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身份暴露出
勾起唇,又是自信滿滿的一笑,道:「娘娘若非是真T娘……」他狡詐地宛若狼盯著獵物般,陰冷淡笑,一句話點到即止。
我的面色明顯的暗沉下來,靜心忖度著一二,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的底細。但未避免情緒太過異常,我便又揚起唇笑,提醒道:「呂丞相,話不可以亂說,虛烏有之事,隨意按在娘娘身上,罪名亦是不小。」
他眸光一閃,隨即將一白一棕兩隻倒蓋著的茶杯取出,在我面前擺放好,道:「本相聽聞魏國長公主素有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卓絕之姿,如這隻上好白瓷茶杯,一眼看上去它的外表便是無人可以企及,絕非這隻淳樸的棕色茶杯可攀比,棕色的茶杯無論怎樣裝,都無法成為白色的茶杯,你可曉得?」
我微皺眉頭,這廝敢情在說我是那棕色茶杯,暗諷我的姿容醜陋,不過在這風頭上不與他一般見識。我想了片刻道:「呂丞相有所不知,我自幼長在深宮之中,姿容美貌、傾國傾城之流皆是人以訛傳訛,這你豈是也肯聽信。」你敢嘲諷我容貌,我嘲諷你無知。我怒!
他笑了一陣,似是早就曉得我會如此一言,便道:「既然你還不肯相認,那麼本相便一一說與你聽罷。」他品了口棕色茶杯里的茶:「你乃是魏國庶出公主,名為魏禎,當日接到秦國詔書後,甘願替長公主魏媃代嫁,出使秦國,以示友好。」
我的手心濕漉了一片,他竟然連媃的名字都喚得出來,可見他應是將我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調查了個遍,眼前的男人豈止是萬年狐狸可比,他怕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來此見我。
他繼續道:「禎公主當日所想,便是既可顧及身體柔弱的長公主,又無礙於秦、魏政治交好,出點並不壞,可你有無想過若是身份暴露之後,死得不止是你一人。」
是啊,還有千千萬萬的魏國百姓,也會接連遭殃。嬴政一怒之下,定是會大軍直指魏境,屠城誅殺,以泄心頭之恨。
我心中一凜,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時的呂不韋便像極了一根救命稻草,擺在我的眼前讓我緊緊攥著,以不至於跌入萬丈深淵,愈想愈覺得此人可怕到了駭然的地步。他無須出手,便擺好了圈套,等著我乖乖的往下跳,然後再往陷阱里放一條草繩,我便會牢牢拴住,聽命於他。
我執意一行,即便受縛於他,也絕不能令他佔了太多便宜去。我開口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是魏國長公主,我自以為離魏前已做了相當周密的布置,豈料還是讓你給現了破綻。」
他道:「禎公主的心思相當縝密和謹慎,豈是老夫能輕易查探,陛下此派人去了魏國取梅,若非老夫親身監行,自然也難以現其中的細節。」聽他一言,並非要有揭我的意思,反倒像是英雄惜英雄的嘆慰。
我聽得愈納悶。便道:「那麼呂丞相又是察覺事有蹊蹺地。」他一笑:「就像你所說地。傾國傾城之貌大有可能是人捏造出來。起先老夫對你也未有所懷疑。可取梅之時。侍衛現幾株梅樹上刻著一個名字。像是有人故意給老夫留下記號。」
「上面刻著什麼字?」
「媃。」
我立刻啞然。呂不韋曉得我名為禎。即便媃代我深居宮中。侍女也都清楚她地名號。定是告知他媃乃是魏長公主。於是身在秦國地長公主名不對人。便會看穿了其中地貓膩。看來並非是我布置得不夠周密。而是有人故意與我為敵。留下蛛絲馬跡。令我暴露出身份。想來自己也是有所冒失。當初若不是因為不慣。執意不使用媃之名。也不會落人把柄。
不過想想又是有誰會在梅樹上刻字。想至梅。我地第一反應便是吟風。他又為何要陷我於不仁不義?若真是他。他地預測力與判斷力究竟到了何等驚人地程度。才可以將離魏后往後二三年生之事。分毫不差地推算出來。一併算於他地計謀之中。他簡直不是人!是神!
不論吟風是否在我身邊。不論他身處光明還是黑暗。他始終用各種法、各種可利用之人牽絆著我前進地路。這樣受制於人地感覺太可怕了。
我沉思了許久,想來抵抗是無用,便道:「呂丞相,我可以與你合作,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要求。」不是認命,卻是化悲憤為主動。
他道:「請說。」我便說道:「其一,可否告
非要令我進宮輔政;其二,我想請你幫我尋一個人。
他嘆了一聲:「不枉老夫縱橫數十年,從未見過一名女,心思比你縝密,心智比你聰慧,擔事比你謹慎,若由你在後方輔政,老夫這條心也踏實了不少。」這是心裡話,一聽便分明。饒是我不明呂不韋不是意圖篡奪王位,這樣看來不儘是為了嬴政著想?
