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勒岡之虎六

1952年8月29日，早上9：26分。美國，俄勒岡州浣熊鎮。

時間又過了一年多。遠東地區的朝鮮戰爭依然在酷烈的進行著，無論是北朝鮮還是南韓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的擁擠過，雙方的百萬大軍在這塊面積不大的半島上僵持著，拼殺著，儘管不時會有一段時間的停火談判，但都最後由於不合這邊或者那邊的原因，而成為下一次雙方更為激烈，規模更大的戰鬥的準備工作。總之，讓人們看不到一點和平的曙光。

由於有了非迪斯上回的遊說，陳川虎一家成了浣熊鎮的熱點人物，人們也都接受了他們生活中的中國人身份。無論是天坤上學的學校，還是陳川虎所在的修路隊，人們都在不時的議論著他們。

「嗨！！陳！你爸真棒！！他救了那麼多美軍士兵的生命！？我聽校長說，是那個叫道格將軍說的！！你給我們好好的講講吧！！」

「我不告訴你！你不是說我是個小間諜嗎！？」

「啊！我錯了！上回那個強壯的道格將軍真是太酷了！！我以後也要像他那樣穿上將軍服！才不跟我爸那樣當一輩子伐木工！他說，是你爸的幫助才讓很多美國人活了下來！？他還說你爸是個無名英雄！」

「可你爸怎麼沒有軍服啊？！」

「是啊！我沒看你爸穿過。」

「胡說！我爸有！我爸那身軍服才帥呢！」

「別吵了！別吵了！托馬斯！好了。陳，你快說說吧！」

「對不起，麗絲，可我要回去先問問我爸！我總不能亂說吧！」

***

「嗨！！陳！快給我們講講你的戰爭經歷吧！你參加過二戰？！天啊！！還殺過日本人！！」

「他們都很兇殘！！我聽一個退伍的士兵說，他們可是連人都敢吃的傢伙！」

「是嗎？！黑人的肉也許吃起來更有味道！最好是燒烤的。」

「我想白人的肉一定很香！刷上些瀝清在粘些雞毛最好！哈哈哈！」

「嗨！！你想打架嗎！臭黑鬼！！」

「樂意效勞！我的老爺！」

「你們都閉嘴好嗎！聽陳說！」

「是啊！我聽說那個將軍說了，你是個***好漢！！陳！快給我們講講吧！！等吃完午飯就沒時間了！」

「也不一定！陳！今天下班我們一起去喝啤酒怎麼樣！？給我們好好的講講吧！你一定是在西點或著其它地方讀過書吧！」

在孩子們，或者說在那些沒有親身經歷過真實的戰爭與生死搏殺人們的眼中，戰爭是種沖滿了誘惑力的運動！他們望著非迪斯那身威武挺拔的將軍服，開始了無限的美好嚮往與渴望，他們不去親身經歷，永遠不會知道那身衣服的背後有多少年青生命的屍體與鮮血。而那些穿上將軍服戴上軍功章的人，又是在戰火中經歷了何等的心靈與**上的涅磐！承擔著難以用數字形容的責任與壓力。談起戰爭，他們早以變的無所畏懼！戰爭甚至以成為他們自身價值的證明。但他們絕不會把自己所經歷的戰爭，當成可以換取自己虛榮的故事，隨意的說出和去取悅別人。

對此，陳川虎很平靜的放下手中的飯勺，對他們只是用淡淡的話語說：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在提起。我只想幹活掙錢養家。」他望著那些帶著失望的眼睛，「你們當中有誰經歷過戰爭？沒有，什麼是戰爭？在你們看是一方打贏另一方？真正的戰爭是兄弟相殘。懂嗎。」說著陳川虎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經歷過真正的戰爭，就是你們想的那種。這就足夠了。我不想在提起它。快吃吧！等下午還要鋪完這段路。」

