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醒之身世

第二天醒來，就看見娘親坐在窗前，眼角掛著淚水，無言地看著窗外。我起身，母親聽到聲響，忙擦乾了淚水，小跑過來，急切地說：「洛城，沒事吧？昨天你那個樣子被抬回來，可是嚇死娘親了。」說完還止不住淚水地趴在我身上哭，我任她哭，說：「娘親，你累了嗎？」她怔了怔，抬頭看了看我，說：「你是葉染對不對？」我奇怪地說：「是的，娘，為什麼你會知道？」娘親坐起來，整了整衣裝，說：「葉染之前在這裡的時候，一直都是孤言寡語的，只有在墨世子面前才會展露些許笑顏，而且甚少關心我。但是你一醒來就問我『累了嗎？』，所以我才認出你來的。」我點了點頭說：「那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有些沉痛地說：「洛城，你聽娘說，你的父親是前朝皇帝，我便是前朝皇后，你的父皇沒有後宮，為了我，他丟了江山，甚至他自己也身首異處，只是為了保住我們母女倆啊。當時在他臨死前，給了我一些東西，說是以後如果你回來了就交給你，然後拜託了一個仙人，把你的靈魂送往異世，讓你在那裡平安長大，可以的話就永遠不要回來，可是，那個仙人說：『你終究是逃不過宿命的，你還是會回來的，當你身受重傷，瀕臨死亡的時候，你的靈魂就會回來，而那個世界的葉染也會回去，重新開始生活。你的聲音就是小的時候被敵軍火燒皇宮的時候被煙熏壞的，原諒娘親保護不了你。」說完，嚶嚶而泣。我有些愣然，「原來是這樣，那麼，娘親你為何要嫁入顧府？」她說：「當時只是為了保護你，必須要找一個可靠的安身之處，而這裡就是。顧王爺從來沒碰過我，我與他一直是清清白白，但是他卻把你賜為顧王爺府的唯一一個郡主，把我立作正室。顧王爺是個好人。」

我有些疑惑：為何顧王爺如此大費周章，難道是有什麼隱情嗎？突然，娘親捂住了嘴巴，有些許血絲滲出指縫，我有些慌亂，忙扶住娘親問：「娘親，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過了一會兒，娘親有些緩過來了，說：「沒事，老毛病了，緩一下就好，當年進顧府就會了。」我有些心驚，說：「娘親，從今日起，你來我房間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輕易踏出房門，會有危險，吃的東西也要用銀針試完，確定無虞再吃。」娘親有些奇怪，說：「為何？雖然我知道，你十四年沒見娘親，可也不用這樣啊。」我說：「不要問，你會承受不住的，所以，不要多話，在我房間里住著就是最安全的。這裡不是還有一個內室嗎？住著就好了。」娘親疑惑地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去跟顧王爺說一下，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洛城是不會害娘親的。」說完連帶淘氣地笑了，我有些曉得父皇為什麼鍾情於母后了。

我站起身，有些踉蹌，娘親扶住我，說：「洛城，你身體剛好，是想要去哪裡啊？」我站穩了身體，有些鬱悶，這個身體真柔弱，怎麼只是溺水了，就變得如此虛弱。我依然是面無表情，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娘親有些打冷顫，說：「你這個樣子，真像你父皇。當年他從不在我面前露出這一面，在朝堂上才是這樣。」說完面露幸福的微笑。我問：「娘親，這件事，你跟誰提過？」娘親搖搖頭，說：「我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不過顧王爺可能是知道一點。」「嗯。對了，你住在這裡的事我去說就好。」「好。」

我走出房門，就迎上來了一個丫鬟，這個丫鬟眼睛大大的，惹人憐愛，她眨了眨眼，說：「郡主，你要去哪裡啊，我跟你去。」我低頭看了看她，說：「好，跟上。」我走著，問：「你叫什麼名字？」她說：「我從小就被賣進來當丫鬟了，還沒來得及有名字……」我說：「那你以後，就叫季淺雲。不過，現在，我要的不只是丫鬟了。」她有些激動地跪地，說：「郡主賜賤女名字，已是感激不盡，賤女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我說：「好，以後，你便是我顧洛城的手下，也就只是我的了，走吧。」她起身，緊緊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