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抉擇

安迪笑笑，低聲嘆道

「呵，這樣啊。。。。。」

我沉吟片晌后看著他問道

「安迪。。。你畏懼死亡么？」

安迪搖搖頭，苦笑

「我們都欠上帝一條命。。沒什麼畏懼不畏懼的。。」

我沉默了一會緩緩道

「不。。我們只欠上帝一個人生」

安迪愣愣

「是么。。那你的人生是什麼。。」

我嘿嘿一笑，回道

「我的人生早已完結，我只是替著別人的那一份存活下去而已」

安迪續問

「所以呢？」

我緊握雙拳，大聲堅定道

「所以捨棄自我的我會更加地強大！！」

沒錯！

我所做的一切，

只為了兩個字。

復仇！

安迪聞言微微一笑

「是么，這樣就最好了。。看來是我白費心了。。」

我緩過神來，笑問道

「怎麼？已經做好準備了么？」

安迪沉思一會黯然道

「隨意就好。。。」

我吐出一口煙曬道

「真是的，搞得像去斷頭台似地。。對手是誰？有那麼恐怖么？」

安迪嘆口氣回道

「7組的『新人王』塞隆，來『冰窟』的第一周便申請『角斗場』的參賽資格，以至沒有人願意和他同房，但5周以來他從沒敗過，對手拍地認輸他會狂熱地跟上去扭斷對方的脖子以暴虐兇殘見稱，所以他深受BOSS和這裡獄囚的喜愛」

我吧唧吧唧嘴，問道

「那『角斗場』比賽流程是怎樣的？」

安迪想了一會，回道

「『角斗場』是周末開賽，全天制，由於申請人數太少，BOSS就會抽調名額進行比賽」

我若有所思，隨即問道

「那我來這幾天了怎麼都沒事做啊。。」

安迪瞥我一眼

「人家都是怕做事，你這廝這麼就這麼想工作么？」

見我點頭，安迪輕笑一聲道

「我們1組的好處就是1周只有一天的工作日，並且還意外地輕鬆，不操作維修機器，也不搬貨運垃圾，只要在周末打掃『冰窟』全部的清潔就行了」

安迪頓了頓，接著道

「可惜，你想工作的話那只有等到下周，因為我們的房間『221』在名單上，可以不工作的。。」

WOW！！！

原來如此，

我周末能活動區域便能囊括所有了。

可是。。。

我乾咳一聲，曬道

「你臨死前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么？」

安迪擺手笑罵道

「滾滾滾！你就這麼希望我掛掉么？你這隻白眼狼。。」

我打了個哈哈，問道

「難道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么？」

安迪聳聳肩反問

「難道你有啊？」

我嘿嘿一笑

「啊，我剛好有一個。。。。。」

安迪啞然失笑

「開玩笑也要有個。。。。」

當迎上我堅毅的眼神事，安迪將后話咽了會去，臉色大變

「難道！！？你。。？」

我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安迪一怔，皺眉拒絕道

「不行！！」

我微揚眉角

「怎麼不行了。。。？」

安迪渾身直顫，咬著唇皮喝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將煙頭彈飛，俯身追問

「怎麼就不行了？」

安迪激動得大叫

「你***煩不煩？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啊？」

聲音吸引了門外的獄囚，他們好奇地隨向我們這邊看來。

「切，你終於發火了啊，樣子可真難看」

我沒在意他的態度，嬉笑道

安迪楞坐在桌子上，低頭氣呼呼地橫著我不發一言。

我笑笑，道

「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我只不過還你個人情罷了，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么？」

安迪緊咬牙道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我寫的東西你又不是沒看懂，你連同我的這一份活下去就好了，何必去送死呢？」

