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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師傅,司月她到底怎麼樣了?」想著剛才司月回來時候的樣子,楊天河等人被嚇得魂都差沒有了,好在陰毒今晚很早的就回來諸葛府,只是,看著躺在床上難受得很的司月,還有眉頭皺得死緊的陰毒,別說楊天河和楊興寶,就是一邊的諸葛清凌的心也不由得往下沉。

楊興寶看著自家娘親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濕了,還在極力忍耐的樣子,站在床邊,眼裡也是擔憂得不行。

陰毒放開司月的手,對著司月一臉輕鬆地說道:「沒什麼大事,想必你也知道這是什麼葯了,很普通,你們只要同房就可以解決了。」

司月此時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聽了這話,努力壓抑著體內火熱的躁動,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些沙啞,雖然柔軟,卻完全沒有原本的生氣和活力,此時的她更是顧忌不到楊天河通紅的臉以及對方心裡的想法,「沒有其他的法子嗎?」

楊天河聽了這話,心下有一絲難過。

「你說呢?」陰毒挑眉,「我明白你心中的想法,用冷水壓制?倒不是不可能,但也只是表面上的緩解,體內的毒素並不能排出去,很快又會再次毒發的,況且,以這樣的方式,別以為你現在的身子好,但每一次都會讓你的身體弱上一份,我敢說,用不了幾次,你就會到走上幾步就會喘的地步,即便是如此,也是治標不治本。」

司月點頭,皺眉看著坐在一邊的楊天河,其實同房之事,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楊天河一直沒有提起,她也就不好開口,再說,因為前世的經歷,關於那方面的事情,司月明白她心裡是有障礙的。

現在倒好,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是,她雖然是兩世為人,可到底還是第一次,即使她自己心裡有問題,司月也不想糊裡糊塗迷迷糊糊地度過,「有沒有法子在不傷害我身體的情況下,讓我的頭腦清醒。」

「你想怎麼做?」陰毒挑眉,看著楊天河的情況,心想著兩夫妻的模樣,肯定有問題。

「能還是不能?」額頭的汗水滑落,司月在心裡將陰毒狠狠地揍了一頓,天知道她現在要忍住體內的藥力,保持頭腦清醒,還有吐字清楚需要費多大的心力,這人竟然還在這裡磨磨唧唧。

陰毒一聽這話,才想起對方如今正難受著,也沒再多說,乾脆利落地說道:「能。」

司月看向楊天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楊天河,給你一天的時間準備新房還有禮堂,我們重新拜堂。」上一次成親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她是個女人,即使這只是形式,她也想清晰地體會,不想等到老了的時候,想著女人這一輩子的大事,會充滿遺憾。

「恩。」楊天河點頭。

「你可以開始了,一天,以你能成為太子的師傅,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司月艱難地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隨後就感覺到一下輕微的刺痛,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突然倒在床上的司月,楊天河和楊興寶都嚇了一跳。

「娘親!」

「司月!」

「叫什麼叫,這樣對她是最好的了,」陰毒終於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楊天河,你和司月還沒有同房?」

楊天河的臉一紅,愣愣地點頭,「因為司月要給她養父母守孝。」

「那麼,你就需要好好想想。」在司月暈過去之後,陰毒的笑臉收了起來,之後被沉重所取代,站起身來,「小寶,你在這裡看著你娘,我和你爹出去說話。」

「恩,」正在給自家娘親擦汗的楊新寶沒有注意到這些,聽了陰毒的話,他的心裡反而有些高興,哥哥有告訴過他,想要弟弟的話,爹和娘親就必須得睡在一張床上,他想,是不是很快就會有一個可愛的弟弟了。不過,現在,照顧娘親要緊。

四人出了房間,諸葛清凌才開口說道:「是什麼毒?」

陰毒的表情變化得太明顯,楊天河自然也發現了,緊張地問道:「西西師傅,難道司月?」

「不是司月,是你。」陰毒坐下,自給自足地倒了一杯茶水,「毒貞,諸葛清凌,想必你也聽說過的吧,我只是沒想到,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能制出這樣的毒藥。」

