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救命！

惡婆娘一臉洋洋得意的壞笑，似乎在提前享受錢為像丫鬟老媽子一樣伺候她帶來的快感。這有什麼呀？錢為很阿Q的想：只要她不嫌貴，不偷不搶的咱不丟人啊！

王冰馨大概想早點回家休息，沒有將這個天價勤雜工馬上投入使用的意思，給錢為安排了差事就走了。

方容年齡與成婉相彷彿，性情卻有天上地下之分，始終是一臉甜甜的淺笑，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她再溫柔也難以抵消錢為心底的抵觸情緒，怎麼說她都是深受惡婆娘信任的秘書，沒準還是幫凶呢！

錢為的新崗位無疑是王冰馨心血來潮的傑作，或許只是她孩子氣發作時的一種消遣，很難說這份貌似高薪的工作壽命能有多長。隨遇而安吧！吃過晚飯腦子裡亂紛紛的回了家。

成婉在客廳黑著臉翻看他上午匆匆扔回家的衣物，看來剛回來不久。瞄了錢為一眼陰陽怪氣的道：「真是帽子向前不比往年啊，剛上班第一天就弄得人模人樣的，鳥槍換炮了啊哈？」

錢為脫了上裝苦笑道：「這些都是為了改造我的形象配發的，反正又不用我掏一個子兒，不要白不要。穿這西服跟披了副盔甲似的渾身不自在，累。」

成婉不屑的道：「切！你少得了便宜賣乖，光這身西服就得三千好幾，這堆零碎最少花了上萬元！你們王總挺器重你的嘛！敢問錢先生，您一步登天坐上了什麼寶座啊？」

上萬元？！錢為差點沒仰天一跤跌倒，半天才回過神來對今天的情況作了詳細彙報。為了增加可信度，特地把勞動合同給她看了。

「勤雜工？……月薪五千！」成婉像屁股上被猛戳了一針似的驚得跳起來：「姓王的是不是瘋了？！」揉著眼睛反覆看了幾遍，一臉高血壓中風的表情，咽著口水伸長脖子問道：「錢為，這……你真的……也干？」

錢為將成婉所說的一大堆零碎抱進房裡：「為什麼不幹？難道我跟錢有仇啊？」

成婉臉色陰沉的作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你那個美女老闆一定是腦子進水了！」跟進來以恐怖的音量狂吼道：「還——錢！」

經過一晚的心態調整，第二天錢為正式進入角色。王冰馨有喝咖啡的習慣，就給她沖好咖啡。方容愛喝茶，就給她沏好茶。儘管辦公室本來十分乾淨，錢為還是一絲不苟的進行了一道洗抹工序。

兩位美女的反應截然相反，王冰馨悠然品著咖啡，一臉愜意。方容則滿臉通紅，不敢出言阻止也不好出手相幫，只手足無措的看著。只要掐滅了心理障礙，這份工作比想像中的要輕鬆。忙活完錢為面不改色的請示道：「王總，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王冰馨裝腔作勢的點頭道：「暫時沒有了。嗯，今天表現不錯！繼續保持發揚，記得隨時待命！」

錢為雖然是總經理辦公室的「辦事員」，但並沒有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必須幹活卻無處容身的尷尬境地當然也是王冰馨刻意設計的，好在方容的秘書室還有會客沙發可坐。因為要「隨時待命」，百無聊賴之下只好請方容給他一些存檔的合同、企劃書之類的文件看看，藉以打發時間。不料錢為意外的找到了一種新的心理平衡：這是一個免費學習的好機會啊！

接下來的幾天錢為心安理得的忠實履行著勤雜工的職責。唯一讓他煩躁無比的是，成婉對他的工作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關心，每天都得應付她不厭其煩的盤問。堂而皇之的聲稱是長輩對小輩的關心愛護，監督嚴密是擔心他經不起王冰馨糖衣炮彈的腐蝕。

然而王冰馨好像並沒有腐蝕錢為的打算。為了保證隨叫隨到的「工作需要」，王冰馨還讓方容給他添置了通訊裝備——手機。錢為絕不主動跟惡婆娘說話，說得最多的字眼是：是。好的。

很快就到了周末，下班前王冰馨把車鑰匙扔給他：「送我回家。」

「好的。」

一路上錢為只是悶聲開車，王冰馨挑釁的問道：「錢為，總經理辦公室辦事員的滋味如何啊？」

「還好。」錢為的回答簡潔明了，又就此沒了聲響。王冰馨恨聲道：「你跟我多說幾句話會死啊？」

錢為淡淡答道：「勞動合同上並沒有一定要跟你說話這條規定。」

王冰馨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憋不死你！」送到之後沒好氣的吩咐道：「把車開回公司，記得明天早上八點半來接我。」

錢為抗議道：「明天是星期六，按《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三十八條規定：用人單位必須保證勞動者每周至少休息一日。」

「嘿！法律條文還背得挺熟溜啊！勞動法還規定用人單位可以根據工作需要延長勞動者的工作時間！」王冰馨冷笑道：「我說過後天不讓你休息了嗎？給我記好了，明天早上八點半！哼！」

「……好的。」

第二天錢為準時接了王冰馨按她的指示駛向北郊一處場館，遠遠就看見一塊巨幅廣告牌：雄鷹跆拳道館。惡婆娘那幾下子大概就是在這裡學的了。

寶馬760扎進停車場的車堆里只能算是大眾車，可見這裡檔次不低，看來類似王冰馨這樣有錢有閑精力過剩的鳥人不少。

道館迎賓保安門童一樣不缺，見了他們比見了親爹還要恭敬，較之五星級酒店也毫不遜色。王大小姐顯然這裡的常客，輕車熟路的帶了錢為進去。場中眾人一色練功服飾，只是腰帶顏色不盡相同。男男女女都是口中嚯嚯有聲，賣力的將良好的營養轉化為汗水，獨練者有之，對攻者有之。

錢為對此一竅不通也毫無興趣，在休息區找了個*窗的位置坐了。遠遠見到換了練功服的王冰馨沖他指指點點，和身邊一群人在說著什麼，想必是在炫耀有這麼個勤雜工兼跟班司機。

……不對！怎麼那些人聽王冰馨演說完后對他都是怒目而視？錢為一個激靈：惡婆娘一直憋著勁琢磨怎麼修理我，她一定是在挑唆那些人來揍我出氣！

一伙人氣沖沖的將錢為迅速包圍，為首的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指著他冷冷道：「你就是特地讓冰馨帶你來踢館的錢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眾人附和著叫囂道：「雄哥，揍死他！叫他小丫的不知天高地厚！」

果然如此！錢為不由暗暗叫苦，趕緊起身解釋道：「各位誤會了！我是王總的司機，王總是跟大家開玩笑的。」

王冰馨火上澆油的胡扯道：「錢為，你不是說跆拳道練的都是花拳繡腿嗎？你剛才還說是來踢館的呀！男子漢大丈夫要敢做敢當，怎麼一會兒就變卦了？」

幾句話就把蓄謀已久的黑鍋給他扣得死死的，把眾人煽動得愈發同仇敵愾，一個個拳頭捏得吱吱直叫。有道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如果就這樣讓惡婆娘的陰謀輕易得逞，豈不糟糕？

怎麼說這裡也是高檔公共場所吧？難道他們敢無所顧忌的圍住我群毆？傻子才莫名其妙的跟這幫不可理喻的鳥人拚命呢！錢為回身朝窗外大叫道：「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