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撩人
前一涼,寒風入骨,我猛地一陣哆嗦
「可是涼了。」他低笑,吻落在胸前,濕濕熱熱。
身體越來越熱,小腹似乎有電流閃過,麻麻酥酥的,似是渴求,卻又不知渴求著什麼,我弓起身體,手心裡是滿滿的汗。
他的喘息聲漸濃,落下的吻更重更激動。
「玉奴」低低地嘆息,滿含**,羅裙被推至腰間,風直灌入身體,又熱又冷,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阿嚏。」
曖昧的氣氛一下子全都被我打散了,李>停下動作。
「冷。
」我無辜地解釋,**散去,我只覺得好笑,但不敢真笑出聲,怕這男人會撕了我。
李瑁縱然不甘願,也只得放下我的羅裙,自嘲道:「早知如此,就應邀你至屋中。」這種話,竟也被他說的坦然。
我稍稍用手推開一點他的胸膛,道:「你當我沒腦子不成。」
李瑁環手抱住我。臉貼過來。眼睫輕觸肌:「你有腦子。卻怎還要我來教。」
明晃晃地蔑視。我猛然一推他。竟真推開了他。對上他似笑非笑地眸子。一時找不到罵人地詞。只跺了跺腳。轉過身。便往院外走去。
身後地人竟沒追過來。我一陣氣惱。氣地倒是自己。怎這般在乎起來了。腦海里浮現出那個黃昏。與那個公子熱吻地場景來。身子一抖。又冷了幾分。更加快了腳下地步伐。
「這樣就想走了?」身子又被攬進懷抱里。
「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裡不成。」我冷哼。
「別生氣。趕明兒和我一道進宮見父皇。可好。」李>地下巴摩挲著我地前額。細小地胡茬弄地我地皮膚痒痒地。
我心一驚,去見唐明皇那老頭?拒絕的話便脫口而出:「不要。」
後邊的人停下了動作,問:「為何?玉奴可是害怕?」說著,淺淺地笑了。
我知他當我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只當我是膽笑怕事,便事事替我安排。
雖知這是必然地過程,心仍有所不甘:「你可問我願不願?」
「你若願最好,若不願我便使你願為止。」身後人霸道無比。
身子一顫,我張嘴張了張,卻無反駁之話,他這樣對我,可能已是客氣之極了,我如何能說服他,說服他又有何用,我努力了這麼多,到頭來,一切依舊不受我控制。
累極,我輕輕出了他的懷抱,道聲:「我回了。」不等他說話,便匆匆出走院外,夜色極黑,我只能憑感覺而行,所幸公主府院里地路修的極寬,我才免去了被絆到的危險。
一路上,甚少遇見僕人,安全地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襲人正焦急地在屋裡走來走去,見我回來,急忙上前:「小姐,你可擔心死襲人了,襲人又不敢出去找你,怕別人問起,更不好交代了。」
「做的很好。」我疲憊一笑,襲人是個伶俐丫頭,忙去取了熱水,洗了洗,夜色已深,兩人分榻而睡,一宿無話。
開元二十二年(734)春某一日,李>隨公主一道去宮裡,一去幾日。出宮后便是李瑁所求之事得到了允准。
同年春,楊花花被召入宮,封女官。
得到了聖命之後,我帶了襲人馬不停蹄地回了洛陽,臨行前,咸宜公主特地找我,要我做個安分地女子,等哪天他的弟弟厭倦了我之後,便立馬讓我離開,因為,她地皇弟,壽王李瑁,將來是要做太子的人,她不容許有我這樣一個出生低下的人給他的皇弟抹上污弟。
那時,我才知道,歷史上的事情全是真的,武惠妃聯合奸臣李林甫想廢掉當時地太子,而立李>為太子。
開元二十二年(734)我正式嫁給李>,成為壽王妃,可謂光宗耀祖。回洛陽的時候,我曾找過歐陽清華,但一直未見其面,曾去文肆找過楚恆歌,依舊一無所獲。
從此我遠離洛陽,以長安為居。
我與李瑁大婚地事,不知在宮裡的楊花花聽到是何感想,是嫉恨,還是仇?我最終還是嫁給了李瑁,喜房裡一片耀眼地紅色,如血液般,熱烈而悲劇。
成親那天,賓客盈門,我於喜帕下聽見唐明皇低沉而慈愛的聲音,離我很近很近,讓我整個人都抽搐了,很想立刻逃跑,李瑁地手緊緊捏住我的手,生疼生疼。
那夜,他的身體滾燙,如同火一樣將我燃燒,生生扯疼了我,似乎身體也被撕成兩半。
「我說過,你不能拒絕我,你拒絕不了。」他喘息著地撞擊著,似乎把全部的力道都放了進去,一遍一遍,無休無止,直到兩個人都用盡了力氣,我混混沌沌而眠,我真的嫁人了
準備了很久準備了很多,都一樣覺得這來的太快,
當我想安分做壽王妃的時候,我又遇見了楚恆歌,在壽王府。
