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男子主義?
章節名:第七十九章大男子主義?「程小姐找我有事嗎?」南瑾剛從裡面出來就見程茉莉招搖的朝自己走來。
「南大哥,好巧啊,我的一個好姐妹在only上班,今天過來找她,恰巧就碰見了你,真是緣分。」程茉莉一臉笑意的看著南瑾,目光中帶著捨不得的情意。
「說的是,程小姐,我還有些事情要忙,下次再見!」南瑾的話滴水不漏,對她也很是彬彬有禮,程茉莉一聽,立馬點頭,說道:「好,那我就不耽誤你忙了!」
宋以唯此時已經走出了好遠,程茉莉送走南瑾,朝宋以唯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
從會議室走出來以後,南瑾還沒有安穩下來,秘書就通知,安城S&G的楚董到了。南瑾疑惑,之前並沒有風聲,這時候突然來,應該不是談生意那麼簡單。
「早就聽聞青城有一位年輕有為的人才,今天有幸能和南總一談,真是我的榮幸!」秘書將門打開,就聽外面傳來一聲邪魅的聲線,隨即那人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人應該是放蕩不羈,不拘小節的,從他的衣著上就能看出來,南瑾在心中想到。
「楚董的名字,我也聽說過,不知道今天你找我可是有什麼生意上的事情?」南瑾露出那副平常待人接物的溫潤模樣,朝楚漠說道。
楚漠先是理了理自己額前的劉海,這才說道:「我發現我的公司和你的公司最近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所以想要找你談談,看一看,我們有沒有一起合作的機會!」
「哦?什麼共同點?楚氏的產業可是遍布安城,若說業務交集,想必也是有的!」南瑾低頭翻看著文件,一邊看一邊說道。
楚漠瞅了瞅他的神態,知道他是沒怎麼將他的話聽到心裡,不由得邪肆的笑道:「南總,最近only是不是也遭受到了不知名公司的攻擊,惡意收購也好,擾亂視線也罷,總之,是被人盯上了!」他狹長的眼睛上挑,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南瑾的面部表情變化。
南瑾手一頓,抬起頭,看著這個帶著邪氣的男人道:「楚董有話就直說吧!」
見他放下文件,楚漠這才正經的說道:「不瞞你說,S&G最近也遇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我就想來找找同伴,看一看,能不能揪出背後那個作亂的人。
「就算你說的是實話,憑楚氏的力量,難道還解決不了?又怎麼拉我插一腳?」南瑾並不是什麼也不知道的人,來青城落戶之前,他也是費過不少功夫的。
楚漠搖了搖食指,道:「nono,直接找出來太沒意思了,況且那人有意和我們玩兒陰的,我又怎麼好拂了他的意?」
南瑾搖頭,道:「only剛剛起步,比不得楚氏,既然楚董想要玩兒,那麼自得其樂不是更好?」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南總。」楚漠的語氣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朝南瑾道:「萬一,這個人是你的情敵呢?你也無動於衷嗎?」
南瑾的眸色並未因為楚漠的話有一絲的變化,他口氣淡淡的問道:「情敵?楚董什麼時候也關心起我的私事了?」
「呵呵,都是棋盤上的玩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成為一顆決定勝負的棋子,這種事,我自然了解。」楚漠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說出的話也讓人好捉摸。
「如果楚董沒事的話,還是先回去吧,公司最近的事情太多,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原諒。」整個過程,南瑾表現的極其圓潤,就像一個鹽水不進的鐵球,一點裂縫也沒有。
「你不是喜歡小唯嗎?難道就這樣躲在背後不出現了?任人欺負?依我看,與其這樣,還不如和我聯手,和皇覃濯好好的玩一局,你說,這個主意怎麼樣?」楚漠咄咄逼人,好像一定要從南瑾這裡得到一個回答不可。
「你好像對他很有敵意!」南瑾肯定的說道。
「難道你不是?」楚漠唇角斜挑,看著坐在面前的,一身淡藍色西裝的男人說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看來,楚董的日子還是很悠閑,有這空閑過來試探我,還不如回去好好的整一整!」南瑾乾脆講話挑開了說,沒有遮掩,這樣說完,反倒顯得楚漠無聊了!
