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扉（下）

「緋聞？」趙元羲無法理解，「我們只是舞台合作而已，這樣也能傳緋聞？」

Jessica輕輕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Jessica動不動就冷臉不吭聲，趙元羲大感無奈，有話不能好好說嘛。掏出手機登錄韓國最大的搜索平台，入目的消息令趙元羲瞠目結舌，說是緋聞那是對他趙元羲而言，對Jessica而言則是嚴苛的指責和惡毒的謾罵。

「對不起，Jessica，我不知道這些事情。」

「我知道。」Jessica冷淡的回應。

「Jessica，你能想象嗎？一周之前我們在飛機上相遇，一周之後我們在S.M公司的練習室交談，當rì在飛機上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想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設想過我們會有舞台合作的一天，就像我們沒有預料到航班會發生空難一樣。命運如此神奇，又令人敬畏，不是嗎？」

趙元羲提到空難，Jessica清澈而冰涼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動人的神采，正是眼前這個男人捨身保護了自己。

「在我來韓國之前，我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成為Idol的一天，純粹是機緣巧合。當我下定決心踏上偶像明星這條道路時已經捨棄了所有的退路，不論前方是荊棘還是深淵，我都會勇往直前絕不退縮，直到生命的盡頭。」

「生命的盡頭？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做偶像明星嗎？」Jessica驚訝地看著趙元羲，她熱愛唱歌熱愛表演熱愛舞台，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當一輩子歌手。

「為什麼不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揚名，為了自己百年之後會被人提起，提起趙元羲這個名字，」趙元羲自嘲一笑，「不擇手段地追求名聲，很功利很世俗，不是嗎？」

「不，」Jessica緩緩地搖頭，「很執著，很坦陳，敢於直面自己的內心。」

「謝謝，這是我聽到的最美妙動聽的讚賞。」

趙元羲直視著Jessica明亮的眼眸，「FollowMyHeart。Jessica，還記得你說的這句話嗎？」

「我當然記得。」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句話，也是當rìJessica和趙元羲第一次共進晚餐時她有感於趙元羲逃親時的感慨。

「我也希望你能這麼做，隨心所yù，無憂無慮。那些幼稚粉絲的無聊言論，當作一場夢境也好，當作瘋人瘋語也罷，完全不用理會，走你自己的路，讓她們叫囂吧，」趙元羲展顏一笑，「誰傷害過我們，誰擊潰過我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我們重現笑容，Jessica，為了喜歡你的人，為了愛你的人，為了那些連做夢都會夢到你的人，你要燦爛的笑著。」

一周之前趙元羲還是國內年輕有為的金牌基金經理人，一周之後搖身一變成為韓國炙手可熱的偶像明星。粉絲，對趙元羲來說只是模糊的符號，不會比泡麵更讓他記憶深刻。

粉絲追逐偶像明星是粉絲的權利，但是趙元羲不會承擔善待粉絲的義務，他連想都沒想過。

粉絲尚且如此，更別提那些ANTI了，與他趙元羲何干，管它去死。

Jessica仰頭輕輕地應了一聲，明亮的眼眸光芒閃爍。過了一小會，Jessica輕聲問道：「為什麼選泰妍？」

「什麼？」趙元羲一時想不明白Jessica的意思，這個問題的跳躍xìng未免了太大了點。

「她唱歌比我好嗎？為什麼選她不選我？」Jessica一挺胸脯，神sè傲然，似乎趙元羲不給出令她滿意的答案絕不善罷甘休。

哎一股，金泰妍可是你的隊友啊，Jessica你的勝負yù還真是，讓人傷腦筋。

趙元羲頭頓時大如斗。

面對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不回答，讓提問者自己找出答案才是完滿的回答。

趙元羲努力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神情，開口說道：「西卡，有些事情原本不該我告訴你，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照實說給你聽。金英敏社長和李秀滿會長在公司的經營理念上存在嚴重的分歧，兩者的矛盾逐漸白熱化，而少女時代是金英敏社長一手策劃推出的女團，李秀滿會長為了打壓金英敏社長的聲望和氣勢，必然要限制少女時代的發展，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的就是抽調原本應該配屬給少女時代的資源，供給東方神起、SJ，現在還要加上我。」

即便S.M是韓國娛樂巨頭，公司的資源畢竟有限，同時運作兩個組合已經是滿負荷運轉，好在東方神起前往rì本發展，韓國本土需要運作SJ和趙元羲，勉強能夠應付。李秀滿優先考慮男團運作的做法從本質上並無過錯，相對於女團來說，男團一直是大勢，異xìng相吸女粉絲追逐的自然是男團，而女粉絲才是消費Idol的主力群體。

公司高層內部之間的爭鬥Jessica不了解，她也無法了解，聽趙元羲所說似乎確有其事，少女時代目前的處境並不好，從2007年8月出道至今人氣一直不高，若真的被公司雪藏那她們多年辛苦訓練的努力全然白費了。Jessica的臉sè逐漸泛白，緊緊地咬住嘴唇，眼神直直地盯著趙元羲，目光如刀鋒般銳利。

趙元羲攤攤手，嘆息道：「你不用拿這種眼光盯著我，這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Jessica明知道趙元羲所言屬實，還是心裡不舒服，就像趙元羲背叛了她的信任一樣令人傷心，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

「面對李秀滿會長的步步緊逼，金英敏社長無奈之下找到我，以私人名義請求我為少女時代寫歌，我和金英敏社長目標相同，所以我答應了他的請求。我會為你們寫歌。」

Jessica心底燃起一絲希望，不解地問道：「可是我們正在準備《DanceQueen》這張專輯和編舞訓練，不久還要拍攝MV……」

趙元羲打斷了Jessica的話，搖頭道：「金英敏社長親口對我說過《DanceQueen》存在版權糾紛，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得到妥善的解決，至於你們的訓練和MV恐怕也是金英敏社長無奈之舉，一方面搜羅新歌，一方面寄希望於版權談判取得進展。金英敏社長請求我為你們寫歌，我確實地承諾社長為少女時代寫歌，你知道寫歌需要靈感，需要一些時間，在你們新專輯製作完成之前，少女時代必須保持足夠的曝光率和關注度，而這也正是我邀請你擔任舞台嘉賓以及與泰妍、Tiffany和徐賢合作舞台的用意。」

「對不起。」Jessica小聲說道。

「什麼？」倒不是趙元羲故意刁難，他實在沒料到眼前看起來冷冷淡淡，不愛說話的女孩居然會對他道歉。

「對不起，」Jessica抬起頭大聲喊道，「我誤會你了。」

「那陪我跳支舞吧。」趙元羲說著打開擺放在牆角的電腦和音響，播放了一首節奏四分之三中慢板的舞曲。

這個練習室原本是BOA的專屬練習室，面積並不大，好在趙元羲也是一個人使用，完全可以滿足需求，聲樂總監俞永鎮考慮到趙元羲需要練習舞蹈，並沒有為他設立單獨的工作室，而是在他的練習室添置一整套錄音設備，其中就包括電腦和奢華的音箱。再加上一間單獨的休息室，趙元羲的練習室集創作、訓練與休息多功能於一體，十分便利。

「華爾茲？」Jessica一聽舞曲的節奏就明白了趙元羲選擇的舞種。

趙元羲點頭道：「每天儘是練習Popping和Jazz，肌肉都快僵硬了，不換點舒緩zìyóu的舞蹈我會變木乃伊的。」

Jessica忍住笑，白了趙元羲一眼，「孝淵和侑莉也會練習Popping和Jazz，練習時間可比你長多了。」

趙元羲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