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裡出現的未來
第二十章夢裡出現的未來
青春仰望，冬天哭訴。
白了的世界，全是慰藉。
蒼黑的路口，有零售痛苦的人，在行走。
浮萍飄搖過你的身邊，
你愛上了寧靜無暇的過去。
沐浴衰老的老人，微笑帶你哭泣。
走了，別走！
別走，走了！
季節里從來沒出現過的顏色，在今天的天空中生機勃勃。那些從前不是很嘮叨的風，現在也丟失了寧靜。很多很多一如既往守候往事的雨滴，也開始哭喪。
而我，看著天空里的彩虹，心裡卻沒有任何色彩。
男孩顯情講完了他心中埋藏的故事，眼裡閃爍著淡淡悲傷的感覺。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敢去那座森林了吧！
那，既然那裡瀰漫詛咒，為什麼忘緣人能自由在裡面穿梭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帶著許多的未知，我們開始沉默。直到陽光開始棲息，月亮開始萌芽。我們才離開，然後去相聚。
其實，我對忘緣人所寄往的希望，是翻滾的。還有我的心，也是澎湃的，不管是裡面的血液，還是對靈的渴望，都那麼不可阻截，都那麼洶湧滂沱。
那些揶揄人們的欺騙，絕對敷衍不了我心中的愛。我的愛，不是最旺盛，最強悍的，可是，在我的世界，它卻可以登上一切的巔峰。
而，靈，你在哪裡？
每次夢裡醒來，我都知道，其實，我們在夢裡又約會了一次。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夢，要醒來。那醒來，不是給我一個新的一天，是，給我帶來臨近毀滅的，一個明天。
夜晚的風，每次刮起來，都會給天空無數的侮辱，那些譏笑的聲音，也會被風，傳揚萬里。
突然，從窗外跳動起了人影。那人影像是輕盈的雲朵，只有影子，沒有聲音。
我跟著影子一直往前飄。不知道是在那裡，他停止了向前邁的腳。站立在樹叢中間。然後穿進了森林。
當我剛剛想走進森林的時候，身邊響起了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富於光滑的悲傷，又能癒合心中的疼痛。
不要，不要，不要進來！這裡有詛咒，它會傷害你的！你是誰？我是一個人的靈魂，因為心中殘留的愛，而依然存活在人間。
你有名字嗎？我叫，我叫毒祭！
當我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心中開始洶湧鄙視，飽滿於我每一句語言。
你就是那個詛咒別人，最後害人害己的女人？我的聲音里，有明顯的不屑。
對，我是個醜陋的人，不僅自己的行為醜陋，而且心靈也邪惡無比。就是因為我的自私，和我心裡的邪惡，而給自己愛的人，帶來了死亡。不是我，他就不會死！
那，你為什麼，要警告我，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因為我想為我的孩子，積點德。
你的孩子？
是的，就是我愛的人，和我的孩子。
那，你能告訴我，怎麼樣才能進入這座森林嗎？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她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似乎在顫抖。那些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抖動，事實上表明了她的撒謊。
我想，她應該知道，怎麼進入森林，或者還有，怎麼解除詛咒。
你一直都留在這裡嗎？
是的！那，為什麼呢？因為，因為我還想看著他，長大吧！
我知道，母親，都會因為自己放不下，自己的孩子。而想守候他，一直守候著。
那，你知道，關於忘。。。
你走吧，離開這座森林。離開這座悲哀的綠海。離開這些漫無邊際的詛咒。這裡，不屬於你們，只屬於我們。
開始消失的聲音就像慢慢落下的太陽。還沒等你欣賞到滿足，它就落下了。
空氣里，也只有許多的沉默。痴情的寂寞，慢慢從我的身邊，回到它自己的家，然後關上房屋裡，那盞點亮心靈的孤燈。
於是，一切都開始習慣什麼，比如，習慣黑暗。
我走了，心中卻依然停留在森林邊看到的森林裡。
為什麼，那個人，可以自由穿梭，為什麼他，不會被詛咒？
真是奇怪！
又是一個新的一天，昨天晚上，我沒有夢，就像是自己的夢，已經做完了一樣。我一覺到天明。
雨落還有鸞雲很早就出去了，是去採集荷露，以滋潤保護自己的皮膚。那是女孩子，最鍾愛的東西了。因為，就像食物能趕走那些難耐的飢餓一樣，荷露能驅除那些時間帶給身體的衰老。
峯奎在院子里靜靜的冥坐，雖然身體紋絲不動，但我知道，他的心，比誰都要顫動的厲害。因為他的家人，還在邪無風的手中，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
