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彈 In front of TEMPES
「明けない夜はない、止まない雨はない。(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沒有不會黎明的黑夜,沒有不會停止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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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蘭樞沒說話,問了你能說實話嗎?估計不能吧。
「嘛,沒有的話就算了。可以保留這次chance哦,但是只有一次。」說罷未咲大笑起來。她當然知道玖蘭樞的顧慮,畢竟她這麼「油頭油腦」的人,撒一個謊也並非難事。當然啦,就算要撒謊她也不會全部說假話的。她會說無關緊要的實話,這樣也不能算她欺騙他吧?
時也那邊倒是出乎預料的快,時也像說鳥語一樣幾句話就把那人打發走了。不過看時也那種表情似乎也並不輕鬆,未咲心想莫不是遇到了什麼迫不得已的事情?
「我可能要回去一趟,回英國。」時也故作輕鬆道。
「怎麼?」未咲打量著時也,「被威脅了?」
時也哈哈大笑,反問:「被?換成『把』更貼切吧。」
未咲也大笑起來。空在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被騎在身下的那人已經快透不過氣了。空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主意,一臉無聊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誰知道盤腿坐太久,空剛站起來就感覺腳軟,猛地跌了下去。這一跌正正砸在那人的腰上,眾人都被驚得一顫,彷彿聽到了骨頭碎裂聲。藍堂面部抽搐,艾瑪呀,真是光看看都覺得腰疼……這幾個臭小鬼真是一個比一個狠毒!
未咲也是看得一震,但見空卻是一臉風清雲淡,心下禁不住嘆氣。空就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當然這跟他小時候的經歷也有關係,只是說太愛憎分明,面對敵人全無半點惻隱之心,難免讓人覺得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說嗎?」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人身上。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此刻聽來卻令人顫慄。
那吸血鬼已經不能再承受下一擊了,空剛才使出的力道極大,速度又快,他的腰椎都裂了。一個人類居然能折斷一隻吸血鬼的骨頭,這是怎樣難以想象的力量!
「我說,我說!」那人趴在地上直告饒,空為了防止這人逃跑,還一直坐在他身上。等了一會兒那人還不說話,空又在他身上晃來晃去的,聽著他的哀嚎,空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說,我說!您行行好,別搖了……啊!」
空停了下來,等著那人開口。
「是……是德古拉大人叫我來的!」那人顫顫巍巍地道。
三人臉色頓時一變,對望了一眼。時也蹲下身去,一臉不高興。「德古拉?」
「是!」那人嚇得直點頭。
「德古拉?德古拉?」時也喃喃道,突然瞪著那個人用不悅的語氣斥責道:「怎麼?我看你就是沒見識,人家說是德古拉你就信了?沒見過真人就瞎蒙是不是?」
藍堂看了心裡為那可憐的被訓斥的傢伙打抱不平,於是出言反駁:「你憑什麼說人家沒見識?難道你就見過了?德古拉,吸血鬼的始祖!你沒見過就別隨便教訓人!」
時也仰頭,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藍堂。在清冷的藍色月光下時也暗紅色的眼瞳卻泛著猶如鬼火般肅殺的光芒。
藍堂看得頓時不敢說話了。沒想到時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真是讓他大吃一驚。還以為他是個看著很深其實沒什麼智商的蠢貨呢。(蒼久:你特么瞎么?!)
「哈?你說什麼?」時也不高興地瞥著藍堂。藍堂感覺這個時也跟平時好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此時或許時也的表情只能用不高興來形容,不同於陰冷或是憤怒任何一種。就像一個小孩子的糖果被搶走了一樣,但是那種表情安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卻如此的邪惡。
藍堂的話讓時也哭笑不得。他此刻心裡已經出現了憤怒、驚訝、好笑、嘲諷等等無數種情緒,當他們融合起來,卻只和「不高興」無異。(蒼久:沒頭腦和不高興( ̄▽ ̄)沒頭腦呢)
「我可是英國人哦!」時也強調,接著走到藍堂面前,手插褲兜低頭瞥著藍堂。(ps:時也181cm,藍堂177cm)時也皮笑肉不笑的,眼神里還帶著雜亂的情緒。
「你……以為你是英國人就了不起嗎!」藍堂被嚇了一跳,但是人怎麼可以那麼沒骨氣呢!人輸了其實也不能輸!嗯!