諸葛清凌和管家心一沉,同時看向楊天河,毒貞,那真的是傳說中的東西,甚至在這之前,他們都不確認會這樣的毒真的存在。

「那是什麼?」楊天河一臉茫然,看著叫舅舅和管家的表情,心裡越發的焦急了。

「毒藥,據說是有毒王為他的妻子所制出來的,中了這種毒藥的女人,與給她解藥的男子同房之後,便再不能同其他的男人發生關係,否則,兩人皆會腸穿肚爛受盡折磨而死。」陰毒一字一句地說道,「毒王研製出這樣的葯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那美貌天下第一的妻子無人覬覦,也讓她頻頻出軌給他戴綠帽子的妻子不敢再亂來。」

楊天河震驚地看著陰毒,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和女人?在他眼裡,無論多漂亮的女人,出軌就是要被沉塘的,而那毒王,竟然還能想出這樣的毒藥。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以為所有人的生活都像你們那小小的楊家村一樣啊。」楊天河將心中所想明明白白地擺在臉上,陰毒又如何看不出來,嘲笑地說完這話,眼睛盯著楊天河,「只是,即使是毒王,他也只是普通人,並不是神仙,給妻子用藥並且幫著解藥,也就是同房的一個月後,毒王身體上雖然沒有任何的傷口,可那一天晚上卻疼得死去活來,之後的每個月那一天,他雖然身體無事,卻要承受比腸穿肚爛還要劇烈的疼痛,最後,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痛,吞葯自殺了。」

諸葛清凌看了一眼陰毒,什麼話也沒說。

楊天河聽著更是震驚,這樣一對夫妻,真的正常嗎?抬頭,看著諸葛清凌和陰毒都盯著自己,吞了吞口水說道:「所以,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恩,」陰毒點頭。

「你好好考慮,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諸葛清凌突然開口說道:「司月你也不用擔心,我能找到給她解藥的人。」

「舅舅,我願意的。」楊天河想也不想地說道,無論司月心裡怎麼想,說他自私也罷,即使是再痛苦,他也希望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還忘了說一點,你要真的為司月解毒了的話,以後,你也只能有司月一個人,否則,後果也是一樣的。」陰毒笑著說道。

對於這一點,楊天河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三妻四妾,再說,楊天河真的不認為他比那為毒王還厲害,能熬得過去。

「你好好考慮一下。」諸葛清凌說完這話,讓管家推著回了院子,不一會,陰毒就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什麼要那麼說?」他可不知道毒王吞葯自殺了。

「我說錯了嗎?」陰毒笑著說道:「雖然毒王不是吞葯自殺的,可諸葛清凌,你應該知道毒王有多愛他的妻子,結果,卻是在那樣的疼痛下,愛什麼的都消磨沒有了,剩下的恨倒是不少。」

「所以呢,毒王為什麼會恨?不是以為他那不忠的妻子嗎?」諸葛清凌用他死氣沉沉地眼睛看著陰毒,「以你的腦子,總能夠想出壓制疼痛的法子,不是嗎?」

被諸葛清凌這麼陰森森地看著,陰毒覺得壓力好大,但面對毒王的葯,他還真沒有那信心,「我只能儘力而為,其實,楊天河怎麼也不會被痛死的,如今的大齊,在制毒方面我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但在醫人,解毒方面,天齊寺的主持比我更高一籌。」

話說到這裡,陰毒突然停下,看著完全沒有反應的諸葛清凌,「你不會看著楊天河被疼死的吧?」

「不用你管。」諸葛清凌留下這四個字,推著輪椅離開,想著躺在床上的是司月,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毒害她的人。

楊天河回到房間,看著守在床邊的楊興寶,還有床上躺著的司月,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什麼話也沒說。

另一邊,太子宮內,秦氏一臉驚喜地拉著一個月未見的軒轅浚,「浚兒,你真的見到你父王了嗎?我聽說他參見了太后的生辰,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託病了。」