我用平和的感情，慢慢接近跳動的太過劇烈的心。
別擔心了，我們會去救他們的！
呵呵，我預測過，他們應該，應該已經死了！
什麼？真的嗎？
是的。
這句話之後，他再也沒有說話了，一切的心情，都不再需要用多餘的語言來表達。因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那片被火紅與蔚藍雲朵保衛著的土地，魔界，此時，再也沒有讓峯奎牽挂的人或事物了。他，可以不再流淚了，因為淚已經沒必要了。又或者說，淚已流干。
也許，眼淚不屬於男人，可是，誰都還是會流淚，不管你的心裡駐紮著多麼堅強的理由，或者你的毅力，多麼的牢不可破。可在真情面前，你永遠會俯首稱臣，淚流直下。
除非，你是失去了心的人，那種人，就連真情，也無法撼動，絲毫都撼動不了，因為，沒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有存在心裡的愛。
這個時候的天空里，寂寞筆直的生長，也有許多的無助在瘋狂的蔓延。
誰，能夠趕走這個世界留給人們的苦難，讓那些原本不該死的人，復活呢？
痛苦是命運給的，把日積月累的疼痛無處發泄，於是，就冷酷無情的塞給了可憐的人。而，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風還在鸞飛鳳舞的穿梭，妖界的天空，比魔界，少了幾分殘忍，多了許多溫暖。
顯情那個男孩，在廚房邊的井口，清洗著食物，那些果子和蔬菜，都是給晚飯備用的。清涼的水花里，純真的透明，也漣漪不斷。
可是，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心中駐留的單純，就會蛻變了。會變成一道新的疼痛，或者是愛的背叛，而結出的憤恨。
愛情，是什麼，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能給你像是蜂蜜的幸福，也能給你像是絕望的疼痛。
而且，似乎愛，就像人們說的，是永恆追逐的。沒有愛的世界，真的可能會，了無生趣。而且，什麼是愛。什麼是千古流傳的真愛？複雜也令人嚮往。她，來了，像沒來過。疼了，又會幸福。降臨的無法預料，離開的莫名其妙，然後留戀的痛徹心扉。好像，每一次去看她，都會有不同的感受以及感覺。
愛情里，我們，好像，都不擅表達，我們，好像，都只會，沉默的愛。
在這裡的生活，寧靜無憂，沒有邪無風的追殺，沒有要報復和復仇自己的敵人，也沒有那些爭分奪秒的寂寞，侵襲自己的每一種匆忙的心情。
我們這些逃難的，想找到寧靜安居地的。有夢想的，想追求掌聲與榮耀和最豪華生活的。愛著別人的，卻不敢表達的。想變強大，去為親人爭取可以填補死亡的復仇的。還有期待能見到心中無數次盼望著的人的人們。都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可是，寧靜才是殺機的開始，暴風雨前夕，總是無憂無慮的。現在這裡的天空，白，有風。這裡的樹林，飛鳥成群。這裡的湖水，清澈見底。這裡的人們，安居樂業。
可是，當黑暗不經允許，私自闖入時。那，所有不是被剽竊而來的幸福，都會被剽竊走了。
那時，天，會像凄涼，那樣藍，白色會被黑暗吞噬，風，也會斷氣。樹林，將被火焰摧毀，飛鳥的靈魂，慢慢遷徙。湖水被脆弱卻飽含心機的毒液，污染的面目全非。人們也開始走上一條，永遠回不了家的路。
我從夢裡醒來。那些毀滅的畫面，在我的另一個世界，發生的那麼逼真。似乎，白雲漂浮的天空，真的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我的心，開始在夢裡顫抖。
第二天，我開始和大家分享我心中的不安。我向他們講述了昨晚，我夢裡的那些毀滅。
什麼？怎麼可能？現在邪無風，沒有我的預知，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身處何方。您太敏感了，才會做那樣的夢！峯奎，十分輕鬆的解釋他對我那個夢的看法。
王，是不是您身體不適，才會做惡夢！鸞雲的話，雖然沒有給我相信的安慰，可卻那麼貼心的溫暖。
是啊，王，你看我們這裡，不是那麼繁華，也沒有爭紛，而且邪無風可能聽都沒聽過這裡。那，我們這裡，怎麼會突然，變成您想的那麼恐怖。是不是您想多了？
連雨落都對我開始質疑了，或許，我真的是想多了。
於是，我也只好沉默了。
可是，就在我們都以為是自己杞人憂天的時候，一片無憂的土地遠方，風景里橫七八豎的寒冷，人群里越發猖獗的寂寞，塵世里雞犬不寧的吶喊，和人心中亂七八糟的疼痛，和河水裡翻江倒海的仇恨，以及你能感知到的不安，和你感知不到的不安，還有未曾被人們目睹的毀滅，都在，向這裡行走，都在沉默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