宛墨雙拳緊握,眸中決絕毒辣,「找死!」
張麻子見她無法起身,肆無忌憚的狂妄笑道,「我們哪裡是找死……三小姐您放輕鬆點……」
剩下的話還未說出口,宛墨染縱身一躍,朝著張麻子腦門一腳踢去,將他踢翻在地。
「啊……」宛墨染一瞬之間竟然踢碎了張麻子的下顎骨,一陣碎骨銘心的痛襲來,張麻子叫都叫不出就被踢飛至老遠。
「站住!」宛墨染冷冽寒光一掃,張麻子身後幾人正欲逃走,此刻一個個撲通跪地,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呼,「三小姐饒命啊!饒命啊!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開門!」宛墨染厲聲斥道。
幾個人連忙上前哆哆嗦嗦的將門打開,正欲拔腿逃走,只聽身後催命聲叱吒而來,「想跑?你們想下場跟他一樣嗎?」
幾人不由驚異,這迷藥**十幾頭豬都沒問題,為何這三小姐跟沒事人一樣,他們哪裡知道宛墨染早已不一樣了。
突然,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個、二個……二十一個、二十二個……
光聽腳步聲,宛墨染判斷出有二十幾個人,看來是來興師問罪了。
宛若月滿臉得意的攙扶著老夫人,只見綠衣橫躺在秋水苑門檻處,不由驚呼一聲,「祖母,你看……」
她指著綠衣,滿臉震驚,撒嬌發嗲的道,「綠衣怎麼會在這……難不成妹妹她又鬧了什麼事?」
老夫人滿臉愁雲,加快了腳步,宛若月心中竊喜,待會兒老夫人看到宛墨染,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宛墨染這一次一定會被浸豬籠,只不過嘛,浸豬籠都便宜了她。
「祖母,你慢些,別摔著了。」宛若月笑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她滿心歡喜的進了門,突然,看到滿地的奴才們,張麻子被打在地上動彈不得,頓時臉色大變。
「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厲聲冷斥。
「祖母,大姐,這些人闖入秋水苑意圖不軌,已經被制服了。」宛墨染眼中波光粼粼,雲淡風輕的笑道。
「簡直是豈有此理,將這些妄圖不軌的狗奴才拖出去斬了!」宛若月當機立斷,衝出來大吼一聲,話音剛落,身後一群家丁沖了進來。
「慢著!」宛若月抬起手,深諳如寒潭的眸光瀲灧,「長姐,事情還未查清楚,將軍府守衛森嚴,他們是如何闖進來的?又如何找到我這秋水苑?他們居然知道我是三小姐,想必一定是有人指使。」
宛若月咬緊牙根,強裝鎮定,「什麼指使?幾個奴才膽大包天罷了……來人……拖出去……」
「欲蓋彌彰嗎?」宛墨染極盡諷刺的冷笑。
宛若月越加驚慌失措,竟倒退了幾步,極快的沖侍衛使眼色,侍衛立即抽刀上前,正欲下手,宛墨染眼疾手快,抓起身旁斷刀擋在幾人前面,將侍衛的劍打飛老遠,「長姐,我話還沒問完,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殺人滅口!」
老夫人冷眼一瞥宛若月,見她冷汗涔涔的樣子,早已明白事情大概,這宛若月,下手未免太心急了。
宛墨染轉眼看向哀呼嚎啕的張麻子,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不說的話……」
張麻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膽戰心驚的偷看了一眼宛若月,連忙將頭埋下,「沒人指使!」
「刷刷刷……」宛墨染一腳踢飛過去,張麻子被踢在地上翻了四仰八叉,她重重踩在張三的心窩處,「不說?」她冷哼一聲,「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宛墨染拔出長劍,對著張麻子的鎖骨處一劍刺下,傷口達七寸,她完全無視飆出的鮮血,「我在你每一根骨頭上都刺一刀,你招不招?」
「招……招……我全招了!」張麻子痛不欲生,突然昏死了過去。
宛墨染橫了一眼早已瑟瑟發抖的同黨,他們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三小姐饒命啊……」
「誰是幕後指使?」宛墨染丟下手中的劍,發出哐當一聲,嚇得急人早已三魂沒了七魄。
「是……是大小姐!」
幾個人異口同聲的指著宛若月的方向,宛若月連哭帶叫的撲到老夫人面前跪下,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三妹分明是屈打成招,怎麼可能是我呢,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是宛墨染串通了那些人來陷害我啊。」
「這個時候還惡人先告狀,」宛墨染慢慢擦著手上鮮血,頭也不抬,「屈打成招?為什麼不說別人,偏偏是你,他們都被打成這樣了?犯得著用命陷害你嗎?」她抬起犀利的雙眸,冷艷狠辣的眸光如刀,刺向宛若月,頓時,整個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