說都這裡,秦氏一臉的遺憾。

軒轅浚看著秦氏,胖了不少的小臉面什麼表情都沒有,聽著口口聲聲都是父王的母妃,低頭,再看著自己被緊緊抓著的手腕,忍著疼痛,想著跟在父王一起的日子裡,有些明白為什麼父王不願讓自己回來的緣由。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卻沒讓它掉下來,「母妃,父王今日歇在宮裡,明日才會回來的。」這話一落,他明顯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

「那你回來幹什麼?」原本正在想著怎麼打扮一下,迎接太子爺回宮,可軒轅浚的話像是硬生生地給她潑了一盆冰冷的涼水一般,於是,下意識地將心裡的話說出口。

我也不知道,這話軒轅浚並沒有說出口,至於接下來母妃的歉意還有圍繞著以後如何爭奪父王注意力的各種計劃,他只是垂著腦袋聽著,什麼話也不想說。

皇宮內,軒轅煕躺在偌大的床上,軒轅弘和太后並沒有和他聊多久,只是帶著他去了從小長大的宮殿,一路上說著關於他的事情,在看到他面上露出疲憊的時候離開。

經過一個時辰的劇烈疼痛,現在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然而,記憶恢復之後,軒轅煕卻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平躺在床上,也不管滿身的汗水,直愣愣地盯著明黃色的帳頂,那種他出宮,出京前的孤獨再一次襲上心頭,嘴角露出疲憊的笑容。

就在這個宮裡,曾經有著快樂的回憶,然而,那種快樂與他在楊天河家的是完全不一樣,有著太多令人疲憊的陰暗,直到他和父皇疏遠之後,多次被下毒,陷害,攻擊,現在他想起來都難受得不行。

回想著出京后四處遊歷,本沒有真正按照師傅的希望找到他命中的貴人,然而無心插柳找到之後,他高興的離開,也並不是為自己,而是不想辜負師傅那十年的壽命。

誰有能想到,還沒離開楊家村沒幾天,就遇上了殺手,應付了一波又一波,他身邊的暗衛也越來越少,終於,在最後一波高手的攻擊下,陪伴了他十幾年的暗衛一個不剩,而他一個不剩跌落了山崖,腦袋撞到了石頭上,迷迷糊糊之間,能記得的就是師傅臨行前的千叮萬囑,一是找到他的命中貴人,二是在危難的時候用師傅的人皮面具逃命。

於是,在找到目的地之後,暈倒醒來,就變成了快樂的楊西西,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有可愛的弟弟,真是幸福的日子。

想到這裡,軒轅煕握緊拳頭,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眼睛,裡面的所有情緒都被冷漠所取代,能有這麼幸福的日子他真的已經很滿足了,可她明白,再貪心的話,會失去更多的,這一點他早就親身體驗過的。

第二天一大早,楊天河先是帶著楊西西去請假,隨後便去採集成親要用的東西。

朝堂,原本因為太子回歸,心情極好的軒轅弘,即使在下面沒有看到軒轅煕,依舊不會影響都他的心情,然而,總有那麼些自詡清廉正直,自詡忠心耿耿的大臣站出來。

這不,劉御史一臉嚴肅,「太子回歸,普天同慶,微臣心裡也很是高興,然而,微臣更多的則是擔憂,所謂君子遠庖廚,太子殿下身份之尊貴,更是天下的表率,君子中的君子,怎麼能夠進入廚房,即使是為了太后,也不應該將自己當成廚子,這讓皇家的臉面往哪裡擱,讓大齊的百姓誠服。」

這一番話說下來,軒轅弘的臉色突然陰了下來,原本溫暖的朝堂瞬間就被寒風吹拂,特別是處於狂風暴雨中心的劉御史,即使渾身都凍成冰棍,依舊一副我沒錯的激昂模樣,彷彿隨時都準備血濺朝堂。

「是嗎?」軒轅弘冷眼看著劉御史,並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御史柳湖,詆毀太子,不明孝義,此等不忠不孝之人,不配為大齊官員,貶為平民。」

