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緣由

「砰！」

中年男子倒了下去，腦漿濺了一地，拷著的雙手象徵性地抓了兩下隨即沒了動靜。

開槍的少年將手緩緩垂下，冰冷的眼神環繞著四周，正待說話，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似地楞住，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

「卡爾！！你這是什麼意思！？」

傑夫憤怒地沖了過去，抓住少年的衣領質問道

不料那少年身形急突，扣住傑夫的右手向後一拉，接著抬腳甩了過去，傑夫被生生得拎起，還沒落地又吃了一記。

「咚！」

傑夫倒著貼著牆壁滑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

「別碰我」

卡爾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這個。。。」

傑夫趴著叫罵道，當迎上卡爾冰冷的眼神時又將后話咽了回去

「我應該說過了，本所的叛徒沒有權利選擇繼續苟活於世，你長記性了么？」

卡爾背對著他說道

傑夫緩緩地撐起身來，漲得通紅的臉豬肝也似，不發一言。

「這位是？」

卡爾將槍收起，指向面前獃滯的少年問道

「只是一名囚犯而已」

傑夫漠漠地回道

「哦？是么？罪名是？」

卡爾微微地轉了下臉

「通敵叛國」

傑夫拍了拍身上的灰哼道

「詳細內容」

卡爾繼續問道

「你***問這多幹什麼？找茬是吧？」

傑夫再也忍不住，叫吼了起來

卡爾笑了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媽的！這廝今天跟零區的間諜有所接觸，你***滿意了吧？」

傑夫咬著牙別過臉去

「是么。。蓮么。。」

卡爾緩緩將眼睛閉上，像在思考什麼一樣呼吸改變了頻率

半響，卡爾將眼睛睜開對傑夫說道

「我知道了，我送他上機，你回去吧」

傑夫不願再與他糾纏，冷哼一聲轉頭氣呼呼地走了。

通道口的掛燈這時突然不停地熄閃著，散發出一陣詭異的氣息

「你們也回去吧，現在已經11點了，可以下班了」

卡爾揮了揮手，架著少年的兩位士兵鬆開手，抬著旁邊的屍體慢慢地回退開來，留下了一道筆直的血跡。

沉默

除了掛燈發出的吱呀聲，環繞著兩人的只剩下安靜。

帶著手銬的少年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所有人都不存在一般，只是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少年立著微顫的身軀顯得有些費力，抿了抿乾裂的嘴唇，向著前方倒了下去。

卡爾見狀伸出手將他撐住，以至少年緩下身形。

電壓似乎穩定了些，掛燈停下了玩耍，通道內頓時一片煞白。

「喲！休斯比特，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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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酸楚的悸動不斷地涌了上來，