我輕笑道:「呂丞相過分抬愛,僅憑我一己之力能奈何誰?」他揮揮手,笑道:「此言差矣,老夫聽聞魏先王過逝時,僅你一區區嬌小身姿擔下了一國大任,處理國事有條不紊,朝政甚至比魏先王在世時,還要穩當,僅這一點,你便可以足以勝任輔國之職。」
緩了緩,他提及我第二點要求:「尋人倒是容易,不知禎公主要尋何人?」我應道:「太宸宮四龍墨吟風。」
他嗤笑一陣:「此人可是老夫的手下,禎公主儘管放心,老夫也在竭力尋他,若有消息定當即刻告知。」
我面上雖保持微笑,心裡卻在暗忖太宸宮果然是站在呂不韋身後的靠山,太宸宮的龍有多了得,我亦是略知一二,嬴政的王權怕是又少了一層保障。那麼吟風又為何突然失蹤於人前,他究竟又有何打算?
送走了呂不韋,我默默走至卧房,坐於錦墊上,一面思量著複雜的陰謀詭計,一面隨手倒了杯茶水慢慢品嘗。我的行蹤在無形已然是中被吟風控制住了,如今又加之一個老狐狸呂不韋,雙重陰謀加諸於身,可謂腹背受敵,往下的日確是不好過了。
又斟倒一杯茶水,將瓷杯的杯沿抵在下唇瓣上細細想了半會,依然無什麼實之有效的法,嘴裡卻有慢慢滲透出一股澀澀的苦味,莫非是想得太過入神,連茶葉餿了都未覺察?
連忙倒出壺中的茶水,檢查了片刻,並未有所異常,又認真品了一小口,味道的確有失偏頗,這茶不會是給人加了什麼下去吧,方想至此,我的頭便開始搖搖欲墜,心中一凜,暗抽一口冷氣,身骨忽冷忽熱。
這會兒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只覺得腹部以下陣陣滾熱翻湧而上,說不出的難受不堪,腹熱漸漸遍及全身,四肢百骸有一股暖流穿行而過,火燒燎紅,風捲殘雲般驅散方才的冷意,但也絕不會感到好受。
我的身軟軟的斜靠在桌案上,臉低埋在自己的手腕里,暗咒哪個殺千刀的給我下了這個什麼鬼毒,難受的要死。唉,渾身儘是軟弱無力地,重重摔到地上,連一聲呼救都喊不出來,莫非真是天亡我也。
沮喪地將目光投往窗外,祈禱有人經過可以注意到苦不堪言的我,等待了許久,連個鬼影都未見著。絕望之際,忽見竹木門外立著一個偉岸的黑色身影,他推門進來,犀利冷漠的黑眸不經意的朝我撇來,我慢慢地綻開笑容,他先是愕然,然後又準備關門退出去,我一急,低低地喚了聲:「政。」
他退至門外的腳步,猶豫了片刻,又收了回來,低聲嘆息一陣,便徑自過來將我攙扶起來,我正欲開口道謝,腹熱驟升,一句話到了口邊,竟化為了一聲嬌羞喘弱的呻吟。我又小心試探地凝望嬴政的眼神,在那漆黑幽深的眼底有一絲暗潮洶湧的**在浮動。
這回我終於曉得為何他看見我這個樣后想走開,我咬牙切齒,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東西給我下了媚葯!
我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溢出喘息的呻吟之聲,腹熱愈來愈難以把持,陣陣湧上的熱浪渾身燒灼令我恨不得將眼下之人撲到在地,撕扯光他的衣裳,我拚命忍住,咬緊牙關,不出任何淫蕩的聲音,忍得太過了,身竟然不知不覺地地顫抖起來。
我軟綿綿地仿若無骨般躺倒在他寬闊的胸膛里,眼下除了忍耐,便再無其他辦法。他微微皺眉,纖長的睫毛微垂,臂彎環住我的肩頭,力氣一緊,冷冷地道:「勿忍耐了,這是宮廷里的秘葯,除非與人合歡,否則無解,痛楚持續三日。」
媚葯,我亦是曉得一二,在魏皇宮裡,六宮嬪妃初次侍寢時,有時會命令她們服下此葯,以更好的迎合滿足王的需要,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會輪到我,還是不明不白的給人下得,簡直欲哭無淚。
他不再多說什麼,一把打橫抱起我,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