「這話是你說的？」

「不！誰說的不重要！幹活吧！」

「等等！陳！！」

「什麼事！！」

「下回我能用牛肉三明治換你的雞蛋炒米飯嗎！？」

「是揚州炒飯！可我要先問問我老婆！」

***

1952年11月27日，早上10：05分。美國，俄勒岡州浣熊鎮。

今天，浣熊鎮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由於路以鋪好了，在加上受冬天凍土的影響，陳川虎現在暫時失業在家，幹些家務。妻子玉玲每天去教書，兒子天坤上學，一家人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

陳川虎先是劈好至少一天的木柴，然後挑水，基本上這就是自己能幹的所謂家務了。然後，他會在看看書。可今天陳川虎望著浣熊山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的景色，閑遐無事的他身體忽然有些難受，他突然決定開始終斷了盡四年的冷水浴！這是他從9歲起身為武師的二叔教給他的，他那時跟大哥一起洗！在黃埔時他把它養成了自己每天的習慣，日後又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天天如此！

他打來冷水，脫去衣服，開始還有些不適應，必竟四年沒這麼干過了。陳川虎喘了口氣，他望著四周覆蓋著白雪的大山樹林，陳川虎把它們想成自己曾經的士兵！他這時喊起號子，拿著毛巾沾著冷水一下下的擦了起來。在一聲聲充滿陽剛雄壯之氣的喊聲中，一桶桶的冷水在沖刷過他強健的身軀落在地上結成了冰。這時，他端起水桶一下潑向自己的頭頂！瓢潑的冷水在陳川虎的臉上飛落，暫時在眼前形成了一道水簾！陳川虎這時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形出現在籬笆外，那是個很纖細的人形。水簾完全落下，那是。。。。波麗絲！！

「波麗絲！！是你！！轉過身去！！」陳川虎干快扔掉水捅去拿衣服！

其實陳川虎雖然在沖冷水浴但並沒有****，而是穿著條陸軍短褲。可面對波麗絲，這在陳川虎自己的文化思想里也絕對夠的上犯了『軍法』了！

「是我大哥！！哈哈哈！陳大哥你的身體真棒啊！！好健壯啊！」波麗絲含笑著看著狼狽的陳川虎，19歲少女的她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的銅體。而且距離自己是那麼的近，那麼的清晰，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在冬天的陽光和清洌的冷水中萌動著生命篷勃的朝氣。他的身體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那麼的健美與彪悍！可他的皮膚卻給人一種細膩的感覺。特別是波麗絲看見陳川虎腹部凹顯隆起的腹肌上，有塊很長的傷疤！始陳川虎看上去更加給人有一種堅韌的樣子！

「你怎麼能隨便去偷看別人！」

「我沒偷看啊！是你脫光了身子，站在我面前沖澡！」波麗絲笑著依在籬笆上說。

「這是我家的後院！你怎麼能。。。」

「這是浣熊鎮！陳大哥你家前後院可隨時都是會被人一覽無遺啊！」

「你找我有什麼事？！可別說就是為了看我！我會告訴你哥哥的！好好的管管你！！這麼大了！以後可怎麼嫁出去！！怎麼嫁出去！」陳川虎躲在屋門後邊穿衣服邊說。

「他才管不住我呢！我想嫁誰就嫁給誰！是這樣的，我大哥說想吃餃子！今晚能不能讓你和大姐給做頓飯！」波麗絲又接著說「我也特想吃了！大哥你可要多做些啊！」

「放心！沒問題！你要不也過來和你大姐一起包餃子？！」

「好啊！我也想學了！這是羊肉和牛肉！我放在屋裡了！大哥說還有話跟你說哪！」

「是嗎！？有什麼事嗎？」陳川虎穿戴整齊的站出來說。

「我怎麼會知道？可，他似乎不是很高興。一臉的猶郁。」

「真的？！」

波麗絲點了點頭。

這天晚餐前，陳川虎和玉玲都在切肉餡包餃子。可麥瑞克兄妹卻來的有些晚，他們一進門陳川虎和玉玲就覺的有些不對勁！兩人都是很不高興，麥瑞克低著頭走著，像是吵了架！？特別是波麗絲她每回吃中國飯都是早一步，以便來和玉玲偷學幾招做中國飯的絕活。等把餃子下鍋后兩個人也是不怎麼說話，陳川虎更覺的今天會有事發生。

