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聚仙樓的聚會

聚仙樓是湟州最大最好的酒樓。它的東家是一位京城致仕的官員，據說有極為強硬的後台。

趙旭到了聚仙樓，小二認出了他，直接把他引向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趙旭進房間的時候看了一下門框上的一個牌子，上面有三個字：汴京樓。

趙旭微微一笑，掀簾進了房間。

房間里已經有了三人，看見趙旭進來，都熱情地和趙旭打著招呼。趙旭並不認識眼前的三人，可惜小祥子被引進了隔壁的房間，他這時也只有硬著頭皮和三人打著招呼。他知道自己只有少說話，免得露出馬腳來。

那三人一看就是那種酒色過度的富家子弟。趙旭看得暗暗搖頭，自己這個郡王以前交的朋友還真都是極品啊。

不一會兒，劉亮哈哈大笑著進來了。

這三人又趕緊和劉亮打著招呼。趙旭也招呼了一下。

劉亮坐了下來。趙旭明顯感到那他坐的那把椅子一顫，真不知道這椅子什麼時候就會散架。

劉亮道：「各位久等了，還有一位客人沒到，等他到了我們再開始上菜。呵呵，剛才我去了一趟秋紅院。幾個月沒去了，沒想到來了幾位新人，我把這幾位新人都叫來了。」說著，對著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另外三人也跟著淫笑了起來。

趙旭也尷尬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桃紅。他這幾個月忙著訓練親兵，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還好劉亮說這次來的是新人，否則遇上熟人可真的不好意思了。

大家正說笑著，進來了六個女子，一字排開。

劉亮先動手挑選了一個。他的口味倒是和他的身材一致，挑選的是其中最胖的一個。其餘三人也各自挑選了一個，趕緊拉到身邊，趁機上下其手。

剩下的兩個一個坐到趙旭身邊，另外一人在門口侯著。趙旭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沒有擦脂抹粉，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那麼華麗。趙旭看她怯生生的樣子，心裡有些憐惜，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道：「奴家名叫湘雲。不，現在叫翠蓮了。」

趙旭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女子以前是良家女子，剛入青樓不久。趙旭對這些青樓女子並沒有鄙視之心，除了自甘墮落的，誰又會心甘情願做皮肉生意？迫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們選擇了那一行，其中的犧牲有多大外人又如何得知？

這幾個女子確實是新人，應付起男人來動作都有點僵硬。趙旭一看其他四人，都迫不及待地揉捏起來。

趙旭看得又是尷尬又是難受，正想離座離開，一人卻掀簾走了進來。抬頭一看，發現進來之人卻是劉正彥。

趙旭微微有些錯愕，劉亮卻推開身邊的女子，趕緊站了起來，道：「都監大人來了，真是給我面子啊。來人哪，趕緊上菜。」

外面有人答應了一聲，就匆匆下樓去了。

劉亮趕緊招呼劉正彥坐下。另外三人也客氣地和劉正彥打招呼。

劉正彥坐了下來，在門口候著的那女子自然地坐在他旁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劉亮這時道：「聽說都監大人娶了一位美嬌娘，什麼時候叫來大家看看啊？」

劉正彥道：「賤內姿色平平，叫她來豈不掃興？」

眾人都是哈哈一笑。

這時，酒菜已經陸續擺上。劉亮則親自為劉正彥倒酒，道：「劉大人，來，我們干一杯。」說著，舉起酒杯，和眾人一一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趙旭倒沒想到劉亮能請動劉正彥。他想訓練親兵，正需要軍中的教頭教習武藝。劉正彥身為湟州都監，手下自然有各種武術教頭。可惜自己與他不熟，何不趁此機會與他混熟，到時請他軍中的教頭教習自己親兵的武藝也就順理成章了。

想通此節，趙旭倒是刻意和劉正彥親近起來。「劉大人上次在湟州城上指揮若定，讓西夏人勞而無功，保得我湟州城中百姓安全，實在讓人欽佩啊。來，本王敬劉大人一杯。」

劉正彥道：「不敢不敢。」

其餘四人也跟著起鬨，道：「我等都聽說了劉大人的勇猛，讓西夏人大敗而歸，實在是軍中的勇士啊！來來來，我們敬劉大人一杯。」說著，先干為敬了。

趙旭聽得這幾人的馬屁，覺得有些尷尬。他這是第一次拍別人的馬屁，自覺都有些過分了，沒想到別人拍起馬屁來更是不顧事實。

劉正彥倒是能坦然接受。

劉亮看劉正彥喝完了，又趕緊給他滿上，舉起酒杯又要和他碰一杯。劉正彥的酒量並不好，喝了兩杯后都有些上頭了，說要吃點菜再喝。

劉亮卻有些不依不饒，連喝了三杯。

另外三人轟然叫好。劉正彥看他如此豪爽，也只得陪了一杯。

劉亮面有得色，環視一圈，放下了酒杯。坐在他身邊的女子立即為他滿上。劉亮趁她倒酒的時候，伸出手在她胸口狠狠捏了一把。那女子吃痛之下，差點把酒壺給掉在地上。

劉亮看著她略顯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趙旭卻看得胸中一團火。他媽的，這些人也太不把青樓女子當人了吧。要知道在21世紀，女子的地位可是比男人高得多，尤其是在大學校園裡，男生和女生就是奴隸和奴隸主的差別。

不過這是在宋朝，女子可以送人、買賣。趙旭很想發火，但卻不知道該向誰發，這個時代的風氣就是如此。要想融入這個時代，就得容忍這個時代的做法，哪怕這些做法在後世看來十分不尊重女性。

眾人又喝了數杯，都微微有些醉了，說笑聲更大了。

劉亮這時執意要坐在他身上的那胖女子喝酒。那女子喝了一小口，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劉亮不依，又繼續灌那女子的酒。

趙旭再也忍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

劉亮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停止了動作，道：「王爺，你怎麼了？是不是沒喝高興？來，我陪你喝三杯。」

趙旭強忍怒火，道：「各位，這幾天我偶感風寒，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多陪大家了。我幹了這杯酒，就先回府了，各位千萬不要因為我而掃了興緻。」說著，一口氣幹了杯里的酒，放下酒杯就離開了。

劉亮挽留了一下，但趙旭沒有理他。其實，不光是因為這幾人的行為讓趙旭不喜，他本來就很討厭那種吃飯吃幾個小時的行為。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勸酒喝酒，實在是沒意思得很。

趙旭叫上小祥子，兩人出了聚仙樓，發現外面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周圍站了四個佩刀執槍的軍士。

趙旭有些好奇，朝那馬車看了去。剛好，馬車之人掀開帘子，趙旭這才看清了車上之人，原來卻是許佳蓉。

許佳蓉看見是趙旭，羞赧地低下了頭，又放下了帘子。

趙旭看見她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剛才劉亮的話來。難道剛才劉亮說的劉正彥娶的美嬌娘就是許佳蓉？

趙旭看著馬車，這時只覺得心裡有些添堵，趕緊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