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整人天使
測試由李經理親自安排，應該不是上次那樣的突發事件吧？前面多了「選拔」兩個字，似乎競爭對手還不少。錢為暗暗產生了一個極窩囊的想法：就算選不上，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何樂而不為呢？總比被成婉帶去公園好！
準時趕到公司發現保安部除了李經理再無別人，錢為疑惑的問道：「經理，不是說選拔測試么？其他人呢？」
李經理答道：「沒錯，是選拔測試。不過是你一個人的選拔測試。」
「我一個人的選拔測試？」錢為不解的道：「那能算選拔嗎？」
李經理面無表情的道：「這次測試由王總親自安排，指定只能由你一個人參加，具體選拔什麼崗位我也不知道。——走吧！」
跟李經理上了車，錢為隱隱覺得情況不妙。從與成婉相處的經驗來看，這年頭最好不要把美女當正常人看，何況是一個姓總名經理的美女富婆？潑婦想炒他隨時可以下手，用不著等一個星期。她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李經理不經意的問道：「錢為，你的搏擊格鬥水平怎麼樣？」
「不知道。」
李經理皺眉道：「不知道？什麼叫做不知道？」
錢為苦笑道：「還是在部隊跟戰友們練過的，退伍后忙於生計，哪還有心思找人打架？」
「我們花了一星期的時間調查整理了你的詳細資料，從你出生到現在每個細節都沒有遺漏。」李經理遞給他一支煙長嘆道：「我女兒都比你要大，你叫我叔叔也不過分。錢為，你是個苦命的孩子，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什麼意思？」
李經理答非所問的道：「在SH找份收入不錯又長久穩定的工作不容易，退一步海闊天空，年輕人吃點虧受點氣不見得是壞事。天上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你以為一千元獎金是那麼好拿的？」
錢為隱約猜到今天的「測試」是什麼了，他碰上了一個小心眼的女瘋子。在古代有個能要人腦袋的罪名叫做「大不敬」，就是專門對付他這種人的。錢為面對的是實際上是一道選擇題：要生存還是要尊嚴？心下大為惱怒：「王總是打著選拔測試的旗號有意修理我？難道我今天是為了眼巴巴的送上門去讓她出氣？」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過。」李經理尷尬中帶有幾分無奈：「富貴人家的兒女大都是不能吃虧的主，他們不需要考慮養家糊口，也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不佔到上風是不會消停的。咱們惹不起，也犯不上跟他們往死里較真。」
「李叔，謝謝你的開導！」錢為暗暗打定主意，衷心道謝之後冷冷道：「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李經理長噓了一口氣道：「安安生生過日子比什麼都強，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
錢為悶頭抽煙想著自己的心事，不再說話。大約一小時后，二人來到郊外一處高級別墅區，李經理把車開進了一處環境優雅的大院內。王冰馨一身雪白的休閑運動裝，在草坪里悠閑的曬太陽。見錢為神色木然的跟在李經理身後，嘴角泛起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她的神情和扮相讓錢為想起了傳說中的天使，但他沒聽說過有哪位天使一心只想著整人。意外的是，草坪里只有王冰馨一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彪形大漢在一旁伺候。難道教訓他的打手還沒來？
李經理恭敬的道：「王總，我按您的吩咐把錢為帶來了。今天天氣真好！我去把董事長請來一起觀看測試吧！」
他是擔心王冰馨玩得太過分，有心把董事長請來為錢為添加一道保險。王冰馨笑道：「老爸去釣魚了，測試一個保安不用驚動他。測試內容很簡單，打贏我就算通過。」
她竟然是親自上陣！李經理對錢為使了一個眼色，賠笑道：「王總是跆拳道紅帶，錢為只有當兵時那點老底子，怎麼是王總的對手？」
「你先別嚇著他。」王冰馨不無得意的道：「錢為，你不是很在乎錢嗎？打贏了有獎金哦！準備好了么？要不要先熱熱身？」
她眼裡滿是戲謔，彷彿錢為是一隻街頭賣藝的猴子，翻幾個跟斗就可以捧著銅鑼向觀眾們討賞。他和猴子的區別，只是討賞的條件略有不同而已。錢為搖頭道：「王小姐，我今天不是來參加測試，而是向你辭職。你的測試方式過於新穎，我認為自己無法勝任這份工作。」
李經理大驚道：「錢為，你胡說些什麼？」
王冰馨一愣，拿起一本厚厚的資料揚了揚：「你別忘了，你與公司簽過勞動合同。公司有權對你的工作進行考核，能不能勝任你說了不算。沒錯，你可以辭職，但必須承擔違約責任。違約金加上賠償給公司帶來的損失，不會超過兩萬元，你付清就可以走了。」
嘲弄的問道「錢為，你不會以為勞動合同是簽著好玩吧？另外，作為一個基層小保安，你沒有資格向總經理提出辭職，要辭職也該找李經理才對。——我可都是在按合同辦事。」
兩萬元對錢為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再說只差幾天就滿一個月試用期了，馬上就能領到兩千元工資。現在辭職……，他好像有點划不來！看來非得跟潑婦打上一架不可了，但這一架不能白打。錢為憋屈的道：「暫時不辭職跟你打也行，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王冰馨興奮的問道：「什麼條件？」
錢為壓根不知道跆拳道紅帶是個什麼概念，瞧李經理一臉恐怖的表情，想來潑婦不是個嬌滴滴的繡花枕頭。打不打得過心裡還真沒一點底，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第一，拳腳無眼，不管我是輸是贏醫藥費都由你負責，你以後不能再來找我的麻煩。」
「沒問題。」王冰馨笑道：「怎麼？你怕了？」
今天贏也好輸也好，反正保安錢為是不想幹了。但就算拿得出兩萬元，也絕不能幹白打工還找她錢的蠢事：「第二，不管輸贏我都要求能拿到兩萬元獎金。」
「你輸了還有臉來問我要獎金？獎勵你輸得好么？你當我白痴啊？」王冰馨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用意：「打輸了除了醫藥費只有一千塊補助，打贏了才有獎金兩萬！」
「……也行。」輸了也補助一千塊？那草草應付一下主動認輸也未嘗不可。但瘋婆子真的答應打贏了就給他兩萬元獎金！其實只要以後不再找他的麻煩，辭不辭職都無所謂。錢為腦子裡一時間亂得一塌糊塗：到底該輸呢，還是該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