宛若月一時詞窮,繼而跪在老夫人身前,「祖母,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若月絕不會做此事,若月是被這死丫頭串通人陷害的,這死丫頭一直嫉妒我比她厲害,練到了三重天的功力,她明裡暗裡不知道害了我多少次。」
宛若月拿出錦帕拭淚,哭的梨花帶雨,委屈萬分,「你打傷了二妹,如今又來陷害我,墨染,你好狠的心啊,你害死了西王,是想連累我們全家被皇后滿門抄斬嗎?」
宛若月這話分明是為了激怒老夫人,老夫人目眥欲裂,雙眼充血,正要說話,卻聽宛墨染開口,「大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她凌厲的疾色一閃而過,臉上的笑意愈發冷凝,「墨染若不是停了大姐和母親的唆使,也不會將家傳之寶獻給皇後娘娘了。」
「墨染竟會胡說,」就在此時,一聲清麗婉轉的聲音盈盈而來,宛墨染一轉眼,便見一婦人款款走來,她年歲約摸三十齣頭,裙上點綴著恍若雲霞的花朵,渾身上下散發著雍容華貴之美。
「夫人……」
滿屋子的鶯鶯燕燕齊齊跪了下來,赫連柔走到老夫人的身畔,微微一笑,「母親,方才的事我都聽到了,若月是我從小看著長大,她絕不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想必……其中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宛墨染冷哼道,凌厲刀芒掃過眾人,「母親,難道說我生母死了,墨染就不是家中嫡女了嗎?就因為我生母死的早,所以我就要受盡你們欺凌?因為我練不成斗靈心法,所以你們就對我百般欺辱?」
宛墨染字字雪亮,這幾個姐妹可沒對她少欺負,她的腦海之中記憶著當年宛墨染被她們打成重傷幾個月動不了,甚至用她餵養毒蟾蜍、毒蜘蛛和蛇蠍。
「宛墨染!」宛若月決定先發制人,她揮動著雙手,手中匯聚了強大的內力,「你身為宛家女兒,忤逆祖母母親,迫害姐妹,設計毒計,妄圖陷害我,我身為長姐,在此替宛家清理門戶!」
宛若月一腳蹬起,頓時在空中劃開一抹光暈,就在此時,宛家的四小姐宛濯秋和五小姐宛落雲也一同前來,兩個小女兒是大夫人所生,見到此狀,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
「三姐,你不要目中無人!」宛濯秋擁有斗靈二重天的功力,如今見宛墨染敢如此囂張,暗暗捏緊了拳頭,眼底殺機更加濃烈。
「三姐,你居然將二姐打成重傷,還敢跟大姐四姐對抗,簡直是活得不耐煩,看招!」一旁的小五宛落雲也是二重天的功力,見狀也按捺不住,囂張的笑道。
「以多欺少,真是你們慣用的伎倆。」宛墨染冷哼一聲,只見宛若月雙手交叉齊齊劈來,她吐氣如雷,一出手就是三重天的「驚濤駭浪」,方圓百里掀起一陣狂風肆虐,瞬間捲起千層勁浪,將房頂都掀開了。
「砰!」
一聲巨響,面對宛若月的強攻,宛墨染只是身子一縮,輕輕鬆鬆的便從她掌力的縫隙之中躲開。
「好快!」宛濯秋與宛落雲幾乎是同一時間驚呼道,可二人沒來得及沉寂在宛墨染的招數之中。
「波濤洶湧!」
「暗滾巨浪!」
這兩招更是石破天驚,隔空打浪的朝著宛墨染劈過去,二人雙手一招接著一招,隔空打出一股氣流,氣勢如虹,這兩人才斗靈二重天的功力,可是兩人之間天性相近,合起來威力無窮。
宛墨染連連閃躲,夫人赫連柔見自己的一雙女兒如此了得,不由暗暗點點頭,可是,立刻就察覺到有所不同。
雖然這二人合起來功力大增,但是卻沒有一招擊中宛墨染,她閃躲的速度極為迅猛,神色不見絲毫慌張,她這分明是要將二人的內力拖垮。
「就趁現在!」宛墨染嘴角揚起,不知何時竟然竄到兩個人身後,她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刃。
「啊!」
只聽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所有人將目光投向空中,只見宛濯秋從幾米高的高空猛的摔在地上,甚至聽到她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宛墨染騎在她的身上,尖銳的刀刃順著刀尖流出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臉上。
短暫的驚愕片刻,宛濯秋這才捂著手哀嚎大哭起來,她指著宛墨染,美麗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救命啊,宛墨染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賤女人,你居然挑斷了我的手筋!」
「娘,娘……快殺了她!殺了這個瘋女人!」
「少廢話!」宛墨染煩不勝煩的怒斥了一聲,「趕緊從我面前滾開,說不定還不至於變成廢人!」
冰冷的聲音,一聲聲的刺破了沉寂,宛墨染從容不迫的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她的臉上不見絲毫異樣,美眸暗藏冷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