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彈 一人
[橫顏眺めてだけじゃ、無力さを嘆いても。]——只是眺望那側臉,感嘆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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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空啊,你說都這麼晚了,時也不會回夜間部了吧?」未咲看著暗橙色的天空,今晚要下雨嗎……如果時也在外面就糟了呢,吸血鬼可是怕水的啊。
空皺了皺眉,讓自己盡量對「小空空」這個稱謂聽而不聞。他思索了一會兒,只是微微搖頭,滿臉的疑惑。按時也的性格,如果未咲不在,絕對不會回去。不過同為吸血鬼,難道還會找不到對方?
「怎麼回事呢?難道是看到我和小空空一起玩吃醋了么?還是複習?不會吧,這人還會複習?開什麼玩笑。嗯……到底什麼情況呢?難道去美食節了?!……」
未咲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樹林看。空一直在看那顆子彈,現在干著急也沒用,不如先找找眼前的線索。
天上的雲越積越厚,月亮也不見了。空的房間也沒開燈,一片漆黑,未咲心裡的不安反倒平靜了不少。有時候黑暗並不可怕,當自己也隱藏在黑暗中的時候反而會覺得很安心。
「今天好安靜。」未咲突然道,說著還看看四周。
空被未咲引得也看了看四周,這一看之下卻又覺得不對。樹林的樹靜默著,甚至是靜止。毫無動靜,連搖都不會了。而且今晚沒有守護者巡邏驚起的飛鳥。
空朝樹林一指,未咲頓時面如死灰。「那傢伙恐怕就在樹林!」
「開什麼玩笑!」即使未咲非常努力地壓低了聲音,也掩蓋不了那一瞬間的激動。樹林?ohmy**!難怪感覺樹林不對勁!
空看著未咲,似乎沒有馬上出發的打算。
他要等未咲冷靜下來,才會出發。樹林的詭異就擺在那裡,一絲風吹草動,甚至連半點聲音都聽不到。現在看到的樹林不是樹林,是一個畫面,等同於一個人畫好一張逼真的幕布按照正確的角度掛在那裡,讓別人無法發現異常。這不是幻術,因為幻術是可以製造出動態效果的。那麼就是結界?
張開結界的時候往往都在結界里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這樣的結界顯然是為了掩人耳目而設置的。還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獵物發現不對才設下的也不一定,因為這類結界的內部還是和往常一樣的。
如果真如推測那樣,那麼情況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
「匕首……嗯?我的刀?」過了十幾秒未咲總算冷靜下來,對於她這種幻術的初學者來說,必須要有發動幻術的介質。未咲的匕首就是作為介質存在的。
「空,你的都帶好沒?」
空點點頭,他從來都是兇器不離身,未咲也只是習慣性地問一句。
二人一前一後躍下窗檯。宿舍正門有守護者看門,不方便。
空不會異能,但實力夠硬。加之與未咲時也相處多年,對於這些人類本該不知道的東西了解得很透徹。在正對他們的樹林周圍走了一圈,搖頭說:「入口不在這裡。」
「會不會在頂端?」未咲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估計出來的結界的頂端。這麼想著後退了一些。空抬手攔下未咲,自己後退了五十多米,直接背靠宿舍的牆面。「你幹嘛?搶飯碗嗎?禽獸讓開那條道讓我來!」未咲抱著手看著空。
空沒有做任何停留,活動了一下手腳,高速衝過去,幾乎是貼著地面奔跑。到了未咲身邊好嫌棄地幽幽冒了句「腿短」,幾乎是同一時間內翻上樹林上空,跳起來至少兩三米,隔空又一躍消失了(ps:其實有踩到結界壁,只是看不到)。未咲沖著空消失的地方大喊:「再說下去信不信老子讓你一夜之間名聲盡毀?」說完直接到入口破壞掉了結界。她異能很普通但是很實用,在結界入口處只要速度夠快或者力量夠大,就能直接撕裂整張結界。真是光想想都帥翻了。
樹林很大,但是靠吸血鬼對於同類氣息的感知力,未咲還是很快找到了時也。
氣息還在,不過人不見了。
未咲站在樹下,滿臉焦慮。有的樹已經被攔腰折斷,很明顯這裡有過一場激烈的打鬥。結界已碎,沒想到對方的氣息也會消散。就是說打鬥已經結束了至少一個小時?結界沒被打鬥的人打碎,那應該全部在這裡才對。還是說僅僅是一個障眼法?其實打鬥的人早就走了,設下一個結界拖延時間?還是說……
該死的。未咲在心裡罵道,淡定淡定,一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未咲又在原地走了一圈,鞋底都粘了些血染的泥土。血這麼多,要是一個人的話那早死了,而且死的一定很慘烈。但時也氣息尚存,那就不可能是時也。難道說時也把對手幹掉了?那對手得是什麼什麼級別的菜鳥啊。(蒼久:不愧是損友→_→)還是說對手跑了時也留下來了?如果對手沒死跑了,時也沒繼續追,說明時也一定也負了傷!靠,那是不是該先叫救護車?
未咲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朝四周看看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四周看了一圈以後心裡一下就慌了,難道是自己人品不好嗎?怎麼什麼倒霉事兒都能碰上!
未咲沒有喊人的習慣,先在附近走了一圈,卻沒看到空的身影。「空?真是,又死哪?!」未咲一邊喊一邊碎碎念。不過好像從進了樹林就沒看到空了?
我x,難道這樹林還能吃人不成?
未咲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卻還是腦子亂作一團,驀地竄起一股無名業火。她狠狠踹了身旁的樹一腳,覺得不解氣還補上幾拳。樹枝沙沙地響著,似乎被打了很重的力道以後好疼的樣子。
等等,不對啊。未咲一下子她就算是吸血鬼又能使多大力氣?要能讓樹搖那麼久,那不該斷了么。樹上有東西?!
對啊,樹上!未咲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動作,剛才怎麼沒想到?衣服穿少了被凍驢了么!
果不其然一陣勁風從樹上垂直襲下,幾乎直劈未咲頭骨。未咲猛地後退一步,金色的短髮讓她為之一振。
少年暗紅色眼瞳仍然是殺氣騰騰,陰冷得讓人顫慄。不過滿臉的血還是讓未咲心跳漏了一拍。
時也看見是未咲的時候整個人一松,力量全部壓在未咲身上。未咲一邊吃力地扶著時也,看著時也已經可以當抹布的衣服,牙被咬得咯咯作響。他娘的,傷我兄弟,格殺勿論!
但是未咲也沒笨到光顧著發火,一邊強忍著怒火,眉角都有些抽搐,查看時也的傷勢。
突然心裡大叫不好。簡直失策!
「真是個難纏的小混蛋!」未咲身後響起了一句粗聲粗氣的罵人的聲音,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她最不願發生的情況。
空正被一個比他高兩個頭的黑斗篷壯漢反剪著手陰沉地走過來,看得出被偷襲是相當不爽。他知道只要他一反抗他的手就可能會被掰斷,就算不說骨折的疼痛,癒合也要很長的時間。
難道這次真得孤軍奮戰嗎?還是冒著人質被殺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