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廷舞會 上

「恩妮姐姐，難不成你要把托里亞哥哥讓給那條魚啊？她可是假的耶！」冰兒不服地說。

「要不我們還是進去見見托里亞？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呀！」葫蘆說。

約瑟沒說話，他心裡正高興呢！要知道，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他就多了一分希望！

「進去說什麼？這樣反而好，讓他好好生活吧，我們這樣也算見到他了吧？我們走！」恩妮帶頭跳出了宮殿圍牆。

「恩妮姐姐，好不容易來皇宮，你就讓我們開開眼嘛！玩一會兒再走好不好？」冰兒哀求道。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嘛？真是的！我看我們回去好了！」約瑟本就不想來，現在巴不得快回去。

「你回你的，我們再玩一會兒！我想看看托里亞哥哥，是不是真的那麼糊塗！竟然連恩妮姐姐也會認錯！」

「他是不是生病了啊？我覺得他不對頭！」辛也這麼說。

恩妮有些憂鬱。其實她內心裡也很想知道托里亞到底會對美人魚怎麼樣？因為書上寫的美人魚，最後沒有得到王子的心，變成了海里的泡沫。那是真的，還是葫蘆杜撰的呢？想到這裡，恩妮不由看了葫蘆幾眼。

「我認為還是留下來，看看事態的發展吧？」葫蘆盯著恩妮說。

恩妮知道他對美人魚很感興趣，如果就這麼走了，很可能《海的女兒》這部作品，就不能面世了，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好吧，我們就多待些時間。」恩妮對葫蘆笑著說。

「葫蘆先生，還是你面子大呀！真想不通，恩妮姐姐怎麼突然就聽你的呢？看來我得對你好點兒！」冰兒開玩笑地說。

眾人都笑了起來。

托里亞讓女僕們為美人魚打扮了一番，當美人魚穿著漂亮的長裙，喜氣洋洋地來到托里亞身邊時，托里亞對她微微一笑，說道：「你確實很美！」

得到心愛的人誇獎，美人的俏臉上立刻起了兩片紅霞。

托里亞拉起她的手兒，細細打量了半天，她的手指也很仟細，然而那上面卻空空如也…托里亞慢慢抬起頭來說：「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是恩妮，雖然你長得非常像她，但是你畢竟不是她！很對不起，我太痛苦了！為了麻醉受傷的心，故意掩耳盜鈴…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

美人魚的眼裡湧出了淚水，她使勁搖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可憐的人兒！你愛我嗎？」托里亞為楚楚動人的美人魚擦去淚痕。

美人魚又使勁點著頭。

「可是我的心已經不屬於我了呀！這也沒關係嗎？」托里亞溫柔地盯著美人魚說。

美人魚點點頭。

「好吧，你就做我的朋友，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吧！」托里亞擁抱了一下美人魚，接著說：「現在我需要你幫個忙，可以嗎？」

美人魚忙含笑點頭。

「我不要什麼王妃，你就幫我抵擋一下，可以嗎？我會假意說，我只看得上你！這樣我的父王和母后，就拿我沒有辦法了！」

美人魚有些失望，怎麼要「假意說」呢？但她還是連連點頭。

「很可惜你不會講話，不然你的聲音一定也和恩妮一樣美妙無比！」托里亞若有所思地說。

美人魚對托里亞溫柔地笑了笑，心裡想，那個叫恩妮的姑娘，多麼幸福啊！王子如此愛她，我如果能得到她的萬分之一，就心滿意足了！

「我要給你這個小孤兒，取個什麼名字呢？」托里亞盯著美人魚的眼睛說：「你的眼睛就像藍藍的海水，就叫你海倫吧？

傍晚時，各國的公主和貴族小姐們，以及陪同他們來的那些有身份的先生們，都被邀請去參加舞會。在這個舞會上，王子會選出他心儀的姑娘做王妃。

恩妮一行，除了恩妮外，只有葫蘆扮的是有身份的人，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入大殿。恩妮堅持和辛互換了身份，跟約瑟三人一起，隱身跟在辛和葫蘆後面，順利地混了進去。

每位參加選妃的公主或貴族小姐，都要佩戴一條寬寬的紅綢，以示區別。而且一進門，就有人大喊某某公主或小姐到。恩妮登記時，隨便取了個恩西的名字，這時一踏入大門，葫蘆剛自報出家門，耳邊就聽侍衛大聲喊道：「伯爵小姐恩西到！」

