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後來春眠不覺曉1

為什麼要來撕裂我的傷口。————程離暖

「沒事的。我給你，它就是你的了。」她擔心地說，走到這邊來，用手拍了拍葉梓兮的肩膀。可她卻是那麼倔強的小獸，根本就不理會程離暖。

「你夠了沒有。根本就是在裝善良，你每天給我這個給我那個，不過是看著我以前從來都沒用過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根本就是覺得我可憐，施捨點什麼給我而已，其實我在你眼裡，根本就就不如路邊的那些野貓野狗對不對？！你說啊，你怎麼不敢說話了？」像是一觸即發，葉梓兮一下子站起來，用很大的力氣失控地抓著程離暖的肩膀，眼中有淚水不經意間溢出，卻只是緊緊地咬著嘴唇，死死的看著她。

「沒有，我沒有……」難過。失望。委屈。不安的憤怒，心疼的傷心。程離暖狠狠地搖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卻還是無聲的哭了。沒有。真的沒有。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可以感覺到一點溫暖，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從前你給了我陽光，現在我只不過是想要保護你而已。

可是葉梓兮————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你騙我！你根本就是騙人！你們都在騙我。都不想讓我快樂，你們都想過來傷害我是不是！你說啊，你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大騙子！」哭地快沒有了力氣，葉梓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用手心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臉，肩膀劇烈的抽動著，一把將程離暖推到在地上。

聽到有猛烈的撞擊聲。程離暖吃痛的倒在地上，膝蓋被磨破了皮，滲出了刺眼的紅色血液，手肘也因為摩擦隱隱作痛，她只是悶哼了一聲，沒有大叫，沒有喊痛，只是撲在地上沉默。努力地爬起來，她走過去輕輕抱著葉梓兮。

「別哭了。是我做的不好。我會保護你的，放心。」

「走開啊，」葉梓兮捂著眼睛用盡全部的力氣推開她，毫無徵兆地，彷彿想要切斷和這個世界所有的聯繫————然後逃離，狼狽無聲地逃離。

「我……」程離暖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碰到了剛才的傷口，而且膝蓋撞到了堅硬的地板。她疼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壞蛋。根本就是大家口中的妖怪。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回失去媽媽的，都是因為你我才會一無所有，你走開啊，不用你虛情假意來幫我。妖怪，你根本就活該沒有父母養你，你根本就是個小雜種！你就是個小雜種！滾！」

葉梓兮的手死死的抓住被子的一角，咬著的嘴唇愈發顯得蒼白，她明顯察覺到氣氛已經顯得不對勁，可是此時此刻的她是發了瘋的發泄著的小獸，全然沒有發現這些話——這些帶著惡毒的字眼，彷彿吐露著黑色氣息的花朵，密密麻麻的刺痛著程離暖，成為傷害她最好也最成功的利器。

你還有，你還有人疼你保護你包容你——可是我沒有了。我沒有的，你怎麼會理解我的心情呢？暖暖，你和我是不一樣的。她眼中閃著的唯一光亮，似乎也要熄滅下去。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說我們是好朋友。

為什麼還要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