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黯然

一首古箏版的《落花》談不上繞連三rì，卻是讓整rì里接觸韓國舞曲風格的少女們回味綿長。

當然，三月不知肉味這種存在於傳說中的事情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趙元羲眼前這九個少女們身上的。

趙元羲小心地取下象牙義甲，笑問道：「誰想去吃烤肉？」

林允兒喜道：「Oppa請我們吃烤肉嗎？」

趙元羲瞟了林允兒一眼，輕笑道：「你要請我吃，我非常樂意接受。」

林允兒嘟起嘴，「我可請不起。」

趙元羲搖頭道：「請客吃飯可不是看價錢，關鍵是心意，你要真心實意請我吃飯那就自己動手做一頓晚餐。」

趙元羲說完看向一群少女，眼見林允兒的小夥伴們一個個嘴角含笑，拚命忍住笑聲，頓時覺得有些大事不妙，「難道林允兒的廚藝不大好？」

金孝淵笑道：「不是不大好，是很差很差。」

林允兒咬住嘴唇撒嬌道：「歐尼，我的廚藝哪有你說的那麼差？」

「是比孝淵說的還要差。」Jessica不緊不慢地說道。

西卡歐尼你的廚藝比我還差，還好意思說我。這話林允兒可不敢說出來，只敢放在肚子里腹誹。

「那平時誰做飯？」趙元羲忍不住問道，眼神看向少女時代的忙內老實孩子徐賢。

徐賢果然是老實孩子，一本正緊地答道：「電飯鍋。」

「哈哈哈。」徐賢話音未落，一群少女笑得前仰后倒。

金泰妍特有的大媽似的笑聲回蕩在練習室，經久不衰。Jessica一頭撲倒在權侑莉的懷裡，笑得直揉肚子。Sunny和林允兒嘴巴大開，笑得毫無淑女形象。Tiffany哈哈大笑，雙手瘋狂的擊掌發泄心中的歡樂。

趙元羲也笑得不行，好不容易收斂笑意，拍拍手掌說道：「看來我們的小賢是玩腦筋急轉彎的高手啊。」

趙元羲一句話又引發了少女們的狂笑。Jessica笑得直喘氣，連連擺手。

徐賢被一群姐姐笑得發窘，白皙的臉頰泛起絲絲紅暈，圓睜著水汪汪的雙眼，兩手交疊，不知所措。

趙元羲拍拍手掌，輕笑道：「為了我們小賢的電飯鍋，我們去吃飯。」

「為了電飯鍋。」一群少女再次哈哈大笑，轟然響應。

一行十人並沒有走太遠，趙元羲選了上次韓庚帶他來過的烤肉店。店面不大，不過乾淨整潔，趙元羲和少女時代的女孩們熟絡，也不用講求面子每次帶她們去吃法國菜義大利菜，少女們似乎對烤肉也情有獨鍾。

十個人拼了三張長桌，點了二十人份的烤肉份量，崔秀英和林允兒各自點了三份，果然不愧為少女時代的食神。

趙元羲來到韓國第一頓飯就是Jessica請他吃的烤肉，此時夾著烤肉在烤盤上翻轉倒也似模似樣。

「Oppa，你今天是什麼行程？」林允兒輕輕地咬著筷子，望著烤盤中吱吱作響的烤肉隨口問道。

「上午是簽售會，下午是CF代言，算是比較輕鬆的行程，」趙元羲翻轉著烤肉簡短地答道，「你們呢？最近一周是什麼行程？」

「周二《Alice》雜誌攝影，周三《Ecole》雜誌攝影，周四《ElleGirl》攝影，周五《Junior》雜誌攝影，周六《MnetBoBpers》節目錄製。」林允兒盯著烤肉眼都不眨，一口氣說出了她們本周的行程安排。

趙元羲笑道：「聽起來很繁忙啊。」

林允兒笑嘻嘻地說道：「雜誌拍攝，很輕鬆的，也很漂亮。」對行程非常滿足的可愛模樣。

林允兒的一席話得到了少女們的一致認同，個個點頭支持。

少女時代的行程陡然密集，可知金英敏的抗爭迅速而果斷，少女時代是他一手推出的女團，原本是他衝擊李秀滿威望的長矛，此刻的情勢卻是他挽救自己危機的堅盾。少女時代的失敗就是他身為社長的失敗，失敗的代價金英敏承受不起，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少女時代失敗。