楚漠的確沒有料到他講話挑開,目色中不乏讚賞之色。
「你既然知道我是打探你,那麼我也就明著說了,我想與你合作,你答不答應?」他問道。
「合作什麼?皇覃濯?還是皇覃清?」南瑾又低下頭去,看著文件。
「皇覃怎麼樣?」
……
宋以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楚漠,說起來,差不多有一年沒有見過他了,但是那種從心裡排斥的感覺還是沒有改變。
楚漠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她,他是個極會遮掩情緒的人,眼珠子一轉,立馬朝宋以唯笑道:「小唯,真是好久不見。」
「你好,楚先生!」宋以唯並沒有打算和他說話,打了個招呼就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聽說,我出國的大半年,你可是受了不少苦,哎,要是我在你身邊,你也不至於會這樣。」這話說的極其逼真,聽起來竟還有一點悲傷的情緒在裡面。
宋以唯停住,看也沒看他,感嘆了一句:「楚先生這樣的演技,足夠拿個奧斯卡影帝了!」
「呀呀,過了這麼長時間,你還是這麼討厭我,小唯,你說,我要怎麼改變在你心中的形象?」他抬腳朝宋以唯的方向走,越走越近。
宋以唯冷笑一聲,轉過身子,面對面的朝楚漠說道:「楚先生的心眼兒還是用在商場上比較好,要不然在算計人的時候恐怕你忙不過來!」
「你什麼意思?」楚漠上前就要拽住宋以唯的胳膊,他的語氣也變重了,眼睛眯著,彷彿宋以唯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伸手推掉他的觸碰,宋以唯拍了拍袖子,同他一樣,笑著說道:「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說完踩著小高跟就走了,轉身的剎那,臉上的笑意全部收回,只剩一片冷意。
楚漠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格子間深處,這才抬腳,嘴角又恢復魅人的笑意,招搖著朝外面走去。
……
這畢竟是宋以唯第一天上班,對於公司的事情都不夠熟悉,幸好有一個小助理幫襯著她,給她一一介紹著,她這才開始漸漸上手。
臨近中午的時候,皇覃濯打電話來說一起吃飯,她應了一聲,就朝洗手間走去。
女人聚集的地方總是少不了八卦,而這八卦中的原因,偏偏就有那麼一條,有的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所以,就像空降兵一樣在only落戶的宋以唯也在洗手間中聽到了這樣的一幕。
洗手台上的水嘩嘩的流著,宋以唯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如同那天在專賣店,更衣間里的那兩個女人的嘀咕一樣,她們所討論的對象竟然也是她。
「好可惜哦,我一直以為那個企劃部經理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你不知道,我們連聚會慶祝的地點都找好了,就等著你走馬上任了!」一個女人說道。
另一個女人對著鏡子抹了抹口紅,又補起妝來,一邊補一邊說道:「什麼股東?不就是有個有錢的老公,撒一把錢,為她買了個職位進來,玩兒幾天就散,企劃部經理的位置遲早是我的!」她很是自信。
「那我們就等著你了!」另一個女人嬌笑道。
笑著搖了搖頭,兩人的身後響起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宋以唯在兩人吃驚的表情中走了進去,目不斜視。
兩人顯然是有些尷尬,收拾了一下,匆匆的就走了。
中午的吃飯的時候,皇覃濯還問她在那裡適應的怎麼樣,感覺好不好。宋以唯搖頭,道:「哪有什麼不適應的?」
「我就不明白,跟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皇覃濯嘀咕了一句。
「跟在你身邊做什麼?端茶倒水?」宋以唯白了他一眼。
皇覃濯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嗯,這個主意不錯。」
「大材小用。」宋以唯哼了一聲。
「你們女人不都是喜歡被養在家裡嗎?你看,我賺錢多,長得好看,又專一,你怎麼就不能老實的呆在家裡做你的皇覃太太呢?偏要出來工作,竟然還去那隻狐狸那裡,還真是傷我自尊心!」皇覃濯夾過一隻蝦,仔細的給他剝著,那些話就像被剝落的蝦皮一樣,絮絮叨叨的褪了下來。