「皇上,微臣也是為了大齊,為了皇上,為了太子。」劉御史臉色一下就白了,以前皇上不是這樣的,他至少會辯解一番的。

其他的大臣原本有像附和的,可一見換上如此強硬,邁出的腳步都縮了回來,更別說那些想參太子一本的,紛紛低著頭。

「杖責二十。」軒轅弘再一次開口。

劉御史的臉色更白,不可置信地看著軒轅弘,其他的人將頭低得更低,「皇上,微臣沒錯。」

「撤出劉浩的職位,永不錄用。」劉浩,劉御史的嫡子,軒轅弘再一次開口。

劉御史再不敢說話,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皇上開恩。」

「拖下去。」軒轅弘直接開口說道,冷眼看著這一眾大臣,除了一直沒佔位忠於他的,在熙熙失蹤的這些年裡,要不就跟著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派,要不就跟著四皇子,見自己沒有理會,就愈發的猖狂,完全不知道他們身為人臣,將最該擁有的衷心和本分都丟了,以前不管,就是想看看他們能做到哪一步,對於下面的這些人,軒轅弘心裡可是有數得很,而現在,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仁慈了太久,是時候慢慢地清理。

這個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的劉御史,他的大兒子,是軒轅璃的人,想必是昨晚安排熙熙出現在太后六十大歲生辰宴上,只是沒想到,反應還挺快的,竟然一碗面也能拿來做文章。

軒轅弘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完了,不過,撤了一個劉御史,他的心情好多了,至於其他的,慢慢來。

這邊,當新房,喜堂布置好之後,陰毒拔了銀針,「司月,這是你年親當年出嫁是所穿,你現在穿上吧。」諸葛清凌這話說完,管家將一套即使時隔二十年,依舊華麗如新。

「舅舅。」看著諸葛清凌,清醒過來的司月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沒事,我想你娘看見了也會高興的。」說完這話,諸葛清凌轉身。

這一次的婚禮參加的人很少,只有諸葛府的幾個人,諸葛清凌作為長輩,看著兩人拜堂,眼裡上過一絲笑意,腦子裡不由得回想起四姐出嫁時的情景,那個時候,整個府邸熱鬧得緊,所有人都笑得很幸福,親人們都在,哪裡像現在這般。

不過,看著身著新郎服的楊天河,四姐,這個人應該不會像慕容浩然那般的吧?

拜完天地之後,管家在諸葛清凌的示意下離開,不久之後,便帶著不少刑部的人出現在楊天賜的院子內,聽著裡面吵鬧的聲音,死氣沉沉的眼睛閃過一絲殺意,「撞開。」

「碰,」的一聲,院子大門被刑部的人粗魯的推開,而此時的楊家此時正在上演每早一次的小周氏對蘇雪瑩的婆子之間的吵鬧,看著闖進來的官員,嚇得停止了聲音,瞪大眼睛看著進來的人。

小周四在第一時間溜了進去,而蘇雪瑩的下人到底是有些見識的,雖然心裡害怕,卻絕對沒有小周氏那般的丟人,「你們幹什麼?擅闖民宅!」

「不想死就滾一邊去。」管家冷言說道,「搜。」

這句話一落下,那些刑部侍衛十分利落又很有默契地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受驚嚇的小周氏還來不及將外面的事情說出來,就被闖進來的兩個官兵什麼也不敢再說了。

那些官兵都是混在刑部好些年了,即便對方只是諸葛府的管家,可代表著諸葛府,那他們根本就不用客氣,甚至比平日里的動作更加粗魯和具有破壞性。

很快,女人的尖叫聲,東西被打破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哭聲混合在一起,場景格外的凄慘,楊雙吉也害怕,只是他終究是一家之主,看著驚慌失措完全沒有主見的一家子人,哆嗦著雙腿上前,「這位老人家,不知道我們有哪裡得罪你們了?」

管家側頭,看著楊雙吉,面無表情,就是不說話,只是那雙眼睛,讓楊雙吉鼓起有氣走上前,腦子裡想到的好些話都說不出口,腿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冷汗慢慢睇滴落。

