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越過深湖與另一個世界
第025章 越過深湖與另一個世界
你來或不來，我不來或來，都別了，都別了。
你在等候，我在等候，沒有我們。
一首破滅的歌，唱著美好的曲子。
時間腐蝕了故事，燦爛包不住疼痛。
匍匐在懸崖邊，卻在頂端魁立。
你問，我不答。
永遠，不答。
是誰的眼神，打散了我的心裡最結實的晶石。
是誰的氣味，炙熱燒毀了我最美的記憶。
不知道。
即使知道，也不知道。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後悔愛了一個人，還是遺憾成長與力量，沒有巔峰之勢，或者，僅僅只是，在凝望思索。
凝望，一個女孩，清澈的驚人的眼眸。
思索，她，有沒有寂寞，有沒有煩惱。
空洞的詛咒，在一個球形里，生長。似乎強大的，無可匹敵。很遠的地方，有很多的流雲在串動。
你眼中的我，除了戰鬥，只有沉默。
天空里爆發的感動，怎麼數，都數不清。
記憶里，你的臉，我看不清，卻摸得著。粗糙大地上的飛鳥，沒有方向的找尋著，直到它們死亡，才心甘情願的放棄，陪伴彼此。
廝殺從來沒間斷過，只是人煙慢慢消散，空中的靈魂，慢慢稀薄。我的眼睛，一直都平靜的如紙畫，毫無生氣，讓人擔心。
鸞雲？鸞雲？我的聲音顯得細弱。你怎麼了？儘管我十分焦急，但她，卻一動不動。或許是受的傷太重，或許是，已經永別。
我的淚水，在多次慰問的聲音里，虛弱至極的緩流。以至於悄悄滑落的瞬間，只聽見了抽泣。
天空中的一切，猶如深海，慢慢遊動的，只有寂寞到衰老的詛咒，橫七八豎。
所有人，都像驚呆了的飛鳥，寧靜，也戰慄著。
她怎麼了？應該是頭部受傷了，在昏迷狀態中。毒祭情切的說。似乎歲月的洗禮之後，從前兇惡的她，如今已然溫切，善和了許多。眼中的光輝，像極了一位慈母。時間退下了她的驕傲，與愛情爭鋒中的毒辣。
外面的愛煞在徘徊中，凝視著詛咒屏障。毒祭雙手十指一合，將詛咒內的景色打亂，他便看不清了。而我們，對外面，視而可見。
他帶領的軍隊，包圍了大半個森林。好像要待等時機，開門殺敵。如果不是詛咒太強大，那麼我想，大家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
悠悠冥冥的妖界，天空里，有自由的白雲，自由的生長。可是，殺機勃勃的愛煞兵團，卻，嗷嗷待哺著，所有人的生命。
大家，別動。我來清數一下人員，看看，是不是還有人走丟。
王！有，我在。雨落！她在，只是，她。。。她。。。她怎麼了？她好像，被冰凍了！。。。飛血的語氣有點緊張，似乎是在用沉默，回答著。鸞雲！她也在，只不過，還在昏迷。我的眼神，沒有離開過鸞雲。心中那種突然間，被她的美色所動的一幕，讓我，記憶猶新。飛血！。。。到！顯情！我也在。你是？我叫毒祭。你好！好。
詛咒是有壽命的。而且，它已經有了幾百年的年齡了。我們相依為命這麼久的時光，早已密不可分，同心同命。
外面，愛煞在攻擊著詛咒。強大的光束能量在強擊著強大的詛咒能量，兩股力量似乎天地之差。但畢竟詛咒已經衰老，不及當初一般無敵。於是，開始在微風中搖晃。似乎堅不可摧的它，已經快要俯首稱降敗了。
毒祭的臉開始流動。好像最後的老人，即將化灰圓寂。走！帶著我的孩子，走！離開這裡，離開這座悲哀的綠林，離開我親手許下的詛咒，離開，我對一個人，永生永世的愧疚纏繞的此地，離開。。。帶著，我的夢，離開。。。
當風開始呼吸，當雨水開始行走，當光芒開始舞蹈，當夜色，和白天，交替。於是，一個人，終於微笑的，離開了，完結了，匆忙又漫長的一生。在毒祭消散的一瞬間，黑暗中，一位男子眼流晶淚。呼號著悲傷，慢慢走來。母親！母親！。。。。。。母親！你是？
我的名字叫及輪。是她的兒子！
你不是忘緣人嗎？怎麼是？她——毒祭的兒子？
是的！
那，忘緣人的身份是？
忘緣人只是一個傳說。就是因為我很崇慕他，於是，我便自稱是忘緣人，借著他的名號，在妖界穿梭。對不住，我也是太無聊了。幾百歲了，還在妖界漂流。你能活到幾百歲！對，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的身體，只能維持一個世紀長的生命，但是，我的身體是能量，能夠存在很漫長的時間。直到，直到能量消失。就像我的母親一樣，瞬間會，煙消雲散。
那。。。那你母親都死了，是不是說，你也快消失了？
