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彈 犯賤心理學

[人はそんなに安い、いつも自分にはないのものなりたい、もらったはやめて欲しい。ーby時也]——人就是那麼賤，總是追求自己沒有的，得到了又不想要了。-by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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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過去了將近半個月，時也在英國待了四天滿載而歸。（蒼久：卡一定刷爆了=_=）黑主學園風平浪靜簡直難以相信，想想之前幾個家族的人都攻過來，三人都不無感嘆。

溫室花園的進展一下子慢了很多，未咲只好申請了借舞會大廳一用。不久后就是學園祭，借這個名義開個日間部和夜間部的茶會也不錯……嘿嘿嘿。歌，當然是要唱的；舞，當然就免了！反正跳舞的話只有演唱會才跳啦，平時能避免就避免！

「哇噻！」時也一臉驚奇地看著通知，緊接著變為一臉絕望：「下星期就期末考了！」

「我去！考試了？！」未咲驚恐地捂著臉，「乓」地砸在課桌上，整個人死了一般靜的只剩下靈魂出竅的聲音。

考試是me們一生的痛！！！

未咲腦海里又冒出了兩分的歷史試卷……卧槽心塞塞的。（蒼久：天台排隊hh）

時也正盤算著這次抄誰的，看看藍堂那種自信滿滿似「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明媚，心想這人一定靠不住。再看一條眼瞅國語手寫英文還掛著耳機不知在聽什麼，時也更是有一種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感覺。大渡河畔，是束手待斃，還是飛奪瀘定橋？（蒼久：日本騷年你還說=）

難道自己要淪落到抄玖蘭樞的試卷的地步了嗎？！不不不，死都不能這麼做！不能出賣自己的靈魂！

要是以前肯定是抄小空空的答案，百分之百滿分；現在……唉。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未咲捶桌咆哮。看看一臉淡定默看高數的玖蘭樞心說快夠，學霸能不能不要刺激學渣了？！學霸不懂渣的苦！這種時候還這麼好學！（蒼久：丫一定是故意的！！）

教室里眾人的神態不盡相同：學習尖子雙眉緊蹙，左手撓頭右手托腮，透過「凸透鏡」看著參考書；各位「武林高手」都集中精神，「凝神運氣」，似乎都「欲與分數試比高」。

未咲嘆了口氣，沒辦法，「臨陣磨刀，不快也光」，如今只好抱抱佛腳了么？

歷史對於未咲來說簡直是無法抹去的痛，想到拿破崙的生平被她當作戰鬥力填了17000~18000就……

不會再愛了！！！！

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未咲平生第一次熬成了熊貓眼。時也的臉色倒是沒什麼「改觀」，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放學了。未咲當然是果斷回宿舍補眠，而時也則在告別後來到了樹林。

樹林里落滿了枯葉，踩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因為是清晨，一碧如洗的天空還有絲絲縷縷的殘雲。樹林里仍有潮濕的氣息，清新的泥土味撲面而來，混雜著落葉難以言喻的香氣。抬頭望著幾乎已經成了禿子的大樹，時也只能感嘆時間的流逝。對於一個吸血鬼而言，或許只有在看到別的生命慢慢變老，變得脆弱的時候，才會知道時間是會讓生命流逝的。

然而時也並不欣賞他的「生命」。

作為吸血鬼，如果並不參與什麼的話，那麼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然而現在卻和以前不同了，那時候因為天真，總想著要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隨便花就好了。假如有了足夠的時間，他就先不上學，先去和朋友瘋玩，和他們一起學吉他，玩搖滾……興奮地規劃著自己的美好人生。但是等到時間足夠以後，卻又開始懷念那種趕時間的生活了。人活就一「賤」字兒啊！時也感嘆，如果小時候沒有傻乎乎地說出那句話，也許時也就不會有今天——竟然要看著一個一個的生命被時間吞噬才能感覺到時間的存在，以及「時也已陣亡」這樣哭笑不得的感覺。

對於兒時的事情，時也並不願多想。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不過是咎由自取，能怨誰呢？一切都是自己一手促成，只是有個「好心人」把期望變成了現實。

期望畢竟只是期望，期望是不需要變成現實的東西，它僅僅適合憧憬。

鬼生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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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咲剛回到宿舍就往床上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倒頭就要睡。未咲平生第一次體會到床睡著是有多舒服，以前睡著都不怎麼感覺，現在想想真是爽翻天啊！

未咲衣服都來不及換了，扯了被子就縮進去。熬夜太可怕，簡直不會再愛！

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然是黃昏，電線杆上還停著幾隻烏鴉，哇哇地吵著。未咲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手撐著身體。誰料竟然手上一滑整個人翻了下去。

