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見天日

這天，趙旭練了琴之後，覺得有些無聊，就拿起洞里的書來看。除了那幾本琴譜，其他的趙旭都沒有仔細看過。這時閑得無聊，就一本本看了起來。不過，這些書除了琴譜，就是詩集了，也沒什麼好看的，趙旭很快就翻到了最後一本。翻到書的下半部分，卻發現這部分竟然不是詩集，而是書的主人加上去的。趙旭來了興緻，認真看了起來。

原來，這個山谷還真的有人居住，而且是一對夫妻，他們在這山谷中居住了數年。後來，妻子死去，丈夫悲痛欲絕，於是就打算絕食身亡。書的主人還在最後提到了他們的食物來源，並說留有一條可以出去的鐵索。

趙旭看到這些心裡大喜，立即找到李婷，和她一起去找哪條留下的鐵索。兩人翻遍四周峭壁，終於找到了哪條鐵索，不過卻因為年代久遠，加上風吹雨淋，早已經成了一堆鐵鏽了。

李婷大為失望，道：「白忙活一場。」

趙旭道：「也許還有其他出路也說不定。不過，如果食物再好一點，在這裡老死也不錯，反正我也不認識什麼人。」

李婷道：「你，真的這麼想嗎？」

趙旭道：「是啊，出去了不一定能保得住性命呢。要知道靖康之變就要來了，到時候金國人一來，我大宋百姓生靈塗炭。」

李婷道；「什麼靖康之變，什麼金國人？你說的我怎麼從來就沒聽過呢？」

趙旭一時嘴快，將還沒有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這要跟李婷解釋的話沒有半天工夫根本下不來，當下扯開話題，道：「走，我們去看看另一個地方。那具琴的主人說他們另有食物來源，我們找到了也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李婷道：「好啊，我們一同去看看。」

當下，二人一同回到山洞。按照書上所說，他們的食物來源於洞中的地下。那個入口，用一塊扁平的石頭壓住了。二人找到那塊扁平的石頭，搬開一看，還真的發現了一個洞。

李婷道：「這下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多深，哪裡會有什麼食物啊？」

趙旭卻對那具琴的主人的話深信不疑。試想一下，兩人居住在這個山洞達數年之久，但卻並沒有生火做飯的痕迹，沒有其他的食物來源的話，絕不可能如此。

趙旭探頭看了一下，道：「我們做個火把下去看看吧，也許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呢。」

李婷道：「好，我和你一起下去。」

當下，兩人各做了一個火把，慢慢下了洞去。剛到了地面，兩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李婷道：「這下面好冷。」

趙旭緊了緊衣服，道：「我們朝前看看。」說著，帶頭走在前面。

兩人走了一陣，竟然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趙旭驚道：「婷兒，你聽到流水的聲音沒有？」

李婷道：「我聽到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山谷里不是就有一條小溪嗎？」

趙旭道：「不過上面的溪水並沒有流出山去，但這條地下暗河卻可能通到山外。我們順著暗河往下走，也許能走出山谷也說不定呢。」

李婷高興地道；「如果這樣就太好了。走，我們趕緊看看這條暗河去。」

當下，兩人循著水聲，很快就找到了那條暗河。李婷舉著火把靠近水邊一瞧，突然驚叫道：「趙旭，快來看，這裡有好多魚。」

趙旭靠近一看，果然有大量魚在河裡游來游去。

李婷道：「這些魚好奇怪，都沒有眼睛，而且還能看見魚骨頭和內臟。」

趙旭看過一些科普片，知道洞穴中的魚因為黑暗下生存眼睛機能逐漸退化，成為盲魚。在我國雲南、廣西、四川等地的水下洞穴中就有盲魚的蹤跡。世界上有不少地方，在完全黑暗的洞穴里也同樣生活著各種不同種類的魚，例如北美的洞鱸魚和古巴的盲須䲁都是有名的盲魚。不過，眼前的這些盲魚最大的體長不到10厘米，它們的外表長的十分奇特：細長的身體粉紅而透明，可以清楚地看到它體內的脊椎和內臟，形如一條條玻璃魚。

趙旭也十分好奇，伸手試了一下水溫，發現冰涼刺骨。那些魚也感覺到有人觸動水，紛紛躲了起來。趙旭道：「婷兒，我們去上游看看。」

當下，兩人沿著曲曲折折的河岸往上遊走去。走了大約一百米，卻感覺到周圍越來越熱了，河水竟然冒出了熱氣來。

兩人都十分吃驚，又繼續向前走，來到一處寬闊的地帶。趙旭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石台上放的一把匕首，道：「婷兒，你看，前面石台上有把匕首呢。」