不對，我擁有兩個身體，一個在詛咒里，一個在詛咒外。我在詛咒里，只能是能量，在外面，能像你們一樣，擁有**。
明亮的眼眸，有著悲弱晃動。好像失去母親的疼痛，正肆意的給於他摧毀。心裡的痛苦，比臉上的，更洶湧潮湃。
走，往這邊走！母親消失了，我想，詛咒很快就也會解散。所以，我們要從那裡出去！
那裡！
這片湖水？是的！只有這裡，才能讓我們更快的離開詛咒，而且不被詛咒外的人發現。我們要憋長氣，一直到大海為止。
你們有沒有問題？
我沒有！我靜靜回復。我也是！峯奎也冷靜回答。飛血和顯情，你們倆呢？我。。。我恐怕憋不了那麼久。。。顯情慢吞吞的回答。我沒什麼問題，飛血一邊目顧著雨落，一邊焦急回答。
天空里，一切都從沉睡的黑暗裡，漸漸蒼白。無數詛咒尾巴，開始在慢慢消散。緘默的樹木們，開始竊竊私語。好像等待著，許久許久之後的，復活。
那，你能憋多久？及輪沉靜的詢問著。大概幾分鐘。。。那不行，幾分鐘，我們根本到不了大海。你可能在中途就會。。。不行了，詛咒快消散了，我們得要抓緊時間。迅速的，好些人蓄勢待發。準備下水轉移了。
水裡，漸漸從渾濁變得清澈見底，詛咒漸漸消失著，像是告別一樣，安詳，卻悲傷。
風開始更逼真的颳了起來，埋葬太多悲哀的樹林，開始復甦。
前方，一道道的銀色的尾巴，雜合著往事，一起告別。
走！往前追！這些什麼東西，消失了！愛煞的軍團，在煙霧瀰漫的森林裡，開始矯捷的搜索。可是，除了高大的樹，喧嘩的風聲，氤氳滿布的空氣，就只剩下恍惚的光芒，生機勃勃。
離近大海的水，比較溫熱，開始升溫的水，讓我們的身體，溫熱了許多。水中的幽蘭，像極了一個人的眼神，深沉神聖。
及。。。什麼？你確定，這裡就是大海嗎？我們用手語和唇語溝通著。他做了一個肯定的姿勢之後，繼續望向前方。
這個時候顯情開始吐出徐徐上升的泡沫。臉色也開始緊張兮兮。快，他溺水了，救他。及輪這樣用唇語呼號著。怎麼辦？
峯奎趕緊，抱住他，往上游去。可是他的速度太慢，顯情還在不停的喝著海水。零星的氣泡從他口中飛出。慢慢的，他好像快要窒息。就在這時，一道迅速遊動的黑影穿梭過了他們身邊。是一條人魚。休。。。休。。。休。。。
人魚遊動的速度甚是驚人。只是片刻，便帶著顯情游上了深海。過了不久，我們便慢慢上升。浮出了水面。波光粼粼的水波，像是蓬勃的野草一樣，隨風綻放。
燦爛的光芒恬靜而矯捷的照射。一股嘶啞的風聲，穿梭在我們耳畔。直到，一切都，萬籟俱寂。這是一片沙灘，對岸是茫茫大海，遠看著，無垠無界。
你是？我。。。我你都不認識！你是不是別的地方的生物啊！我是人魚國公主，我叫瀝音。歡迎來我們人魚國！漸漸，她的身邊，浮現出好幾條人魚。不過，她尤為特殊。其他人魚的尾巴是綠色，白色，和青色，還有黃色，而她，是彩色，七彩絢爛。
一雙晶瑩碩大的瞳孔，和彎曲細小的腰部，以及魅力十足的胸脯。勾勒出她，一隻美艷的人魚。她的夥伴，迅速將大家送上了岸。大家拍拍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準備生火。森林裡，煙霧瀰漫，黑黢黢的樹木，似乎在翻動，野薔薇盛曼在樹邊。匍匐在地上的喇叭花，也暗自伸長。
而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蹁躚。人魚們都在水裡，她們穿越礁石，在岸邊垂髮靜坐。你們不上岸嗎？不行，我們不能。為什麼？因為，我們國家有規定，不能踏入這片森林，我們不能和人蛇有接觸，這是規定。
人蛇！
對，就是我們人魚的近親，人蛇。
人蛇，曾經也是生活在水裡，後來因為進化，離開了水，在陸地上生活。
多年前，因為與近親，爭奪資源，大戰多年。從此，兩種接親的生物。化友為敵。
風，在穿梭，好像忘記了，要去什麼地方。一直寂寞的前進。
夜很快降臨。人魚回到了深海，留下平靜的水岸，孤獨平靜。
人魚公主臨走時，給峯奎留了一個貝殼。「這是晶貝，有事的時候，打開它，向著太陽。我就能看到晶之虹。那時，我便會出現。」
瀝音斑斕的尾巴，一躍。帶著清澈的眼神，轉身鑽入了深海。
再見！瀝音公主。
夜一心一意諳練著閃爍黑暗，大山像陵墓一樣，黯然駐紮著。月亮像眼睛一樣，窺視著一切悄悄進行的，秘密。還有冷冷的雲靄，在空中舞蹈。然後一切，慢慢舞蹈，或慢慢，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