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古風建築的房子,房樑上雕著花紋,白秀蘭理了理頭髮,想把自己弄得稍稍整齊一點。無論如何,這見面的氣勢還是十分重要。

顧釗幾次視線掃過去,最後忍無可忍,伸手把白秀蘭頭上的水草拿下來。又替她整理了領口,說道。「好了。」

白秀蘭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算不上和善,但也沒有多少惡意。

「七爺在裡面等著呢!」

那個叫飛哥的男人帶他們到門口,就站著不往裡面進了。

白秀蘭望著高高的門檻,表情凝重,邁步進去。顧釗左右看看這地勢,緊跟其後。

「白小姐。」

屋中有些暗,白秀蘭還沒適應這亮度,突然上方傳來低沉冷清的聲音。「又見面了!」

白秀蘭記性不差,這聲音是上次劫匪領頭的人。那個揮鞭十分狠厲的人,她眯了眼睛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路七爺。」

漸漸適應屋中昏暗,緩慢開口。

「你好。」

她聲音不見起伏。

「哦?白小姐,聽說你要見我?」他的聲音陰冷,不見情緒。

白秀蘭淡然應對:「對!」

突然巴掌拍向桌面發出聲響,他的聲音凜冽起來:「白小姐膽子可真不小,敢闖上我們山寨。見我?交情?何在!」

顧釗皺眉掃視這屋子,不動聲色的上前握住了白秀蘭的手。試圖想把她擋在身後,黑眸沉沉掃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忽的笑道:「路七爺原來是女人。」

「蠢材!」

隨著冷哼聲響,一道凜冽勁風破空而來,顧釗扯著白秀蘭一個側身躲開。那鞭子貼著他的臉頰而過,勁風掃過肌膚上的寒毛,顧釗濃眉飛揚。

白秀蘭猛的掙脫他的手,旋起一腳朝路七攻去,她倒是不客氣,招招凜冽。

顧釗原本想去幫忙,但看白秀蘭和這位土匪頭子打的難解難分。

就愣住了,他這是第225章鞭倒是沒有絲毫弱勢。

高手過招,輸贏只在一瞬間,白秀蘭旋身避開凜冽鞭鋒,身子一側抬手朝路七的雙眼襲去,路七要躲已經晚了,只能拿手去擋。白秀蘭趁機拿住她的手腕,手指用力。

路七眉頭緊皺,發出一聲悶哼,鞭子脫手掉在地上。

這麼近的距離,路七穿著黑色男式勁裝,頭髮理得很短,眉眼漆黑。

他沒有喉結,果然是女人。白秀蘭鬆開她的手,退後一步點頭。

「得罪了。」

下一瞬間,路七劈手朝白秀蘭的臉打來。白秀蘭沒躲,直接去抓她的手,白秀蘭的動作太快,其實第一次交手那次,路七就知道自己打不過白秀蘭,但她還想試試。

白秀蘭捏著路七的手腕,路七表情倨傲,兩人都是目露凶光,她的左手又朝白秀蘭襲來。白秀蘭原本就餓,心情煩躁,臉上浮現出了殺意,剛要用力捏下去。

「秀蘭不可!路小姐!」

突然角落中跑出一個人,氣喘吁吁喊道。

白秀蘭轉頭看過去,而同時出聲的是路七,她猛的甩開白秀蘭的手。怒氣沖沖的朝男人大步走去,厲聲呵斥道:「誰帶先生過來的?他媽的活膩歪了!」

隨著她的這一聲喊,房中窗戶打開,一瞬間的亮光射入屋中。

白秀蘭抬手遮住眼前亮光,她腦筋飛快旋轉,和土匪窩裡還真有認識自己的人?

難以置信!

「路小姐,大姑娘家,不要說髒話。」男人聲音溫和厚實,應該是一臉老實相。

「哼!」

這是路七的聲音,雖然依舊是帶著怒氣,可到底是柔和了幾分:「你怎麼過來了?」

白秀蘭不禁對這個男人起了好奇之心,路七那樣驕烈的性格,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馴服她?

真是讓人佩服。

她抬眸看過去,然後下一瞬間就愣住了。

而與此同時,她身旁的顧釗也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睛卻在白秀蘭和白啟山身上掃視,白啟山不是死了嗎?

同樣的疑問也浮現在白秀蘭腦子中,她自認記憶力不錯,見過的人定然不會忘。她見過白啟山的遺像,家中母親經常對著那張畫流淚,黑白色,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溫潤如玉。

若說畫像出錯,可白啟山和白之卿如此相像的容貌卻不會變啊!

白秀蘭怔怔看著白啟山,他穿著月白色長衫,頭髮理得很短,儒雅而俊秀。有著中年男人的沉穩,面相很年輕,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白秀蘭心思快速運轉,這種情況,她到底是要撲上去叫爹,還是靜觀其變?

為什麼白啟山沒死,藏在這深山老林中?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他死了?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白啟山也站在原地,他眼睛望著白秀蘭,神色激動,很想跑過去抱住女兒,可兩條腿像是灌鉛,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袖頭裡的手指不斷的動著,卻怎麼都邁不出去哪一步。他的表情明明是很激動,卻又在努力剋制。

「喂,你不是要看女兒嗎?喏,女兒給你送過來了。」

路七坐在上首座位,翹著腿表情倨傲:「這回滿意了吧!」

白秀蘭看看路七,又看看白啟山。

她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白先生。」

這是顧釗的聲音,他朝白啟山點了點頭,走到白秀蘭身旁,抬手放在她肩膀上,以示安慰:「好久不見。」

顧釗距離上一次見白啟山,差不多有十年了。

「你是?」

白啟山看女兒對於他的親近並不排斥,心中滋味五味雜陳。

「顧釗,你的女婿。」顧釗回答坦蕩蕩,更加自然的摟住白秀蘭:「秀蘭。」

白啟山彷彿被雷劈,腳步踉蹌了一下,臉色瞬間煞白。

離家半年時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顧釗的靠近為白秀蘭緩解了一些尷尬,她再抬頭,面帶震驚,嘴唇動了動,朝前走了兩步:「——爹?我不是在做夢吧……」

白啟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視線越過白啟山看向上位的路七,那個女人面色陰沉,看不出喜怒,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那雙漆黑犀利的眸子緊緊盯著白啟山的後背,而這一切,白啟山都毫無察覺。

他滿心滿眼都是白秀蘭,自己的女兒。

「秀蘭——」

白啟山鼻子一酸,都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傷心處。他都不知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半年沒回去,家中無人支撐,兒女肯定是受了委屈。

淚都快湧出眼眶,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再看旁邊虎視眈眈的路七。快步上前,他是想要抱抱女兒,可女兒都這麼大了,早是成年人。他沒抱下去,就是抬手放在女兒的肩膀,順勢把顧釗的手拍掉。

那隻手可真礙眼,顧釗?顧家那位克妻的長子?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白啟山心裡更難受了,酸酸澀澀,到底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秀蘭才能這麼委屈下嫁!

他刻意去忽略旁邊的顧釗:「孩子,家裡怎麼樣了?」

可顧釗那人,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嗎?顧釗維護一般站到白秀蘭身上,攬住她的腰,理所當然道:「岳丈,能換個地方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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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妻不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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