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戰前

「噔！！！！咔！！！！！」

伴隨著急驟的腳步聲牢房的寧靜霎時被打破，我睜開迷濛的雙眼啐了句

「干！才剛睡一會又搞什麼飛機？」

下鋪的安迪猛地翻起身來驚慌道

「默！！默！！快起來！！！」

我打了個哈欠

「幹嘛。。。。」

安迪抬手慌張地拍著床鋪道

「快點！！快把傢伙給我！？」

聞言我懶洋洋地將枕底的尖刀抽出遞下

「唔。。怎麼了。。。。」

安迪將它接過原地繞圈

「居然忘記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抓抓腦勺

「忘記了什麼。。？」

安迪沒理，楞了一會俯身將刀折了個對彎，打探著將手塞進馬桶。

見狀我頓時胃液翻湧

「額。。。你在幹嘛？」

安迪依舊無視我，只顧著在裡面攪拌。

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噼啪聲，看樣子是傳說中的查房，難怪安迪這麼慌張。

我捂著鼻子哼哼道

「你衝下去不就完了么？」

安迪回頭瞥我一眼

「衝下去就撈不上來了。。。。我在卡位子，別吵！」

完畢，安迪轉身擰開水龍頭，沖手唏噓道

「好險。。。。」

我點了支煙，搖頭嘆道

「哎。。。想睡個覺咋這麼難呢。。。。」

煙還沒抽一半，門口已然站著幾名獄警，吉姆也在其中。

「搜！」

吉姆一聲令下，獄警們如狼似虎地衝進來將房內翻了個稀爛，床單和枕頭也被抽甩在地，我坐在光光的床板上屁股直發涼。

吉姆探探腦袋，瞅見地下稀散著幾包香煙抬頭沖我微微一笑

「喲，你的生活還真是充滿陽光啊。。。」

我輕吐了一口煙，謙恭道

「不敢不敢，這都是安迪送給我的。。」

吉姆咧開嘴哈哈大笑道

「呵，難怪。。不過他用性命換取的果實你居然還能怡然自得地享用，你覺得這樣好么？」

嘿，

心理攻擊么？

的確，

如果我不知道安迪的事的話必定會難以置信或大驚失色，想必他們最喜歡欣賞這一類的表情。

對不起，

讓你們失望了。

「還好，我剛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有這種好事，因此。。」

我深吸一口接著道

「我愛上這個遊戲了。。。。。」

果然，吉姆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

「是么。。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說罷吉姆招招手，轉身背對著我接著道

「嘿，如果你投降的話我會終止的」

我歪歪嘴角

「YES!，BOSS!」

幾名獄警離開時還不忘對地上的床單和被套踩上幾腳，當然，還有我的香煙。

***。

待他們走後，安迪將地上的一團抱在鋪上，整理一會遞上來噓道

「好險。。如果那玩意被發現的話，我們少不了一頓拳腳大餐」

我站起身將床單鋪好，捏捏煙盒，單從手感來看斷了至少一半，不過沒丟進馬桶算是萬幸的了。。。

「終於可以睡覺了么。。。」

我躺身將被子蓋上，外面不時傳來一陣陣嚎叫，真是的，跟殺豬似的。

周日

「默。。默。。」

「唔。。。幹嘛。。。」

我閉著眼哼了哼

「默。。！」

「你別搖了。。」

我翻過身不悅啐道

「哎呀！！！」

屁股吃痛，我猛地大叫而起，只見安迪握著尖刀笑眯眯地看著我，看樣子安迪又從馬桶把它撈了上來。

見我起來，安迪將刀塞進我枕下曬道

「嘿嘿。。我扳了半天才弄直，給。。」

「別別別！」

我接過將它壓在床板下苦嘆道

「我可不想這玩意兒在陪著我腦袋睡覺。。等下睡成痴獃了」

安迪搓搓手

「怎樣？現在要去看看么？」

我理了理頭髮

「看什麼？」

「『角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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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窟

5層

喵的，幾天沒吃早飯都有些不適應，肚子本來就很餓，吃了點粥飯就感覺更餓，雖說好不容易吃點早餐但還是覺得沒吃飽，嘛，也難怪，總不能讓人空著肚子拚命吧？

摸摸又開始咕咕直叫的肚子，我低著頭跟著帶路的獄警緩步向前走去，安迪在我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看上去他心情倒還不錯。

閘門拉開，既嗅出一股濃濃的汗臭，干！一天到底要反胃多少次才夠啊混蛋！空蕩蕩的廳內除了眼前的大鐵籠啥也沒有，鐵籠上方沒有頂，環著的鐵網大概有兩米來高，有種半吊子的感覺。我掃視了下周圍的地面，雜亂的腳印歷歷在目，並散著一些踩得變形的煙蒂，想必圍觀群眾屆時一定會非常激動。上層的護欄環在四周，幾名獄警懶洋洋地靠在旁邊嬉笑。正位處有間玻璃窗隔著的觀望台，這應該是高職位BOSS的看台吧！原來如此，上邊是獄警，下面是囚犯，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鐵籠為何沒有頂了，不外乎給上層人提供良好的視覺罷了。如果開賽的話無論上邊還是下面一定會擠得滿滿的，真是的，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公元前，現在都流行玩穿越么？