李婷閃到趙旭前面，道：「真的呢。看來，這裡有人來過。」

趙旭走到石台旁邊，伸手撿起那把匕首，卻一下子被燙得趕緊扔掉。他試了一下石台的溫度，明顯比體溫要高。石台周圍，還有一些細小的魚骨頭。趙旭道：「我明白了，他們找到了這條地下河，發現河中有大量盲魚，而且上游有地熱，於是就利用地熱烤魚來吃。這裡竟然有地熱，也怪不得上面的山洞有一處溫泉了。」

李婷道：「我們也可以抓魚在這裡烤來吃。」

趙旭呵呵一笑，道：「那當然了。不過，更高興得是我們可以出這個山谷了。我們到地下這麼久了，但火把卻還未熄滅，這說明這條暗河是通到外面山谷的，有空氣灌進來，這才讓我們的火把燃到現在。」

李婷高興地道；「是嗎？這真的太好了。你知道得真多。」

趙旭道：「這沒什麼。走吧，火把快熄滅了，我們先回去吧。」說著，他用兩塊小石頭夾起那把匕首，和李婷回到了山洞中。

那把匕首的溫度早已經降了下來，趙旭試了一下刀鋒，竟然十分鋒利。他用木塊做了一個刀鞘，把匕首帶在身上。

李婷回到山洞之後就一直很興奮，嘴裡不知道在哼些什麼。

趙旭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模樣，道：「知道能出去了，這麼高興啊？」

李婷道：「是啊。你不知道，我是多想出去。要不是你，我就只能一輩子待在這裡了。你是我的恩人，說吧，你要我怎麼感謝你。」

趙旭本想開玩笑說以身相許的，不過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了那個留下書籍的人，道：「我們都應該感謝那位留下書的人，要不是他留下這些，我們也不可能找到這條暗河。」

李婷道：「對，我們這就到他墳上去磕個頭。」說著，起身出了洞外。

趙旭也跟著出了山洞，來到他們恩人的墳前。兩人是真心感謝這對不知名的夫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回到山洞，兩人開始做午飯。趙旭道：「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地下暗河有那麼多盲魚，不如抓來吃個飽再走。」

李婷道：「對，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們也要吃一頓飽飯再走。」

當下，兩人又做了一個火把，拿起抓魚的木框就到了地下河。這些盲魚先是紛紛躲在一旁，然後又好奇地跑進木框。趙旭小心提起木框，竟然一下子抓了十幾條魚。

兩人高興地回到山洞中生火做飯。這一次，兩人破天荒地吃上了一頓飽飯，十幾條魚一共有好幾斤，被二人吃得乾乾淨淨。

吃了午飯，兩人休息了一陣，就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兩人在山洞中生活了數月，一時卻要離開了，突然有點捨不得了。

趙旭做了一個大火把，可以足足燃燒一個時辰。兩人下了地洞，沿著暗河一直往下遊走去。越往下遊走溫度越低，還好兩人都穿上了所有的衣服。一路上有些地方並不能讓人直立行走，只能爬著通過。

兩人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光線。趙旭扔下火把，高興地道：「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出口了！」

李婷也高興地笑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人一路爬行，這時都成了大花貓。

兩人休息了一陣，趙旭先到出口處去查看一下地勢。出口處是一個圓洞，有一米寬左右，水面離洞口有半米高左右。要想出去，只能下水游過去了。趙旭試了一下水溫，冷得吸了一口氣。這水溫，恐怕只有兩三度。這條暗河上游的的水溫足有五六十度，沒想到到了這裡卻低成這樣。

李婷看他面色有異，道：「怎麼了？」

趙旭道：「看來我們只能從水裡游過去了，但這水溫卻太低了。」

李婷急道：「我不會游水呢。」

趙旭道：「不用擔心，我會游水。先把衣服脫下來，我游出去放好，然後再回來接你。」說著，他自己先脫了衣服鞋襪。

李婷猶豫了一下，也脫下衣服鞋襪，只穿了貼身衣服。

趙旭活動了一下身體，以免下了水之後身體僵硬抽筋。他只穿了一條短褲，咬著牙下了水。冰冷的河水像是鋒利的刀鋒，一刀一刀割著趙旭。還好水不深，只是到趙旭胸口而已。趙旭雙手舉著衣服，一步步走向洞口。洞口的水要深一些，到了趙旭嘴邊。他踮起腳尖，快速地通過洞口。過了洞口，水又漸漸淺了。趙旭心中大喜，趕緊到了岸邊，把衣服扔到岸上，大聲笑道：「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婷兒，快下水，我接你出來。」說著，又回到暗河中。

李婷已經下了水，雙手緊緊護在胸前，牙齒咬得緊緊的。

趙旭此時已經冷得牙齒打顫了。他拉過李婷的手，一雙手突然伸到李婷腋下，把李婷舉了起來。

李婷尖叫了一聲，差點掙脫趙旭的手。

趙旭大驚，喝道：「婷兒，別亂動！」

李婷聽得趙旭大喝，果然安靜了下來。

兩人通過了洞口，趙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個鬼山谷，兩人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