宋以唯瞪大眼睛瞅著他,看了好幾眼,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人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將白白的蝦肉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見她不說話,他擦了擦手,後仰在椅子上,抿了口水,朝她問道:「怎麼了?連話也不肯和我說了?」
「皇覃濯,什麼時候你也這麼會說話了!都知道推銷自己了!」宋以唯夾起蝦肉,慢吞吞的吃起來,故意揶揄他道。
「我就是不喜歡你去南瑾那裡,若是你喜歡,皇覃里的位子隨你挑,怎麼偏偏去他那……」皇覃濯的話被一隻蝦餃給堵住了,宋以唯見他又開始重複這個話題,夾起一隻透明的蝦餃,塞到他的嘴裡,堵住他絮絮叨叨的話。
「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女人!」咽下那可口的蝦餃,他又咕噥了一句。
桌底下,一雙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
盛恬,宋以唯這天下午就知道了那個在洗手間很有自信的女人的名字,能認出她來,一方面是憑藉的熟悉的聲音,另一方面是憑藉她眼中對自己的敵意和不服。
就在宋以唯以極快的速度了解著企劃部的一眾人的時候,企劃部的那群小成員也在打量著宋以唯這個新老大,而他們其中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宋以唯不過就是個花瓶,還是個長相不是那麼驚艷的花瓶。
但宋以唯第二天的反應和作為就開始顛覆她們的做法。
第二天的早晨,是企劃部例行的部內小會議,眾人都慢慢蹭蹭的進來,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著實把他們嚇了一大跳。小小的會議室內,只坐了一個人,那女人一身休閑版的西裝,長長的捲髮散著,耳朵上夾著一隻鉛筆,將耳後的頭髮全都夾了回去,她慵懶的倚在椅子上,眼睛微閉,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那姿勢看起來其實十分的不淑女,但是被她做出來,一點不協調也沒有。
那女人,不是宋以唯又是誰?
耳邊傳來腳步聲,宋以唯刷的睜開眼,明亮的眼睛看著慢吞吞走進來的眾人,抬起手錶看了看,懶懶的朝眾人說道:「你們遲到了三分鐘,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們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一群人坐下,完全不料宋以唯會這麼說,他們之所以這樣拖拖拉拉的來,不過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她可不是一個能勝任經理的人。
「光靠準時是不能擔起一個領導責任的,腦子裡沒有東西才是最可怕的。」盛恬開口說道。
宋以唯瞥了眼這隻出頭鳥,這個女人的面孔長得太過冷硬,說話也是板著臉,頭髮利落的梳在腦後,露出光潔的大額頭,唇上的口紅極其鮮艷。
「一個人即使能力再大,如果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有,那麼也是個失敗的人。腦子裡有沒有東西,日子久了就能看出來,你們若是有意見儘管可以去提,但是我希望在以後,你們可以有作為職員的基本禮數。」宋以唯說完這話,瞟了在場的眾人一眼,伸手拿下耳後的那隻鉛筆,轉在手心,目光從身邊坐著的盛恬身上開始掠過,每掠過一個人,她就喊出一個名字,喊完最後一個人,在眾人有些驚訝的眼神中,打開電腦,冷聲說了句:「開始吧!」
二十分鐘后,企劃部的人陸陸續續的從小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宋以唯一直收拾著東西,眾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盛恬收拾完也要起身,宋以唯叫住了她。
「宋經理,還有事?」盛恬的語氣還是很傲。
「那天洗手間里的話我都聽見了。」宋以唯一邊說一邊打量她的神色,道:「我說這話沒有什麼意思,如果一個月後你仍舊不服氣,那麼我會親自和南總說,由你來擔任企劃部的經理,我自動退出。」
「好好乾!」盛恬一直沒有說話,站在原地,宋以唯說了句就抱著電腦朝外走。
「你說的是真的?」宋以唯都要走到門口了,盛恬這才抬眼問道。
宋以唯頭也沒回道:「自然是真的。」
這天臨下班之前,南瑾特地叫住了宋以唯。宋以唯進去的時候,南瑾已經等在那裡了。
「怎麼樣?還適應嗎?」南瑾問道,面前的宋以唯一身職業裝,看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
