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生懊惱

橫生懊惱

我發現這兩天全班女生好像都忙著減肥,讓我有種莫名的恐慌感。

終於在毛毛都被阿憶攛掇著去操場跑步的這一天我實在是憋不住了:「你們這是要去幹嘛,選世界小姐?」

簡憶仰天長嘯:「你這種滅絕師太不需要知道。」

終於在我渴求的眼神中她告訴了我真相:「後天我們院和他們院外還有數信學院不是有個聯誼會嘛。據說男生都是經過篩選的,質量上乘。這等充實後宮的機會怎麼能夠不把握?」

我剛剛從中古史的苦海里脫離出來,對這事還真沒聽說,問了一句:「那女生不用篩選的啊…三個學院的女生都要去嗎?」

阿憶拍了拍毛毛:「告訴這個無知的女人。」

「………」

毛毛扶了扶眼鏡:「是這樣的,女生是要通過微信搶票的。」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不!用!微!信!

簡憶馬上補了一刀:「放心,作為你的朋友,我也幫你搶了一張。」

毛毛血上加刀:「對對對,阿憶那天很辛苦的,為了給你也搶一張把手機都要刷爆了。」

簡憶羞澀的抿嘴一笑。

「………。」

無論我多麼不情願,還是得被阿憶和毛毛她們拉走去聯誼會。

我穿一條灰藍色緊身裙,套了一件灰色的風衣默默地坐在桌子旁邊一直吃東西。平心而論這兒的男生還真的是經過篩選的,但是我在腦海里想了一下溫容的樣子....算了,我還是繼續吃東西吧。

簡憶玩累了跑到我旁邊坐下,豪邁地指了指台上正在跳舞的一個女的;「你看看是那個穿的像個火雞一樣的女的好看還是我好看。」

我眯了眯眼睛然後搖搖頭:「看不清。」

簡憶對我這種不珍惜機會的行為很痛心疾首:「你就弔死在溫容一棵樹上了?」

我搖了搖手:「他還沒給我這個機會呢,別亂說。」

「.......」

整場晚會我都是一個人默默地在那兒吃著,我覺得我很對得起簡憶刷爆手機為我搶票。當然最後的結局沒有讓簡憶失望。

不知道是誰想出來在最後結束的時候搞一個「你幸福嗎」這樣的活動,就是抽幾個人上去講一下你幸不幸福。對,和某視的活動一模一樣,我嚴重懷疑這場活動的贊助商是不是某視。

我聽到那個穿得像火雞一樣的主持人喊著:「對,那個穿著風衣的女生,對對對,就是你,嘴巴里還叼著雞腿的那個。」

「.......」

我擦了擦手,一臉鬱悶地站起來準備上台講講我到底幸不幸福,阿憶迅速拉住了我,我以為她要為了我兩肋插刀,結果她小聲說:「你今天穿的這麼風騷,小心晚節不保,等會兒上去的時候記得發揮你猥瑣的氣質,擋擋爛桃花。」

我覺得她難得靠譜了一回。

我站在台上,望著下面一群樂的跟智障兒童一樣的人,接過話筒:「大家晚上好。」

「好!」簡憶帶頭嗷了一嗓子。

「我是來自人文的章楚。今天我和大家講講我到底幸不幸福。」

果然有了簡憶的帶頭下面鼓掌聲尖叫聲響成一片.....

我清了清嗓子:「我其實覺得我特別幸福。」

我頓了頓,望向下面一眾期待的眼光,再接再厲:「我很愛我室友,我室友也很愛我,我媽沒有裝單身參加陌生人戀愛活動,我爸也不好賭,沒有說我媽和梁朝偉有一腿,我奶奶沒有去什麼網買vip房讓管理員推薦一夜(和諧)情,我爺爺也不是騙子宮的gay……總之我很幸福。就是這樣,謝謝大家。」

說完我很風姿綽約地走下了台。

簡憶對我豎起了兩個大拇指:「服了,我真服了,媽蛋,這才叫做真猥瑣啊。章楚,你丫夠悶騷。那張臉白長了!!」

我勾起她的肩膀:「走,跟爺回去,侍寢。」

我想我那晚是真的將猥瑣發揮到了極致,我和簡憶勾搭著肩膀出門的時候全場都是沉默的。

但是出了門很快就輪到我沉默了。

「楚楚,你快看!溫容和上次那個女人!」簡憶好像捉姦一樣的指著離我們不遠的一對人。

我趕忙把她的手按下去:「能不能低調一點。哪有你這樣捉姦的。」

但是很快我們就沒有了低調的必要,因為溫容已經看見了我們,朝我們這裡揮了揮手。我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他和那個女人步調一致地朝我們這裡走。

