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1
馮河清又道;大爺嫉惡如仇、笑罵世間不平事,令小子我由衷的敬佩。只是誰人不是父母所生養?怎的就沒了名性?
那老者大怒,回身冷冷的道;那你是說我老頭子不忠、不孝,辱沒了祖宗?
馮河清針鋒相對,也冷冷的道;這都沒了名性,哪裡來的祖宗?真叫人好笑!
那老者聽罷,哈哈大笑了起來,像發了瘋一般。
蘭雅被驚嚇的小臉發白,躲在了馮河清背後,不敢探出頭來。馮河清則是緊握雙拳,眼睛直視那老者,恐其暴起傷人。
那老者大笑了一陣,不再理會馮河清與蘭雅二人,搖搖晃晃、轉身走到馬車前、解開韁繩,趕著馬車去了。
蘭雅這才從馮河清身後轉出身來,長吐一口氣,道;這大爺也真古怪,怎的說翻臉就翻臉?沒有一點人情味!
馮河清看了蘭雅一眼,沒有言語。回過頭來,只見那老者已漸漸往遠處去了。招呼蘭雅道;蘭雅妹妹我們也上路回上海去吧。
蘭雅搖搖頭、道;這大爺生情怪癖,我才不與他一路。
馮河清道;這大爺性情雖然古怪,卻不是什麼壞人?只是被妳說中了傷心之事,這才大發雷霆。蘭雅妹妹不必太過在意!還是趕路要緊。
蘭雅尷尬一笑,立在當地、只是不動。
馮河清無奈一笑,走過去拉住蘭雅道;蘭雅妹妹不需為難,就算不與那大爺一路,咱也得回上海不是?待得一會、天氣更是炎熱,還是早點趕路為妙。
蘭雅被馮河清又一次拉住了小手,一時心猿意馬,馮河清說了些什麼完全沒有聽見!心裡只是砰砰亂跳,不能自主!任由馮河清拉拽自己趕路去了。
馮河清見蘭雅臉色緋紅,心裡只道是、這小妮子靦腆、好強,想來是剛才與那老者鬧翻了,怕就這樣再跟上去,那老者再嘲笑與她,才死活不肯與那老者一路。馮河清想到這裡、笑道;蘭雅妹妹不要害怕,那大爺要去上海。我們也同樣要趕回上海,可路只有這一條,總不能只要他走得,而不許我們走。咱們走上前去,看他有什麼話說?蘭雅只是不語。馮河清想要再說些什麼話?要蘭雅放心。突聽的那老者在遠處高聲吟道;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則;千變萬化兮,未始有極。忽然為人兮,何足控摶;化為異物兮,又何足患!小知自私兮,賤彼貴我;通人大觀兮,物無不可。貪夫徇財兮,烈士徇名;誇者死權兮,品庶馮生。怵迫之徒兮,或趨西東;大人不曲兮,億變齊同。拘士系俗兮,攌如囚拘;至人遺物兮,獨與道俱。觽人或或兮,好惡積意;真人淡漠兮,獨與道息。釋知遺形兮,超然自喪;寥廓忽荒兮,與道鬏翔。乘流則逝兮,得坻則止;縱軀委命兮,不私與己。其生若浮兮,其死若休;澹乎若深淵之靜,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寶兮,養空而浮;
蘭雅道;這老者卻也是怪人,世道紛紛,都要與他一般,豈不亡國毀家!
馮河清略有所思,道;人上在世、不如意事十有**!這老者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還是不要對人家指手畫腳,待回到上海再買些好酒與他賠罪。說完、與蘭雅遠遠跟在那老者後面,往上海趕去。
這一路走去,可是苦了蘭雅,老早口渴難耐,那時老者送了幾個蘋果解渴!
現下這又口渴了起來,也不敢去與那老者去討要。與馮河清道;何清哥哥咱們休息一會再趕路吧,蘭雅累的夠嗆,實在走不動了!
馮河清抬頭看了看天上太陽,道;現下這驕陽似火,連個遮蔽的地方都沒有,蘭雅妹妹再堅持一會,等走過這片開闊地,再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