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夜探皇宮

049 夜探皇宮

「正如你猜測的一樣,少帝的意思就是想利用玉鈴蘭壓制我的崛起,玉鈴蘭為人冷漠,又視我們家的人為對頭,不把我整死才怪呢,少帝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有此安排。我進西營才幾天?他就要派我出去,無非是不想讓我在京城,借著戰事讓我戰死沙場。」

夜千澤陰鬱地說道,在平常百姓家,堂兄弟之間一般都還會有兄弟之情,可他的堂兄弟間,不是你想我死,就是我想你亡。在他們皇家子孫中,是沒有親情可言的,只有皇權之爭。誰都想高高在上,可他不想呀,他只想弄清楚是誰害了他的母妃,是誰老是要置他於死地,原因是什麼?

他覺得他想做的這些事情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並不覺得自己過份,或者做錯了。是那些人心虛了,所以害怕他在帝都,千方百計就要把他趕走。

好,他走,他現在走,以後再包抄而回,讓他們也嘗試被逼著離鄉背井的滋味!

有仇不報非君子!

不要把他夜千澤當成了軟包子!

「千澤,你老說玉鈴蘭是我們的對頭,為什麼她會挑上我們家的人為對頭?是不是爹當上攝政王后才這樣的?」寒初藍覺得一個人視另一個人為對頭,總是有原因的。

夜千澤搖頭,「表面上看來是這樣吧,真正的原因,估計是我母妃不是大星國的人吧。據師尊暗中調查的依據來分析,她當年與東辰國血戰時,遭到奸臣出賣以及身邊人的背叛,據說那個身邊人就是其他國的人,並非大星的人,應該就是這樣,她才會視我們為對頭吧。」

寒初藍凝眉,說道:「這麼說,玉鈴蘭也並非深明大義?她遭到背叛,那是她識人不清,怎麼能因為你母妃不是大星的人而視你們為對頭呢?」

夜千澤看她一眼,倒是不認同她對玉鈴蘭的評價,「她雖然視我們為對頭,並非不懂大義,在小事上,她會絆住我們,在大事上,她識大體,以國家以百姓為首,私人恩怨及利益都在後。反正她也有很多她的不得已苦衷吧,僅是與太後為手帕交,就足夠讓她與我們成為對頭了。她要是不明大義,我爹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先帝駕崩,元太后不過二十齣頭,正值青春年華,雖說自己的兒子貴為皇上,可兒子年幼,大權旁落,她無數次想過要除掉夜沐這個攝政王,玉鈴蘭既然是她的手帕交,手握兵權,要是想除掉夜沐,很容易,那個時候的夜沐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如同解脫,不像如今這般防範太多,下手的機會也很多。

但夜沐終是沒有被除掉,不僅僅是太皇太后不捨得這個兒子,還有玉鈴蘭知道朝政雖需人把恃,少帝年幼,是無法治國的,還有後宮不得當政,元太后貴為太后也不能垂簾聽政,免得外戚專權,亂了這天下。為此事,玉鈴蘭估計和元太後分析過,也勸過無數次元太后吧。

她會成為壓制夜沐的對頭,也有可能是勸說元太后,元太后逼她護住少帝的皇位不能旁落,她不得已應允,從而從小事上壓制著攝政王府,甚至在少帝漸漸長成時,開始出謀策劃除掉夜沐父子。

夜千澤覺得這個死對頭,是很可恨,但也讓人欽佩,以女人之身,統領數萬大軍,還屢戰屢勝,男兒中都沒有幾個人能像她那般。

寒初藍嗯著,「有機會的時候,真要好好地拜訪一下這位女戰神。」

夜千澤把她拉入懷裡,說道:「等你見到她的時候,或許你會後悔的,她是一座冰山,可不是誰能近前觀看,大家對她,都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的。」說完后,他摟著她就要跳下去,寒初藍阻止了他,夜千澤淺笑地問著:「藍兒,你還想著繼續賞月賞星賞清風嗎?」

