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遭遇

趙旭平時都是在自己房間里吃午飯的，但現在有了客人，他不能再在自己房間里吃飯，這樣也太沒有禮貌了。

和劉香芙話說得多了，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也挺懂事的。趙旭的媽媽一直想生一個女兒，可惜天不遂人願，後來還曾想去抱一個女兒回來養，終因趙旭的父親不同意而作罷。趙旭看著劉香芙，心裡總在想：要是她是媽媽的女兒就好了，媽媽一定很高興。

吃飯的時候，趙旭給劉香芙夾菜，一邊夾菜一邊說：「吃點這個吧，這個吃了對皮膚好。」

劉香芙一聽這話，臉卻微微紅了。

趙旭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尷尬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皮膚不好。呵呵，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你吃你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說著，他自己低頭一陣猛扒，很快就吃完了。

一放筷子，趙旭道：「你慢慢吃，不用慌。」

劉香芙被趙旭看著，本來不緊張的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好不容易終於吃完了飯，趕緊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

趙旭呵呵一笑，讓趙毓送來漱口水。兩人洗漱好了，就各自去休息了。

劉香芙和丫環翠娘回到房間，心裡卻有些不平靜。翠娘道：「姑娘，有什麼心事嗎？」

劉香芙道；「沒什麼。」

翠娘道：「我看姑娘一直在想著什麼，是不是想回西寧州了？」

劉香芙道：「不是，我倒不急著回去。你說說，這個郡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翠娘看了一眼劉香芙，道；「姑娘，你該不是看上郡王了吧？」

劉香芙俏臉一紅，道：「亂嚼舌根，該打。」說著，作勢欲打翠娘。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男女之情正是懵懵懂懂。也許心裡對趙旭有那麼一絲好感，但絕對還談不上喜歡。

翠娘趕緊求饒，道：「姑娘，這個郡王和常人是有些不一樣。」

劉香芙道：「這我也知道，說點別的。」

翠娘道：「別的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很多事做得不一樣，說話、做事都是我沒有見過的，還有他那個曲子，我也聽懂了，雖然簡單，但卻很感人，我看姑娘哭得眼睛都紅了。」

劉香芙道：「你說他為什麼和別人做事都不一樣呢？我和爹爹去看了他的親兵訓練，連爹爹都很讚譽他。」

翠娘道：「老爺也讚譽這位郡王，那說明他有過人之處。」

劉香芙道：「這還用你說。只是，他乃堂堂郡王，竟然連李白的《關山月》都不知道。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否則也不會寫出《大宋文學史及作品選》這樣的書來。讀書人都應知道的東西他不知曉，他知曉的東西，卻連爹爹都從未聽說過，這不是很奇怪嗎？」

翠娘道：「聽姑娘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奇怪。」

正說著，趙毓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了：「劉姑娘，王爺吩咐我給你送點心來了。」

劉香芙道：「進來吧。」

趙毓進來把點心放好。

劉香芙道：「我剛吃了，怎麼又給我送點心來了？」

趙毓道：「王爺怕劉姑娘沒有吃飽，這才囑咐我送來的。」

劉香芙「哦」了一聲，拿起一塊點心，輕輕咬了一口。

趙毓道：「姑娘有事儘管吩咐，我就在王爺房間里。」說著，離開了房間。

劉香芙剛才確實沒有吃飽，這時趙旭讓趙毓送來點心，知道是他害怕自己餓著，心裡有些感激。她慢慢地吃了幾塊，道：「翠娘，我們還沒有去湟州城裡看看，反正也沒什麼事，要不我們就一起出去看看？」

翠娘也只是個十六歲的丫環，玩心未滅，聞言拍手道：「好啊。我去叫馬二準備好馬車。」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劉安禮來時是四輛馬車，回去時只回去了三輛，另外一輛就是給劉香芙準備的，同時還留下一個車夫馬二。

