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8
自從夏傾城知道自己父母雙亡后,她就呆在那棟別墅洋房裡再也沒有出來過,任何人跟她說話,她一概也不理會。
而她這種自暴自棄的狀態簡直把邢靳逼急了,他每天除了要忙著操訓,去醫院照看邢亮,現在還要照顧上她,簡直把他忙地焦頭爛額團團轉了。
「夏傾城,你趕緊給我起來。」邢靳一進門就看見了她,他大步流星向她走去,忍不住打破這沉寂的氣氛。
夏傾城一動不動地坐在落地窗前,神色獃滯地望著外面,聽他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她才緩緩轉過頭,卻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她靈魂出竅的狀態。
瞬間,被漠視的邢靳暴跳如雷,他正想伸手拉她起來,她卻突然開口了。
「我父母他們是怎麼死的?亮兒為什麼又會在你們邢家?」壓抑在心頭多日的疑問,終於傾吐了出來,傾城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此刻的她反而有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衝動。
這些天,她試著讓自己努力接受這個事實,也試著讓自己嘗試去了解真相。。。
猛地,邢靳心一沉,思緒漸漸飄遠,讓他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你父親是病死,而你母親鄭曼妮是出車禍而死,至於亮兒為什麼會在邢家這件事,我並不想跟你解釋。」
「你現在只要回答我,要不要去見亮兒,他已經醒了。」
邢亮已經醒了,卻在吵著鬧著要見她,難道這就是姐弟之間血緣的天性,他不知道,也不想追究,他只知道自己應該滿足亮兒的一切願望,當是彌補也好,還是真心也罷。
聰明如夏傾城也,她很快就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耐煩和逃避的意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他不肯說,那麼她就自己找,反正她就不相信不能從他那兒尋找點蛛絲馬跡。
「好,我跟你去。」整理好了一番思緒后,她整個人有精神多了,本能迅速站起來,卻一不小心腳打滑了一下,瞬間重心不穩向後倒,關鍵時刻被一旁的邢靳接住了。
「啊!」傾城驚呼一聲,就這樣攥緊他的衣服,定定地撞入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琉璃眼睛,彷彿帶著神奇的魔力般,瞬間奪去她的呼吸。
而邢靳也穩穩抱住她的腰,軟若無骨的嬌軀就這樣貼緊他的胸膛,鼻翼傳來一陣陣迷人的淡淡清香,微微低頭,薄涼的嘴唇就碰到了她的臉頰。。。
此時,氣氛不由變得曖昧起來,周圍的溫度也似乎升高了不少,那不經意在臉頰邊留下的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拉回了傾城漸行漸遠的理智。
她猛地站穩,然後迅速推開了他,而邢靳也不惱,爽快地放開手,若無其事地丟下一句,「你先洗個澡,我在外面等你。」然後迅速離開了。
話音剛落,夏傾城才想起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洗澡了,不由下意識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啊。。。真有股異味!!」一想到她剛剛靠他這麼近,肯定是聞到了這味道,才會叫她洗澡,她就不由懊惱地直蹬腳。
「慘了慘了,這下什麼形象都沒了,還怎麼面對他呀!!」
邢靳和夏傾城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邢亮正在為不肯打針而鬧彆扭,還憤怒地哭喊了起來。
「你們先出去,等下再過來。」邢靳見狀,冷冷出聲阻止,望著邢亮的眼底閃過一絲絲的不忍和心疼,他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摸了摸他。
「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羞不羞?」
邢亮吸了吸哭地紅通通的翹鼻,搖了搖頭,「沒關係,反正只有你看見。」
說話間,暗淡無光的目光接觸到門口站著的一個熟悉身影時,霎時間明亮了,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那般的璀璨奪目,好不耀眼。
他有些不可置信,怕自己看錯,還特意把眼睛睜地大大,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然後,邊試圖坐起來,邊歡天喜地驚呼道。
「真是傾城姐姐沒錯!!」
一時間情緒過於激動,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地邢亮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小小的臉蛋都皺成了一團,被邢靳訓了句別動,乖乖閉嘴。
他還是忍不住疑惑地詢問:「傾城姐姐,為什麼要哭?」
雖然夏傾城來之前做了心理準備,可如今看著病床上躺著動彈不得像個木乃伊的小傢伙,小小的頭部,細細的胳膊上還有小腿上都裹著厚厚的紗布,身上還有多處結痂了的傷口。。。