「在下王府楚恆歌,見過王妃。」眼前之人依舊一身素衣,削瘦身材,挺拔高昂,面如冠玉。
我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心底在顫抖,原來,他一直在這裡,一直看著我成為壽王妃,李>曾說過他是壽王府的門客,我還一笑而過,卻果真如是。
如今,我身著重重冠服,像一尊可笑的傀儡娃娃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而他依舊是那個身無一物,毫無牽挂的自由人,倘若,不管當初因何原由,他只管帶了我去,我也便不會落的個像如今的地步。
這人,好決絕的心。
我冷道:「楚大夫,倒是好興緻,也來這園子散步不成。」
楚恆歌微微笑,還是那般美:「不知王妃過來,楚恆歌就不打擾王妃雅興,就此告辭。」如此的完美,如此的疏離。說完,便轉身而去。
我不由得一陣氣:「站住。」
楚恆歌住了腳步,轉過身,神情恭謹:「王妃有何吩咐?」
我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身邊的侍女對望幾眼,遲疑道:「王妃?」
「下去。」我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是。」一行侍女盡數退了下去。
我信步走上前,楚恆歌依舊低著頭。
我伸出手,放於他下巴處,托起,一雙星目與我對上,儘是疏離,除了這副軀殼,竟沒有一處是熟悉的。
我笑了:「別來無恙,楚恆歌。」
楚恆歌一退,拉開了與我的距離,也道:「別來無恙,王妃更美了。」
我嘴角的笑便冷了,他卻面色如常,不由得怒道:「信不信我趕了你出去。」
楚恆歌道:「信,可是王爺需要我。」自稱我,依舊是外在恭謹,內在狂妄。
我笑不出,我當然知道他說是實話,李瑁正在努力謀求太子之位,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斷然不可能會隨意打一個人,更何況是如楚恆歌一般有才有能的人,也不會因我一句話,壞了他的大計。
不過是氣話罷了,當日大婚前去文肆亦不過是為了再見一面,現在重逢,更不可能趕他走,時勢在變,留一個曉的大局的人在跟前,總是安全些。
當初楚恆歌讓我學會獨立,如今,我也學會事事為自己著想了,總算是進步了吧。
我垂眸,再不看他一眼,甩袖而去。
同年春,武惠妃信駙馬楊回之言,連同李林甫,以太子要謀害壽王李>為由上奏唐明皇要求廢除太子,唐明皇一氣之下,當真廢黜太子,並連同其他兩位太子黨的皇子一齊斬。
引起朝野民間議論紛紛,而武惠妃與其子女咸宜公主與壽王李瑁則成為輿論中心,武惠妃終究是個婦人,在這個風浪尖口,也不敢提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到底是怕引來更大的非議,而唐明皇事後自責不已,怨自己沒有親查此事,而把自己的幾個兒子給斬了,連帶著,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寵妃是否另有目的,而在立太子之事上,自然而然排除了最有可能繼東宮之位的李瑁,而是選了次子李亨。
武惠妃一行人當真是為了旁人作了嫁衣裳,而李瑁的心情自然不好,對我倒是可有可無,我承認自己像個局外人,但一想到歷史上唐明皇強佔兒媳的事,我就感到一陣反胃,一切只因為李瑁不強,如果,李>強呢?
我在心裡作了決定,為了自己,我定要李>強,只要他強,便能保護我周全。
那日,我親自煮了甜品,用托盤送到李瑁的書房,只聽得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王爺稍安勿躁,目前此局面對王爺確實不利,若是輕舉妄動,恐招人非議。」一個陌生的聲音。
「哼,難道讓本王拱手相讓這一切嗎?」是李>盛怒的聲音,此刻,他不再是我面前那個溫柔的公子哥,而是對權勢有著強烈**的親王。
「若說這次娘娘也太衝動了,對那駙馬楊大人偏聽偏信,本來太子之行為已不甚妥當,加以時日,非王爺莫屬,如今局勢如此,還請王爺靜心謀划。」說的很在理。
緊接著,一陣摔東西的聲音,裡面一片安靜。
門「咯吱」一聲打了開來,一行人緩緩而出,見到我紛紛行禮,最後一張臉,是楚恆歌。
就只有編輯待見我,不然我真想棄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