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疏而不漏的法網

都說商人掌控著國家的命脈，這話一點兒也不假，星球聯盟的國家命脈，由一些聯盟藉的所羅門商人控制著，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百餘前了，商人在聯盟里有著特殊的政治和社會背景，就連警方都惹不起。近十年來，聯盟藉的東亞人漸漸有抬頭之勢，他們的財力與所羅門人相比毫不遜色，但暫時還難進入聯盟政治的中心地帶。星球未來財團就是一家由東亞人控制的財團，他們在東亞區一帶可以隻手遮天，而且已經滲入到北美區，但是還沒有在首都圈找到立足之地。

格蘭特好不容易見到了星球聯盟的總裁雨晴。雨晴穿著一身筆挺的職業裝，顯得那麼剛勁有力，她的容顏秀麗而溫淳，又顯得那麼柔性十足，兩種近乎極端的特色在她的身上巧妙地融為了一體，再配上那一架為了體現修養而設的茶色眼鏡，簡直就沒得挑剔。

「坐！」

雨晴開口說話了，她的話里沒有一個多餘的字，格蘭特唯唯喏喏，倒顯得沒有見過世面了，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

「雨總裁，我這次來是因為……」格蘭特正要解釋他來的目的，卻被雨晴打斷了。

「證據的事嗎？坦白地跟你說，那東西我們就算真有，我也不會交給你們的！」雨蝶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根本沒有向格看上一眼，用自己的左手指甲剔著自己的右手指甲，旁若無人，好像在自言自語。

格蘭特好像掉進了冰窖里一樣，堂堂一個聯防總署的總長，管理著軍、警兩界的要人，在對方的面前好像空無一物，這如何受得了。

「雨總裁！我是在跟你說正事，作為一個國家的公民，你有義務配合警方的一切合法的調查活動。我現在是以警察的身份在跟你說話。」

格蘭特自覺底氣十足，但人家根本沒有理睬他，繼續剔著自己的指甲：「原來是長官大人，對不起，那是我們財團自己的私家衛星，裡面有我們財團的商業機密，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交待得過去呢？」

格蘭特已經快被氣得發瘋了，這個女人這不是存心給自己警方找茬嗎？我們只不過是要調你們一部分攝影資料，怎麼會觸及到你們的商業機秘，況且在移交警方之前你們可以事先過濾一下。不過畢竟是警方的最高領導人，不能對普通公民動粗，所以耐著性子解釋：「我們有一件案件需要用到裡面的資料，請你配合一下！現在是警方要求你的合作！」

雨晴撓撓太陽**，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啊呀，我想起來了，我們的衛星前一段時間出了一些毛病，這個毛病可能修不好了，為了收回這顆衛星，公司的人建議我儘快終止它的使命。並提出了幾種方案，不過我還是覺得用一顆導彈把它給解決掉似乎更省事，我喜歡簡單。如果到時候長官大人以違反槍支彈藥管理條例來對我進行批捕的話，我沒有異議，正好我有一些仇家想要追殺我，躲在警方的控制之下，我想應該比較安全吧？」

格蘭特已經忍無可忍，這女人明顯在跟警方作對，但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一般這樣的商人雖然個性怪僻，但也不會作對自己不利的事，尤其是與軍方和警方等握有權力的部門對抗，這女人是吃錯了什麼葯了嗎？

「雨晴女士，我現在鄭重要警告你，與警方合作是你應盡的義務，不要弄到兩方面都難堪的地方，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才肯交出那段資料？」

見到格蘭特發火，雨晴的臉上也沒有沒有了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她把雙手放在桌子上，一副準備談公事的模樣。

「那我也就直說了。兩個月前東亞警方不知道聽信什麼人的謠言，扣住了我們財團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一批貨，說是其中有混有違禁物品。事情拖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查出任何違禁的物品，之後沒有一句解釋就算完事了。此事導致我們財團直接經濟損失將近500萬，我希望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否則我寧可銷毀整個衛星，你們們警方也別想得到一丁點的資料。500萬對於我們財團來說，不過是個零花錢，一個衛星也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玩具，但我們財團的聲譽是無價的。」

果然被格蘭特猜中了，她這樣仇視警方不是沒有道理的，原來這中間還有著這多大的曲折。由於來的時候準備不足，格蘭特對此事一無所知，顯得有些被動，不過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儘快應承下了，以換取證據。

「對不起，雨總裁，我對此事一無所知。中間的是非曲直也不能一言而定，我看不如這樣，這件事我一定給貴方一個滿意的答覆，以我聯防總長的名義。但在此之前，拜託你先答應把證據資料移交給警方，那是非常必要的證據，而且時間緊迫，對於追到本傑明案的兇手有著決定性的意義，你看這樣好不好？」

雨睛臉上的神情一變：「誰？」

「雨總沒有聽說過嗎？今天凌晨6：00，警方接到了一起交通事故報警，而死者就是科學院現任院長，宇宙生命署的署長，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本傑明。我們正是為了找尋本案的兇手，才迫切需要你們的證據支持。」

格蘭特的話還沒有說完，雨晴就接通了衛星控制室的電話：「聽著，等會兒警方會有人去調一段資料，你們盡量配合！」隨即簽署了一份命令，警方可以憑此命令到衛星的控制室調取他們所需要的資料。至於商業機密什麼的，那不過是一種說詞，這顆衛星里的東西不過都是一般的資料，沒有太多的保密價值，就如同氣象衛星里的數據一樣，只對未來一段時間的天氣況且有效，過期基本作廢。

