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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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李安然和趙青山出了堂屋，就看到趙大正在問二狗子話，臉上的神情很是沉重，原本在前院的趙二卻不知去向。

「趙大，到底何事？」身為族老的趙青山問道。

「族老，二寶他上山遇到了野豬，被捅傷了大腿，恐怕……」揉了揉自家小子腦袋的趙大，搖頭說道。

「唉……為何會如此不小心，去請大夫了沒有？」

身為族老的趙青山雖然不是獵人，但也知道野豬的厲害之處。再加上趙家兄弟本就是獵手，自然清楚事情的輕重。

既然連趙大都這麼說了，可見情況相當的不妙。

「去了，就怕來不及啊……」趙大苦笑著說道。

「唉……走吧，去看看。」知道這種傷勢就算大夫趕得及時，也不見得能救得回來，趙青山頓了頓手中的竹杖嘆道。

「族老，吾略通歧黃之術，不如一起去看看吧。」弄清楚了事情之後，站在一旁的李安然突然上前一步，說道。

「如此甚好！快走，快走！」一時沒想起來身邊還有個真人的趙青山，哪裡還會拒絕，忙不迭地答應道。

就在這時，剛剛消失不見的趙二卻從房裡走了出來。看那一身的打扮，明顯是想要進山搞定那頭野豬的意思。

在趙二的身後，則是跟著他的婆娘。雖然滿臉都是擔心的神色，卻並沒有說什麼不要去之類的話，而是細心叮囑著。

「道長，你和族老去二寶家，大哥，回去拿上傢伙什兒，跟我進山。。」正好聽到某人會醫術的趙二，連忙說道。

「好！」面對自家弟弟的提議，趙大答應的相當乾脆。

於是一行人兵分兩路，趙二陪著趙大回家拿東西然後進山。李安然則是趙青山一起，朝著那個倒霉蛋家裡趕去。

在離開趙家之前，李安然還去了一趟柴房裡，從邊三輪的挎斗中將向來都是隨車帶著的醫療箱給拎在了手上。

在見識過了那個能夠自行秦響樂曲的法寶之後，對於這隻鋁合金的醫療急救箱，趙青山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別看趙青山已經年過五十，但身體卻還算健壯。再加上鄉下人走多了山路，速度方面到是一點也不慢。

趙家村總共也就只有十二戶人家，佔據了這片背山面水，還算不錯的地方，家家戶戶之間相距得也不算遠。

還沒等李安然和趙青山來到目的地，遠遠的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哭嚎的聲音，心中頓時不約而同地咯噔了一下。

等兩人來到趙二寶家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一些村民。一個老村婦則坐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著。

看到這樣的情景，李安然以為那倒霉蛋沒撐住已經「走」了。可趙青山卻不這麼認為，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原本還在嘶嚎的聲音，頓時就像打鳴的公雞被捏斷的喉嚨一樣停了下來，捎帶著整個院子里的氣氛也為之一靜。

「人還沒走就嚎喪，來兩個人給我架屋裡去，省得丟人現眼。」一巴掌鎮住場子之後，趙青山把眼一瞪，吩咐道。

還別說，族老的身份確實很好使。話音剛落下就有兩個婆娘上前把地上的老婦給扶進了裡屋，話都沒敢說一聲。

「小山，人還沒走吧？」鎮住場子之後，趙青山問題。

「阿爺，二寶還在，不過……」被點了名的趙小山連忙走上前說道。

「在就好，趕緊給我閃開。」點了點頭的趙青山說完，就轉身走到院門口，說道：「真人，就拜託了。」

「葯醫不死病，儘力而為吧。」知道下面就該自己上場的李安然，也沒敢打什麼包票，把醜話說在了前頭才進了屋。

等看清楚屋子裡的情況之後，差點就想學著趙青山剛剛的樣子找人抽上幾巴掌。當然，這種事目前也只能想想。

雖然沒能抽人巴掌，但該指使人做得事情也沒少做。先是讓人打開窗戶保持通風，接著又讓人撕布條放開水裡煮。

其實醫療急救箱子里就有醫用的消毒紗布，可李安然實在是捨不得用啊，誰讓床上的趙二寶情況確實很瞎人。

蒼白的臉色一看就知道失血過多，受傷的又是大腿，萬一是大動脈被捅斷了，李安然可不認為自己能救得回來。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終於能確定床上這倒霉蛋還沒有倒霉的太徹底，別看傷口挺大，但動脈卻幸運地沒有傷到。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李安然總算是暗鬆了一口氣。借著治療時不能有外人在場的理由，將一干人等都給趕了出去。

