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夜闖馬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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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誰都知道,這是暴雨來臨的前奏,離猛的睜開眼睛,無比璀璨的金光從他眼中發散出來,雙手上舉,大喊一聲:「庫器修他路司比襖……」
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夜空,所有人的心顫抖起來,離的身影在風中穩絲不動,高大的猶如一座只看仰望的山嶽。
隨後雷鳴般的雷聲「轟隆隆」傳來,「噼噼啪啪」黃豆大小的雨滴落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僵在那裡,望著面前不可能發生的神跡,要知道,西風草原氣候惡劣,已經兩百年未下雨了,兩百年啊,這些從小生長在這裡的草原人內心的激動已經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
雨越下越大,狂暴的雨很快壓下了肆虐的火勢,沒有人動,也沒有人在意大火,他們在意的是,竟然有人可以引風喚雨,竟然可以讓西風草原這塊永不落雨的地方下起大雨,這太神奇了,神奇得超出了他們的思考範圍,所有人望向離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連科撒多也不例外,更有大批的人跪拜下去,恭敬的稱呼離「大神」。
大神,大神個屁。離暗暗苦笑,壓下不斷起伏的心跳,他體內的魔力全被這個遠古魔法「狂風暴雨」抽空了,虛弱得快要暈倒,他為什麼不動,是因為腳沉得抬不起來,叫你耍帥,離僵在那裡。
火被熄滅了,雨還在下。
科撒多正要向離走去,離大喝:「別過來。」
所有人驚訝的盯著他,離剛才大發神威,誰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離暗想可不能給他們看穿自己現在風一吹就倒,那不是糗大了。他吭哧了半天終於想到個理由:「我現在正在吸收空氣中肆虐的魔法元素,這個魔法太大,而且是禁咒,如果不吸收掉一些,這場雨就停不下來,到時候一樣糟糕。」
這種狗屁理由只要有點魔法常識肯定拆穿,可是馬場的人竟然全部都相信,而且還一臉崇敬的望著離,讚頌他的仁慈。
離又磨蹭了十多分鐘,終於體內乾涸的能量開始生生不息,逐漸恢復起來,雖然要想完全復原肯定要好幾天,不過能恢復一半實力就可以了。
雨大概下了半個小時才停止,烏雲散去,雨後的風吹來,清涼清新,到是讓馬場這些草原人一陣歡呼。
科撒多早就到了離身邊,望著他的眼神恭敬無比,他已經無條件相信離的任何話,畢竟以離的實力根本不需要騙他們,隨便弄幾個魔法就能把馬場轟個一乾二淨,他絕不會猜料到原本那火就是離放的。
「請問先生貴姓?」科撒多恭恭敬敬的在一邊問著。
「我叫離。」說起來離還是第一次把自己名字說出去,原本那幾個丫頭都是小貓小貓的叫他。
「離先生,你剛才說的鶯鶯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信了離,那麼鶯鶯確實就有危險了,科撒多語氣中透著無比的焦慮。
離皺起眉頭:「我先問你個問題,草原上能將火鳥營一網打盡的勢力有幾個?」
「怎麼?」
「火鳥營被人滅了。」
「什麼?」科撒多先是驚訝,即而興奮起來:「你說火鳥營被人滅了,那藍鳥那雜種呢,他也死了?」
「不,藍鳥的屍體我沒看到,可即使這樣,能滅掉一隻強大的騎兵團,也很少見,所以我想問問你情況,這和柳鶯鶯他們被抓走有直接關係。」
