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大佛來壓人

搬出大佛來壓人

夫人赫連柔一向沉穩,如今看到自己親生女兒被挑斷了手筋,居然還能忍得住,臉上只是微微沉了沉,輕聲吩咐道,「將四小姐帶下去好好休養,趕緊請太醫來診治。」

「娘!」宛濯秋帶著哭腔,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怒吼道,「娘,你要為女兒做主啊!殺了她!快殺了她!」

夫人眼波流轉,隱匿著深深的複雜情緒,擺了擺手,平靜的道,「帶下去。」

就在此時,老夫人推開侍婢的手上前,一耳光扇在宛墨染的臉上,「小賤人,你要鬧得家宅不寧是嗎?打傷了你二姐,如今居然還敢挑斷你四妹的手筋,你大姐就應該好好教訓你!來人!」

宛墨染臉上頓時起了五道紅痕,她一言不發,冷眼輕揚。侍衛們衝上前,將她胳膊架住,宛墨染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沒想到老夫人身邊的護衛一個個武功高強,人多勢眾,一人刀趁其不備架在她脖子上,「三小姐,得罪了。」

「杖責五十!」老夫人頓時暴怒,額頭上青筋直冒,已經氣憤到極點。

五十?五十板子不是好玩的,最小號的板子也要十斤,能挨四十下的人已是少之又少。

「打!往死里打!」老夫人一掌拍在桌案上,竟將小拇指甲硬生生的拍端,霎時間無人敢多說一句,只將宛墨染拖上了板凳。

隨後護衛上來,手中竟然是足足有三十斤的板子,他們按住宛墨染,連動都不許她動一下。

毫不留情的重重打下去,頓時鮮血橫流,眾人面色上都帶著冷嘲熱諷的態度,宛落雲甚至都要拍掌叫好,湊到夫人耳畔,幸災樂禍的小聲道,「祖母真是殺人不見血,這五十板下去,宛墨染不死才怪,真可惜不是死在我手上,便宜了她。」

夫人水眸閃爍,不動聲色的勾起唇瓣。

護衛個個往死里打,不過多時,宛墨染早已汗如雨下,面色慘白,幾乎都要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冷汗浸濕背脊,早已有人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發出絲毫聲音。

你們等著,這一日的恥辱一定要百倍的還回來。

宛墨染一雙鳳眸里威懾逼迫,俱是冷冽與寒芒,直直的盯著老夫人。

「小畜生,你這是什麼眼神!」老夫人氣得眼睛發紅,厲聲呵斥,「再打,死死的打,打死為止!」

這老夫人是鐵了心要打死她了,宛墨染眼梢一挑,暗暗握著拳頭,在心底默數,三、二、一……

就在此刻,管家突然踉踉蹌蹌的跑來,身後跟著一群氣宇軒昂的男子,管家急匆匆的上前稟告道,「老夫人,太子爺、景王殿下來了……」

老夫人揚起手,護衛們立刻停止行刑,宛墨染大汗淋漓的倒了下來,早已氣若遊絲。

眾人迎上前,施了一禮,「不知太子殿下與眾位皇子大駕光臨所謂何事?」老夫人笑意連連,滿臉和善。

宛墨染早已被侍衛用屏風隔開,太子殿下悄悄的看了一眼,恭敬的對老夫人拱手道,「父皇和母后特意派本太子和諸位皇子前來接宛家三小姐入宮去。」

「接宛墨染入宮?」夫人驚得愣住,轉眼義正言辭,「皇後娘娘若要追究墨染害死西王殿下的罪責,我們宛家絕不會包庇她。」

太子冷眼瞧著,並不做聲,目光若有若無的在宛若月身上掃過,只見她低垂秀眉,含羞帶臊,極為美艷,一時間竟看呆了。

宛墨染被抬上來的時候已經渾身是傷,奄奄一息,景王眉頭一蹙,不由冷嘲熱諷道,「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大將軍府里在執行家法呢,不過……」陸君漓上前挑起宛墨染的頭,她早已渾身是傷,可還高傲的與他對視,「怎麼沒將她打死。」

陸君漓收回了手,被她那眼神一盯,莫名的感到氣憤,宛墨染抬起頭對上陸君漓似笑非笑的臉,只聽陸君漓冰冷的聲音道,「帶走。」

宛墨染被太子爺帶來的人接了過去,病怏怏的拖著上前,可只走了一步,背後的傷口混著膿水流了出來,就在此時,宛落雲一腳伸過去,宛墨染猝不及防,居然摔在了地上。

宛墨染眼底閃過令人觸目驚心的寒光,宛落雲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氣。

「宛落雲,你找死!」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宛落雲見她如今的樣子,只覺得十分解氣,突然,宛落雲抬起腳,朝著她背上的傷口一腳踩過去,挪動著腳狠狠的用力往裡踩,直到滲出黑色的膿血。