情緒一來,她不由自主地失控了,微微顫抖著撇身體,捂嘴流淚。
特別是想到他是因為救自己而受傷,差點送了命,她就更加愧疚而難過了。
「亮兒,這次你真是很不乖,怎麼可能做這麼危險的事,不許有下次了,知不知道?」見他們都愣在那兒盯緊自己,傾城急忙擦了擦眼淚,大步流星走到病床前,與邢靳並肩站在一起。
邢亮卻不同意她的話,「如果我不擋在你前面,車子就會撞到你啊。」他很是單純的回應道。
傾城一愣,心裡一陣暖暖的,讓她眼眶再次一熱,眼淚又猝不及防地掉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故意凶凶地威脅道。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不能這樣做,必須要保護自己,否則姐姐再也不跟你玩了。」
說著,她倒了杯水,用沾濕了的棉簽輕輕揉了揉他乾燥的嘴唇,動作說不出的細緻而溫柔,尤其是那雙哭紅的兔子眼睛,溫柔地幾乎膩一團春水,叫一旁的邢靳看呆了。
這話很湊效,邢亮迅速點了點頭,乖乖地應了句,「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然後,傾城在這兒陪邢亮聊了會,喂他吃了點東西,時間漸逝,興奮了一個下午的小傢伙中午睡了過去,她幫他蓋好被子,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轉身對邢靳使了個眼色。
邢靳是如她所願隨她出來了,可他始終板著張撲克臉,看起來尤為不悅還有些不屑的神色,讓傾城鬱悶了,不是還好好的嗎,誰又惹毛他了?哎,都說女人善變,在我看來,他比女人還善變。
她也不追究,眼前有更緊要的事諮詢他,「邢靳,你打算把夏翩翩怎麼辦?」
如今她一想到夏翩翩竟然開車撞她,她就一陣咬牙切齒,回頭想想,更多是唏噓和心寒,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她該有多恨她,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邢靳挑了挑眉,定定地看著她,眼底深處迅速閃過一絲毀滅性的狠勁,「怎麼,在這個時候你還想替她求情?」
面對步步緊逼她的男人,傾城下意識地躲開,本能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恐怖這次夏翩翩是凶多吉少了。。。縱然她有心救她,也未必能行,而且這次她真是做的太過分了,差一點葬送了亮兒的性命,讓她怎麼敢開口呢?
邢靳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就將遠去的夏傾城拉了回來,撞在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上,傾城猛地喊疼,吵鬧著讓他放開。
「夏傾城,你還真是笨的可以!!」他有些冷嘲熱諷地說道,可看著她的眼裡流露出淡淡的關懷。
傾城不知所然,內心不由自地亂陣了半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去看她,但回來千萬別跟我求情。」說完,邢靳鬆開她,兩手插進褲兜袋子里,大搖大擺地離開,模樣好不瀟洒迷人。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刻,G市某處燈紅酒綠的高檔酒吧包廂里,一男人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著酒瓶猛地往嘴裡狂灌,半晌才微微睜開混沌不已的眼睛,好不迷惘地瞥了眼一臉焦急的男人。
「瞿少,你就別再喝了。」眼見那一瓶紅酒又要見底了,張邵陽再也顧不得他的脾氣,猛地搶過瞿逸琛手中的酒瓶。
「滾開,我叫你滾開,聽到沒有?不喝酒就拉倒,別在這礙手礙腳惹我煩!」瞿逸琛一把用力將酒瓶摔了個唏吧響,惡狠狠地怒吼道,加上邋遢不已的模樣挺是滲人的。
張邵陽被他瞪得冷不防地打了個顫抖,卻仍是硬著頭皮說了,「瞿少,你先聽我說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跟你彙報,關於總裁夫人夏傾城。。。」
「還有什麼好說的?婚禮上不是說明了一切嗎?」想起那一場婚禮,他心如刀割般刺痛,抬手捂著酸而澀的眼睛,滿是自嘲地說道。
「瞿少,那邢亮並不是總裁夫人的兒子,而是她的親弟弟。」
瞿逸琛一愣,猛地睜開眼睛緊緊盯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傾城她是邢家的女兒?」
張邵陽一口否定他的話,「不是的,只是總裁夫人的母親鄭曼妮女士進了邢家,也就是嫁給邢靳的父親,後來才生了邢亮。」
「你這消息可是千真萬確?」瞬間,瞿逸琛宛如看到了一絲希望,他猛地站起來抓住他的肩膀,兩眼一瞬不瞬地瞪著他。
張邵陽猶豫地點頭默認,看著瞬間欣喜若狂起來的男人,他內心一陣安慰。
「那還等什麼,我得趕緊去找她。」
「瞿少,不行,目前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急忙攔住欲迅速離開的男人,滿是糾結地開口。
「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說。」
「夏翩翩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