我嘿嘿一笑，沉聲道

「不。。。不僅僅是這個。。你在害怕。。。」

安迪喘喘氣，不解

「害怕什麼？」

我靠著牆緩緩閉上眼睛

「你害怕希望。。。」

！！！！！！！！！！！！！！！！！！！！！！

「在這裡唯一不應該有的希望。。。」

安迪驚詫道

「你在胡說什。。。。。」

「沒錯！你期望它，並恐懼它，當無懼生死時，希望會將你拉升到雲端，然後狠狠地摔下，伴隨著。。。絕望」

我輕聲打斷道

安迪雙肩緩緩垂了下來，低頭怔怔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應該有自己的。。。」

我又燃起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臉淡然

「我只是不想再欠任何人了。。。。」

「真的。。真的。。不想再虧欠了。。。」

我在做什麼，

我不清楚。

我以後會變成怎樣，

我也不知道。

只是用著下意識來支配著思想，

與四肢。

唯一不變的就是入夜後的懺悔，我浸泡在罪惡的長河中，我無法控制，只能任流飄走。

為什麼，

為什麼無論在哪裡我都可以將一切規劃到我掌控之中。為什麼，偏偏安吉拉她卻例外，我已然不知所措。

原想著悄悄離開，但欺騙不了自己，將她的手鬆開的那刻起，我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非是被莫名其妙地橫死在家中，或是暴屍街頭。但，

都沒有。

懲處的天平始終沒有傾向我這邊，原以為，安吉拉被開除後會在某家公司上班，也許會受到一些責罰，不管怎樣，我都欠你的。

但是，

我卻錯了。

我完全可以和安吉拉隱匿在地球的某個角落，我離開卻選擇了最明顯的路線，並留下了線索。無非想讓此事早點完結，讓安吉拉的家人將她帶回去。不管怎樣巴特終歸是他的父親，不會對她太過苛刻。

但是，

我失算了。

我沒有考慮到這個交錯的環節，我明明應該注意到的。。。。。

想必安吉拉也知道我的意圖把，而她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默默地靠在我身邊，將一切交託在我身上。

我漸漸偏離了原有的劇本，正如卡爾所說，我太過入戲。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逐漸地演變成現在這般摸樣，我渴望終結自己的痛苦，將自己埋葬在時間捲起的沙塵中，但，我不能。。

我必需連同另外二人一起消亡，將他們湮滅在絕望的深淵裡。

無論前方多麼的兇險，我都要走。

無論背棄多少次靈魂，我也會做。

我發誓，

我一定會活著！！

一定會出來！！

賭上我的一切！！！

安吉拉。。。

你的笑容，

我始終無法忘懷。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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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7

B區，聖路易斯小區

「啪！！！」

隨著一記清脆的耳光，客廳內一道垂著金色捲髮的柔弱身影墜倒盤坐在地，將身邊玻璃桌上的幾個杯子絆落在地板上摔成碎片。

傑夫握握手腕，啐了一口

「你這賤人！給臉不要臉！！」

安吉拉撐著纖細的雙臂緩緩站起身來，抬手擦去嘴角邊的血漬，面無表情地不發一言。

傑夫加重語氣喝道

「你別以為裝蒙我就不知道，我已經告訴過你那小子現在在『冰窟』了你TM還跟個植物人一樣裝聾作啞的，看著就煩！」

半響，不語。

傑夫向前一步伸手捏扯著她的俏臉，咬牙恨恨道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草！！！」

見無效果，傑夫緊繃著臉，甩開手來轉身冷哼一聲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反抗我了么？」

傑夫將掛衣架上的大衣拿起，批在身上繼續道

「也好，我明天有幾個客人要來，想必他們不介意陪你玩玩。。。。」

說罷傑夫奪門而去

「干！連TM充氣娃娃都不如！！」

見傑夫走後，安吉拉怔怔地走至床邊，伏在被子上，孱弱的身軀滑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安吉拉輕撫著被子，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邊也隨之緩緩留下

「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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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我睜開眼睛看著房內的漆黑一片，

孤寂的落寞感也隨著湧上心頭。

安迪考慮了好幾個小時才同意我代他去『角斗場』。

看來終於認定我是同伴了啊，

因為相信。

聽著下面傳來有規律的輕鼾聲，

嘿

希望真是個有意思的東西呢。

呼，

也不知道打不打得過『新人王』，雖說這幾天靜養得不錯，傷勢好得七七八八，胸口的內血也逐漸被壓下去了，唯一的困擾就是左臂，現在還是感覺到有些僵僵的，如果明天能好的話那就好了。。。

可是。。。。。

剛才，剛才我的心房為什麼會突然傳來一陣莫名的絞痛呢？