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驚變

郊外靜悄悄的，除了漫天的風沙還有在四周圍成一圈蠢蠢欲動的軍車。為首的一輛黑色轎車裡走出一名帶著橢圓墨鏡俊俏的青年男子，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習慣這裡的環境，拍了拍剛搭在肩膀上的灰塵暗罵一聲

「***！」

這時一位年長的軍官慢跑過來，立著腰桿行了個軍禮

「長官！外圍搜索完畢！可以縮小範圍了！」

「別叫我長官！叫我上尉！」

青年男子皺著眉頭不悅道，隨即緩緩地舉起左手打了個響指

後面的一排軍車收到指令又靠近了一些，行駛的綠色軍車乍看上去像移動著的森林。

「啪！」

「***！你怎麼辦事的？恩！？」

車內的平頭抬手一巴掌將副座的下屬打了個踉蹌，年輕的下屬低頭摸著臉不發一言，傑夫看了看不遠處的軍車更加火大，對著他又扇了一巴掌

「你***別的不會做，就會丟老子的臉，我再三囑咐別和國防部的瘋狗接觸，拿不下來就收隊，這倒好，你***還幫著他們跟蹤疑犯！」

傑夫說罷恨恨地砸了下方向盤，疾奔的轎車頓時剎著泥土搖晃起來。

「不是的。。是克萊德上尉叫我協助他們的。。我當時也沒辦法。。。」

驚恐的下屬看著傑夫弱弱解釋道

「你還敢說！他叫你吃屎你吃不吃！？找抽是吧！？」

傑夫狠狠地等了他一眼，隨即在黑色轎車旁踩下了剎車。

「WOW！這不是傑夫隊長么？怎敢勞煩您大駕光臨呢？」

克萊德上尉靠了過去，嬉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你抓個人從北美攆到南美，這地區是我們管轄，我當然要幫忙啦！」

傑夫走下車來反譏道

「這是哪裡話，多虧了你那勤懇的部下我才能準確地知道疑犯的藏身點，不然我這一大堆車隊不是白耗油了么？是吧？」

克萊德沖著車內的下屬招了招手，下屬見狀又低下了頭。

傑夫壓了壓怒火，隨即問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

克萊德指著面前的二層舊樓說道

「只剩下這棟樓了，你來不是想跟我搶功吧？」

傑夫嘿嘿直笑

「不會不會，我只是想見識見識是什麼人能讓上尉你這樣大動干戈罷了。。」

克萊德不想與他再磨嘴皮，大手一揮

「搜！」

十來個士兵迅速湧向了前方的舊樓

底樓的門這時突然吱呀地從內側推開，走出一名挾著人質的紅髮女子，只見紅髮女子雙手扣著人質，用刮鬍刀比著人質的脖子慢慢地走了出來。

「痛痛痛。。輕點。。」

我縮脖子道

「演戲要*真嘛。。忍忍。。」

蓮看著前方，輕聲道

我看著前方整齊的車隊和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暗道不妙

不就抓個人么

需要弄這麼大的排場么？

「蓮！好久不見了呢！」

克萊德支開一旁的士兵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克萊德么？你現在混到什麼職務了？」

說罷蓮稍稍退了兩步，步子邁得有些不穩

「別緊張，傷口會更加裂開的」

克萊德大驚失色，在離著我們兩米來外的距離停了下來，他摘下墨鏡抬起頭接著說道

「鄙人不才，現在是入境管理部部長，准上尉」

這時我才看清他的樣貌，修長的輪廓搭配著高挑的鼻樑，幽深的雙眼上聳著一對劍眉，年齡估計不出25，這般年輕便是上尉的話，可見城府極深。

「嘿，混得不錯啊，你動員這麼多人來抓我一個弱女子不怕被人笑話么？」

蓮譏諷道

「沒關係，我不在意別人怎樣說，當我得知你來地球時我便調動所有的人力來抓捕你，不慎划傷你的部下已經被我幹掉了，並且我調換部門的原因你也應該知道吧？」

克萊德盯著蓮的眼睛，眼神里略過一絲柔光

「嘿，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呢」

蓮低頭苦笑道

「蓮。。我。。」

「別過來！再走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蓮將刮鬍刀更放近了一些，冰冷的刀片刺得我生生吃痛。