寒初藍望著黑色的蒼穹,笑道:「我覺得置身於黑暗之中,感覺其實挺好的。」

夜千澤寵溺地輕點一下她的鼻尖,「也就你說喜歡黑暗,別人都是怕黑的。」

「那是別人做了虧心事。」

「你剛才在做什麼?」夜千澤把她重新置放坐在自己的身側,夫妻倆肩並著肩,望著頭頂上的那片天,記起她剛剛在房裡寫寫劃劃的,夜千澤好奇地問了一句。

「算帳呀,算算我的酒樓從開始到現在投入了多少的本錢。再過幾天,酒樓就能開張,正式營業了。千澤,我替我的酒樓取了個名字——食福酒樓,你覺得如何?」

夜千澤在心裡默念著「食福酒樓」,不太明白她怎麼取這樣的名字。

寒初藍像是猜透了他的疑惑,解釋著:「食得便是福,食為吃,也就是吃得就是福,吃福酒樓不好吃,就用食字代替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食得就是福!

夜千澤笑道,「對,吃得就是福,你決定了就好。」

寒初藍撇他一眼,嘀咕著:「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意見,不要老是說讓我決定了就好。」

夜千澤低頭,飛快地親了她的紅唇一記,寵溺地說道:「我對這方面不甚上心,提不了意見,再者,我相信你,你決定了,我覺得也挺好的,不就行了。」他在經商這方面,始終不如楊庭軒。

寒初藍又看他一眼,笑道:「好吧,既然都讓我作主,那咱就做個女強人,讓你以後做個家庭婦男,洗衣做飯,侍候老人,照顧孩子。」

夜千澤微微地抽了抽臉,「家庭婦男?」

聽著她的意思,她是見過家庭婦男的了?

她到底是來自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千澤。」

「想說什麼?」

寒初藍把白天的發現告訴夜千澤:「我白天送湯進宮給太皇太后的時候,碰到一個高個子宮女,那宮女看著像你一般高,身形與你極為相似,差別在於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要是她著男裝,從背後看去,還會以為是你。她也有一雙鳳眼,我瞧著她,總覺得很熟悉,想到了那天晚上假扮你的那個女人,我懷疑那名宮女便是假扮你之人。」

夜千澤神色沉凝,深深地注視著她,低沉地問著:「你問過她是哪個宮的宮女了嗎?」能找到那個假的夜千澤,也就能找到那名神秘的知情者。

寒初藍搖頭:「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我想著讓她抬頭讓我看看,就來了一名太監,那名太監喝斥了她幾句,她就與同伴走了。後來我問了那名太監,她是哪個宮的宮女,那太監說是愉太妃宮中的。我想去愉太妃那裡瞧瞧,那名太監卻說愉太妃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見客。」

她當時就想去追探那名宮女,可惜時機不對。白天的皇宮,到處可見宮女太監,她對皇宮僅是認得從宮外到慈慶宮的那條路。再加上夜無極的忽然出現,也阻止了她的行動,讓她只能匆匆地出宮。

「愉太妃?」

夜千澤微微地眯著眼,寒初藍看到他這個樣子,問道:「愉太妃有什麼不對嗎?難道宮裡頭沒有愉太妃這個人?」

「愉太妃這個人倒是存在的。我是在想,她宮裡的人,會是知情者?」

寒初藍搖頭,她對皇宮裡的複雜關係弄不清楚,真相讓她去查的話,僅是這個宮那個宮的牽連,就能讓她暈頭轉向,什麼都查不出來。夜千澤雖然離京十幾年了,到底是皇家子孫,對皇宮及皇宮裡的主子們,還算了解,他查真相就比她容易多了。

「千澤,趁月黑風高,咱們是否該干點什麼?」

寒初藍忽然提議著,好奇心害死貓,她迫切地想知道愉太妃宮中的那名宮女是否就是假扮夜千澤的知情者?