過了一會兒幾大盤子的餃子熱氣騰騰的端上了餐桌，冬天在加上又是年底，這回還用上了上回非迪斯送來的中國餐具，使氣氛都變的有些不一樣了！吃餃子對中國人更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而它的美味在50年代的浣熊鎮可不是誰都能有口福品嘗的！

那天讓陳川虎永生難忘，麥瑞克低著頭吃著餃子，他那天吃了整整兩大盤！妹妹波麗斯卻只吃了那麼一點點，刀叉和碗碟碰擊所發出的，乒鐺！聲取代了平時的歡笑。連小天坤也感覺今天吃飯的氣氛似乎有點壓抑。

等吃完這頓難忘的晚飯後，玉玲給他們煮好茶。正當陳川虎要發問時，麥瑞克望著面前的茶水，緩緩的說道：「陳！我要去朝鮮了。」

「什麼！？」陳川虎有些驚呀到！「你要去朝鮮！？可那邊在打仗啊！」

「我知道，所以我要去了。他們叫我回去，馬上！就在明天。」

「可，你不是退役了嗎？」玉玲問道。

「他們又征我回去。」

「美軍難道兵員這麼的緊缺嗎？你們有近2億多的人口！」陳川虎說。

「你錯了陳，他們，他們缺少的是狙擊手。」麥瑞克噎了口茶水，望著陳說「有很多美軍士兵和軍官被『他們』狙殺了。特別是近幾個月，他們有個很優秀的狙擊手打死了我們很多人。抱括數名狙擊手。」

「你在48年以經退役啦！」

「可他們還有我的檔案。再說，要是可以的話，你一個中**人會拒絕在和日本人的戰鬥嗎？」

「你是猶太人。」

「我也是美國人，而且是先是個美國人。至少現在還是這樣。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也要去保家衛國了。」麥瑞克苦笑了一下。接著說「也許說山姆大叔在招喚好些。早知道我真應該結婚！這下連以色列都去不成了！」

「這都那跟那兒啊！」陳川虎回道！

「我們都是軍人，不要去談論和對政治的辯論了。」麥瑞克說。

「你今天找我是吃頓餃子這麼簡單嗎？」陳川虎望著麥瑞克說。

「當然不是。陳！我知道這對你很難，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可我覺的還是請你，我是想請你幫我照顧好小妹。萬一。。。。。」

「別說了！我不小了！19歲了！我能照顧好我自己！！我能照顧好我自己！」波麗絲說著站了起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自己的哭聲取代了！

「聽著妹妹，戰爭是很殘酷的！生死都無法被你所確定！」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我要你活著回來賣雜貨！他們幹嗎一定要找你啊！為什麼啊！！」波麗絲說著哭了。玉玲在一邊安慰著。

陳川虎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方面麥瑞克是自己的好友！和自己一起打仗，來美國又給自己這麼多照顧。今天在一起吃餃子，明天也許這個星期他就要去殺。。。。

大家都不在說話，屋子裡只有波麗絲的哭聲。最後還是陳川虎打破了這一切！

「好！麥瑞克！你去吧！我一定替你照顧好波麗絲！！你放心吧！！」

麥瑞克點了點頭，轉向自己的妹妹說：「小妹你要是覺的陳大哥不好，可以賣掉小店，回南方找姑媽去！然後找個愛你的人在這個國家安渡一生。」說著他把手上的一個戒指摘了下，放在桌子上。那個戒指面像是個轉動的風車式的樣子，顏色只有紅與白。麥瑞克自言自語的開始說道：