溫容和那個女人身高都很高,走路跨的步子也大,沒多久就走到了我們面前。

我今天還是穿了高跟的,那女人只穿了一雙平跟就和我一樣高。簡憶看出了我的不自然,趕緊忙著和溫容瞎扯。

我抬頭看著那個女的,她也剛好轉過頭來打量我。

嗯...要堅持不要臉。

我很大無畏地繼續用目光打量她。不得不說是個品味很不錯的女人。黑色大衣裡面是紅色的絲質襯衫,磨砂的牛仔褲配上一雙簡單又不失大氣的平底鞋。妝容很精緻,最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股我沒有的成熟女人的氣質在裡面。

我頓時有些懊惱。

簡憶此時已經和溫容扯到她爸爸當時害怕出遠洋捕魚然後偷偷摸摸逃回來的事情了...我扯了扯阿憶,然後對溫容說了一句:「老師,那我們先回去了,不打擾。」

溫容的臉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不過很快又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有中意的嗎?」

「嗯...嗯?」

溫容笑了笑:「不是聯誼會嗎?」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在問什麼,立馬錶忠心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中意的。」

溫容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就回去吧。晚了不好。」

我有點鬱結地回頭看了他們倆走遠的背影.....

簡憶在一旁哈哈大笑:「不知道上次是誰說的『溫容都這麼大了還不許人家解決個人問題啊』哈哈哈哈哈。」

我很羞憤地瞪了她一眼:「現在不許了。我跑的有點慢,要稍微等我一下。」

阿憶咳了一下:「哎呦,你可真老實。」

我覺得我有必要搞清楚那天在溫容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放這麼個定時炸彈在溫容旁邊真是不能讓人放心。當然...具體計劃我還在考慮。

前有狼後有虎這種日子讓我很憔悴。我還是決定去食堂大吃一頓來撫慰一下我躁動的內心。

「你是...章楚?」

「嗯?」我很蠢地沒有嚼完嘴巴里的粉絲就把頭抬了起來。

眼前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生,端著菜盤子,讓我有種他要把菜都砸我臉上的錯覺.....

「我能跟你一桌吃飯嗎?」他倒是顯得很局促不安的樣子。

我看了看周圍空著的位子,還是心一軟讓他坐下了。

他沒吃兩口就開始講話:「你今天和那天很不一樣的感覺。」

那天....那天?

還沒等我問,他已經回答了;「聯誼會那天。」

我乾笑了兩聲...廢話,誰沒事會那麼猥瑣啊。

「那天你打扮的很成熟的樣子,今天這樣,很漂亮。」

我很疑惑地瞅了一眼自己,白襯衫外面一件灰色毛衣,有什麼漂亮的....

我笑了一下,沒答話,迅速扒了兩口飯站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一步。」

他也立馬放下筷子:「我也吃完了,一起走吧。」

我頓時腦中警鈴大作。被搭訕的情況在此之前還有一次。那是位非洲仁兄。忘了說,我們學校跟南非是有合作的,學校還有個什麼非洲博物館....

當然,在我這種保守的人眼裡溫容那樣白白凈凈的那才叫一個好看,我每次看到學校里走著的非洲仁兄們都會不自覺地避開三尺,無關歧視,都是審美的問題。

可想而知那次被非洲仁兄搭訕的結局是很慘絕人寰喪心病狂的。那天是去上體育課,走過跑道的時候突然被人抓住了肩膀,轉過頭去是一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下意識的一腳踢過去....不說也罷....

不過現在這個男生...聯誼會那天明明看到我那種德行居然還來搭訕...我冷笑了一下,簡憶,這才叫做真正的抖m。

倒完餐盤走出食堂他依舊跟著我。

我掰了掰指關節:「我要去女廁所你也跟著去?」

他一下子紅了臉。

我笑了一下:「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懂我的幽默。我要去人文樓了,再見。」說完扭頭就走。

他立馬屁顛屁顛跟上來:「我叫李凡,是數信的。跟人文順路。」

我按了一下太陽穴...我只懂得以暴制暴啊,這樣的純情小男生我真是拿他沒辦法。

一路上我被李凡誇的有點雲里霧裡。

「你不知道那天你真的很有氣質。站在台上真的很有氣場。」

猥瑣的氣場嗎.....

「我覺得你今天這樣的打扮真的很好看。」

很鄉土氣息對吧....

「對了,你...有沒有男朋友?」

我猛地剎住腳步。

李凡以外自己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其實不回答也沒關係的....」

我看了一眼他很純真的臉龐,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壓了下去,搖了搖頭:「沒有。」

當我看到一絲紅暈浮上他臉頰的時候我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好不容易到了人文樓,正打算進去。李凡突然說:「我送你上樓吧。」

我壓低聲音告訴他:「人文男老師很多的,都是上了年紀的,都有點...你這樣的他們最喜歡了。」說完朝他曖昧的笑了一下。

他楞了一下,然後說了聲再見轉身暴走。

果然不懂我的幽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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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只曾為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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