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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莉,我會對你負責,如果你願意話。」事後,張邵陽摟著懷裡仍舊氣喘吁吁的女人,輕聲細語地詢問,黑眸閃過一絲疑惑複雜的思緒。
李宥莉一頓,不由有些愕然,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提出對她負責。
然而,忽的眸光一轉,她巧笑倩兮地吻了吻他,「如果我給你機會,讓你對我負責,那你是不是會乖乖聽我的話呢?嗯?」
幾乎是毫不猶豫,他就答應了她的話,「宥莉,只要是不涉及瞿少的事,我一切都會聽你的。」
瞬間,那張被餘韻渲染了粉紅的小臉猛地拉了下來,嘴角邊那抹笑容凝住了,卻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
難道她被發現了嗎?
她故意在他下巴那兒狠狠地咬了一口,嬌笑地嗔怪道:「好好的,幹嘛要在這個時候提起他,我早就想開了,所以今晚才會過來找你,如果說上次醉酒是意外,那麼這次我絕對是清醒的。」
」邵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要相信我,請給我時間,我會努力愛上你,就像你愛我那般地愛你!「
「好!」眼前的女子目光清澈,面容正經而嚴肅,最重要是她真摯而誠懇的態度深深打動了他,也徹底消除了他內心最後一絲顧慮和猜疑。
於是,他在她大膽而浪蕩的挑逗下再次淪陷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嘴邊那得逞的笑意和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和算計。
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就到了瞿逸琛和夏傾城結婚的日子。
此刻,G市山清水秀,風景迷人的南丫島的一處海邊沙灘上,人群涌動,熱鬧非凡,個個盛裝打扮,手中的酒杯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的模樣,姿態好不優雅。
這裡的防守森嚴,四周圍都有保安站崗,門口聚滿了遠道而來的媒體狗仔們,他們正絞盡腦汁想方設法進去。。。
此刻,夏傾城早已穿上漂亮的婚紗,畫了個美美的新娘妝容,正安靜地坐在梳妝台前,看上去整個人美得好不飄渺真實。。。
「傾城,我的好姐妹,你真是美呆了!!」這時才姍姍來遲出現的羅美萊,一見新娘子就激動地擁抱住她,真心實意地讚歎道。
「謝謝!」夏傾城輕輕抿了抿唇角,笑道。
因為時間緊迫,羅美萊就被化妝師催去換裝了,這時占清秋才小心翼翼地詢問夏傾城。
「傾城,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發生了什麼事嗎?」一早就趕到婚禮現場的占清秋早就發現了傾城的不對勁,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讓她開口。
夏傾城愣了半晌,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蛋,不由嘆了嘆氣,「清秋,有那麼明顯嗎?」
占清秋無語地白了她一眼,急忙地催促她她道:「小姐,這還用問嗎?有哪個新娘子像你這樣悶悶不樂,整一副苦瓜臉似,別告訴我你想臨陣退縮啊?」
想到外面聚滿的賓客和媒體們,她忍不住有些腿軟了,一臉驚悚地盯著眼前美得冒泡的新娘。
「臨陣退縮?倒沒有啦!只是這兩天我總是收到莫名其妙的信息,讓我覺得很不安心,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夏傾城想到手機里那些不堪入目的咒罵簡訊,她不由雞皮疙瘩都嚇出來了,雙手不禁抱住上身。
得知她沒有那麼瘋狂的想法時,占清秋忍不住鬆了口氣,她緩緩地安慰道。
「依我看,一定是瞿逸琛那些瘋狂的愛慕者,她們嫉妒羨慕恨,所以才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不用放在心裡,還有你這樣胡思亂想,很有可能是緊張的情緒導致的,你應該放寬心,什麼都不要想,趕緊開開心心當你的新娘子。」
那些簡訊上面都若有似無地向她透露一個信息,就是瞿逸琛欺騙她,至於欺騙她什麼,她卻無從得知。
也有真如清秋說的那般,只是那些狂蜂浪蝶興風作浪而已,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於是,在占清秋的一番安慰下,夏傾城如茅塞頓開,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可正當她下定決心忘掉時,她又收到了莫名其妙的簡訊。
「夏傾城,你真是笨蛋,瞿逸琛這樣對你,你還要嫁給他。。。哈哈!你一定會後悔。。。」
「別以為瞿逸琛娶了你,就會一心一意愛你,做夢!!難道你都不想知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到停車場你就會知道一切,到時候再決定嫁不嫁給他也不遲,不是嗎?」
。。。。。。「你不來,你一定會後悔!!」
一身銀色長款燕尾服襯托出瞿逸琛高大挺拔的身姿,氣宇軒昂俊逸非凡的他和夏傾城站在一同,簡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引得下面的頻頻羨慕讚歎。
「寶貝,你在想什麼?」瞿逸琛一瞬不瞬地盯緊眼前嬌艷美麗的人兒,心裡一陣陣滿足的暖流流過,發現了她「心不在焉」的神遊狀態,他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
「啊!」剎那間,她才回過神來,忙展顏一笑,「沒事,我可能太緊張了。」
「別緊張,一切有我!」瞿逸琛溫柔地安撫了她,牽著她緩緩轉向神父,只是握著她的大手不由加大了力度。