媽的，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克萊德停下腳步嘿笑道

「你覺得我會在意區區一條人命么？」

見蓮低頭不語，克萊德接著說道

「蓮，走吧，已經是定局了！」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蓮這時抬起頭怔怔地說道

「沒問題，只要在範圍之內！」

克萊德點頭道

「你先回去，我考慮一下！」

克萊德聞言立即轉身向後走去，這時我也大概能猜到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喲！這不是你以前一直追卻又追不到的那娘們么？難怪你下這麼大的功夫呢」

傑夫見克萊德走回來哈哈大笑道

克萊德瞬時之間將槍滑出握在手上，傑夫見狀反射性地抽出槍，轉眼間兩人用槍互頂著腦袋，氣氛立即轉為死寂，周圍的士兵見此變動張大嘴巴，顯得不知所措。

「你做死么？傑夫？」

克萊德臉上浮現一絲怒氣，加重語氣沉聲道

「嘿，果然除了那娘們你誰都不放在眼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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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我要走了，晶片的事在到達營地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了么？」

蓮將刮鬍刀丟在地上，貼在我耳邊說道

「那你咋辦，這廝看起來對你不懷好意呢！」

我看著前方，由於風大的緣故，不遠處的人群竟也瞧不真切

「沒問題，我跟他是老相識了，我知道怎樣對付他！」

蓮笑了笑，將我鬆開

「我知道了！」

我點頭道

「再見了！默！」

「啊啊，同上」

看著漸漸離去的背影，我將晶片塞進牙縫，不大不小剛剛好。果然，牙齒不齊也有它獨特的優點呢。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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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

見蓮搖搖晃晃走過來，克萊德連忙收起槍準備過去攙扶她

「我還知道怎樣走路」

蓮甩開他的手，將車門拉開

「額。。你剛說的是什麼條件？」

克萊德見狀尷尬地咳了咳，問道

「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蓮俯身將門帶上，道

克萊德嘆了口氣，轉身對傑夫說道

「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你以後別栽在我手上！」

「收隊！」

克萊德上車后，一列列軍車也隨著迅速離開了。

傑夫低著腦袋沒說話，待他們走後突然朝著上方空開幾槍，隨即狠狠地將它甩在地上猛踩幾腳，下屬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呆在車裡一動也不動。

傑夫憤怒的表情逐漸扭曲，低頭將目光掃向車內，下屬見狀暗道不妙，在車內縮成一團。這時傑夫似乎意識到某件事，站起身向我這邊走來，下屬慶幸仇恨轉移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走過來的模糊身影，我有些困惑。

誒？

還沒走乾淨么？

當看見那噁心的髮型時，我這才發現這一切都充滿了戲劇性，

完了。

「嘿嘿嘿嘿。。」

傑夫這時詭異地笑了起來

我將刮鬍刀拾了起來，反在手后等著他過來。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傑夫看起來興奮得有些過頭，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此人危險！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戰慄，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滅它。我握緊了刮鬍刀，猛地揮了過去

傑夫冷哼一聲，轉身一記重腳踹了過來，我身形已老躲閃不及，被踢飛三米開外。

「噗。。！」

我頓時內血上涌，嘴尖一甜趴倒在地上。

「想跟我斗你再回去去吃幾年的奶吧！」

傑夫說罷轉身對著下屬招了招手，半響，一輛aO－5靠了過來，傑夫緩緩地打開了車后箱。

我想支起起身來但卻全身沒半分力氣，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傑夫從後備箱里取出一個饅頭大小的東西。

手雷！！？

「嘿，這裡好像是你家把，我幫你改造改造！」

傑夫嘿笑著將引環抽出，奮力丟了過去。

隨著震耳的轟隆聲，原本破舊的樓房一下子坍塌了下來，隨即燃起了熊熊烈火。我看著身後火紅的一片，轉頭死死地盯著傑夫，咬著牙握緊雙拳，奮力地支持了起來。

「哦？你還能站起來，挺有兩下子的嘛」

傑夫見狀有些意料之外，猙笑道

「你這狗屎。。。我。。咳咳。我。。」

我強忍著疼痛，捂著胸口緩緩搖曳地走向傑夫，不時咳出幾口鮮血

「你這。。」

我突然腦間空白，暈倒在地。

悠轉的亂風這時更加狂妄了，將沙土塞進了我的嘴中，將火焰燃地更加猛烈。

對不起，

查理。

但願你能獲得冠軍，然後再買個窩。

對不起，

蓮，

看來任務很難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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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光線為什麼這麼刺眼？

