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造反有理
王冰馨抬頭瞪了錢為一眼，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冷冷問道：「我什麼時候侮辱你的人格了？」
錢為不卑不亢的道：「我不認為蠢貨是你對我的讚賞。」
王冰馨俏臉一紅，冷冰冰的道：「是嗎？就算我侮辱你了，是在測試範圍內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她把球踢還給錢為，想把他繞進去。錢為並不上當：「不管是與不是，您都沒有侮辱我的權力。」
王冰馨騰地起身，湊到他面前低聲道：「別給臉不要臉！前天我被你逼得鬧出那麼動靜，差點讓大家看了笑話，昨天又害得我被老爸臭罵了一頓！我說測試就是測試！我受了一肚子窩囊氣還不得不故作大方嘉獎你！別忘了你不過是小小的保安，你還想怎麼樣？」
錢為聞著她醉人的幽香，欣賞著她嬌俏的容顏，用所剩無幾的一絲清醒迎上她凌厲目光：「王總，如你所言我只是一個小保安，你才是總經理，所以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我並不想怎麼樣，既然你自己也承認侮辱了我，我認為你必須向我道歉。」
本來錢為實在忍不住想說獎金我可以不要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幹嘛非跟錢過不去？王冰馨雙手叉腰恨聲道：「如果我不呢？」
錢為原就沒指望她能道歉：「坦白說你堅持不道歉的話，因為你的財富和地位，我只能感到非常遺憾。但我同時也認為，你前天並不是侮辱了我，而是侮辱了你自己和你的公司。」
王冰馨咬牙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憑藉財富和地位欺負你了？你還有完沒完了？」
「你說呢？」錢為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鼓起勇氣道：「我還說幾句，說完我馬上就在您面前消失。——那一千元獎金我什麼時候能拿到？該去哪兒拿？財務部還是保安部？」
王冰馨哭笑不得：「找你們李經理要去吧！滾出去！」
錢為面不改色的走出總經理辦公室，竭力忍住不讓自己樂出聲來。前天晚上連魂都被你嚇出來了，今天不但出了一口惡氣，還意外的能領到一千元「獎金」：來這一趟很划算啊！
果然當天中午李經理就煞有其事的開了個表彰大會。他自然與惡婆娘口徑一致，說撞桿闖關事件是精心安排的測試云云，當眾獎給錢為一個紅包。表彰不表彰錢為無所謂，紅包里白花花的銀子才真是雪中送炭啊！是不是買張單人摺疊床改善一下住宿條件？該不該買點菜回去請成婉吃一頓？
唯一令錢為感到蹊蹺的是：早上來的時候李經理原說今天就重新上崗的，表彰會之後又說要調整崗位，讓他回去「聽候通知。」
因為他是新來的，被派去看守地下停車場本就是所有保安崗位中最差的。既說要調整，那肯定是換個好崗位了。難怪說造反有理！
夏日將至，錢為先到舊貨市場淘了張單人床，到地攤上買了幾件襯衣。到菜市場採購了足夠吃兩天的菜肴，去雜貨鋪買了瓶烈酒和一條廉價香煙，這才屁顛屁顛的滿載而歸。
依成婉的精明，下班回來后不難看出家中的變化。女人的嘴巴通常很刁，但每次錢為精心烹制的飯菜成婉的吃相都極不雅觀，今天也不例外，可見他的廚藝還是很不錯。
表彰過了獎金也到手了，就不能再說是惡婆娘公然發飆了。依葫蘆畫瓢說是成功通過了一次特別的測試，很快就有換崗加薪的可能。為了向錢為表示祝賀，成婉像喝敵敵畏一樣陪他喝了一小杯酒。
酒後的成婉紅撲撲的臉蛋幾乎能滴出水來，連錢為都忍不住心生邪念，也怨不得上回那位老兄急於想跟她「那個」。
成婉微醺的道：「錢為，上次我那三個姐妹說這個星期六又想來家裡報仇。我怕……怕累著你，就說我要跟你一起去看望一個朋友推掉了。你認為怎麼樣？」
你都推掉了我還能說怎麼樣？難道我做使喚丫鬟上癮啊？錢為假惺惺的道：「我累一點沒什麼，只要你高興就好。」
成婉大喜道：「你是說這個星期六你有空？」
這位寶貝小阿姨腦子不是一般的活絡，天知道又想分派給他什麼差事？錢為含糊答道：「也許吧。我現在是聽候換崗，那天到底有沒有空我也說不準。你……有事？」
成婉的臉色眨眼間就晴轉多雲，噘起小嘴嘟囔道：「哦。……也沒什麼事，我本來想帶你去公園裡玩的。」
錢為隨口道：「公園有什麼好玩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料成婉勃然大怒道：「誰告訴你不好玩了？你知道個屁！榆木疙瘩！神經病！」咬著嘴唇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衝進房裡砰的一聲重重關了門。
錢為像中了葵花點穴手一樣當場愣住，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情緒變化這麼快，不做演員簡直太可惜了。——你才是神經病呢！
經過近二十天的磨鍊，錢為精神上的抗打擊能力已大大增強。無端挨罵還不是成婉發作時最嚴重的癥狀，他也不以為意。
但這次發作時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長，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全面冰凍期，幾天後都看不到解凍跡象。公司也沒傳來任何消息，錢為有點坐不住了。因為沒有手機留的是成婉的電話，所以錢為每天不得不拉下臉皮問道：「我們領導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成婉每次的回答都只有兩個字：沒有。一直等到星期五晚上臉色才稍有改善：「今天你們公司李經理打電話讓我通知你，明天早上八點趕到公司，他親自送你去參加另一次重要的選拔測試。哦，他特別交代不用穿保安制服。」
又是選拔測試？他們到底想搞什麼？成婉冷哼道：「哼！上次不是騙我就算了，算你老實！看來你們領導很器重你，好好表現不要錯過這樣的機會，知道嗎？別讓我這個阿姨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