一聽藍鳥可能沒死,科撒多的興奮降了不少,他思考了一會,才緩緩道:「我們這兩片草原,真正稱得上國家的其實只有桑特,他幾乎控制著整個古蒙草原,手下部落數以百個,是真正的草原霸主。至於古德國說穿了不過是一個巨大的馬賊聯盟,由四大軍團聯合控制,加上霸佔著曼谷城,偶爾向路過的行商和我們西風的部落收取稅額,他們稱國只是一相情願,不想受桑特控制罷了。」
離已經猜到科撒多想說什麼,介面道:「這樣算來,古德確實是第二勢力,那能將火鳥營打垮的仍是不多,我看過,絕不可能是桑特的「裂風鐵騎」出手。」
聽離這麼一說,科撒多也有些驚訝:「不是」裂風鐵騎「出手?那就奇怪了,他們四大軍團雖然不是很緊密,加上上次在馬賊營地火鳥營損失了不少人,原本可能被其他軍團吞併,可是不必要把火鳥營的人都殺光吧,只要把藍鳥幹了就差不多。」
「不,你還是沒理解,這些明顯的勢力我都知道,絕不可能是他們乾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存在與黑暗中的勢力,比如……風盜。」離索性敞開了說,他越想玉鳳的態度就越惱火,非得找風盜的麻煩不可。
「風盜!!」科撒多盯著離,並未說下去。
「怎麼,有問題嗎?」離絲毫不讓的將目光和科撒多對視,暗想風盜算什麼東西,怎麼一個個都諱莫如深的樣子。
科撒多猶疑著說:「他們是有這個實力,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離有些不耐煩了,他最討厭這種態度。
看到離的臉色不善,科撒多才揣揣道:「風盜一向不太理會我們草原內部的事,他們都在草原靠近內陸的邊界一帶行動,藍鳥奧奇不會苯到去招惹風盜吧。」
「為什麼不可能,他們怎麼說也是四大軍團,勢力比一股馬賊總要大吧。」
「怎麼可能,四大軍團絕對不可能去招惹風盜,如果藍鳥是自己帶著火鳥營去找風盜的茬,就算被殺光其他三軍團也不會說一個字。」
「噢?風盜有這麼強大?」
「你難道不知道嗎?」科撒多說到風盜的時候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崇敬,和看著離時敬畏的表情決然不同:「風盜是我們草原的神話,幾乎是近二十年來公認的草原第一馬賊勢力,他們的團長夜風行也是公認的草原第一馬賊。像以前馬賊最猖獗的時候,桑特國曾經對馬賊進行大規模圍剿,多少馬賊一夜之間被「裂風鐵騎」抹去,那幾年馬賊幾乎被滅絕,風盜卻一直都在,而桑特國也一直沒去招惹他。後來剩下的馬賊吃不消了,所有馬賊頭子聯合起來去找夜風行,希望他能幫忙對付「裂風鐵騎」。當馬賊頭子們找到夜風行時,那才叫神奇呢,夜風行叫他們全部一字跪開,然後開始教訓他們,呵呵,就跟教訓兒子一樣,他說他們全是當馬賊的恥辱,不懂節制的燒殺搶掠,根本不知道馬賊是以什麼為本,如果再猖獗下去,把那些游牧部族全部殺光,或者逼他們遷徙出草原,那麼最後剩下堆馬賊吃什麼,喝什麼,全部自相殘殺嗎?這次「裂風鐵騎」殺你們是殺對了,叫你們這些傻子亂來。然後那些馬賊頭子們屁都不敢放一個,全部在那裡求夜風行,夜風行最後煩了,就和他們約法三章,任何一個馬賊營不能隨便將游牧部落滅絕,任何一個馬賊營一個月不能出手超過三次,最後一條就是不能對來往商隊出手。三章一約,夜風行就答應幫忙了,結果不到一個月,「風盜」就兩次將「裂風鐵騎」引入流沙暴間,只折損了區區數十名手下,卻將「裂風鐵騎」近半葬送在流沙暴裡面。最後連桑特國都不得不派使者出面和夜風行談判,夜風行只是說了他和馬賊頭子們的那三章約定,桑特國就答應退兵了,畢竟他們也需要馬賊幫忙牽制游牧民族發展,從那以後「裂風鐵騎」就再也沒有對馬賊出過手。而馬賊也遵守著夜風行訂下的規矩,偶有不遵守的,「風盜」都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將它抹去。」
科撒多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大力的喘幾口氣,才看著一臉深思的離一字一字的繼續開口:「你說,這樣的馬賊勢力,藍鳥奧奇再狂妄,敢去招惹嗎?況且……」他突然壓低幾分聲音:「況且古德國和風盜一向交好,據說玉鳳營的團長「凌霄玉鳳」和夜風行的關係密切……」