未咲給這一摔摔的是七葷八素的，嘴裡一邊喊疼一邊爬起來。未咲愣了一下，僵在那裡，突然一把扯下被子。

看著掉在地上的子彈，未咲才鬆了一口氣。「好險……被子也不能用了。」未咲可惜地看著散落的綿絮。

有人故意找茬啊……是誰呢？

不過誰會在這種時候來呢？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吃飯嗎！（蒼久：！！！）

未咲站起身來，抱著被子往外走。子彈從右邊窗外飛進來，打碎了玻璃，這是第一道障礙。接著打壞了被子，自己就在被子後方，卻沒傷到自己分毫。這射速也太詭異了吧。子彈飛行的速度能夠媲美戰鬥機，在1000m/h~1300m/h之間，按理來說自己就算不死也會受傷才對。（蒼久：死得了嗎！！！！）但是只是被子破了洞？開什麼國際玩笑！被子又不是鋼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擋住急速飛來的子彈？

未咲敲了時也的門，卻半天都沒反應。未咲心說這個沒江湖道義的，居然不陪她去找小空空蹭飯？！（蒼久：是誰更沒江湖道義啊！）算了，你丫餓著就餓著，餓死算了！未咲這麼想著，把破了的棉被往垃圾桶里一甩，揚長而去。

「hi空空！」未咲一進空的房間就不拘束了，剛才在宿舍走廊里還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怎麼可以讓玖蘭樞知道她擅闖日間部呢？

空正在陽台一邊喝茶一邊看書，看到未咲從窗戶翻進來的賊樣無奈裝作沒看見。這麼多年真是一點都沒變，一點規矩都沒有。

「空空？小空空？空空空空？」未咲把手在空面前揮來揮去，還不停轉換角度，甚至對著空扮起了鬼臉。這麼折騰了一會兒見空沒反應，竟然拖了把椅子兀自坐下來，還不時喃喃自語：「什麼啊，原來睡著了……」

「沒……」空放下書緩緩冒出一句。

「……啊咧？」未咲感覺自己好像幹了件蠢事。「你……你沒睡啊！」ohmygod，是自己眼花了嗎？「你騙我！」未咲「嚯」地站起來，氣急敗壞地大叫：「你丫在逗我！」

空更只覺得好笑，誰見過一個人睜著眼睛抬著書大白天的睡著的？他又不是吸血鬼！「我沒……」空面癱的臉上顯出詭異的無辜表情，未咲在心裡大喊別擺出這麼無辜的表情！整的好像她欺負了他一樣！what？確定不是小空空欺負她嗎？holy**！這個負罪感怎麼回事！？……

「本姑娘今天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真是敗給他了！

未咲一隻手很不厚道地抓了好多曲奇往嘴裡塞，還一邊含糊不清地講話。空一言不發地聽著，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書本。

「吶……空，你看到時也了嗎？」說著說著未咲冷不防問一句。

空頓了一下，合上書放在桌上。「發生了什麼？」

未咲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樹林。樹林已經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灰色，夕陽一點不剩地消失在空中。「時也從早上起就沒回來了，到剛才為止我去敲門也沒回應……而且，你應該能認出這是什麼東西吧？」

未咲把那顆子彈遞到空的手上，暗金色的子彈還泛著一股詭異的藍，這般奇異的對比總是讓人覺得亦正亦邪。空仔細端詳著這顆子彈，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未咲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緊接著感嘆道：「它的射速簡直慢得讓人難以相信！你知道嗎，宿舍也就三十平米的樣子，床就在中間，和窗口距離只有六米。被子的厚度是三厘米，這顆子彈就從左手邊的窗口飛進來，擊碎了玻璃，打穿了被子。我就在被子後面，卻毫髮無損！」未咲表情越加嚴肅起來，「打穿被子之後它就掉在了地上。我覺得，這樣的速度不應該是熱兵器發射出來的！」

空沉默了一會兒，把子彈舉起來做出了飛鏢的動作。「不會是從更遠的地方飛來的嗎？我是指誤傷。」

未咲搖頭，「不知道啊。就算失誤傷又為什麼偏偏飛到我的房間？而且幾乎就在我正前方。」

「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空這次回應倒是很快，眼裡也有了幾分神采，原本遊離的眼神此刻一直聚焦在手頭的子彈上。未咲領會空的意思，空可以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但是一提到有嚼頭的對手他絕對不會錯過。

高手的悲哀啊！未咲暗暗感嘆，敢情這是獨孤求敗的節奏？

不過話又說回來，時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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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金髮的少年吐了一口血，血染的臉上卻滿是鄙夷之色。

一群鳥呼啦啦地飛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天上的星星少得可憐，只有那個蒼白的月亮乾巴巴地掛在天上。水裡浮上來些蟲子，看著怪噁心的。陰冷的風帶著濕氣席捲過樹林，所過之處樹更是又禿了一截。樹林里瀰漫著不同尋常的氣息，天空異常的氣流預示著前所未有的暴雨的來臨。一切都如此沉悶，毫無生氣，甚至要將別的生命也扼殺一般。不留任何餘地的，蠻橫無理。

「愚昧的弱者啊！」灰色斗篷的男人嘲諷著，帽檐下的雙眼卻是一種惱羞成怒的情緒。這種時候既不能跟對方翻臉，又要用點暴力手段帶他回去，誰知道這小子居然這麼能撐！何況還長著這麼賤的一張嘴，簡直讓人恨不得掐死他。不過這麼久了，不管血統再怎麼高等，體力應該也支撐不住了吧！

「那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