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才氣灌體

第四章 才氣灌體

微微一笑,沐言提起那只有些禿毛的羊毫筆,蘸起硯台之中的淡墨,便在白紙上書寫了起來。

毛筆禿毛之後,書寫起來就更加艱難,但沐言只有這麼一隻能寫小楷的毛筆,便也只能將就著用了。

試題一入眼睛,腦海之中的百度系統飛快的閃動著,眨眼之間便找到了合適的文字,沐言便將答案整整齊齊的寫在白紙之上。

之所以多花些功夫,沐言也是沒有辦法;筆是禿筆,而自己的毛筆字也是剛剛練習不久,不得不小心翼翼!

考卷不但要求答案正確,字跡的好壞,卷面的工整都是成績好壞的因素之一!

若是有散墨出現在考卷之上,便叫做湛卷,情況嚴重的話,會直接被取消評分資格,即便是答案全部正確都沒有用。

第一部分的五張試題,沐言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答完,並且核對了兩遍,確認沒有錯漏之處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抄寫在考卷之上。

整個過程,用時半個時辰。

第二部分的論斷和第三部分的詩詞,一般來說都是最讓考生們絞盡腦汁的試題!

第三部分的詩詞,對於熟讀唐詩三百首的沐言來說,根本不存在問題,倒是第二部分的論斷題,開始之前讓沐言微微有些擔心。

但當題目進入沐言眼中之時,他不由得啞然失笑,心說這樣也行?

題目為: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多少?且,標明解題的思路。

此題出於,在這個世界上早已有之,但由於大陸上推崇讀書之人,商人的地位極低;但凡儒生,多半瞧不起商人的斤斤計較,蠅營狗苟,知道的人還真是不多。

沐言啞然失笑,心說這題的出題考官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線,不知道多少考生會死在這道提的手上。

沐言邊想,邊笑著磨墨,剩下的一點墨磨完,便開始答題。

砍足法,若去每隻雞、兔一半的腳,則每隻雞就變成了「獨足雞」,每隻兔就變成了「雙腳兔」。

這樣,(一)雞和兔的腳的總數就由九十七隻變成了四十七隻;(二)如果籠子里有一隻兔,則腳的總數就比頭的總數多一。因此,腳的總只數四十七與總頭數三十五的差,就是兔子的只數!

即兔十二顯然,雞二十三。

輕鬆答完,還剩下最後的一道詩詞;四個時辰的考試時間卻過了不到一個時辰!

沐言不由的咧著一笑,心說這也太簡單了!他抬起胳膊美美的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這個世界的衣服,乃同漢服相仿,都是寬袍大袖,這一伸懶腰之時,衣袖直接將硯台掃到了地上!

沐言大吃一驚,剛想去撿,卻哪裡來得及?

「哐噹」一聲,硯台摔的四分五裂,墨汁撒的到處都是!。

由於這考室三年才用一次,很是簡陋,地上乃是泥地,並沒有鋪設青石作為地板,那些墨汁剛一落地,便滲進了泥土之中。

「……也太倒霉了吧?難道這就是樂極生悲嗎?」

沐言苦笑不已,俯身將硯台撿起,只見硯台之中只剩下一點點墨泥。

「只能多點清水,用淡墨答最後一提了!」沐言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除文人士子之外,大陸地位稍高的便是田農;農民地位高也僅僅是一句空話,長年辛勞不說,所得更是遠不能跟地位最低的商人相比。

但只有農民種出了糧食,人民有飯吃,國家才能安定繁榮,否則一切都是空話!

出此題者,不外乎是想體現國君愛民之心,而沐言也不會傻到現在寫首針砭時弊的詩句來。

對於這樣的詩句,沐言想都不用想,加了一點點清水,和著墨泥,一氣呵成。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是一首唐中詩人李公垂的名詩,用在此處顯得尤為貼切!既沒有一絲阿諛奉迎,拍朝廷馬屁的意思,保全了一個儒生方正的形象;更將一位在烈日之下,為莊稼除草的農民刻畫的惟妙惟肖,似乎能讓人感受到烈日的高溫,那晶瑩的汗珠隨著額頭劃過黑瘦的臉龐,滴落到土地里一般。

后兩句,則似乎是一位母親在對自己的孩子諄諄教誨,不要浪費食物,因為每一粒糧食,都是農民用汗水澆灌而出!更加強了那種心酸之感。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一股才氣從詩文之中噴薄而出!

整個考場之內的考生以及監考的考官們眼眶微微發潤,他們似乎看到了自己所吃的沒一粒米飯,每一個饅頭之中,都夾雜著農民們辛勤的汗水,深切的感受到每一粒糧食的來之不易。

那才氣在考場之類盤旋幾圈,然後緩緩收斂,灌注進沐言的眉心之間。

那才氣在沐言的體內緩緩流動,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舒服的在**!由於大病數月而積累的虛弱,在這才氣的灌注之下早已一掃而空!

最後,那才氣在腦中的文宮處凝聚,沐言頓時感覺渾身一震,整個人都清晰了許多。

「才氣灌頂!」

雖然對自己成為童生,沐言很有把握,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真能夠得到才氣灌頂,從而成為聖前童生。

培元縣的縣令,名孫,單名濤;前任縣令在妖獸攻城之時力戰而死,孫濤到此上任不過三月。

妖獸所過之處,往往都是民心惶惶,百廢待興。

這麼個爛攤子,幾乎無人願意前來當這個縣令。

孫濤本是個候補縣令,雖然知道這個縣令不好當,但他依然來了,畢竟一個實缺可是很難等的。

幾個月來,孫濤孫縣令可算是勞心勞力,總算是站穩了腳跟,但他知道,想再向上爬,那可就不容易了!

此刻的孫縣令正在一座偏殿之中同兩位學正一起喝茶。

「肖學正,此次從府院下來巡考,一路辛苦!」孫縣令一邊喝茶,一邊說,這方笑言方學正雖然只是個閑職,但好歹在府城做事,人面廣,和他打好關係,日後也有人能幫自己傳遞消息。

方學正三十多歲,面白無須,,他笑呵呵的道:「我倒是還好,就是慶於兄一路很不太平,哈哈哈」

「走前吃錯了東西,拉了一路的肚子!」郭慶於臉色有些憔悴,苦笑道:「老啦,可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吶!」

孫縣令哈哈大笑:「老了?我可不信!聽肖學正說慶於兄前些日子才又迎娶了一房小妾,算得上是寶刀未老啊!」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了起來,卻忽然嘎然而止。

一股略顯辛酸的才氣讓三人心頭微顫,似乎連功名之心都稍稍淡化,唯一那酸澀之感回蕩於眼眶之間,不由得兩眼微紅。

「聖前童生!」三人齊齊驚叫了起來。

要成為童生,必定要考中之後進入聖廟朝拜,才氣灌頂而晉陞為童生!

而聖前童生,則需要詩成之時,才氣縱橫之間,直接得到聖廟的承認,直接將才氣灌注其身,便稱之為聖前童生。

聖前童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子宋國出現過了。

「恭喜恭喜,恭喜孫縣令立此大功,還望孫縣令以後高升之後,莫望你我今日之緣分吶!」方郭二位學正齊齊拱手,想孫濤道賀。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孫濤容光煥發,一臉的興奮:「二位大人,可願同我一起,巡查考場?」

「自然同往!」

三人哈哈大笑,攜手而出。

當他們趕到之時,只見試卷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考室之內,那考生卻已經了無蹤影。

孫學正的臉色頓時黯了下來:「雖然詩文才氣鳴州,但若僅僅做完詩文,這聖前童生也無法得到國主的承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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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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