「這個戒指是安布雷拉家族的徽章，凡是在這個家族待過或服務過很長時間的人都會獲得這麼一個戒指。這是用純金製成的，每個戒指都有一個編號和生產日期。這個戒指是在1786年12月22日製造的。我的老祖先是個英國的猶太人，但他不是富商只是個平凡的農民，一點也沒有經商的天賦。也許他緊緊是紀承『猶太人』這幾個字而以。」聽道這裡陳川虎內心不時點了點頭。麥瑞克接著說「可他一直以猶太人自居，當時英國開始了工業革命，他失去了土地和家園。他很恨英國和英王！出於生計後來給一個德國移民農場主趕馬車才混了口飯吃，來美國這裡生存。但因為一些原因和他鬧翻了，幸好當時安布雷拉的創始人『維羅尼卡』女士收留了他，還把他的妻兒們都接來這裡安身，我的老祖先給她趕了一輩子馬車！他的兒子也是，所以我們家祖先有這麼一個金制徽章戒指。其它一些和我祖先類似的人也有這麼一個戒指，他們把他視為自己的榮耀和對安布雷拉家族的忠誠，有些時候你要是和帶這個戒指的人見面，大家只要亮出它，無論每個人的人種和膚色就會形同親人。我的父母後來離開了那裡，但這個戒指一直被保存著。」

「可我沒聽你說起過！」波麗絲說。

「因為，我覺的我們以離開了那裡，這只是對家人的一種懷念，而不是在去依附他們。但姑媽一家還在那裡幹活，還是個廚娘。你要是覺的一個人太孤單就去回南方，找他們去生活。今天我當著陳和大姐的面說出來，是應為我沒把他們當外人。現在你要仔細聽我說完。」波麗絲點點頭。

「這個家族真的那麼的利害嗎？我覺的怎麼像個幫會組織似的？」玉玲說。

「玉玲！」陳川虎看著玉玲說。

「其實它本來就是個組織，或者說家族式的組織，安布雷拉的勢力很強大，這源於她創始人『維羅尼卡』驚人的財富與領導能力。每個成員都很忠誠。無論他離開還是還待在這個組織里，無論他在世界各地只要可以都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麥瑞克噎了口水接著說「我聽我的父親說，也許他又聽他的爺爺說，自由女神像的其實是為『維羅尼卡』女士豎立的，因為他提供了驚人的軍費以讓當時的美國獨立，但不知為什麼只被傳為一些人才知的野史，還有說美國的南北戰爭南方之所以敗北，是因為『維羅尼卡』的英國家族不在向其提供軍費和軍火。有人說他們同情黑人。」

「這個家族是幹什麼起家的呢？」陳川虎說。

「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他們造的東地各種各樣，從槍械大炮到二戰時你109師用的救急包無所不包！」

「這麼利害。」

「是的，好啦！！我說完了，還有一件事！是對你的陳！」

「我的？？」

「對！」

說完麥瑞克從胸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帶放在桌子上。

「這是。。」

「打開看看吧陳！」

陳川虎有些好奇的樣子拿起那個牛皮紙紙帶，打開以後是兩大疊綠花花的美圓！！

「這！這是什麼錢！！？」

「噓！小聲些陳！你的賣命錢，陳！9100美圓！」麥瑞克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川虎大聲的回道！

「還記得在甸緬打仗時嗎？你們組織敢死隊，向日軍發起總攻！可卻把發給你們的金條和銀元都丟了！不要了！說連命都要不了，拿更多的錢算什麼！」

「難道這些錢是。。。。」

「我，我很難過！也很丟人！我很其它幾個美軍軍事顧問都撿了不少！撿了你們中**人的賣命錢！！」麥瑞克說道這裡哭了！「我是個猶大！陳！我當時覺的你們不要錢，可總不能浪費。可我後來不知為什麼總是被這一切折磨著！我看見你們腳下踩踏著這些錢奔向殺敵的戰場！你們很多人都沒能回來！我開始有些不解，為什麼你們中國人對錢這麼的仇恨？！你們可以把他們轉寄給你們的家人或著存到銀行里。我後來只對非迪斯說起過，他罵我是個混蛋！那些錢你們怎麼能花啊！！他說給你個補救的機會！把陳一家接到你那裡去，先給他們買間房子！照顧好他們！不然上帝每天都會鞭打你！」