然而,夏傾城表面上一片安然,可心裡卻亂成一團,根本就聽不進去周圍的任何話語,就連瞿逸琛喚了她幾聲,她全然不知。
「傾城,別鬧了,現在有很多人在看著我們。」他不由皺緊濃眉,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腕,壓抑著突然急劇上升的怒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瞬間,她只覺得手腕迅速傳來一陣疼痛,不由驚叫一聲,「瞿逸琛,你是不是有事。。。」
誰料「瞞我」這兩個字還沒落下,台下就傳來一陣轟動的響聲,夏傾城本能轉身望去,卻瞬間瞠目結舌了。
眼前那頭一大牽著一小款款走來的不正是邢靳跟邢亮嗎?邢靳穿著黑色西裝,牽著換上黑色西服套裝的邢亮,兩人盛裝裝扮,更顯英俊瀟洒,風度翩翩,渾身上下卻散發出穩重高貴,生人勿近的強烈氣場,帥的如此有個性,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等等。。。可看他們樣子根本就不像來祝賀她,倒像來拆場的架勢。
想到這裡,夏傾城的心如小鹿亂撞,怦怦怦地跳個不停,不由自主屏氣凝神緊張地盯著眼前向她一步一步沉穩地走來。
「夏傾城,你是怎麼認識邢靳?」瞿逸琛看著從天而降的男人,再看了看身邊女人的神色,心猛地一沉,不由握緊了她的手,驟然眯起眼睛,壓低聲線冷冷地質問道。
邢靳,A市軍政界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他向來清冷孤傲,冷酷無情,蹤跡神秘,從不輕易在大眾面前露面,更別說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如果不是他的表妹蔣夢落,他想他大概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他。
而他從剛剛開始,目光就緊緊地落在傾城的身上,他身為男人,太清楚那眼神里的灼熱代表了什麼。。。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毫不掩飾chiluoluo的興趣,佔有慾。
「啊。。。你抓痛我的手了!琛,我。。。」哎,這該怎麼跟他解釋,也不是說一下子就能解釋清楚,而且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啊?難道真的是。。。
這一瞬間,她竟然再次激動了,而且內心深處還不可抑制地隱隱期盼著,她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可面對瞿逸琛的時候,卻已經底氣不足了,總覺得自己已經在精神上出軌了。。。
不然,這兩天特別是和他歡愛的關鍵時刻,邢靳總會浮現在她腦海里,甚至連面紅耳赤的春夢中都會有他的身影,嚇的她忙不迭地安慰自己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夏傾城,難道你背著我出軌了?」瞿逸琛見她欲言又止的,而且眼神總是往他們那邊望去,他就愈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冷冷地注視著她,彷彿要在她身上戳個洞出來才善罷甘休。
這時,夏傾城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顧不上紛紛湧來被冤枉的委屈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試圖掙脫出他的手。
「你是姓賴的吧,我是怎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話音剛落,邢靳毫不留情地否定她的辯解,「親愛的,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怪我,但是你也不能隨便找個男人來氣我!」
這樣親密的話語,這樣曖昧的表情,直叫傾城震驚了,她呆若木了地愣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邢先生,你這是抽哪門子風?」
為何他可以用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捏造莫須有的事?那麼的理由當然而不見有絲毫的愧疚。。。
「夏傾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瞿逸琛就對他們的關係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現在瞧著眼前男人自信而淡定的樣子,他微微有些失控了。
此刻,一股強烈的忐忑和不安湧上心頭,他不停地回想著和她度過的這些幸福日子,以安慰自己這一切只是邢靳的惡作劇,同時,也迫切地期望夏傾城能真正給他顆定心丸。
當他的目光認真落在邢亮的身上時,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然後,他猛地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渾身忍不住一震,滿是不可置信地睜大黑眸,一眨也不眨眼地盯著這個跟她幾乎如出一轍的小男孩。
「這,這個小孩到底是誰?為何這麼像。。。像你?」他哆嗦著伸出手指著邢亮,艱難地組織著語言。
結果不等她的回答,在一旁莫不作聲粉嫩嬌俏的小傢伙倏地溜到她的面前,兩隻小手死死地抱緊她的腿,頗有霸氣地宣告,「女人,你是我的法定監護人,想要嫁給他,還得問我同不同意!」
邢亮的話猶如一顆引爆現場氣氛的炸彈,轟地一聲,台下接二連三傳來各種聲音,這時蔣珞丹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她。。。竟然敢這樣玩弄我們。。。啊!」虧蔣珞丹這次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誰知是棵孽草,這讓一秒之前還滿心歡喜的她怎麼接受?如何接受的了?