宋以唯點了點頭,道:「還好。」
「盛恬是個人才,不過太過傲氣了些,還需要多加磨練。」好似很了解企劃部的內部事情,南瑾突然將話題轉到了盛恬的身上。
「這我看得出來。」宋以唯瞭然,然後才朝南瑾問道:「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
「之前商量的那件事可以動手了,資金從加拿大調動,名義以加拿大公司的名義,這樣可以達到你掩人耳目的作用。」南瑾解釋著。
宋以唯想了想,道:「有點快,等我適應一下這裡的日子,我再打算。」
「你還真打算在我這裡住下了?」南瑾有些無語。
她點頭,道:「當然,先來這裡練練手。」
「你確定要那麼做?萬一失敗,你能承受得住?」南瑾問道。
「失敗了話,也當練練手,不過,不會失敗的!」宋以唯對於這點倒是很有自信。
南瑾失笑,也不知道是為她那自信的表情,還是為她這大膽的想法。
「你就不怕皇覃濯知道你和他搶飯碗?」
「那隻不過是他的副業罷了,再說,就是搶又能怎麼樣?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嗎?勝者為王,沒有實力,敢橫跨那麼多領域嗎?」宋以唯擺擺手,示意南瑾多慮了。
「好,我就等著沾宋老闆的光了!」南瑾笑著點了點頭。
……
宋以唯only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忙完,宋家那頭又來事了。
宋以然當初的事情給宋衛國的打擊不小,他現在還住在醫院裡,醫生一再的叮囑,情緒不能再受到什麼大的刺激,要不然,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宋以唯趕到醫院的時候,宋衛國正摸著一張照片坐在輪椅上。
「爸,你找我什麼事?」宋以唯是下班后匆忙趕過來的,對宋衛國的語氣也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親昵感。
「小唯,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眼,你都這麼大了。」宋衛國示意宋以唯過去,宋以唯遲疑了一會兒才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看著坐在窗前的宋衛國。
「這些天住在這裡,我想了很多,我這輩子過得真是失敗啊!」宋衛國的手指一直摩挲著照片,眼睛卻看著宋以唯。
「爸一手打造了宋氏,怎麼會是失敗的人生呢?」帶著淡淡的諷刺的意味,宋以唯說道。
「小唯,如果當年沒有你媽,宋氏絕對不會有現在的發展……」
宋以唯打斷他的話,語氣也開始變得生硬起來,說道:「爸現在是什麼意思?我不喜歡聽爸談論起我媽,我媽已經去了那麼多年,你就不能給她個安生嗎?」她很反感宋衛國提起過母親,他不配。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出軌,恨我辜負你媽,小唯,你知不知道,其實你跟你媽很像,長得很像,脾氣更像。」宋衛國的眼神透露出一股迷茫,摻雜著回憶:「然然的事情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但是為了你,她一直沒有和我離婚,你不知道每次哄完你睡覺,我們倆都是分房住,自她知道那件事以後,你媽她就很排斥和我在一起,所有的外表都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假象,她太倔!」
「是你太賤。」宋以唯一句也不想聽下去了,她對他早就沒有了父親的尊重。宋以唯的脾氣又上來了,朝宋衛國毫不客氣的說道:「是你腳踏兩隻船在先,甚至還和張美麗生下了女兒,什麼太倔,不過是你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你娶了我媽,卻讓她含恨而去,宋衛國,我從未像這一刻這樣恨過你。你是不是要跟我說,是我媽對你太冷淡,所以你才投入了張美麗的懷抱,所以你才不理她,甚至在她走之前還留戀在那個狐狸精那裡,我媽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嫁給了你。」凡是和她母親有關的話題,宋以唯都平靜不下來,她永遠記著母親去世那天的景象,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噴洒在白色的床單上,染了好多好多……
「小唯,你別這樣。」宋衛國眸色掙扎,複雜的情緒在眼中輪番閃過。