沒有了礙事兒的在場，李安然這才打開醫療急救箱，從裡面取出必須要用到的物品和藥品，開始治療起來。

至於差點被野豬爆菊的趙二寶，則在吸入了一點遊方道士李歸真生前自製的「蒙汗藥」之後，幸福地昏迷了過去。

一通治療下來，即便是儘可能地減少了不必要的損耗。但用掉的消炎藥和雲南白藥，卻依舊讓李安然心痛不已。

誰讓這些藥用一點少一點，就算能找到合適的藥材自行配製出擁有同樣效果的中藥，使用起來也遠沒有這麼方便。

前前後後忙活了半拉小時，自從上大學之後，很長時間都沒做過這種事情的李安然，才總算把傷口給縫合好了。

看著自己有些醜陋的作品，李安然嘆了一口氣。不是感嘆手藝下降，而是心痛手上的可吸收縫合線被用掉了一些。

等把手頭上的工具都收起來之後，李安然遲疑了一下，才從箱子里拿出一板消炎藥，想了想又拿了個空藥瓶。

接著就一個一個地把藍白色相間的膠囊給取出來，轉放進白色的塑料藥瓶里，打上瓶蓋之後放在了藥箱的上面。

「真人，二寶如何了？」在看到某人從房間里出來之後，一直就站在門口的趙青山當先一步迎了上去，問道。

「二寶目前已經無礙，我留了葯，按時吃就行。但也不能大電，這兩天非常重要，一旦病情反覆就真得沒救了。」

「再來個人，把煮好的布條和燒開的水一起端進來。還有，把二寶的家人叫來，我有些事情要叮囑一下。」

剛走到房門口李安然就有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迎著那些村民們關切的眼神，很是淡定地解釋了一下，並且吩咐道。

「小山，你去把布條和滾水端進去，二寶家的趕緊出來，人已經救回來了。」趙青山指使完自己的兒子，又喊道。

其實用不著趙青山喊，李安然話才說完，就看到一個村婦從旁邊那屋裡跑了出來，不用猜也知道這就是二寶婆娘。

考慮到太多人進屋對病人會有影響，李安然只是讓趙青山父子和趙二寶婆跟著進了屋，其它人依舊只能待在外面。

「二寶受得是外傷，我已經上了葯，也縫合了傷口。這段時間絕對不能見水，最好就躺在床上休息不要動。」

「不然，要是崩了線不但人要吃更多的苦頭，萬一傷到了大動脈失血過多，以我現在的情況，想救也救不回來。」

「這是我給你留的葯，擰開這個蓋子之後就倒出裡面的藥丸，這種葯每天吃完飯兩刻鐘后服用，每次服用一粒。」

「吃完之後記得把蓋子擰上，不然容易走了藥性。還有這瓶子千萬不能丟了，葯吃完之後一定要給我送過來。」

李安然知道古人根本不懂怎麼打開藥瓶，於是在拿起藥瓶之後，就演示了幾次。

可等示意完了才發現，身前這三人的眼神根本不在自己這邊，而是直愣愣地盯著床上的趙二寶，確切地說是盯著對方的大腿處。

「縫……縫上了？那……那豈不是等傷好了還得再把線給抽……抽掉？」

相對於自己兒子和二寶婆娘來說，已經見識過仙家「法寶」的趙青山，反應明顯要正常了許多，最少沒傻站在那裡。

「嗯，傷口已經縫合好了，正常十五天就能夠癒合。至於線到是不用抽，等傷口完全好了之後就會自行消失掉。」

明白縫合傷口的技術，在眼下這個時代很驚世駭俗的李安然，到是並不意外三人的反應，而且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要不是不想這幫人看到自己藥箱里的東西，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剛剛在縫合傷口的時候都不會把人全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