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過了差不多一周,任白茯苓如何旁敲側擊,大叔和少年都是一言不發,除了叫她吃飯,沒多說過一句話。有好幾次那個少年被白茯苓激得差點說漏嘴,卻又在關鍵時刻突然捂著嘴跑開了。想來,是被師傅囑咐過什麼也不能對她說。
一周之後,她悠哉的日子就過到頭了。老者開始會吩咐她做各種事情,先是劈柴,一天劈一擔。
剛開始的時候,一天劈一擔柴,白茯苓雖然覺得有些累,但是還是很開心的。給她活幹了,這就說明開始接納她了。而且,她能幫忙做事,也表示自己不是在這裡白吃白喝,這樣讓她的愧疚感平淡了不少。
可沒兩天,老者就直接把她的任務量從一擔增加到了兩擔。白茯苓只得加班加點,繼續幹活。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為他們做點事,應該。
兩擔柴,只劈了一天,白茯苓的兩隻手上就都起了水泡,又紅又腫,碰一下就痛。她晚上把水泡挑破,咬牙浸了鹽水,再用布條把手給裹了起來,這才好些。
誰知第三天,老者又將她的任務量直接增加到了三擔。白茯苓心下覺得委屈,卻依舊一言不發。咬了牙,用一雙受了傷的手,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默默地把柴給劈完了。
當晚,白茯苓拆開手上的布條時,手心裡已經血肉模糊了。破掉的皮黏在了布條上,撕開的時候扯著肉,疼得她直掉眼淚。泡鹽水的時候,更是讓她疼得差點大叫出聲。
沒藥,白茯苓只得又找了新的布條把手給裹起來。臨睡前,她躺在床上,看著稻草凌亂的天花板,手放在身邊,一動也不敢動。她實在想不通,那個老者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若是看著她礙眼,直接趕她走不就好了?為何偏偏要存心刁難?
第四天上,老者給她的任務量又增加了。除了讓她一天劈完三擔柴之外,還另外讓她把院中三口大缸的水也挑滿。
白茯苓終於忍不住抗議:「為什麼要我做干這麼多活,昨天劈的那些柴,明明夠用好多天了。還有,水明明一缸就夠用了,為什麼一定要挑滿三缸?」
老者用冰冷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不幹就滾。」
滾?這句話徹底激起了白茯苓的好勝心。
讓她滾,她偏不滾,想激她走,她就偏偏要留下來,直到這些人認可她為止!
忍痛劈完三擔柴,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白茯苓昨天晚上裹在手上的布條,此刻已經被鮮血染透,並且被粗糙的斧柄磨得破破爛爛,每次一動作,就會連著皮扯到肉,牽著骨痛到心。
可她就是硬咬著牙,一點也不肯認輸。
當劈完柴沒有看到那書生像往常一樣叫她吃晚飯時,白茯苓就自發自地拿了水桶和扁擔去挑水了。
看了一眼燈光朦朧的廚房,白茯苓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挑著水桶大步地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