直到一個官兵跑到他們領頭的面前,「老大,找到了,就是這姑娘。」說著拎著已經嚇暈了過去的楊天麗,扔到領頭的面前,真是沒想到,這樣出身的姑娘手段卻如此狠毒。

領頭的接過楊天麗留下的藥包,走到管家面前,遞了過去,「找到了。」

「潑醒,」管家開口說道:「這樣的東西不可能這樣的東西。」

「是,」

很快一盆涼水直接潑到楊天麗的身上,醒過來的楊天麗看著面前的老人,他在諸葛府門前見過的,事情肯定是暴露了,先前因為想要毀掉司月,先要得到柳無岸迫切心情早已經消失無蹤,如今剩下的只是恐懼。

冰涼的井水哪裡比得上她心裡的寒冷,管家的那一雙眼睛讓她覺得她就像是個死人一樣。

「不要,」楊天麗嚇得渾身哆嗦,說完這話,絕對不對勁,又接著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管家一步步的靠近,楊天麗哆嗦得更加厲害,兩眼一翻,準備放任自己再一次暈過去,卻聽到完全沒有人氣像是死人發出的聲音一般,「你要是敢暈過去,我就讓人直接將你扔進乞丐窩裡去。」

這樣的場景意味著什麼,楊天麗再明白不過了,強打起精神,下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這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暈過去。

「說說,這東西誰給你的?」管家揚著手裡的拿包東西,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楊天麗也沒什麼顧忌,哆哆嗦嗦地將得到這葯的情況說了一遍,楊家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楊天麗,而走出來的蘇雪瑩,帶著冷笑地看著地上落湯雞一般的楊天麗。

管家看著楊天麗,「你覺得我會相信?」

「我說的是真的?」楊天麗立刻說道,那副急切的模樣,生怕對方不相信她一般。

「帶走,」管家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官兵說道,「在刑部大牢里,好好地讓這位姑娘清醒清醒,讓她明白,得罪了諸葛家的大小姐,能讓她再接著喘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您就放心好吧。」領頭的官兵笑著說道,他也是站在一旁聽著的,嘖嘖,真沒想到天下會有這麼愚蠢的姑娘,哪裡有那麼恰巧的事情,還有,鄙視滴看著楊天麗,就這模樣也想肖想丞相家的公子,痴心妄想。

「不,我不要,我不要去牢里,」看著兩個官兵向她走去,而那位恐怖的老人已經離開,楊天麗不斷地掙扎往後退,「爹,大哥。」

「官爺,」終究是自己疼愛的小女兒,雖然對於小女兒的行為,他是恨不得剖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可看著她如今的模樣,楊雙吉也不忍心。

只不過,話還沒說,就被領頭的不耐煩地打斷,「住嘴吧,你,要不是你有一個好兒子,諸葛府的人不想趕盡殺絕,不然,你們這一家子誰也跑不了,帶走。」

「爹,救我,救我啊。」楊天麗被兩個官兵粗魯的帶走,扯破嗓子的哭聲讓楊雙吉等人心裡都很是不好受,楊雙吉暗自責怪自己,因為被老五媳婦給鬧得,忽略了這個女兒。

「哈哈,」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雪瑩嬌美卻猖狂的笑聲響起,「楊家,好一個楊家,我可真是見識了的,你們一個個不是看不慣我嗎?嘖嘖,現在看看你們楊家的姑娘做主的事情,無論我多麼霸道,總不會想到用藥將對方迷暈而行下流之事的。」

被他們心裡看不起,厭惡和嫌棄的蘇雪瑩如此的奚落,楊家人的臉上都很是不好看,心裡擔心楊天麗的同時又忍不住埋怨,她這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如此不知羞恥,讓楊家蒙羞的事情來,楊天山心裡的鬧意更多,他的女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如今被小妹這麼一攪和,恐怕難了。

「哼,你們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了,公公,記得楊天賜回來,讓他給我一個交代。」蘇雪瑩說完,冷哼一聲,低著她的一群奴僕甩袖離開。