「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看了眼手錶,跟皇覃濯約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宋衛國嘆了口氣,說道:「小唯,爸找你來,是想告訴你,我要把宋氏交給你,枕頭下面有份協議,你拿出來看一下。」
「是外公讓你簽的那份?」宋以唯並沒有去拿出來,反而直接的朝宋衛國問道。
宋衛國驚訝的看著宋以唯道:「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宋以唯苦笑道:「我墜機以後被南瑾帶到了加拿大,看到了外公的遺囑。」
「他果然還是不放心!」宋衛國輕聲說了句。
「爸這句話的意思真是可笑,爸可別忘了,是你出軌在先,出軌就出軌,別拿什麼身份來說事,我媽那個人你還不明白嗎?你憑良心說,她什麼時候小看過你,如果不是真的愛你,你以為她會嫁給你?」宋以唯轉頭一把抽出枕頭下的幾張紙,當著宋衛國的面撕了。
「爸,你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多年我過得什麼生活,宋氏的錢我一分不要,但是屬於我媽的那一份我一定會拿走,你的東西我沒有興趣。」揚了手中的紙屑,宋以唯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拿起包就走,臨走之前,宋以唯又回頭說了一句:「聽我媽說,奶奶在爸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所以爸,你一定明白,沒有媽媽的痛苦,是不是?」
眼裡隱約已有濕意,宋以唯拎著包跑了出去,而病房中的宋衛國,因為宋以唯的最後那句話,身體僵硬了好久。
宋以唯一路急匆匆的朝外走,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傳來熟悉的氣息,宋以唯抬頭,就見皇覃濯皺眉看著她。
「怎麼哭了?」他用大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心疼的問道。
「你怎麼來了?」宋以唯朝他的風衣上蹭了蹭,悶悶的道。
皇覃濯無奈的看著她將眼淚往自己身上蹭,攬著她就往外走。
「在醫院門口等你好久不見人影,不放心才進來看看。」皇覃濯握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坐進車裡以後,皇覃濯遞了張方巾給她,道:「說說吧,誰讓你受委屈了?宋衛國?」
瞅了他一眼,宋以唯問道:「你怎麼知道?」
「別轉移話題。」皇覃濯瞪了她一眼。
宋以唯這才將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完以後,皇覃濯許久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壓抑至極。
宋以唯沒敢多問,她想,這或許刺了他的心。
許久,在車子要駛入那條回家的路時,皇覃濯突然說道:「宋以唯,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吧!」
「好。」她點了點頭。
第二天,事情又出現了變化,宋以唯被律師叫到了事務所,看著面前的文件,宋以唯平靜的看完,朝律師問道:「這是什麼?」
「宋先生已經將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您的名下,獨留靖遠別墅居住。如果沒有什麼問題,請宋小姐簽字吧!」律師將一支筆遞給宋以唯。
「這是什麼時候立下的?」昨天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宋以唯不相信,宋衛國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擬好這麼一份詳細的協議。
律師想了想,道:「應該是宋小姐安全回來的時候,宋先生就是那時候過來的,不過後來好像出了點意外,所以宋先生才將遺囑改成了財產過度書。」
「遺囑?」宋以唯蹙眉。
「是啊,立遺囑是很普遍的事情。」律師耐心的解釋道。
「他現在在哪裡?」宋以唯問道:「醫院?」
「宋先生已經於今天早晨搬到了靖遠別墅,以後會長久住在那裡,他有留一句話,讓我轉到給您。」律師將一張紙遞給了宋以唯,那上面是宋衛國的筆跡:對不起,原諒爸爸。
「宋先生希望您立即接手宋氏。」最後,律師又來了這麼一句。
宋以唯放下筆,道:「我要是不簽字呢?」
律師好像料定她會說這句話一樣,又將一張紙遞到了宋以唯的面前,說道:「宋先生說,如果您不簽字,就將您母親留在宋家的東西全部以宋氏的名義捐出去。」
「呵呵,你們是算計好了的!」宋以唯手緊緊握著。宋衛國以前就是學法律的出身!