不一會兒，翠娘就回來了，說是已經準備好了。

劉香芙上了馬車，正要出門，管家楊興卻來了，道：「姑娘，你要出門嗎？」

劉香芙道：「是啊，我還沒到湟州城裡轉轉呢。」

楊興道：「姑娘，王爺吩咐我們小心照料姑娘，不敢有失，就讓我派小祥子和你一起出去吧。」

劉香芙道：「也好。」

楊興趕緊讓跟在身後的小祥子到了馬車旁邊，跟著一起去城裡轉轉。

小祥子跟在馬車旁，一路走著一路給劉香芙介紹湟州的人文景緻。劉香芙和翠娘都是第一次在湟州城這麼遊覽，小祥子說得口若懸河，兩人聽得倒也有趣。

小祥子說了一路，口乾舌燥。

剛好前面有個茶鋪，劉香芙吩咐馬車停下，讓馬二和小祥子先去喝杯茶。小祥子這時正口渴，謝了一聲，就到路邊茶攤去喝茶去了。

正喝著，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喲，這不是王爺的跟班小祥子嗎？怎麼，王爺出來了？」

小祥子放下茶杯，轉身一看來人，發現正是劉亮，身後還有兩個伴當。小祥子道：「原來是劉二公子。我家王爺並沒出來。」

劉亮道：「那這輛馬車裡坐的是誰？」

小祥子道：「是我家客人。」

劉亮道；「哦，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客人，竟然能坐這麼好的馬車。」說著，走上前去一掀車簾。

小祥子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車裡坐的正是劉香芙和翠娘，車簾一掀，兩人就看到了劉亮的肥臉，忍不住叫了一聲。

劉亮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是兩個漂亮的小娘子。嘿嘿黑，我和小娘子說說話。」說著，就打算上馬車。

小祥子驚得呆了。這時車夫馬二卻一步上前，一下子把劉亮拉了下來。劉亮跌跌撞撞地被拉了下來，要不是他的兩個伴當眼疾手快，肯定已經摔在地上了。

劉亮被兩個伴當扶住，穩了下來，惡聲道：「你是誰？膽敢拉我，是不是嫌命長了？」

馬二上了馬車，道：「我是西寧州馬二。」說著，上了馬車，「駕」的一聲，揚鞭走了。

劉亮道：「哎哎哎，你別走啊。」跟在馬車后跑了幾步，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小祥子這時趁劉亮沒注意，趕緊溜了。他回到郡王府，把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了趙旭。

趙旭聽了之後，道：「沒事。上次在聚仙樓，我就很看不慣劉亮的行為，如果他敢上門惹事，我絕不給他好臉色。」

小祥子道：「王爺，都怪我。」

趙旭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根本就沒有錯。」

小祥子道：「王爺，劉二公子是你的朋友啊。」

趙旭道：「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小祥子嘟囔了一聲。

趙旭道：「小祥子，你說什麼呢？」

小祥子道：「我說王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趙旭有些好奇，道：「我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小祥子道：「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你是最喜歡和劉二公子一塊兒去秋紅院的，但現在你不去找劉二公子，也不去秋紅院了。而且，以前你最討厭讀書寫字的，但現在王爺你每天都花很多時間讀書寫字，而且還打算親自教親兵讀書寫字。」

趙旭道：「我意識到從前那樣過得實在是糟糕，再也不想回到以前了。你說說，是現在好，還是以前那樣好？」

小祥子道：「當然是現在這樣好。王爺，說真的，我也不喜歡劉二公子，去年有一次他還對紅兒動手動腳的呢。」

趙旭道：「哦，有這樣的事啊？」

小祥子道：「是啊，王爺當時你也沒阻止他呢。」

趙旭呵呵笑道：「放心，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好了，你陪我再去城中的鐵鋪去看看。」趙旭手中現在並不缺錢，所以想先打造一些兵器出來。

宋朝軍隊以弓弩為主，弓弩兵所佔比例為60%。由於弓弩是主要兵器，所以宋朝時衡量一個人的武藝，都是以臂力作為第一標準的，即看能挽開多少斗的弓。但是，對於準確性，宋軍卻非常不重視，這是宋軍的一大弊端。趙旭也知道弓弩的重要性，這是古代的遠程打擊武器，威力巨大。不過，宋朝民間卻不許藏有弓弩，這是宋朝為了防止民間造反而規定的。而且，宋朝連馬也不許私藏、私養，因為這是重要的戰爭資源，必須由國家掌握。

趙旭問了幾個鐵匠鋪，都無人會製造弓弩。而且，他們即使會製造弓弩，也不敢給趙旭打造出來的。如果被發現，將以造反罪論處。不過，宋朝雖然禁造弓弩，但對刀卻放開了管制。在《水滸傳》里，連宋江都有一把朴刀防身。趙旭心中頗為失望，只得怏怏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