唉,智商低就是智商低,治不好的!時也不屑地哼了一聲,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
藍堂感覺自己似乎被鄙視了,但是也不敢說。剛才的時也真的特別邪惡,看上去陰森的表情里還藏著瘋狂。
玖蘭樞好像突然看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俗話說人以群分,相似的人總是會聚到一起。那麼這三個人相似之處是哪裡呢?雖然個性都截然不同,一個乖張,一個清冷,一個又顯得很有親和力。但是骨子裡似乎都有相同的信仰,並且三人還聚到了一起,相互協助達成彼此的追求。雪名空的性格相當冷靜,就好像別人的事都不會是他自己的。這個人是唯一的人類,也可以說,是這裡唯一一個可以完全擺脫個人情感控制的人。他會怎麼做僅僅會根據自己的需求以及同伴的需求而定。雪名空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類,卻像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吸血鬼,早已經看淡了一切,也可以說放棄了一切。已經拋棄了一切物質,直接上升到了精神層面。然而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活上千年呢?僅憑一個人類,何況還只是少年,怎可能拋棄一切?人類如果拋棄了親人,拋棄了愛情,六親不認,只會是為了利益吧?但是顯然雪名空早就已經超越了對物質的追求,金錢對他來說恐怕只是讓他不被餓死凍死就足夠了。(蒼久[摳鼻]: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這樣的話難道是一個冷血的人嗎?隨即玖蘭樞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冷血常常伴隨著缺乏信仰,但是雪名空卻是有著極其明確的追求的,並且也堅定地信仰著什麼。如此一來……玖蘭樞突然想到了十年前的雪夜,如果那時候連優姬也失去了,那自己是否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呢?那樣的自己,大可以冰冷地消失,隨性地做任何事情。如果那樣,那麼他絕不會考慮任何人的感受,也不會幫助任何人,因為他只要在意自己就好了,甚至連自己也能夠拋棄。難道空也一樣,已經無可留戀,無所顧忌了么?
此刻只要分析出其中一個人,那麼其他人的自然也明了了。這麼說來,其實三個人的信仰都是——自由?
就這麼安靜了一刻鐘,各自都在打自己的算盤。玖蘭樞為自己的推測感到驚訝,果然每個沒心沒肺的人都有一段掏心掏肺的黑歷史么。
「你可以滾了。」時也瞥了瞥那個半死不活的吸血鬼,示意空可以不管他了。
空面無表情地起身,面無表情地蹲下去,面無表情地和那人揮揮手:「一路滾好。」(蒼久:woc逗比!)
看著空一連串詭異的舉動,那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臨走前還誠惶誠恐殘著對時也鞠了一躬。
「舍長大大今天是好樣的哦!真欣慰你沒插手我們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多管了,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啦!」未咲詭異一笑,伸了個懶腰跟隨時也和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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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玖蘭樞雖然並未再煩到三人,卻在暗中調查了不少事情。有時候一個人不知道一個圈的事情,是因為他不在圈內;但是一旦加入圈內,卻發現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這就是為什麼難以融入一個圈的原因,因為圈內的人幾乎都相互信任相互掌握著對方的秘密,大家對彼此的秘密也都諱莫如深。一個圈內人突然插進來,大家自然而然會形成一個隱形的保護圈,而且你什麼都不知道突然插一腳,想必也沒人喜歡這種什麼都不知道還張著大嘴巴到處亂說的傢伙。玖蘭樞發現自己就是這個圈外人,自己想要調查的人,資料都有,卻都不完整。倒不如說重點都沒了,就剩些零零散散有的沒的的,大部分都是八卦。也就是說他們真正所處的圈很小,而且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玖蘭樞還發現,其實三人里最神秘的,不是人格分裂一樣的時也,也不是愛瘋愛鬧卻隱藏自我的未咲,而是那個最洒脫、最平靜、最瘋狂的雪名空。他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一個人站在自己的世界,冷冷地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他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最真實的他,卻顯得比任何人都虛幻。
一個人若失了信念,那麼活著也沒了意義。而空活著的信念,或許就是一個可以作為歸宿的鐵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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