劇痛鑽心裂骨,宛墨染只是悶哼一聲,眼中寒光乍現,帶著鏗鏘傻氣,威震四方,她抓起宛落雲的腳,用力一拽,宛落雲頓時啊的一聲摔得人仰馬翻,就趁此時,宛墨染反手扣住宛落雲的脖子,眉梢一凜,沖著就要衝上來的護衛吼道,「你們敢上來,我就殺了她!」

宛墨染的眉眼俱是冷冽寒芒,滿身溢出冰冷寒霜,此刻她的眸子無比堅硬,縱然滿身是傷,依舊冷傲決絕,是長刀出鞘的冷漠無情。

「你們誰敢動一下,我立刻要宛落雲人頭落地!」她一手死掐著宛墨染的喉嚨,眼神似秋風凌厲。

老夫人惱羞成怒,「小畜生……你……你……」她伸出一隻氣得發抖的手,指著宛墨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額頭上青筋不斷外冒,氣憤到了極致。

「祖母,大姐設計陷害我,你明知事實,居然反過來懲治我?」宛墨染眉眼中秋水如霜寒,「今日太子殿下與景王殿下都在此,祖母,這件事,難道說要我告去皇上那裡?」

「三妹,你瘋了!」宛若月立刻跳到老夫人面前,強撐著鎮定,「祖母,此事分明是她串通他人陷害我啊,祖母為我做主,她居然不服,還敢挾持五妹。」

「是誰惡人先告狀,不如我們請皇上定奪。」宛墨染不動聲色的揚眉冷笑。

宛若月驚駭欲絕,咬牙切齒的瞪著宛墨染,轉眼眼中波光瀲灧,含情脈脈的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此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所有人都驚駭萬分的看向太子,簡直難以想象,后宅之事,居然鬧到皇家面前,當真是太丟人。

太子冷眼一瞥,似笑非笑的淡笑道,「這件事嘛,既然宛三小姐已經受了教訓,不管誰是誰非,大可就此算了。」

「太子殿下若是如此說,那麼我把你痛打一頓,反過來告你把我打傷了,你也就此算了?」宛墨染冷眉一挑,諷刺無比。

「你……」太子正欲說話,卻被陸君漓拉開了。

「好厲害的一張嘴,」他鳳眸凜然一瞥,猶然高高在上,「既然宛三小姐不肯息事寧人,那麼只有將此事稟告父皇,請父皇做主。」

聽到景王這麼說,宛若月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乞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眼珠子一轉,立即道,「景王殿下,太子殿下,這件事既然是我們將軍府的事,就不勞煩陛下了,老婦一定會秉公處理。」

老夫人說完掃了一眼那些早已被侍衛抓起來的流氓,怒斥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

她眉眼逼迫,鶴顏雞皮都擰成一團,幾個人面面相覷,只見景王走了出來,冷笑道,「你們可要說實話,萬一若是被本王知道誰說了假話,那麼後果……你們自己知道。」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幾個流氓猶豫了半響,將手指頭指向宛若月,「是她!」其中一個補充道,「小的們身上還有大小姐親手寫的書信。」

「我……」宛若月臉色霎時間慘白,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人,執行家法!」老夫人無奈至極,今日之事實在是太不好看了,礙於太子與景王都在,若是有所偏袒,那麼當真是失了大將軍府的威名。

宛墨染冷哼一聲,將宛落雲丟在大夫人身上,「方才我平白無故的受了五十杖,祖母,如今真相大白了,不知祖母打算如何處置?」

老夫人眉頭皺的死緊,「六十杖。」

「母親真是偏心啊,方才還說要打死我,如今大姐犯事,才六十杖?」宛墨染清冷的雙眸里滿是諷刺,不慍不火的一笑。

「宛墨染你……」宛若月跪在地上,恨不得將唇片都咬破了,「你這個賤人!」

「一百杖!」陸君漓此時站了出來,眉頭之下,他一雙眼睛深邃卻泛著迷人的華光,唇畔微揚。

景王殿下發話了,還有誰求情,老夫人閉上了眼,手中的佛珠不停的滾動,神情肅穆,「動手。」

宛墨染勾了勾紅唇,似笑非笑又陰冷無比,看向陸君漓,「不知太子殿下與景王殿下親自來找墨染,所謂何事?」

太子與陸君漓對視一眼,太子眉頭緊鎖,「有關西王。」

「西王?」宛墨染分明記得正是因為她害死了西王,所以才被皇后吊在城樓上三日,「西王殿下如何?」

「西王已經醒了,」太子打量著宛墨染,眼睛微眯,「三小姐的靈藥起了作用,如今母后正在宮裡等著你呢,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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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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