他話未說完,離已經暴怒起來,一把揪起科撒多:「什麼,你他媽再說一遍,玉鳳和那什麼狗屁夜風行的關係。」
科撒多一臉恐懼緊張的望著離,離的實力他已經見識過,十個他也不夠人家捏的,這會突然暴怒起來,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吃吃道:「離,離先生,我也只是聽說,聽說而已。」
離慢慢冷靜下來,放下科撒多,他現在腦袋裡一團糟,簡直嫉妒得要發狂,可是不能這樣,還要弄清楚:「對不起,科撒多先生,我有些失態了,我不妨直說,玉鳳是我老婆。」
「什,什麼?」科撒多整個胖臉都扭曲起來,下巴快掉到了地上,凌霄玉鳳是誰?那是草原聞名的女魔頭啊,突然衝出來一個實力超強的人,說玉鳳是他老婆,科撒多簡直快錯亂時空,以為今天是愚人節:「凌霄玉鳳是你老,老婆,你剛才不是說你老婆和鶯鶯被抓走……難道……」
離把眼一瞪,沒好氣的說:「怎麼,我有幾個老婆不行嗎,玉鳳是大老婆,被抓走的是小老婆,我還有小小老婆,小小小老婆。」
「……」科撒多完全目瞪口呆,傻了片刻,暗想敗給你了。
離可不管他驚訝不驚訝,吃驚不吃驚,他沉聲道:「所以我來問你,夜風行在哪,我不管我小老婆被抓走和風盜有沒有關係,這事必須找夜風行問個清楚。」
科撒多回過氣,蹦出一句:「可是我也不太清楚風盜在哪啊。」
離猛的一瞪眼,大吼:「那麼剛才你給我講故事一樣講這麼一大通,就是為了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在哪嗎?媽的,你耍我啊,你知不知道再過三個時辰天就亮了,我……」離住嘴了,他不能把自己天亮就會變回貓的事情說出來。
科撒多苦著臉:「我真不知道,「風盜」之所以稱為「風盜」,自然是因為他們來無影去無蹤。」
「你不想救柳鶯鶯了?」
「想!」科撒多毫不猶豫,可是他心裡還是不認為風盜會抓走柳鶯鶯:「我真不太清楚風盜在哪,他們每次出動都是不留痕迹的。」
「剛才聽你講起夜風行來頭頭是道,那麼那時候馬賊頭去見夜風行時你也在場吧。你們在什麼地方見的他。」
「這個我知道,那時候「風盜」在藏雅河與內陸紗棱江的交匯處設了個臨時行點,專門收取進入草原的行商保護費,然後開一張通行證,其他馬賊根本就不敢動這些行商……」
「好了好了,」離打斷他:「我不想聽什麼夜風行的事迹,你現在就帶我去那什麼臨時行點。」
「可那裡五年前就拆了啊。」
「拆了也去,媽的,我就不信找不出點蛛絲馬跡來,夜風行有天大本事,他也是個人,逃不出我手心。」離咬牙切齒的道。
「好吧。」科撒多只能點頭答應,雖然迷茫,柳鶯鶯他卻一定要找到,在離這樣的高手身邊行事也方便些。
很塊科撒多牽來兩匹馬,他自己的那匹坐騎也是胖墩墩的,可是離一眼就看出來是匹難得的奧爾良純種馬,腳力絕對不比玉鳳的棗紅馬差,雖然另一匹馬也是良駒,離還是擺擺手:「不必幫我準備,我自己有馬。」
說完他把大拇指和食指構一個橢圓放到嘴巴裡面,用力打了個呼哨,嘹亮的哨聲傳出去,很快,棗紅馬長嘶回應,過了片刻,一團紅雲般的旋風刮進來,跑到離的面前,科撒多大訝:「這不是凌霄玉鳳的坐騎「紅雲」嗎?」
離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聳聳肩膀:「我早說過,玉鳳是我老婆,她的馬我騎有什麼奇怪的。」
在事實面前,科撒多也有點相信了,可是……感覺更加不妙,他暗想,該不會離先生就是為了找夜風行決鬥吧,他們情敵打架,我去攙和什麼,兩邊我都惹不起。想是這樣想,說卻是另一回事:「是啊,離先生和玉鳳小姐真是絕配,絕配。(靠,不配才怪,一個魔王,一個魔女)」
離的臉色果然緩和很多,提蹬上馬:「那我們快些走,我的時間緊急。」
科撒多交代了手下一些事,一紅一白兩匹馬很快衝出西風馬場,向藏雅河的方向急奔。
大約跑了一刻鐘,藏雅河已經遙遙在望,平靜的河流反射著月華,遠遠看去就跟一條白匹練一樣,透射著朦朧夢幻之美。可惜馬上的兩個人都沒有心情,一路只是悶頭趕路,科撒多偶爾指點下方向,兩個人就朝著那個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