夜千澤笑意晏晏地瞅著她,「你確定你要跟著我一起去?」他一走,她肯定會四處亂闖,既然那些事是無法防止及避免的,不如趁他此刻還在她的身邊,帶著她親自去闖一次,也讓她從中積累一點經驗,以後他不在她身邊了,她也能應付自如。

「這麼說,你也是有打算的?」

「你給相公我提供了這樣的線索,相公我不走一趟,今天晚上咱倆都睡不著。查不到真相是其次,明明有線索卻不去查,才讓人百爪撓心。」

寒初藍站起來,朝夜千澤伸手,閃爍著大眼,「那咱倆還等什麼?你沒見過那個假扮你的人,她當時是易了容,可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那香氣連星月都沒有聞到,你娘子我的鼻子像狗鼻子一樣,才能聞到,你要是不帶上我,宮裡宮女數千人,你也找不出誰才是那個知情者,所以,你今天晚上休想把我撇在家裡。」

夜千澤把自己的大手遞給她,讓她把自己拉起來,站在她的面前,他伸手把她往懷裡勒入,用力地摟了一把,才鬆開她,溫聲說道:「也該帶你去歷練歷練了,看看你的輕功能否躍過皇宮那道高牆了,藍兒,為夫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面了,你要是越不過那道高牆,你就老實地在宮外等我,我是不會背著你走的。」

輕擰他一下,寒初藍嗔著他,「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背著我走!」

夜千澤呵呵地低笑。

寒初藍拉著他就往地面上躍下,回到房裡就去翻找他的夜行衣,夜千澤沒有阻止她,等她找到了夜行衣,便扔了一套給她,她自己穿上一套。

夜行衣都是夜千澤的,寒初藍是長高了不少,可與夜千澤相比,她依舊嬌小玲瓏,穿上夜千澤的夜行衣,衣衫鬆鬆垮垮,像個大布袋一樣,在腰間拴上了腰帶,雖是束緊了衣衫,但褲子太長了,她想都不想,找來剪刀,咔嚓就把兩邊的褲腳都剪掉了大半,雖然褲子的長度合適了,可是跨下還是鬆鬆垮垮,精明人一瞧著就知道她是個身形嬌小的女子。

寒初藍無奈地朝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相公說道:「將就一下了。」

夜千澤鳳眸帶笑,朝她招手,她樂滋滋地朝他飛撲而來,夜千澤眼明手快地撈住她撲過來的柔軟身子,摟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從窗口飛出,悄無聲息的,她還看到夜千澤帶著她躍出窗口后,寬鬆的衣袖往回一甩,那窗就關上了,也是沒有發出半點響動,不禁在心裡低嘆著:她家相公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呀!

皇宮。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皇宮都是戒備森嚴。

自從西苑怡情殿遭人縱火,至今連那個縱火的人都還沒有捉到,皇宮裡的守衛就更加的森嚴了。再加上皇宮的宮牆很高,不是高手是無法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潛入皇宮的。

著一身夜行衣的夜千澤和寒初藍一路飛縱,來到了皇宮外面,夜千澤鬆開了由他一路挾帶著而來的愛妻,偏頭看著她,鳳眸閃閃發光,似笑非笑的樣子,「藍兒,你先上吧。」

寒初藍有點累人,她畢竟是個武功初學者,一切都還處於入門階段,就算有了點內力,這樣一路飛縱而來,也讓她氣喘,要不是夜千澤挾帶著她一路而來,她可能累爬下了。

夜千澤知道她累,便教她運氣調息,依他所教,寒初藍運氣調息,體內那股熱流隨著她的調息,如同一條河似的,在她全身的經脈走過,調息后,她頓覺精神大振,剛剛的氣喘沒有了,累感也沒有了,她有點驚喜地對夜千澤說道:「我不覺得累了。」

夜千澤鳳眸灼灼,知道她體內的那股真氣算得上雄厚,只是她還不太會靈活運用,他沒說什麼,只是朝寒初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寒初藍仰頭望著眼前的高牆,自信滿滿的,她充滿自信的樣子格外的迷人,夜千澤最愛的便是她全身洋溢著自信,好像世間萬事都難不倒她似的。

運氣,縱身就往上路。

如同燕子衝天而起,更如大鵬展翅,寒初藍還真的躍上了高牆,還翻越過去,不過翻越的時候,腳尖不小心踢到高牆,高牆把她絆倒,她猝不及防,猛收真氣,然後整個人就往牆下栽去,驚出一身冷汗,她可不敢尖叫,在這個做賊的時候尖叫,那是存心被抓。