趙元羲點了點頭，瞭然於胸。

鮮肉的血絲逐漸褪去，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烤肉香味，眼見肉sè已有七八分熟

趙元羲夾起烤盤中的肉放到坐在他身邊的Jessica的餐盤中，然後是坐在他對面的林允兒和權侑莉。

Jessica斜望了趙元羲一眼，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夾起烤肉小口小口的咬食，像一直啃噬堅果的小松鼠。林允兒咬了一大口，半眯著眼，連連點點頭，完全陶醉的神情。權侑莉張開嘴唇，細密如貝的牙齒輕輕地咬上酥軟的烤肉，閉合嘴唇，慢慢地咀嚼。

烤盤不大，第一輪烤肉都不夠三個人分食的，趙元羲又加了鮮肉繼續翻轉烤制。

「高考通常是什麼時間？」趙元羲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初來韓國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此時忍不住提問。

林允兒擦拭著嘴角的油汁回答道：「通常在十一月的第一周或者第二周，Oppa，難道你還要參加高考嗎？」

林允兒說著忍不住嬉笑出聲，趙元羲的資料都在官方網站上公布了，她們都知道趙元羲畢業於中國的一流大學，林允兒不過是和趙元羲開歌玩笑罷了。

「我還考什麼？即便是考試也不會參加高考了，」趙元羲笑道，「今天簽售會遇到許多翹課的高中生，有些還是今年參加高考的學生，我只是好奇問一下。」

趙元羲放下筷子，望著林允兒笑道：「倒是你們，應該要參加高考了吧。」

「侑莉姐姐、秀英姐姐和我今年高考。」林允兒咀嚼著烤肉嘟噥道。

「有把握嗎？我看你們一點學習氛圍都沒有。」

「我們哪有時間學習啊？」林允兒終於吞下口中的烤肉，嘆息道。

一臉正直的徐賢說道：「歐尼，學習時間是擠出來的。」

趙元羲點頭道：「小賢說得不錯，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是會有的。我今天遇見了一個和你們同樣是練習生的學生，她的志願可是成均館大學演藝科哦。你們也要努力啊。工作很重要，學業也不能丟下。」

「嘩，成均館大學。」林允兒感嘆了一句，權侑莉和崔秀英露出艷羨的神sè，以她們的成績想要考取成均館大學的確有些難度。

金泰妍神sè黯然，她原本是2007年參加高考，因為準備少女時代的第一張同名專輯，放棄了高考，不僅是她，少女時代和她同年的四個孩子都放棄了高考。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裂痕，一想到當初自己說放棄高考父母失望的眼神她就臉sè蒼白心如刀絞。

韓國是一個極端注重教育的國度，許多父母為了自己的子女獲得更好的受教育條件，不惜賣掉老家的房產搬到首爾租房居住。

一考定終身，這話在韓國極為貼切，考入名牌大學不僅光耀門楣，重要的是進入上層社會的階梯，在名牌大學可以構建自己的人脈和關係網，結識眾多的官二代和富二代。畢業於名牌大學就像一張燙金的身份證，甚至比身份證更為重要，影響著韓國人的一生。

「Jessica，你呢？」

「我沒參加高考，放棄了。」Jessica輕描淡寫地說道。

「放棄了？」趙元羲大感驚愕。

「反正也考不上，還不如把時間都用在工作上，」Jessica很坦然，她在美國成長，中學才來到韓國就讀，對韓國根深蒂固的一考定終身的觀念不以為然，「等以後有時間我想去美國讀大學。」

「我和西卡一樣的計劃。」Tiffany眯著笑眼點頭認證，她來韓國時連韓語都說不清楚，考韓國大學對她來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和Jesscia就這個問題交換過看法，她的父親也持有贊同態度。

趙元羲望向金泰妍、金孝淵和Sunny，「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