她茫然若失地輕喃,一時間怒急攻心,徹底暈了過去。
連一向臨危不亂的瞿鑫也慌了,抱著暈到在懷裡的妻子離開。
而此刻最震撼的莫過於瞿逸琛,他本能地抬手,準備向傾城甩去一巴掌,卻被邢靳及時擋住了,「邢靳,這裡暫時沒有你的事,滾開。」
冰冷的話語幾乎是咬牙切齒之中溢出來,眼睛卻是始終落在夏傾城的身上,眼底里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思緒。
「瞿逸琛,不管怎麼樣,任由事情都不能成為你傷害她的理由,況且他還是我邢靳看上的女人,孩子的監護人。」
「孩子的監護人」的確,這六個字確實足以摧毀他所有一切的信念。
憤怒和深深的背叛感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傾刻間席捲了他的四肢百骸,忍住心頭那宛如刀割般痛楚,他朝她微微笑了。
「傾城,只要你告訴我,這小男孩不是你的。。。」
「媽,我好想你,我們回家吧。」突然間,邢亮再次開口說話了。
剎那間,他狠狠掐滅了瞿逸琛最後一絲猶存的希望,整個人如墜冰窖的冷,寒意瞬間滲透他的全身,嘴角邊掛著的那抹淡淡的弧度也徹底凝住了。
「夏傾城,你他媽的我瞎了,才會愛上你。」每一字每一句,幾乎是從他咬牙切齒的唇齒間吐出來,毫無溫度的話語讓周圍的氣氛驟冷。
可他這次再也沒等她回答,而是甩手扔掉手中的戒指,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兒。
從始至終,夏傾城都懵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好好的一場婚禮為何會變成這樣?她無辜地搖了搖頭,猛地瞪了一眼冷靜沉穩的罪魁禍首邢靳。
「琛,你聽我說,我可以。。。」看著他倔強卻落寞不已的身影,她內心沒由來的一陣緊縮,幾乎是下意識就朝他追趕過去,卻發現雙腿動彈不得。
此刻,邢亮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珠子溜溜轉地看著她,亮白的貝齒死死咬著紅潤的下唇,無比委屈地板著小臉蛋,讓傾城莫名地就心軟了,哪裡還捨得對他凶!
「邢亮,我現在認真地告訴你,姐姐不是你媽媽,所以你聽話,乖乖放開姐姐,姐姐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努力壓制著積聚了滿腔的怒火,深呼吸了幾下,才好言好語地勸說道。
隨即,她俯下身來試圖掰開他的兩隻小手,奈何他卻抱的更緊,她惡狠狠地朝旁邊冷眼觀看的男人打了個眼色。
「不要,哥哥說如果不好好抱緊你,你就會變成別人的了。」
現在夏傾城心裡頭那個急啊,就快火燒眉毛了,哪裡還聽的進去他的話,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話里的稱呼。
不行,她現在必須要馬上追出去跟瞿逸琛解釋,她不能就讓他這樣誤會自己,更加不願意讓他這麼傷心難過。。。
「抱歉了,亮兒。」傾城猛地狠下心,抬起腳預備甩開邢亮。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邢靳迅速拉了邢亮一把,然後摟他如懷,懷裡的小人兒終於嚶嚶哭泣了起來。
而傾城剛剛那一舉動,徹底惹毛了一旁安靜的邢靳,她腳抬出去的那一刻,他臉色驟變,如同迅速換上烏雲密布的天氣一般,很是驚悚恐怖。
他眯著眼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厲聲阻止道:「誰准許你離開了!!」
「啪!」轉身之際,她揮手甩了他一巴掌,力度不小,響聲頓時震驚了四周,所有人都吃驚地瞪大眼睛,似乎不能相信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連正在哭泣的邢亮都震懾住了,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抿著唇驚恐地望著她,秀氣的眉頭卻皺成了一團。
這女人竟然打了邢靳。。。竟然打了邢靳一巴掌!!更加恐怖的是,邢靳竟然沒有還手。。。
此刻,夏傾城也徹底呆住了,內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了恐懼的思緒,她膽怯地抬了抬眼眸,卻見他正陰晴不定地注視著她。
「誰。。。誰叫你要阻止我離開!」即便如此,她仍然鼓起勇氣回嗆他道,卻遭來了邢亮一頓亂打。
「啊!」小傢伙怒喊一聲,如發瘋了小怪獸般對著傾城拳來腳去地揍打,「我討厭你,討厭你不要我,討厭你打哥哥。。。」
哥哥?誰?——邢靳嗎?
難道邢靳不是這小傢伙的爸爸?對啊,人家似乎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他們是父子關係,只是她一廂情願以為而已。
可這到底關她何事?
「對不起,亮兒!」她還是壓下心中的不忍,選擇轉身離開。
「夏傾城,你難道一點都不疑惑邢亮為何跟你如此相像嗎?他剛才說你是他的法定監護人,你以為那是個玩笑話?」
終於,夏傾城猛地停駐下來,緩緩轉過身來,「邢靳,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別傻了,我根本就無福消受突然掉了個這麼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