身子如同一塊大石似的,急劇往地面上墜去,要是就這樣墜落在地上,不摔成個肉醬,她就不姓寒了。

寒初藍驚過之後,不再慌,迅速地運氣,然後在自己快要跌撞到地面上時,猛地雙手撐在地面上,真氣一提,腳朝天,頭朝下往上倒飛而起,避免了撞擊地面,在半空中,她再一個跟斗翻轉,這才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然後她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高牆上,夜千澤把她這一連串的動作盡收眼底,眼裡微微有著滿意。

寒初藍沒有馬上仰頭望高牆,落地后,立即謹慎地帖牆而行數米遠,凝神傾聽,確定自己潛入來沒有被人發現,才仰頭望向高牆上那道如同女子一般,哪怕著夜行衣,依舊風姿綽約的妖孽相公,朝他招招手,夜千澤便如同謫仙一般,飄落在她的面前。

眨了眨眼,寒初藍在心裡切了一句,她落地的時候,差點摔成個肉醬,妖孽相公卻瀟瀟洒灑,像神仙下凡一般,姿態優美,存心刺激她嗎?

兩人蒙上黑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夫妻倆迅速地掠走。

寒初藍對夜晚的皇宮更加的不熟悉,只能跟著夜千澤一路不停地飛躍,偶爾夜千澤還會帶著她一起走,免得她太累落了單。

也是到了現在,寒初藍才知道,夜半做賊,真累!

「有人!」

到了御花園的時候,夜千澤忽然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一把扯著愛妻躍上一棵大樹上,藏身於樹上。

寒初藍屏息著,緊緊地盯著樹底下。

發覺樹底下並沒有人走過,她不解地抬眸,這才發現夜千澤是盯著不遠處的一座宮殿的屋頂,兩道姿態優美的身影如同閃同兩個女鬼一般,在屋頂上掠過。

「是她們!」

僅是一眼,寒初藍就確定那兩道身影是那天晚上現身引走夜千澤的知情者。

夜千澤手一揚,數枚飛鏢朝那兩道似乎也打算利用月黑風高好做賊的身影射出。

為首的那個女子依舊是一身的白衣,蒙著白色的面紗,看不到她的面容,她的武功似乎比另外那個女子要好,察覺到不對勁,趕緊閃身,避開了夜千澤射來的數枚飛鏢,兩個人似乎有點吃驚,朝夜千澤夫妻藏身的大樹上望來,夜千澤在這個時候已經飛躍而來,雙手如鉤,就去抓那名女子的面紗。

寒初藍也飛到了屋頂上,可她懂得的招式極其有限,哪怕對方無心與她交手,她也拿對方沒有辦法,只能緊咬著對方不放,那個有一雙鳳眸的女子跑到哪裡,她就追到哪裡。

夜千澤擔心她,數次想把她帶回來,白面紗女子都把他攔下,兩個人交手數招后,那女子虛發一招,趁夜千澤避開,迅速地逃走,她不是夜千澤的對手。

「夜千澤,你想知道真相跟我來,咱們談筆交易。」女子傳回來了極細的聲音。

夜千澤卻是想都不想就去找寒初藍。

真相,他可以慢慢地查,愛妻對皇宮不熟,除了輕功之外,其他方面都不行,被那個有著鳳眸的女子故意引開,極度危險,他可不能為了與人談交易而棄愛妻不顧。

看到夜千澤去追趕自己的同伴,白面紗女子停頓下來,眼神瞬間陰沉起來,眼底全是一片嫉恨。

寒初藍緊追著目標不放,可惜人家對皇宮極為熟悉,七拐八轉,就把她甩掉了。

發覺自己追掉了目標時,寒初藍已經落在了一座宮殿里,那宮殿靜悄悄的,巡邏的侍衛走過,都沒有發出半點響動,戒備明顯比外面其他地方要森嚴很多。

她不知道這是誰的宮殿,看到有巡邏的侍衛過來,她趕緊躲到暗處去。

寒初藍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敢現身,否則會把自己陷於危險之中。

等巡邏的侍衛走過了,她才悄悄地從暗處閃出來,打算往屋頂上躍去,然後趕緊溜。當她想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道極為熟悉的溫淡聲音。

「不許任何人進去!」

那道溫淡的聲音似是在吩咐著什麼人,寒初藍聽到有人恭敬地回應著:「是。國舅請進,皇上已經等著國舅了。」

接著,躲回暗處的寒初藍就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從外面而入,走在前方的那個人,一身與此刻的黑夜不相配的白衣,一舉一動都優雅而散發著瀟洒,剛才那人說了國舅,不是元缺還能有誰?