雨晴把命令交給格蘭特，然後扶著自己的頭說：「抱歉，我感到有些不舒服，長官有什麼事的話請自便！」說著就自顧自地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格蘭特莫明其妙，怎麼一聽說是本傑明案就有這麼大的反應，他們認識？不過這與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找到兇手，其他的以後再說。

調出資料的事，對於持有雨晴親筆簽令的警方來說，不過是稍稍花上一點時間的事。格蘭特自己已經先回總署去了，回到總署之後，他的助手卡路斯就把由中心區分署移交過來的安娜案的卷宗一大把交給他。格蘭特瞪了他一眼：「我有時間看這些嗎？都說些什麼，你給我說重點。」

助手卡路斯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性情多變，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自然而然地打開文件的第一頁，他已經把要點內容都記在了上面。

「死者安娜，真實姓名年齡不詳，非本國人，兩年前來本國，現定居在新市區北街003號的一座居民宅里，無職業。生前與本傑明有過非同尋常的關係，由於本傑明行事極其隱密，關於他和這個女人的事情我們警方一無所知。在死者被害前與本傑明發生性關係，隨後本傑明被發現死於一場車禍，所以中心區警署懷疑這兩件案件有著本質上的聯繫，就把此案移交總署，由於死亡時間太短，尚不能進行解剖，能得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格蘭特儘力消化這些新的東西，努力把這些東西綜合起來思考，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它需要相當複雜的過程。格蘭特點燃了一支香煙，多年的領導生涯，他有著思考不完的問題，每當遇到解不開的死結，他總是藉助香煙打開思路。忽然格蘭特抬頭看見信息技術部的工作人員匆匆回到總署，又要匆匆離開，連忙叫住他們：「那什麼……那台電腦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密碼解開了沒有？」

工作人員說到現在為止已經動用了最先進的解碼專家，但仍然一無所獲。而且據說該程序有自我保護甚至關閉功能，據說在連續若干次輸入錯誤的情況下，該程序將永久關閉，所以為了保護該程序的安全，暫時不能過度頻繁試驗。

格蘭特似乎找到了一點什麼感覺，但又無法明確說出，所以張了半天嘴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工作人員見他好像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樣子，不好去打擾他，只好等他說出下文。格蘭特感到自己的腦筋明顯不夠用，看來自己是上了年紀，想想看都已經50多歲了，同一年紀的本傑明已經過世，雖然不是自然死亡。長期從事壓力如此巨大的工作，即使是鐵打的人，也難以承受，是時候該從這個崗位上撤下來了。

「本傑明案現場留下來的dyingmessage好像是叫skynet這樣一個單詞吧，你去試一試那幾個血字，叫什麼我忘了，總之你去試一試吧，那也許是一個突破。」

格蘭特的話給工作人員提了一個醒，對啊，那幾個血字說不定就是密碼，如果有什麼東西是必須要告訴後人的東西，那密碼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機密程度如此之高的程序密碼。

CayoEs－panto。

眼前的不過是一個不太起眼的賓館，有什麼特殊之處嗎？格蘭特仔細地看了看這賓館的周圍，只不過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座富蘭克林雕像，在首都這座城市裡，這是唯一的一個。

「長官，您來這裡幹什麼呢？」助手卡路斯小聲地問道。對於像格蘭特這樣身份的人來說，根本不可能在公開的場合下出現在這裡，因為這裡有著它不可告人的秘密。

「查案，怎麼了？」格蘭特確實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因為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卡路斯臉色有些不自然，小聲地說：「查案的話，可以叫屬下人來的，您沒有必要親自來一趟啊？」

格蘭特聽卡路斯羅里巴嗦半天，也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徑直進入了這個小賓館。

「你們這裡有多少個前台服務員？誰見到過這樣一個顧客？」

格蘭特還沒有亮明個人的身份，只是一般性質的詢問。賓館的服務員見不是一個想住宿的顧客，便按照慣例說：「對不起先生，我這按規定不能透露個人**的，請您願諒！您要是不住宿的話，還是請回吧！」

格蘭特把眼一瞪，看了看卡路斯，那意思是讓他看著處理一下。卡路斯也沒好意思耍警察的威風，用極低的聲音嘀咕了半天，他的表現使得格蘭特非常不爽。

正在這個時候格蘭特偶然發現庄曉夢從裡面走出來，正好與格蘭特走了個當面。面對格蘭特的疑惑，庄曉夢主動交待：「我是聽我們老師說有這麼個地方，就過來看看，順便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格蘭特更是一頭霧水，忽然他的對講機響起，是總署留守人員打來的，說是在錄像資料里發現了新的線索。

「這裡的線索別斷掉，我回總署去了！」

格蘭特後來才在網路上的一個娛樂性網站上了解到，CayoEs－panto的意思就是「孤島的幽情」，在全世界最有名的幽會場所中排行第一，當時他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在無意中居然犯了這樣的忌諱而不知道，怪不得卡路斯那傢伙表現那麼可疑呢！

「長官，資料已經調出並分析過了，我們發現了一輛可疑車輛，該車輛在案發時間經過案發地點，並正在向著聯盟與所羅門邊界的地方逃竄。」分析員指著屏幕上一個銀灰色的點對格蘭特說道。

「立刻把這輛車放大，照片資料分發給各分署，動用全部火力搜捕這傢伙，一定要在他逃離國境之前把他給我逮住！我就不信他能逃出我們聯合防護體的法網。」

一聲令下如山倒星球聯盟防護體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捕行動。

下午5：23的時候，邊境關防傳來消息，犯罪嫌疑人在距離國界22公里的地方被捕，格蘭特焦躁不安的心情終於得到了巨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