「如果宋小姐簽了字,那麼這張紙就是廢紙一張,不具任何法律意義。」律師顯然對宋以唯的臉色很滿意。
「好啊,我簽!」宋以唯忽然爽快了起來,刷刷的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宋氏現在已經不是早年那樣衝勁十足了,如今的宋氏,稱作爛攤子也不為過。
下午上班的時候,宋以唯將宋氏的事情和南瑾說了,南瑾聽了以後,笑了起來,故作正經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宋氏?現在的這個位置和宋氏,目前來說,你只能選一個。」
「是啊,真是個麻煩的問題,不過,一個月之內我還是要留在這裡,至於宋氏,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這段時間倒閉不了。」宋以唯聳聳肩。
「聽人說,你現在做得不錯,倒是頗有領導的風範。」南瑾想起今天下樓時,聽見的評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幾天的時間,能有什麼風範?」宋以唯一臉黑汗,又和南瑾說了幾句,這才下樓。
剛回企劃部,職員小鄭就喊了句:「老大,昨天的案子已經通過了。」
宋以唯笑著點了點頭道:「嗯,繼續努力。」
「明白。」小青年樂呵呵的應了一聲。
「宋經理,我有疑問。」盛恬鄙夷的看了一眼小鄭,拿著一份案子朝宋以唯走來。
宋以唯看了眼,推開辦公室的門,道:「進來說吧!」
辦公室里,盛恬將那份案子扔在宋以唯的跟前,道:「這份案子我已經修改了三次,為什麼還要給我打回來?能告訴一下我的理由嗎?」
「打回了三次你才來找我,不覺得晚了嗎?」宋以唯接過那堆厚厚的印刷紙,草草的翻看了一眼,然後又扔回她的面前,道:「從理論上說,這份案子很完美,甚至能看出寫案子的人的功底,可是盛恬,你知不知道,這份案子將要在不久的以後應用於實踐,這些層層的理論堆積中,你有沒有參考真實的現實情況?沒有現實支撐的理論只是一個空架子,前天,部里有人為了一份小小的案子請假半天出去勘察,所以他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寫出了一份馬上就能通過的案子,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到底差在哪裡?」
「回去重做,下午交給我。」宋以唯揉了揉眉頭,朝她說道。
盛恬撈過那堆紙,轉身就氣沖沖的出去了。
整整一份案子,宋以唯足足讓盛恬做了五次才讓她通過,雖然她的態度一直很傲氣,但是最後通過的時候,宋以唯還是看出了盛恬身上的一點點不同。
日子就這麼流水般的過著,宋以唯白天上班,晚上皇覃濯準時的來接人,企劃部的一群人除了盛恬之外,都開始一個個的喊起老大來,那場景有點詼諧,每當眾人一起喊她老大,她就有種身為黑社會大姐大的錯覺。
每天規律的工作開始讓宋以唯的生活也充實了起來。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晚上回家,經常還會和皇覃濯開個玩笑,有時候甚至堵得他也說不上話來。
這天晚上,宋以唯洗完澡就鑽進了書房中,抱著一摞紙開始看,皇覃濯一見,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伸手搶過來放在一邊,朝她說道:「回到家還忙活什麼?還真當自己是女強人了?」
「拿過來。」宋以唯伸長手去搶,皇覃濯扯住她的手,順勢將她給抱了起來。
「怎麼還是這麼輕?」一點肉都沒長,他不滿的嘟囔道,也不管宋以唯的不樂意,抱著她就朝卧室走去。
「放我回去,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皇覃濯剛放開她,她就要起身朝床下爬去。結果還沒爬出多遠,皇覃濯就箍著她的腰將她壓到了床上。
「公私分明你不知道嗎?每天這麼累,一個月才賺那麼一點錢,你這腦袋是怎麼算的賬?」他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嫌棄的說道。
「皇覃濯,我要工作,你放開我。」宋以唯很是討厭他看不起她。
「都什麼時間了?睡覺!」翻身下來,扯過被子就將她給包了起來,靠在她身邊躺下,大手攬住她亂動的身子,在她耳邊咬牙道:「別給我點火。」
宋以唯一聽,立馬老實了下來,再也不敢亂動,乖乖的在他懷裡窩了下來。
看她這反應,皇覃濯真是又惱又無語,算了,只要她的心還在他這兒,一時半會兒他還是等得及的!
……
宋以唯在only其實並沒有呆滿一個月,宋氏因為宋衛國的離開和老股東們的吵鬧,開始陷入一種混亂,最後逼得宋以唯沒有辦法只能出面了。
這天早晨,皇覃濯洗刷完,看著穿戴一新的宋以唯,臉色立馬黑了下來,也不管自己身上還穿著浴袍,一把扯過宋以唯,低聲道:「上班還要打扮的這麼漂亮?」
「今天不一樣,哎,你一邊兒去,別弄皺我的衣服。」宋以唯推開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這一幕看在皇覃濯眼裡實在是很受傷,他巴不得把她藏在家裡,她倒好,穿的很時髦出去,還嫌棄他會弄皺衣服。這種事他怎麼能忍得了。勾住她的小蠻腰,皇覃濯掰過她的臉就吻了上去,動作一點也不溫柔,開始啃咬。
宋以唯惱了,張口就朝他的唇咬了一下,皇覃濯吃疼放開,眸色越來越暗,宋以唯見勢不好,一邊摸著自己的嘴唇一邊解釋道:「我要回宋氏,你這樣我還能不能見人了?」
「你也就今天過去逛逛,如果你願意,還是應聘個CEO比較好。」皇覃濯很誠懇地提意見道。
「皇覃濯,你就是看不起我。」宋以唯理了理頭髮,拿起外套就往樓下走。
「你……」皇覃濯扶額,追了出去,說:「你知不知道接管一個公司有多累,在家呆著當一個米蟲就那麼不甘心?」
「米蟲米蟲,沒有事業的米蟲如果沒了男人就真得餓死了!」宋以唯快被氣死了,他怎麼就一個勁兒的想要她窩在家裡當依附他的米蟲呢?