元缺的腳步聲很輕,幾近聽不到,發出細微腳步聲的是跟著元缺身後的那個人。

寒初藍還聽到對方說皇上在等著元缺。

她在心裡暗驚著,她不會是誤打誤撞,撞入了少帝的寢宮——正陽宮吧?

真是出門時忘記翻看黃曆了,她現在不僅是和夜千澤分散了,還撞入了那個陰險的少帝宮中來,更遇著了元缺這個狡猾的傢伙。

寒初藍更加的屏氣凝神,害怕自己微微的氣息聲都被元缺聽進去。

元缺可是高手。

元缺走了幾步后,忽然頓住腳步。

寒初藍的心倏地被吊了起來,腦瓜子飛快地轉動著,要是被發現,她要用什麼樣的方法逃脫?

「國舅,怎麼了?」

元缺淡淡地吩咐著:「命令所有人都退到外面去。」

那個人有點擔心地低叫著:「國舅,他們都是負責皇上的安全,萬一……」

元缺似是瞟了那人一眼,淡冷地說道:「有本國舅在,皇上的安全用得著你們擔心嗎?」

那人被他這樣一說,再也找不到任何話來拒絕,只得朝元缺拱手,應著:「是。」

然後寒初藍就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還有著些微的嘈雜,雖影響不到殿中的人,寒初藍卻能聽到,她猜測著應該是那個人順從了元缺的意思,帶著這裡的守衛都退到外面去了。

裡面沒有了守衛,她想溜走就容易得多了。

靜聽了一會兒,她確定外面沒有動靜了,以為元缺已經進殿了,便從暗處閃出來,打算躍上屋頂去,一閃出來,她就看到了一道白影堵在她的面前,深不可測的黑眸冷冷地瞅著她。

寒初藍大驚,這個元缺真的有做鬼的本事,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元缺已經堵在她的面前了,他應該是一進來就發現了她吧,故意吩咐那個人帶著侍衛退出去,就是說給她聽,好引她逃走,被他抓個正著。

好狡猾的傢伙!

寒初藍倏地一拳朝元缺的眼睛揮去。

請原諒她學到的招式還不多,她此刻還像在鄉下和人打架一般,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不同的是她有了一身內力,拳頭揮出,虎虎生風的,元缺要是被她揍了這一拳,必定成為獨眼國舅,缺眼!

元缺眼底有著冷笑,出手如電,擒住了寒初藍揮來的拳頭,正想施力把寒初藍的拳頭捏碎,觸手的肌膚柔軟而光滑,是個女子!他還有些許的熟悉感,隨即他收力,另一隻手閃電一般扯下了寒初藍的蒙面黑罩,露出了寒初藍那張俏臉。

「寒初藍!」

元缺咬牙切齒地低叫一聲,怒火似乎迅速地狂燃起來。

寒初藍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發怒。

被他發現了,寒初藍也不再隱藏,趁他發現是自己略顯吃驚時,一腳就朝元缺踢去,趁元缺躲閃之際,她縱身一躍,就往半空中躍去。

「回來!」

元缺反應比寒初藍更快,他像個鬼魅似的,一閃,就捉住了躍起上半空中的寒初藍腳踝,寒初藍扭身,在被他抓住腳踝的同時依舊朝他狠狠地揮出一拳。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元缺的臉都綠了,再次躲開她揮來的拳頭,捉住她腳踝的大手施力,把她狠狠地自半空中扯回來,寒初藍被他扯進了懷裡,元缺摟著她連旋轉數圈,轉得寒初藍有點頭暈,直到她的背部抵靠著堅硬的牆上時,她才回過神來。

娘的,在元缺這樣的高手面前,她簡直就像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寒初藍!」

把寒初藍壓在牆上,緊捉住她的雙手,抵壓在她的身側,他健壯的身軀貼壓著她的身子,讓她再也無法動彈,他又是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你再動,後果自負!」