楊雙吉感受到來自兒媳婦還有她的下人鄙視的目光,再想著楊天麗所做的事情,一生要強的楊雙吉臉色是青白交加,終於強撐著在蘇雪瑩的人離開后,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鮮血來,隨後看見碧藍的天空,耀眼的目光,以及急切靠過來的兒子,看著他們嘴皮不斷的動著,他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然後越來越暗。

「爹,」楊天山,楊天海還有楊天江看著倒地的楊雙吉,都嚇了一跳,周氏等人本就受驚不小,如今再看見倒下的楊雙吉,更是六神無主,慌了神。

「大哥,你和三弟將爹抬到床上,我去請大夫。」還是楊天海反應快,對著楊天山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在大院子的一個小角落裡,王語嫣牽著楊興耀,冷眼看著。

第二天,楊天河早早地起床,看著安靜地睡在他身邊的司月,動作不由得更加小心,想著昨晚的事情,整個人笑得都有些發傻,至於那葯的事情,楊天河拒絕去想,抱著能過一日便多過一日的想法,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而床上的司月,在楊天河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來,只是未免尷尬,她並沒有睜開眼睛,等到楊天河離開之後,才坐起身來,身體的輕微不適讓她皺眉,想著昨晚的事情,一張臉熱得發燙。

慢悠悠地起身,出去洗漱的時候,楊興寶笑著跑過來,「娘親,你沒事吧?」

「沒事,」司月笑著說道,看著廚房已經冒出青煙,便知道是楊天河在做早飯,也沒說什麼,心裡卻有著絲絲的甜蜜。

吃過早飯,楊天河要去送楊興寶上學,見司月收拾碗筷,連忙攔住,開口說道:「你別動,等著我回來收拾吧,要是累了,就去床上躺會。」

司月抬頭,笑看著楊天河,「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說話了呢?」

「怎麼可能?」楊天河說完,想著自己今天早上的丟人行徑摸了摸腦袋,「我去送小寶,等我回來再說。」

司月點頭,看著楊天河跑出去,想了想,還真放下桌上的碗筷,去了諸葛清凌的院子,不一會,「所以,男人煮飯就是罪,我倒是不知道大齊有律法規定男人不能煮飯。」

司月說完這話,直接就將手裡的情報給扔了,軒轅熙給太后做了一碗長壽麵的事情,如軒轅弘所想的那般,在昨天劉御史被罷官之後,今日天一亮,京城四個城門的城牆上都貼滿了對著一碗壽麵的事情,從小小的一碗面,直接就說道了大齊的將來。

「你不擔心?」諸葛清凌開口問道。

司月搖頭,冷笑地說道:「無論是誰的手筆,我都得感謝他,即便是京城的百姓都被他鼓動了又如何?他就不想想,在熙熙剛剛回到皇上和太後身邊,感情正是最熱的時候,他越是這樣做,皇上和太后就越是會心疼熙熙。」

「怎麼說?」

「皇上和太后也是人的,在不威脅到大齊江上的時候,在他們享受著最高的權利時,最渴望的摸過於真情,」司月笑眯眯地說道,「而有些人暗地裡的手段越多,熙熙就越顯得可貴。」

「可沒實力的話。」

「皇上正當壯年,實力什麼的遠遠沒有得到皇上和太后兩個靠山來得重要,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司月開口說道:「熙熙可是很聰明的。」

正如司月所說的那樣,對於那些一篇比一篇更加犀利的文章,雖然並沒有書名,可軒轅弘是誰,能不知道是那些人嗎?不過,這一次他卻什麼也沒做,只是將這些人記在了心裡,以後慢慢地給他們穿小鞋。

但太后卻是氣得很的,於是,很快的眾人就發現後宮里有與那些鬧事之人有關的妃嬪,都被尋到了錯處,全都到後宮團聚了,至於宮裡沒有關係的,一張張賜婚的懿旨下去,那些人一個個都有些發懵了。

王雪君對於這一日只有小寶一日來上學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更加確信,楊西西就是軒轅熙。