經過易容的辛，身穿白色長裙，肩上斜挎著紅綢帶，在葫蘆的牽引下，款款步入了大殿。她看上去高貴秀美，絲毫沒有露出一點破綻。連約瑟都感到吃驚。

這燈火輝煌的大殿好大呀！簡直像一個操場！中間立了好些個華麗的大理石圓柱，地面也是大理石鋪成，亮得可以照出人影子。大殿里已經有百十來人了，可看上去，卻稀稀拉拉，東一群，西一堆站著。他們悄悄咬著耳朵，評論著剛進來的佳麗們。

國王和王后，還有王子托里亞，這時在大殿中央那紅色天鵝絨鋪成的檯子上，正襟危坐，注視著每一個走進來的佳麗。當葫蘆牽著辛的手走進來時，托里亞突然站了起來，他沒聽錯吧？伯爵小姐恩…天哪，那不是葫蘆嗎？

每一位進來的佳麗，都要走到台前行一個禮，然後再退到一邊去。葫蘆和辛剛走到台前，就見托里亞衝過來激動地喊道：「葫蘆！恩妮！」

辛和葫蘆驚呆了！沒想到托里亞會認出他們！

葫蘆正不知如何回答，卻聽見自己說：「尊敬的王子殿下，這位是小女恩西，你想和她跳支舞嗎？不勝榮幸！」說著，把辛的手，遞到托里亞跟前。

葫蘆猜測，這是恩妮在暗中使用傳心術。自己這麼一打扮，完全判若兩人，不是非常熟悉的人，肯定是認不出來的；而且，剛剛說話的聲音又不同往日，估計托里亞會以為他自己認錯了人。

果然，托里亞拉過辛的手，細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說：「噢，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小姐請這邊坐吧！」說著，禮貌地牽著辛，走到旁邊一個空位上。

「謝謝！」葫蘆又聽見自己說。

「不客氣！」托里亞回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了葫蘆一眼，笑著說：「大人的相貌，像極了我的一個朋友！我很想向他打聽一個人…抱歉！」

「呵呵，沒關係的。不過我認為王子不必過於擔憂，吉人自有天相嘛！」

「你說得對！她不會有事的！」托里亞親切地拍拍葫蘆，又慢慢回到了台上。心裡想，怎麼老認錯人呢？看來自己想恩妮，想入迷了。

到目前為止，王子還沒有主動迎接過那位佳麗，所以這時大殿里一片騷動，都對葫蘆和辛裝扮的父女倆，投來嫉妒的眼光。

門口又有通報：「阿佳西兒公主到！」

恩妮聽到那位刁蠻的小公主進來了，又看見貝蕾西雅和另外三個人跟在她後面，嘻嘻一笑，對身邊的約瑟和冰兒說，「這位公主傲慢無理，待我修理修理她！」恩妮說著，對著阿佳西兒的一條腿，發出了一道勁氣。

阿佳西兒正含情脈脈地望著台上的王子，裊娜多姿地移動著腳步，突感膝蓋酸痛，整個人差一點就要跪下去，他旁邊的安德烈王子，趕緊架住她。但她再走時，只能是一瘸一拐了。

大殿這時議論紛紛，都在說怎麼一個跛子，也想來爭搶王妃的位置？

恩妮捂住嘴，開心地偷偷直樂！而阿佳西兒卻眼淚汪汪，心裡充滿了委屈。

「恩妮姐姐，後面那個女的壞不壞呀？」冰兒悄聲問道。

「她更壞！我不會放過她的！不過，我還沒想好怎麼收拾她！」

「安德烈王子呢？要不要一起收拾？」約瑟湊過來問。

「他嘛，不算很壞，這次就繞過他吧！」恩妮想到安德烈在最後關頭，沒有與瑪里奧連手，裡應外合地攻擊父親的城堡，所以並不恨他。

「一會兒看我的！」

「冰兒不要亂來！」恩妮沒落音，冰兒早不見了。

恩妮不敢大聲喊她，也不敢大張旗鼓地隨便亂跑。要知道，雖然隱著身，但心靈純凈的人，是看得到影子的！不要說托里亞心裡無塵，就是在這眾多的人群中，也不乏純潔無瑕的人吧？所以恩妮三人總是藏在柱子後面，即使看出影子，也以為那是柱子上的花紋吧？

這時托里亞走下台來，所到之處，眾人都紛紛讓開路來。他不偏不倚，走到阿佳西兒身邊，輕笑著說：「阿佳西兒小姐，你還認識我嗎？」

眾人吃驚不小，怎麼王子偏偏對一個跛子有意呢？只有恩妮知道托里亞的用心，她興奮地對約瑟說：「有好戲看了！」

阿佳西兒打量了托里亞半天，沒有認出他是誰，旁邊的安德烈和貝蕾西亞同時叫道：「托里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