「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你!」

寒初藍冷哼著。

元缺冷笑著:「好,有骨氣。」

寒初藍冷冷地迎視著他,一點也不怕他。

「說,你潛到正陽宮來做什麼?你不知道正陽宮是極兒的寢宮嗎?就憑你現在的根底你也敢到這裡來送死!」元缺用力地捉緊她想掙脫的雙手,氣恨地在她的面前低吼著。

他怒火狂熾就是因為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潛入了正陽宮,如果不是他發現她,她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夠夜無極砍。

「誤會。」

寒初藍掙不脫被他捉住的手,又被他緊緊地壓在牆上,反倒淡定下來,聽到他的低吼,她淡定地答了兩個字。

元缺的臉又綠了。

誤會?

她在大晚上的不窩在床上夢周公,潛入皇宮就算了,還潛入了正陽宮,竟然還說誤會。她去夜無極面前說聲誤會,看看夜無極會不會放她走?

「夜千澤死哪去了?他就讓你這樣來涉險?」元缺的怒火始終壓不下去,剛才他差一點就把她的一邊手的骨頭都要捏碎了。

寒初藍沉冷地駁著他:「少拿我家千澤說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千澤無關。」她不會告訴元缺,她和夜千澤進宮來,就是想確認一下知情者的身份,會出現在這個境況,實屬意外。

元缺嘲笑著,「你對他還真是死心塌地的,處處都維護著他。」

「他是我相公!我不維護他,難不成維護你這個笑面虎,你想得倒美!」

元缺一塞,真想掐死她!

「如果我有那樣的相公,自己涉險,他都不知道,我寧願休夫,沒用的男人!」元缺的話里酸味濃得可以腌制酸菜了。

寒初藍睨著他,嘲諷著他:「可惜了,你這一輩子連個沒用的相公都不會有!」想在她面前抵毀夜千澤,門都沒有!

她就是對夜千澤死心塌地,如何?

「寒初藍,你現在氣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元缺的臉貼過來,貼在寒初藍的臉上,陰鬱地擠出一句話來:「小心我一怒之下,就地要了你!」

「你……」寒初藍氣結,他的唇就似有若無地擦過了她的嘴邊,似是要貼唇而來,這下子輪到寒初藍綠臉了。這個男人在她面前一直無恥,真惹著他了,說不定真會做出什麼事來。

大眼忽閃著,寒初藍忽然沖元缺笑著,笑得很甜,笑得很燦爛,元缺微微地拉開了距離,垂首凝望著她的笑,知道她這樣對他笑,帶著算計,全是虛假,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放柔了眼神,黑暗之中,她的笑如同一朵盛開的罌粟花,明知道有毒,他還要沉淪其中。

「元缺。」

元缺不應她,依舊深深地凝望著她,把她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那靈動的大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想用什麼計脫身?美人計嗎?

那他還真是十二萬分的期待。

「元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臉皮很厚?」

元缺抿緊唇,瞪她。

寒初藍還是笑,笑得有多甜就有多甜,繼續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像個狐狸,陰險狡猾?」

元缺的唇抿得更緊了。

「你呀,笑裡藏刀,就是個笑面虎,你知道我最懷念什麼嗎?最懷念的就是把你揍了一頓。」

元缺的眉豎了起來,唇抿得像蚌一樣。

他想錯了,她根本不會對他用美人計,她也絕對不會向他求饒,這個女子是寧願死,也不會求饒的。

「我想興寧郡主的眼被豬油蒙住了,就你這樣的男人,她也敢要?我真的佩服她能對你一往情深。」

元缺陰陰地掀動嘴皮子,陰陰地問著:「說夠了嗎?」

「夠了。」

「我能說一句嗎?」

「請說,我洗耳恭聽。」

元缺深深地瞅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有沒人告訴過你,元缺愛你,像夜千澤一樣,很愛很愛你!」

我現在白天都沒有什麼時間碼字了,以後的更新又得改回上午九點過後,真不好意思,更新時間老是改動,親們見諒哈。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一品農家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一品農家妻
上一章下一章

049 夜探皇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