我點支煙，側臉問道

「還有多長時間開賽」

安迪提了提腳

「現在7點半，還有一個小時」

「是么。。這地方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無法容量太多人數，觀戰的獄囚是怎樣安排的」

聞言我續問道

安迪想了一會，回道

「每組大概30人吧」

我吐出口煙，繼續問道

「5層除了『角斗場』還有什麼？」

安迪嘆了口氣，回道

「真多問題啊你。。。。5層本來是1層機房壞損零件的屯放處一直沒人打理，後來騰出點位置開辦『角斗場』羅」

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

看看上方的數字牌

2組2.13VS.9組1.41

1組2.21VS.7組2.17

第二場啊。。。。我俯身壓壓腿，恩，好久未大幹一場了，記得以前在路上撞到幾個混混，雖然被毆得很慘，但還是干翻了兩個，嗯，其實我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不過遇到變態那就沒轍了。

原以為能夠秒殺我的傑夫已經很厲害了，但他卻被卡爾那廝給撂翻，真是的，這些人都是怪物么。。？

一旁的安迪臉上掛著一絲淡然的微笑，從早上開始就有些反常，搞什麼？莫非這麼對我有信心？昨天還說我是去送死來的。。。

「是誰？」

一名獄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面前問道

「什麼是誰？」

我沒抬頭，淡淡道

看樣子我的態度令他有些不愉快，他深呼口氣大喝道

「老子問你我塞隆的對手是誰！！」

哦?『新人王』么？

塞隆年紀在二十三，四間，平頭方臉面目陰沉，銳利的目光像刀尖一樣掠視著我，身型雖不高大但異常的結實。我微微抬頭打量他幾眼，曬道

「正是不才」

塞隆聞言一愣，隨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就你？。。。哈哈」

我揚揚眉角

「哦？怎麼？」

塞隆沒回答，指著安迪呵呵道

「這個也是『221』的？」

我沉著臉回道

「啊，你真聰明」

塞隆這時更樂了，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啊哈哈。。哈哈。。。你們。。咳。。我知道了。哈哈。。。你對付我的辦法就是把我給笑死。。。哈哈。」

媽的，這廝。

真***找抽。

「待會你別滿地找牙就好了」

我點了支煙，冷冷道

「嘿嘿。。。。」

這時塞隆獰笑地站直身軀，收起笑臉寒聲道

「是么。。等下我會讓你認識到『死亡』的真正意義。。」

我嘿嘿一笑，吐出口煙撲在他臉上

「誰知道呢」

塞隆霎時臉色豬肝也似，咬著牙撒手而去

「你小子完了！我保證！」

嘁，

無聊。

這點威懾力在嚇唬小孩么？

「喂喂，你也太淡定了吧」

我打了個哈哈，對安迪招了招手

安迪側臉一笑

「怎麼了？」

我扭扭脖子向進一步曬道

「喂喂，你不擔心我掛了么？」

安迪搖頭笑道

「放心，你不會掛的。。。」

「啊？你就這麼確定？？」

我有些不解

安迪點點頭，神采飛揚道

「恩，聽好，打不過你就投降，千萬別死撐！」

我抓抓後腦勺

「啊？這什麼跟什麼啊我暈，你昨天還說他多麼多麼的兇殘，今天就變卦了，你剛沒瞧見他一副吃人的摸樣么？」

安迪嘿嘿一笑，擺著手指道

「放心，那是在沒人干涉的情況下，早上BOSS不是說了么？你認輸的話他就會終止，如果對方無視命令，就算是擂主也會挨槍子呢。。」

呵，

吉姆么？

這廝披著的那張人皮有多假你知道么？

我啞然失笑地搖搖頭，看著安迪天真般摸樣不禁一陣感慨

安迪啊。。

你真是愚蠢，

要我相信那幫人的鬼話比簡直比越獄還難，在戰場的士兵如果沒有做好必死的覺悟，那根本就不配稱當一名戰士，廝殺前卻想著怎樣投降的話那乾脆不用上，回去睡覺好了。

而這裡是比戰場更加殘酷更加原始的戰鬥，多餘的執念只會是累贅，並不是希望，而真正的希望就是將對手擊敗，並且站立在這裡。

而我正是做著這份覺悟才來到這裡，正如我一直所做的。

安迪，

你好好看著吧。

他那想碾滅我並在此立威的那份微弱的執念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