「老四,你等一下。」這邊,楊天河送了楊興寶回來,比以往更加急切地往家裡跑,不過,被守在這裡的楊天山給叫住了,心情好的楊天河笑著說道:「大哥。」

只是,看著楊天山的模樣,微微有些吃驚,「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哥,可是生病了?」楊天山的臉色實在是稱不上好。

「老四,你還認我們是你的親人嗎?」楊天山開口問道。

楊天河點頭,「當然。」不過,很快就警惕了起來,畢竟每次爹和大哥他們一說這樣的話,接下來說的都不可能是好事,「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你不知道?」楊天山奇怪地看著楊天河,原本以為他是裝的,可現在看著並不像啊。

楊天河搖頭,一頭的霧水。

「爹病了,」楊天山苦笑地說道。

「那你等等,我進去跟司月說一聲,就去看爹。」楊天河以為楊雙吉的病很嚴重,眉頭皺起。

楊天山卻搖頭,說實在的,接下來的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對楊天河開口,可想著在床上病著不願意吃藥的楊雙吉,狠下心來,「因為小妹被抓緊了刑部大牢,爹給氣病了。」

「啊!」別說,這消息還真的讓楊天河很是吃驚,「她一個姑娘家能犯什麼事?」

「下毒。」楊天山邊說邊看著楊天河的臉色,發現對方真的不知道,深吸一口氣,「四弟妹沒事吧?」

「沒事,」楊天河搖頭,隨後看著楊天山長鬆一口氣,在聯想到大哥的表情以及他剛開始所說的話,想到一種可能,不由得倒退一步,瞪大眼睛,隨後上前,緊緊地轉著楊天山的雙臂,「司月的毒是小妹下的?」

楊天山點頭,「四弟,小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她也是被男人迷了心竅,刑部大牢那樣的地步哪裡是一個姑娘家能待的,既然四弟妹沒事,你看能不能讓?」

這話是楊天山來之前楊天海讓楊天山說的。

楊天河握緊拳頭,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楊天麗,如今知道答案,臉色白得不行,如今想想也是,以司月的聰明,要對她下毒根本就不容易,以他們對楊家人的了解,是萬萬不會做出這般的事情來,所以,才沒有往那方面的防備。

「不能!」楊天河想也沒想就開口說道:「讓她一輩子待在牢里吧。」想著司月的笑容,楊天河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塞進地裡面去,他如今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司月,去見舅舅。

「四弟。」楊天山沒想到楊天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大哥,你別說了,若這事發生在大嫂身上,你還會原諒小妹嗎?」楊天河開口問道,楊天山想要點頭,說會,「大哥,你可要想清楚,」說完指著諸葛府的大門說道:「沒有他們辦不了的事情。」

楊天山不敢說了。

「那不就行了,大哥,你回去吧。」楊天河的笑容有些慘然。

「四弟,我知道這是為難了你,可爹,爹他說,若是見不到小妹,他就不喝葯。」不得已,楊天山只得將楊雙吉抬出來,即使是他們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楊天山還是很清楚,老四是個孝順的人。

「那你就回去轉告爹,」楊天河想著他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命是爹給的,如今也算是還給他了,「這事我幫不了,他不吃藥就不吃藥吧。」管不了了,就是面前這個大哥,楊天河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回頭看著諸葛府的大門,楊天河終是沒有勇氣再次進去,紅著眼眶,努力地將眼淚往肚子里眼,跪在大門前,用心地磕了三個頭,「四弟,你這是做什麼?」楊天山看著楊天河再次站起身來,額頭上都帶著血跡,臉上帶著駭然,這樣的四弟讓他覺得害怕,「你可別犯傻。」

楊天河用袖子將額頭上的血跡抹掉,轉身,繞過楊天山,離開,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若是上一次娶司月有諸多逼不得已的話,現如今,他是真的不知道該用何種面目如面對司月,面對舅舅,不過,這樣也好,自己離開了,司月就不會知道那葯的事情,也好。

雖然原本也打算在疼痛到來的前一天就瞧瞧地離開,不讓司月和小寶難過,而現在只不過也就是提前二十幾天而已,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只是,走在茫茫人海中,那種天地間就只有你一個的孤獨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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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農門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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