「所以，我們一家來這裡的費用。。。。」

「都是你自己的錢！包括這些傢具，和我騙你說這是間廢棄的看林人小木屋。請你原諒我！陳！我不是一個你想的貪財的猶太人！我和其它的美國人一樣很喜歡錢！因為它能讓我和妹妹吃飽穿暖！我去當兵除了愛國，就是為了退伍費。可我撿了這些錢后我就有種罪惡感！我本來向對你說，可我又怕面對你的表情！我每天都不時會看著你的那些弟兄們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我！！我向你懺悔！！懺悔！！陳！請你原諒我！收下這些錢！我就要出發了！不然，我會死的！」麥瑞克哭著說。

陳川虎一家人都楞在那裡發獃！他們不知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這裡還有張給你買東西的單據，和這幾年來的花費，我除了開店用了些錢，其它的一個子都沒動。你每回在雜貨店買的東西我只收成本價！我以寫好了入股的合同！你只要簽個字就能算我店的一個股東，不用在去修路了，可以和我一起開店！還有，那幾個撿你們錢的美軍顧問都死了，有的死在了抗戰的戰場，還有的死在了，死在了朝鮮！我不怕死！可我希望能真正的戰死！而不是死在錢上！」

「哥哥！！這是真的嗎！我真為你難過！！」波麗絲大聲喊道！

「波麗絲！！別在說了！」陳川虎說著望著痛哭的麥瑞克。

「算啦！！都別在說了！！不就是幾個錢嗎！在說我以該干點事了，不然總不能掄一輩子大鎚和鐵杴修路吧！好！我簽字！」陳川虎說著看了看合同寫上了自己的名子！

「好啦！別難過了，老弟！這不是你的錯！換上我也許也會撿！你不是猶大！別在想這些事了！我原諒你了！！」

「真的！謝謝！！謝謝你陳！！」麥瑞克和陳川虎抱在了一起！

「對了！那輛大卡車也是用這錢買的？！」

「是。。。。」

「好啊！我可要過過車癮了！！在印度以後在也沒開過車了！！」陳川虎笑的像個孩子！

「行！你去吧！小妹，咱們該走了。今天謝謝你的餃子，陳！」麥瑞克說著站起身離去。陳川虎一家起身相送，走到門口時麥瑞克轉身對陳川虎說「陳，要是在我回來了，請別，請別迴避我好嗎！」

「我不會的，兩國交兵，各捍其主！」

「說實話，非迪斯說的沒錯！跟中國人待久了可能會有些改變！」

麥瑞克說完和小妹走進了雪地里。

回到屋裡后，陳川虎坐下。對玉玲說「你真的能原諒他了嗎？」

「難道你還很恨他？你恨過他嗎？」

「我恨誰呀！我恨錢！！這錢沒它是個病！有它到更是塊心病！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快埋起來吧！天坤！你可不許跟任何人說啊！不然咱們全家都有危險！知道嗎！！」

天坤認真的點了點頭！

「玉玲，你說在美國待久了，會不會也改變點什麼啊！」

「我那知道！？」

幾個月後，陳川虎永遠忘不了波麗絲拿著哥哥的陣亡通知書！來到自己家裡指著自己大罵！讓自己還哥哥！「他向你道歉！還給你錢！還向你懺悔！！可為什麼你還要他死！！」隨後波麗絲她打著陳川虎！接著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

《1953年2月27日。麥瑞克在朝鮮漣川地區陣亡。在此期間麥瑞克共狙殺我19名志願軍官兵，其中3人為狙擊手。其使用一隻加裝了6倍瞄準鏡的m1步槍，但每次只射擊6發子彈，以防該槍的彈夾退出聲暴露位置。也被稱為『6響槍手』當時我軍著名的神射手『張芳』和其周旋了半個多月之久，在一個黃昏。隨著一聲槍響！麥瑞克的前額眉心被擊中！『張芳』的左額也被擦掉了一頭皮。日後人們採訪這位老志願軍英雄時，他只說給他留下這個傷疤的對手是個很狡滑精明和難纏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