天堂么？

不，

如果是天堂的話內臟不會這般絞痛。

「你終於醒么？」

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臉，

頭很痛，

為什麼這麼痛？

那是。。

火！？

我猛地睜開眼睛

面前的那張醜惡的嘴臉正盯著我

我這才發現我置身在審問室。

恩？

手沒綁著，又沒銬著。

搞什麼飛機？

「怎麼了？不掙扎了么？」

傑夫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嘿笑道

我轉頭看了看後面的折光制的玻璃，也不知道後面有誰在看著，我低著頭，不發一言。

「放心，沒人，只有我們倆」

傑夫解釋道

我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白白的天花板說道

「你想咋樣，別繞彎子」

「我想。。看你。。痛苦的。。表情！」

傑夫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憑你？」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傑夫沒說話，等著我笑完。

「怎麼了？弄我啊？你這狗屎！」

見他沉默，我繼續挑釁道

「我不會打你，也不會對你用刑，我知道對現在的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傑夫擺手道

「哦？那什麼才叫有意義呢？」

傑夫的淡定讓我有些不安

「我要送你去『冰窟』！罪名是叛國」

我愣了愣，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撲哧。。嘿嘿。。不就是栽贓么？不就是『冰窟』么，我還以為是什麼。。哈哈。。你這蠢貨的腦漿里裝的是漿糊么？」

這傻帽看起來有些生氣，不過他沒有發怒，只是盯著我

搞什麼飛機？

「你還記得安吉拉么？」

傑夫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啊啊，那種人早就不記得了」

環繞的不安越來越緊促，不過我沒有表現在臉上

這到底是，

怎麼回事？

「嘿嘿，我兩個小時前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的回答跟你一樣。。嘿」

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

見我沉默，傑夫接著說道

「後來我說你在我的手裡，那賤人這才按耐不住問你怎麼了？然後我說我要幹掉你，你猜怎麼著？」

「嘿，你就繼續沉默，那我接著說，那賤人抱著我的腿跪著求我不要殺你，說實話我當時挺火的，沒忍住扇了她兩巴掌，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像狗一樣爬過來繼續乞求，我最終還是答應了，所以我才沒殺你，這個話題有意思吧？」

「嘿。。你繼續編，這故事很好聽」

我楞了楞，抬頭笑道

「嘿，你覺得不符合邏輯么？那我就講個更有意思的」

傑夫將臉湊到我耳邊輕聲問道

「你是太監么？」

將前話連繫頓感晴天霹靂，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我我再也按捺不住跳撲了過去，我雙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推至牆面

「啊啊啊啊啊啊」

我癲狂地嘶叫著，指甲穿透了他的皮膚，拉出幾條深深的抓痕，我漲著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雙手全力地將他抵著在牆角。

「咳。。咳。。不錯，不錯。。就是這個表情。。可是。。」

傑夫這時反手抓住我的頭髮向後一扯，接過來一記手刀劈在我的肩上，力道重得有些匪夷所思，我無法控制身形的驟然下墜而生生半跪在地，膝蓋磕在地上傳出一聲悶響，我忍著劇痛不發一言，拽著他的外套撐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麼不把你綁著么？。。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殺你比踩死一隻螞蟻更容易，你還是留著這條賤命燒燒高香感謝那賤人吧！」

傑夫摸了摸紅腫的脖子，將我甩開獰笑道

「你這孬種。。有種你就殺了我。。你不敢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你個廢物。。哈哈。。」

我哽噎著向他爬去

傑夫轉頭沖我冷哼一聲，將門推開

「帶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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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是哪裡？

煙前的大傢伙是飛機么？

和我一樣，戴著手銬。

走在我旁邊的人是誰？

是囚犯么？

我的臉上為什麼會這麼乾裂？

啊列？

又流下來的液體是什麼？

淚么？

這時臉上的乾裂才好了些，

等下又會裂得生痛么？

這兩個人架著我的雙臂想去哪裡？

「沒想到去『冰窟』居然還有個伴~這小子的樣子真慫！」

誰？

是旁邊的囚犯說的么？

我為什麼非常想幹掉走在前面的平頭呢？

為什麼我渾身陣痛且使不上一絲力氣呢？

為什麼腦子裡很亂呢？

「砰！」

這又是什麼？

槍聲么？

濺在我臉上溫暖的紅色液體是什麼？

血么？

誰的血？

身邊的戴著手銬的人為什麼倒地不動了？

為什麼他的腦袋爆開了花？

「誰讓你們帶他去『冰窟』的？」

是開槍的人說的么？

他為什麼看著我有些驚訝？

他為什麼又微笑地看著我？

為什麼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他是？

卡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