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無憾 隱之番外（五）

又像從前一樣，我們站在了雪迷宮，久久沒有說話。然而，剛要開口，卻是兩人齊聲。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默契？我微微一笑。

我問了他這幾年的情況，不露痕迹地小小懲罰了他一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我很恭敬。

我叫來了那些女子，悄悄觀察著他的表情，果然……

他是莎莎的親哥哥，如今又在無城，而無城城主又極為神秘，任何事都由寒代勞，不免讓人懷疑。我的猜測便是，莎莎就是無城城主。

果然，在我說無城城主去了南煬時，寒的臉色大變。如此，我便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在我看到寒飛奔出去時，我急忙跟了出去，一是怕他中了宮裡的機關，二是我要去把莎莎搶回來。

跟著寒日夜不斷地飛奔了半個月，我們終於在雪逝的日子趕到了南煬。然而一到王宮，我便迷了路，怎麼也尋不到寒的蹤跡。

看著雪地上深深淺淺的腳印，我踏上腳印一直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寒或者是無城城主所住的院子。

誰知，在雪路的盡頭，我竟然看到了莎莎！

她還是那麼美，那麼空靈，就像我在八歲那年初見她時。

不對不對，我馬上回過神來，莎莎和我同歲，現在早過了雙十年華，不管如何保養，都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那麼，就是她了——南宮念莎，南宮躍最寶貝的「女兒」。

頓時，我有了玩弄她的意思。

正當我心情大好時，憑著我多年練武的直覺，我突然發覺樹後有人。

是誰？我立即折下一枝樹枝，以枝代劍，直插樹榦。

很久以後，我都在後悔那時的所作所為，或許有些事，只有在做了之後才知道後悔。

我看到了她，一個沒有心，沒有顏的女人。我和她大打出手，然後，我輸了，我留不住她。她用紅綢綁了我，卻因為一個意外，被人扯掉了面紗——一朵蓮花，紅的發紫、紅的發黑。

幾天後，我終於想明白了，或許我早該放手，早在她離開北朔時，我就該明白。只是現在，我知道我輸了，真真實實、的的確確，輸了，輸了她的人、賠了我的心。

我走了，帶著一個永遠的遺憾，我走了。

一個月後，一個懸崖邊，我應寒的約，見到了我最想見的人——雲塵。

她沒有變，只是我見她時的心境變了。我以為我會欣喜，亦或者是恨她欺騙我這麼多年，但是，我的心好像死了，沒有感覺。聽著她跟我解釋，我只想快點逃離。

我何時變得這麼懦弱了？我苦笑。

我從沒有苦笑過，都是淡淡地微笑、痞痞地邪笑。

也許失去了莎莎，比任何事都痛苦吧。

看著南宮躍掉下懸崖，我沒有感覺；看著念莎跟著跳崖，我沒有感覺；看著寒獨自神傷，我沒有感覺。

直到——

「莎莎！」看到莎莎也要跟著掉落懸崖，我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崖邊，拉住她，然後，滑下懸崖。

沒有後悔，我不後悔。至少，我又聽到了莎莎叫我隱；至少，她為我嘶喊過；至少，她為我流淚過；至少……

我，死而無憾。

歲月在蒸發/蝴蝶依舊戀著花

我笑她太傻/守著枯萎的枝丫

沒結果的花/它痴戀著沙/風吹散落在天涯

愛不怕太傻/你的一句話我用心牢牢記下

如果有一天/你對我的愛只剩下殘骸/我依然可以為你死而無憾

就算愛到盡頭淚水掩埋/我的心還在/冰雪塵封不了我對你的愛

愛總有傷害/任他們笑我活該

花開總會敗/只為綻放的精彩

如果有一天/你對我的愛只剩下殘骸/我依然可以為你死而無憾

就算愛到盡頭生死難改/只要擁有過你我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