為什麼我會動搖，會後悔，會悲慟。

我錯了么？

為什麼，

明明所有事都應該由我自己承擔的。

為什麼，

會這樣？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出乎意料的事，

蓮如是，

安吉拉也如是。

果然，無知才是最好的么？

嘁！

「卡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緩緩地將頭抬起，啞然道

「我在這裡工作當然在這裡羅！你終於開口說話了么？嘿」

卡爾笑著回道

「是么，我終於知道學校為什麼對你置若罔聞了，原來你也是情報處的呢」

「我在進修院只是打發時間而已，工作的話就顧不上了規矩了」

卡爾將手放了下去說道

「嘿嘿，這就是你的工作么？殺人倒挺順溜的嘛，這才你的真實的一面么。。」

我嘿笑道

「不，我只是用和你一樣的方式行徑罷了」

卡爾回道

「什麼意思？」

我疑惑道

「守護某樣東西的時就必須犧牲一些東西，雖然有些犧牲看不見，你現在也應該有所體會吧？」

卡爾看著我的眼睛肅然道

說的沒錯，

為了保護沙琳而去接近安吉拉，然後。。。

「是么。。你所守護的就是情報處么？」

我輕嘆一聲

「啊啊，也可以這樣說吧」

卡爾從口袋裡搜出一包煙，道

「你不是不吸煙的么？」

「呵，在學校不吸，給」

卡爾抽出一支香煙

我抬起雙手接了過來說道

「卡爾，你能幫我一個忙么？」

我問道

「讓我轟爆你的腦袋么？我才不浪費子彈列，想死的話就從飛機上跳下去」

卡爾按了按打火機

「嘁，你還是那麼地討厭呢」

我俯身湊了過去

「看來你已經知道安吉拉的事了呢，不然也不會這般消極，但你空洞的眼神里也帶有一絲困惑，是什麼？」

卡爾說罷給自己點上了一支，問道

「巴特的職位應該很高，從平頭對他卑躬屈膝的樣子可以看出，那傻帽是沒這個膽的，並且也不會那樣過分。巴特煞費苦心地讓她進科研局也算是栽培她，如果是巴特默許的話，那麼連接起來根本不符合邏輯」

我低頭喃喃說道

「你可以這樣想，如果安吉拉不是巴特的女兒，這樣符合邏輯了么？」

卡爾微微一笑，輕聲回道

「！！，什麼意思？」

我大吃一驚，含在最上的煙也隨著掉落了下來

「嘿，反正你遲早會知道，我不妨現在就告訴你」

我的驚訝並沒讓卡爾感到奇怪，卡爾緩緩吐出一口雲霧接著說道

「巴特的職位是副處長，而那平頭叫傑夫，是行動隊的頭，也算得上是那老傢伙的心腹吧，安吉拉是前任副處長的女兒，而巴特當時是他的秘書，明白了么？巴特策反謀殺他后，想找個人打入科研局便收養了安吉拉，畢竟那老傢伙行事很不光趟。這是14年前的事了，不料計劃卻被你給攪黃了，可想而知等待安吉拉的是什麼」

「是嗎。。你怎麼會知道？並且過去了14年」

我有些質疑

「我有我的方式，你以後就明白了。咳，我接著說，巴特的野心不僅僅只限於科研局，以我的推算他不久后就會對處長的位置染指，想必你以前也有所察覺吧，安吉拉在巴特眼裡只是顆棋子，懂了么？」

卡爾看著我淡然道

「呵，你不是守護著情報處么？你應該有能力制止巴頓的行徑，為什麼任由他作亂呢？」

我察覺到他的話前後有些矛盾，反駁道

「休斯比特啊，人類將自己封鎖在自己建立起的圍牆裡，憑著愚昧的認知來判定某些事情，過分地憐憫只會失去生存的機會，不斷地向上攀爬才能更加的強大，我相信你能理解吧？」

卡爾說罷，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嘿，你所守護的方式就是為了造就強者而不惜流淌更多的鮮血么？」

我突然感到面前的男人非常的陌生，非常

「沒錯！休斯比特！這個世界需要強者！特別是現在！只有強者才能終止詛咒的齒輪，這樣的話一切才會恢復原狀！」

卡爾眼神里充斥著狂熱叫喊了起來

卡爾楞了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緩緩氣隨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好意思，沒控制好情緒」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無法控制的地方」

我嘆了口氣

「呵，休斯比特啊，從你跟安吉拉私奔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可是，還是有些差異，你太過於情緒化，所以你才會愛上安吉拉，才會愧疚，才會傷痛。如果按照你原定的劇本持續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卡爾乾咳一聲，說道道

「啊啊，果然一開始你就看穿了呢」

說罷我邁著碎步向通道外走去

「你還頹喪么？」

卡爾背對著我輕聲問道

「不會，我現在有了目標」

我繼續向前走去

「嘿，是么，『冰窟』很危險的哦，別太早就掛了」

卡爾微微揚起了嘴角

「嘁，你依舊那麼地令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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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

卡爾令我感到非常地不自在。

不過也多虧他打消了我的一些疑慮，

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這是必須的。

卡爾所說的話我並不能完全理解，

明了且又抽象。

特別是他說詛咒的齒輪

是指戰爭么？

是指世界么？

還是指人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