「宋以唯,你說什麼?」皇覃濯腳步加大,一腳踩好幾個樓梯將宋以唯扯了回來。李嫂剛巧就在大廳里擺放早餐,聽見動靜抬頭,恰巧看見這一幕,她趕緊放下筷子瞬間消失。
「沒了男人?你什麼意思?」皇覃濯的確是被她這句話給驚到了,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以唯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心裡一陣懊惱,完了,又傷了他的自尊了。
「你覺得我會英年早逝還是要拋棄你?什麼叫沒了男人,宋以唯,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皇覃濯揪住這點不放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宋以唯身子後仰,被他那雙眼睛一瞅,真得溺死人。
「比方?我就這麼讓你沒安全感?即使英年早……」
「夠了。」宋以唯伸手捂在他的嘴上,阻擋了他要說出來的話。這人怎麼一點不忌諱,什麼話也說。
皇覃濯剛剛深沉的眸色頓時一片清明,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他伸手覆住她的手,吻著她的掌心。
「好了,趕緊吃飯。」抽回手,宋以唯噔噔的朝樓下走。
……
早上九點,宋氏大樓入口處,一輛氣派的車子停了下來,幾個保安上前恭敬的打開車門,一雙高跟鞋最先露了出來,緊接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保安在兩邊護駕,女人走在中間,她帶著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鏡,頭髮全都散了下來,左邊的頭髮別在耳後,右邊的頭髮從劉海處直接滑下,白色的襯衫外披一件黑色的長款西裝,下身一條黑色的修身細腿長褲,再搭一雙黑色的高幫皮鞋,她纖細的身材穿出這一套,效果比模特都要好,一身酷到爆的打扮頓時秒殺一片。
宋衛國的秘書早就得到了消息,一見主人公出現,立馬上前,恭敬的說道:「總裁,這邊請!」
總裁兩字又將人給嚇懵了,在一群人的護送下,宋以唯朝總裁的專用樓梯走去。
當她的身影一離開大廳,她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樣已經通過照片的形式迅速傳遍了整個宋氏。
會議室中,一群老股東已經到場了,所以他們在看見姍姍來遲的宋以唯時,就又找到了一個可以掰她一句的說辭。
「九點整,我沒有遲到吧!」宋以唯摘下墨鏡,目光冷冷的看著在場的眾人,或許是受到皇覃濯的熏陶,她現在的目光完全可以用冷冽兩個字來形容。
將身上披著的外套拿下來,秘書趕忙接過,宋以唯霸氣的在主座上坐了下來,朝眾人掃了一眼,道:「從今天起,我將正式接任宋氏,以後還請大家多加指點。」
「宋小姐年紀輕輕,恐怕擔不起這個位子,為了以後宋氏的發展,還是另尋一個比較好。這樣也免了宋小姐太過勞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宋以唯的表面功夫對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反而還能鎮定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除了公司內的幾個高管,那群老股東們都不贊成宋以唯說的話,個個將宋氏的發展掛在了嘴上。
宋以唯冷笑一聲:「那依你們看,誰最適合接手啊?」
「自然是錢董,若論起能力和財力,最擔得起的就是錢董了。」一個人指出,一群人附和。
「那錢董的意思呢?」宋以唯將目光轉向那個一直很淡定的坐著的男人。
「為了宋氏的發展,我贊成他們的意見,畢竟宋小姐經驗不足,恐怕會很吃力,對公司也不是好事,誰能擔保,宋氏不會毀在宋小姐的身上。」慢悠悠的語氣里透出的一股強勁的自信。
宋以唯轉了轉手中的筆,剛要回話,就聽見會議室的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清冷的話語。
「我來擔保,不知你們滿不滿意?」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門口站著渾身冒冷氣的男人。
屋內的氣壓頓時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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